自猜想着母亲方才的那一连串的你后面要接些什么。母亲走了,连带着随身侍婢和那宇文灵云也跟着走了,余下我道也亲近,不知从哪蹦出來的杏仁笑嘻嘻的为我斟上了茶,满脸佩服模样,我也只是喝着茶,不置可否。像今日这般同母亲较劲的次数越來越多,怕是我觉得此生既已无多少时日了,便也不想忍着性子,违心的应了不想应的话了。日落月升,我依着往日那般,携了壶酒就來了后院思然的坟旁,月儿高悬,夜色深沉凄美,今夜便是赏月的好时辰,可惜只我一人携酒自人,无人对月诉诉衷肠,好在思然还留了这么副躯体给我,让我能为他立碑造坟,现下能有他陪我也好,至少好过于什么都沒有吧,不是么掀了那坛酒的封盖,我喃喃的邀着思然同我一同饮酒,抬手倾了坛身,那酒撒在一方泥土上,我眯了眯眼,看着撒出的酒水就那么浸入了泥土,一点不剩的流进了思然所在的为置,唇往上扬了扬,我独自傻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起风了,秋夜的风有些寒,我合了合衣,正想着思然躺在那儿会不会冷,就觉着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果然,,我有的埋怨自己,今些日子不知是怎么了,总是神游太虚,若这來人是刺客,我只怕早就命丧九泉了,还妄想消去什么执念不执念的,还好,那冷面的人,是慕潇痕。慕潇痕凭着他那一身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神不知鬼步觉的站在了我的身后,依旧是那张不变的死人脸,无甚表情,看着我转了身,他方才启了微薄的唇,连话语都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主子,万事已然布好。”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慕潇痕,本王命你查的人你可查好了”“回主子,已经查到了,若兰是名辽国刺客,被辽国之主派來行刺主子的,但被辽国公主下了命令阻挠了,”慕潇痕顿了顿,又说:“那日若兰称主子不备便给主子的茶水里下了毒。”“那她跟在凤逸身边又是何目的”我往肚里灌了口酒,不紧不慢的问着,这烈酒入了喉似火一般的温度。“行刺主子。”慕潇痕如是说。真是奇怪了,那药她怎不一來就下得够量呢,何必这么麻烦,行了刺沒让我死反而暴露自己,不过依慕潇痕所说的,宇文灵云做什么要阻止呢,难道辽国之王派人來行刺本王她身为一国公主初始时却毫不知情对了,辽国,就是宇文灵云所在的国家,于我境国來说也只是小国罢了,可那国主不甘区居人下,竟妄想着哪日吞并境国,若非是朝中内乱,奸人从中作梗,凤逸又是身心俱疲,有些无心朝政,又怎会让这辽国有可趁之机。见我勿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慕潇痕又问:“主子,我等是否派人将”我打断了他的话,抬手间又喝了口酒,酒味弥漫开來,冷冷的空气充斥着烈酒的甘甜,有些潮湿了,慕潇痕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动作虽细微,但还是被我看了个正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清清楚楚的能听见酒水撞上坛身所发出的声音,眯了眼,倒是我忘了,慕潇痕同思然一样,一样不喜喝酒更讨厌这酒味,想到这里,我勾了唇,将手一抬,邀着慕潇痕一同喝酒,可手中酒坛还未碰上他的衣角就被他退出老远,不出我意料的皱着眉头抿着唇,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收回了手,狡黠的嘿嘿笑着,又喝了口酒,想是闻到了这股酒味吧,慕潇痕又皱起了眉头,拱了拱手变想要影身退下。我点着头,微垂的眼帘敛去了眸里的思绪万千,只说:“你等随时待命。”一声冷冷的是字飘然入耳,伴着这是字的,是慕潇痕渐渐影去的身形。现下余我一人,只觉得秋风吹过这般冻人,寒夜凄凄,心内的人同自己死两隔,何等感伤。我抬手饮着酒,想着借酒消愁,却忘了愁能更愁,喝了片刻,入吼的只是一滴一点,我将酒坛子擒在耳边晃了晃,只听得呼呼声响,再听不见什么酒水撞上坛身的声音,叹了口气,又勿自懊恼片刻,恼得是方才怎的不多带上一坛來后院呢,现在这明月悬空的,杏仁也早就去睡了,无法,只得将酒坛扔在一旁,酒坛子所触的是青草,所以并未碎裂,只是弯弯歇歇的倒在地上,我叹了口气,躺下身去,也不管这夜深露重打湿的衣裳是否会另自己一早起身染上风寒,许是自己太懒了吧,懒得动弹分毫,只想陪在思然身边,片刻不离。瞧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小小心子中间挂着一轮圆月,我突然生了羡慕,羡慕这月亮,无论圆缺,总会有星子不弃不离的守着他,不像我,孤孤单单,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呐。七十二 赐婚凤逸勿自惆怅片刻,前方有一人出现,直接來了这后院凉亭,苍白的月光撒在那人身上,拖出长长的黑影,摇摇曳曳的,竟是宇文灵云,我蹙了眉头,当真不晓得她來这里做什么,只见得她手上还提了壶酒,仔细一看,还是我最喜喝的那种桃花醉。“王爷,”她说着,脸颊也些微红,眼神有些闪躲,对上我的眼后又慌忙移了开來,“这些时日是臣妾不好,这酒就当是给王爷赔罪了,还望王爷一定原谅臣妾的无知。”说着,她为我斟了杯酒又为自己斟了杯,两手共握着,抬手饮入了腹,何其爽快。既然人家姑娘都道歉了,我也不该死揪着她的过错不放,原谅了她也好,毕竟同一屋檐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沒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一抬手,满杯入喉,是那桃花醉特有的香醇沒错,不过,我似乎品到了其他的味道,该是错觉吧,嗯,错觉,也只能是错觉,毕竟这酒已经全数喝下去了,就算她给我下了毒我也沒辙了。“王爷,您肯原谅臣妾了么”宇文灵云说着这话看像我的眼里带了期翼和委屈,我心头一软,移了眼便点了点头。她听后甚是欢喜,直又为自己和我斟了杯酒,我将杯拿在手上,她举手,同我手中的杯一触,些微的酒水洒了出來,她抬手间又将那满杯的酒喝了下去,几杯來回也不见得醉,只是脸上的红晕更甚,看得我直咂舌,但也跟着饮着,也沒多大功夫,那一坛子的桃花醉便空了坛,而宇文灵云也醉了,摇摇晃晃的说是天色不早,想着回房去睡,刚走了沒几步就见她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应该是醉得厉害吧,她直了身,像个沒事儿人似的又往前走,走着走着又摇摇晃晃的栽倒下去,如此以往,我看不下去了,方才那半坛子酒也些了我同她之间的一些芥蒂,我走上前來,颇为好心的将她扶回了房。出门后随手关了房门,而自己眼前也有些泛晕了,也真奇了,就那么半坛子桃花醉也能弄得我头晕脑胀的,唉,抬头望望天色,果然不早了,今夜就不睡在亭内了,还是回房歇了吧。说到做到,刚脱了衣衫鞋袜的躺在床上沒多久自己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似乎沒睡多久,又似乎睡了很久,只是恍恍惚惚的,我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好似思然身上散出的香味。恍恍惚惚的,有人推门而入睡在了我的身旁,手不老实的到处乱摸着,我懒得动弹,任由着那双手胡作非为,不过而后,我就觉得内里一股燥热袭人,难受的紧了。恍恍惚惚的,我将那人的手执着,身子压了上去,该是思然吧,不过按理來说思然的身子应该是冰凉浸骨的,虽然他这身子也有些凉,不过却丝毫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他不是思然或者说该是她不是他又是难耐的燥热,我也顾不了那许多,只知道随着本能,不停摸索探寻再往后,我便不记得了。我想,这或许是个梦吧。翌日一早,窗外的鸟儿喳喳叫着,阳光透过了雕花的木窗照射而进,我起了身,心想着昨夜果真醉了,还醉得最为厉害,额头突突直跳突突的疼不说,连浑身都有些酸软,就像咳。我方才想到哪里去了,呃,我怎的沒穿衣裳呢我不记得我给脱光了啊等等,我怎么觉得身边身边似乎有人躺着啊,还是温温热热的身,同我一样,一丝未挂,还是还是个女子慢慢睁开眼來的所见,另自己恨不得那时瞎了的眼一直未好,樱唇玉脸的可不就是个女子么而且啊,还是宇文灵云我昨夜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儿來啊我明明记得是思然我怎能把这宇文灵云当成了思然啊这男子同女子差别大了去了,我怎么就能认错呢今次,倒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响响亮亮的一巴掌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打醒了,也惊醒了身旁熟睡的人,那双眼帘上的长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的眼有些迷茫,同我对上后先是一楞,而后脸颊泛起了疑是羞涩的红晕,再后來,甜甜一笑,直盯着我眼也不眨了,盯得我楞住了。倒是想起來了,记得昨夜宇文灵云提的那坛桃花醉里含了一股奇怪的味儿,该是那酒水的问題,这倒又让我想起了一种下三流的东西,像是秦阁楚楼里倌儿姐儿的常用的东西,,想到此处,我的脸色也不免得难看起來,沒想到身为一国公主的宇文灵云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使上这么卑劣的玩意儿当真可气自然,而后说话的我不免得沒什么好气:“你给本王出去”她的笑在脸上僵硬了,而后生生破裂了,皱起的那双眉有着不解也出现了不甘,她僵硬的扯着嘴角想着再牵出一抹看起來像是什么都沒发生的笑來:“王爷你你说什么”宇文灵云因为震惊而稍稍抬起了身,那床薄被原本着着她的玉体的,也顺着她的东西挂了下去,滑到了肩下,露出的白皙肩头上有着红红紫紫的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我移开了眼,不自在的轻咳出声,尴尬的瞥向一边,倒似无來由的生了一股愧疚,毕竟这好好的一姑娘就这么被我给先前听人说过,她这许多年來竟然未曾成过亲,只盼着遇上儿时钟情的人,说來,那儿时钟情之人好巧不巧的便是我湘王凤子卿。唉归根究底,还是本王弄得人姑娘家的误了芳华,也是本王逼得人一公主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一切的过错全在自己。“你留着吧,该是本王走”就在那尴尴尬尬的场面,本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快得宇文灵云还未有回过神來,我已经穿好了鞋袜理了衣襟就头也不回的往外溜。这么狼狈的模样,生平还是头一遭,想必都被宇文灵云看了个全吧,不过无碍,毕竟我除了这般落荒而逃还能如何应付这日,待在府内见了宇文灵云我尴尬,只好去了皇宫,闲來无事同凤吟说说话,凤吟今日似乎很忙,一书案的折着等着他批,我坐在凤吟命小公公端的那把椅子上,抿着手中茶水,第一次看凤吟他埋头书案的模样,认真又专注的凤吟看起來还挺不错,虽隐沒了平日里的那份慵懒,柳叶的双眉不时因为折子上的所言而微微皱起,丹凤的眼也跟着变得些许结郁,待提笔一书龙印一盖,那双眉才会舒展开來,眼里那结郁的模样也悄悄褪去,玉白的手毫无一丝不妥之处,执上另一本折子丹凤的眼又会专注的看着,而我在一旁看得倒也不觉乏味,一杯茶饮尽了,便再來一杯,不急不慢品着,高坐上位的人我也不时的看着,这般样子惬意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受在外面的公公还沒來得极通报就见那人已经进來了,凤逸身着的随意,雪白的衣袍,直长的墨发束在脑后,拿着本折子也不知内里书了些什么,喜上了眉梢,似乎并未看见我,直冲着上位的凤吟而去,将手上的折子放在案上的动作过大,直弄得出神批阅奏折的凤吟蹙起了眉头,真想着发怒,但看着是凤逸也就做罢了。“皇兄皇兄,请你务必给臣弟赐婚”摊开來那折着,凤逸喜滋滋的说着,全然沉浸在了喜悦里。“哦倒是哪家的小姐这般好福气,竟使得逸皇弟让朕赐婚,”凤吟挑了眉梢,似乎來了兴致。“若兰若兰,臣弟中意若兰,此生非若兰不娶,还请皇兄应了臣弟”若兰,应该就是那日喜宴上看到的那名若兰沒差了。“若兰”凤吟不明所以,“哪个若兰”“哎呀皇兄,就是梅大人的独女梅若兰啊,臣弟真的很中意若兰,还请皇兄成全”凤逸的话语有些急躁,生怕那若兰跑了似的,这凤吟沒应允,弄得那小脸憋得通红。梅大人,姓梅单字一个芩,是位将军,同原來我的职位虽小了一点可也是无甚大差的,说到这梅大人,在朝堂中还是有些势力的,他管了境国的兵马将近一半以上,现在的凤吟也当让他三分,不过沒想到啊,这若兰竟是梅大人的独女,想到这处,还真想不通了,他既是梅大人的女儿,又为何听命于辽国想來毒害我呢,实在是匪夷所思。“哦,竟是梅大人的独女啊,这还得容朕仔细斟酌一二,”凤吟这仔细斟酌一出口,凤逸那脸憋得更红了,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直逗得凤吟噗嗤一笑,那丹凤的眼轻飘飘的看向正品着茶观着这出好戏的我,俊俏的眉上上扬了扬,带着几风慵懒的声音传入了耳里:“皇叔,你有何看法”完全沒料到凤吟会问我的意见,正抿着茶的我楞了楞,同时一楞的还有凤逸,与其说是楞,还不如说是惊讶,似乎他现在才发现我也在这书房一般,这一认知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七十三 孩子果然凤逸回过神來。便向我跑來。欢喜的紧:“皇叔皇叔。原來你也在这啊。皇叔皇叔。你是见过若兰的。你也知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皇叔皇叔。你就让皇兄允了这门亲事吧。”她不是什么好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