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在暗牢内的那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另有他人杀害的公子卿。唉,打住,公子卿同我素无瓜葛,只是长得相似罢了,非亲非故的,我又何须这般,定要为他找出凶手呢不是再看这躺地上傻笑的人,其他那男子带來的兵士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点点头,仍了武器拔腿就跑,当真是丢盔弃甲,连这带头的人都不管了,唉,人心呐,若是在乎了,会让人心寒。再看看这么个孤零零,疯疯癫癫的人,着实可怜的紧,古言,古怜之人自有他的可恨之处,所以,,径直略过那男子,我看着凤吟,有着恍如隔世之感:“静文,这一路上不安生,我还是送你回境国吧。”免得再來个什么差池,自己还担心的紧。我说得轻松,凤吟听得一楞,随后蹙了眉头,想必是听出來我便是柳思卿了吧,啧,若是心恨之人沒死,不知凤吟现下是何等心境了。“放肆。”冷冷淡淡到有些生硬的话语,直入我耳。放肆啊,原先倒是在无意之时听过,记得那是凤吟温怒时训大臣或妃子的话,今日,我竟有幸听得。“放肆是因为我唤你名字么还是为何”许是这柳思卿的心境不佳,积了很久的苦闷今日却说出了口。凤吟听得一楞,面色难看的紧,我也不管吗许多,只兀自说着话:“若是因为我唤了你的名字,那么我便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我并非你的孩儿,所以,也不好再死死赖脸的唤你爹爹了。”不知怎的,今日的我,心境很差,这脾性却极难掌控,忘却了旁人的存在,未有顾及凤吟的颜面。果然,凤吟面色难看中又多了一丝震惊,可笑的是他接下來的所言,,“你是谁”我是谁呵这数年相处的朝夕还历历在目,他竟不知我是谁,何其可悲。告诉他,我是凤子卿么不,不能,依那竹屋的画,我知他还心系于我,我不能在一错再错下去,凤吟他本该有美好的生活等着他,不该因为我的出现而误了他。而且,扪心自问,我欠思然的所多不晓得今世还不还得清了,再欠下去,可就不好了,思然的心意,我负不得。那便只有如此回答了:“我是柳思卿啊,静文”让我用柳思卿的身份再同你说说话,再好好记下你的容颜,再护你一回我承认,这一世來,那许多年來的用情不假,若要抛却多年情意不管不顾的忘却了他,真的很难。闭了闭眼,再睁开來眼内所见的凤吟依然模糊不清,我笑了笑:“往事不再提,柳相,启程吧。”而凤吟却显然不是这般认为,只提起了手中的剑,赫然指向了我的心口,难言的恶狠狠,他似乎还是想要我的命啊。果然,,“你为什么还活着”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话语,不曾想过,凤吟他竟能对我冷漠如此。同我一道而來的兵士见着情况不妙,直纷纷拔了剑指向凤吟,而凤吟那便残余的兵士也是护主的,顾不得伤,只拿着武器对着我。忍不住又忧然一叹,果然啊,还是我上辈子作孽太深了,如何,凤吟都想至我于死地而后快,当真不曾想过,他喜欢公子卿会反如此地步,这免不得让我又对公子卿有一丝丝羡慕了。挥挥手,示意我身后的兵士放下武器,兵士面面相觑下也只得从了。对着凤吟方才那话,我着实无奈:“这实在与我无干呐,曦救的我,醒时我就已然在床上躺着了,哪曾想到睁开眼來不是漫漫黄泉路呢。”“你害死的子卿,若不让偿命,怎对得起子卿泉下之灵”说着,竟在一片惊呼声中,将剑刺向了我的心口。好在我只是楞了楞,反应及时,用手抓住了剑身,使得剑尖只是破开衣物刺破点皮肉,并无大碍,否则我命丧了黄泉,依思然的性子,不将凤吟碎尸万段了就怪了,就因公子卿,白白搭上两条人命可不妥了。“静文,你往常的镇定去了哪里你在乎他,可也不必要失了往常镇定啊,你且仔细想想,若我是凶手,杀了人后还会傻抱着人在那儿等你來杀却不还手么”我道。凤吟楞住了,而后有些癫狂,是我未曾见过的,“你喜欢过人么你在乎过人么倘若在乎过,你还能看着心仪之人死在自己眼前时还那般镇定自若么”这句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是啊,那种痛彻心扉,哪还顾得上什么镇定和颜面呢,思然死时,我还疯疯颠颠了好一阵子,最后还疯颠的彻底,可我却无怨无悔,而且,,“我喜欢过人啊,这一世,我本全心全意都是你,你该是知道的,”端看那越來越差的脸色,我只好做罢,又道,“我沒杀过公子卿,也沒必要同你说谎,你静下來好好想想吧,时辰不早,还是启程吧,你同这些大臣早些平安回得境国,我也好回去了。”凤吟终于是听了我的所言,楞楞的抽回了还握在我手里的剑,只是这一动作疼得我直皱眉,所谓十指连心,钻心疼痛不过如此。凤吟还是心善的,见我手上翻开的皮肉里直冒着猩红的鲜血,直接割下自己的衣衫布料,为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省得这一直流个不停的手将我全身上下的血液流得干净,到时成了具干尸可就难看了。实在佩服,如此情景,我还是兀自打趣。不过,看着那认真包扎我伤处的人,还是那绝美的眉眼,情不自禁,我看得有些痴了,倘若呵,莫再妄想了。一路上沉默无话,直走了一夜一日方才到的境国境内,皇城口,正当我带着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沒來由的,凤吟竟叫住了我,别别扭扭的开口了:“思卿不回家待几日再走么”家呵,这字眼温暖,可却不属于我。我拱手到,“柳相心意我心领了,我的家在苍狼,就不多叨扰了,”顿了顿,“哦,却是我忘了,劳烦柳相代我向师父问声好。”侧过马头,转身一瞬,我似朦胧见着凤吟的眼内思绪莫名,似曾相识。低声喃喃的有缘再见,可事实却是永不再见的好,沒想到这么小声点话语竟被凤吟听到了,他说:“有缘再见。”微勾的唇角,风采依然,温文不变。突然,想起了儿时,和往常,他也是这般笑着,这般挂着我独喜的温文,可现今,这些原本属于我的我却不知到底该不该是属于我的,他们都离我太过遥远,如何,我都够不着。罢了,珍惜眼前,还是莫要同他再见,拨乱了心绪不说,还会扰了各自本该有的生活。再回得苍狼时,进了那处清净院落,总觉得哪里不妥,似乎,这院落冷清得过了份,不太寻常啊。“咳咳咳朕自己知道该如何,无须你多嘴,下去罢。”温文尔雅的声音,夹着不易察觉的温怒,是思然在说话,只是这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又是怎么回事儿啊莫非呃,我想太多了,一定是这样,必须得是这样。刚要出门,就同一装束华贵的女子的撞了个正着,那女子抬起头來,细看去,竟同思然有三分相似,只是蹙了双秀眉,八成是被撞着了有些微女,看着我后,唇动了动,最终欲言又止了,这弄得我莫名其妙,罢,无关紧的人且不提她,先看看思然再说吧。一百零二 苍天不公进得房去,思然正坐于书案旁,只不同往昔一般埋首奏折,此刻他手捧了杯茶,垂眸,正品着手中清茶,面色有些许苍白,但看不出有哪里不妥了。方才的咳嗽声,是我听错了么“思然,我回來了。”同往常一般,能见着思然,说上这么一句话,我还是欢喜异常的。语落,他缓缓抬起头來,看着我的眸里有什么神情一闪而过,太快了,再加上我的眼不好使,未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那薄唇像上扬了一分,虽只是轻嗯了声,可语气还是那般温柔,惹人沉醉。有佳人如斯,该知足了,我倒还在那想什么凤吟啊,多情薄幸的人,不妥,不妥。见他又垂了眸,只小口小口的抿着茶,再想想前几日对凤吟的所做所言,我却也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两声,便兀自开了口:“思然,方才出去的那女子是谁啊我见她穿着打扮都不似宫中侍女,莫非”是思然的姬妾呃可我也未曾听说过思然有纳过什么姬妾啊。“皇妹,”思然那自顾自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微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我,似看透了我的心思,有些好笑的扬了唇角,“切莫乱想。”我摸摸鼻子,还真是乱想了,又步上前去,为自己倒了杯茶,同着思然一般小口品着,见思然又垂了眸不说了,我却极不自在。往常同思然在一处,即便思然不开口说话,我也不觉尴尬,只是今日,这尴尬随处不在,更关键的是,思然他,似乎一直在想着些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不能同我言说的心事唉,回过神來,却也不明,方才的那声音该不是我的错觉:“思然,方才的咳嗽声是”这话一出口,思然却不说话了,似未有听到一般,只是这般模样,让我的心跟着紧上一进,如此看來,思然他真的病了,而我却从未注意过。真可笑啊,原先还说什么此生不负,不让思然受上半点委屈,而我现下,却连这活生生的思然都未有顾及到。“看过御医了沒御医怎么说的严重么怎不好生歇着呢。”急切,从心底蔓延,于言语凸显。思然却只放下茶杯牵了唇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妨,自小身子弱,早前便有这么个毛病了。”“思然”他温文一笑:“都说了,我这是自小就带的毛病,无碍的,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叹了口气,似乎怕了思然这般心事重重,不愿理会我的模样了,于是,将如何解了凤吟困难的经过说与他听,他只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却未作答。而后,一句话,让我刚松懈下去的心又跟着紧了紧:“我知道,你在原來就已经心仪凤吟了,看得出他对你有情,只是因着皇弟的事心结于此,你若放不下他,就去找他吧,我不拦你。”“思然你”这话让我哭笑不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同他好不容易才又能相处在一处的,而今,才沒到多少时日,思然竟想赶我走了,也是,我这三心二意的人,活该如此,“你当真想我走么”也不待他回答,我又说:“思然,我是当真喜欢你的,你若不愿看见我了,我走便是。”只是,我也不想去见凤吟,如何的错处,都是因我而起的。思然有些恍惚,随后,又掩袖咳了几声,面色更加苍白了:“子卿你若不走,那便留下來陪陪我吧,毕竟,我也沒几日活头了。”我楞在原地,浑身如至冰窖,冷得发慌,执在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而碎:“思然你什么意思”他柔和一笑:“你來不久前,御医就曾來过,我这旧疾已经回天乏力了。”“不可能,我去寻天下名医,定能治好你的”思然还是像个沒事儿人那般,冲我一笑,闭了闭眼,又是一副懒散模样,只是我知道,他不曾骗过我,更不可能拿性命开玩笑:“那御医便是医仙了,还有谁能治得了我不要妄费力气,浪费时间,就这些日子,你好好陪着我,我不知足了。”“好。”最终,只此一字出了口,也只这一次,再不用说其他。当真不知为何,苍天竟如此待我,终于知道如何珍惜了,而身边我所言珍惜的人,却在离我远处,苍天呐真是不公几日么那便好好过着吧,就同往常一般欢乐,就同什么事都沒发生过,我要好好陪着他,绝不会让他心中生憾。说实在的,思然睡觉可真不老实啊,该是他体热,被子掀了不说,还一手抓着贴身的里衣,想解了开來,只是从那微蹙的眉眼可以看出,或许他的动作不单单是体热而已,但我也不能由着他,明明他身体冰凉,夜里的凉风总会透过雕花的窗栏擅闯进來,如此,他会染上风寒的。无奈,我只得为他将掀开來的被子盖好,再挪开身去同他相隔一段距离,免得肌肤相贴,他会更热。时辰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太阳高升,柔和的光也至窗棱处透了进來,撒在思然睡熟的侧脸上,朦朦胧胧,似真似假。待他醒时,已是日上了三竿,将他同自己打理妥当再吃过饭食后,携手走出了这房门,十指相连的温馨,让人割舍不得。步行间,花草烂漫,前处有一亭子,那凉亭的模样,同湘王府上的那座凉亭有些相似,亭前一方小池塘,塘边几株垂柳,柳枝随风,过长了,搭上了似镜的水面,飘飘荡荡,塘沒有几株淡粉的荷开得正艳,从透明的水面上可以看出,水里有几尾小鱼在追逐嬉戏,好不欢快。此刻的思然斜坐在亭内的围栏上,正饶有兴致的喂着这水里鱼儿的吃食。听得间歇的鸟鸣声声,合着这悠然景象,颇有一番滋味,只听得物什落水的闷响声,惊得我从这景象中水神,在看着还是侧卧身边的人平安无事时,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在,思然还好好的。只是不知不觉间,思然竟然睡熟,一手微垂下去,所以才使得原先还执在他手中的东西掉落水中。如此,我也只得无奈,低声叹了口,又轻手轻脚都将人抱回了房里,躺在床上歇着,总好过现下这般吧,先不说会不会染上风寒,就这般姿势,若是我一个沒注意,思然他很有可能会跌到哪池子里去。我坐于床畔,就这般一动不动的守着思然,生怕他会跑了似的,只是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再醒时天色已晚,还是被思然一手晃醒的,他睁着一双桃花眼,清澈透亮,入得我朦胧的眼里:“子卿,你怎么睡在床畔。”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