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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到王府,有时天晚了就睡在客房里,倒也不是第一次了。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也难怪没人叫他起床。沈瑜林也没唤人,自打理了装束,洗漱绾发。出了客院便是花园小径,一路上尽是仆役,行礼时口称公子,他倒也习惯了,后世的“公子”指代嬖人,放在如今倒是仆役对自家少爷的尊称了。“公子起得真早,王爷在正堂,世子和几位娘娘也在。”李平盛本是去传人的,正撞上沈瑜林,连忙笑道。“我说怎么没见着人呢。”沈瑜林微笑道,“大清早的,可是有什么事”事大了李平盛苦了脸,想起自家王爷的冷脸,又瞅了瞅沈瑜林一身的温润气度,立时咧开嘴将人往正堂引,路上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这还是齐福康的事,世子妃齐婉昔虽同这个远房堂兄不亲近,可到底系出同源,上回又在几位侧妃面前夸下海口,说世子待她如何百依百顺,齐福康之事抬抬手也罢了,这回可是丢大了颜面。正赶上金侧妃说了几句刺话,便闹腾上了,不想失手推了一个侍妃,竟是小产了。其实那百依百顺也是事实,后宅妇人家能有什么大要求左不过是些新贡的首饰缎子,玉器珠宝罢了,姬元亦又瞧不上,只一股交给了她,不过有意无意,谁知道呢沈瑜林听得微微皱眉,正巧正堂也到了,里头哭泣辩解的,含怒冷笑的,凄凄哀哀的,各种声音萦绕不绝。“贱人”沈瑜林刚开门正要进去,忽有破空声传来,他心头一紧,脚下立时轻移半步,侧身避了过去,再回头一看,竟是一节尾尖磨得极锋利的金钗,插入了木门半指深。“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躲在他身后的绿衫女子怯怯道。沈瑜林微微一笑,也未理睬她,径直向主位走去。开始拿他做挡箭牌的确不是故意的,那是人的本能反应,他侧身时那一推却是故意的,不拘是谁,她只是想有人受伤。“这里乱糟糟的,你来做什么”姬谦冰寒的神色缓了缓,令人添了个座位。沈瑜林看了看姬元亦消瘦的面颊,低叹道:“来看看元亦。”“师父,我没事。”姬元亦淡淡一笑,瞥向下首一干妻妾的眼神犹如看着陌路人,半分波澜也无。姬谦捏了捏沈瑜林温热的掌心,低声道:“无事,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世子要为婷儿妹妹做主啊,可怜婷儿妹妹也是家里千娇百宠大的,竟要受这样的苦”“婢子瞧着世子妃方才的钗子是冲着沈公子去的”“世子妃她”沈瑜林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姬谦,后宅之事后宅管,管不来的清查便是,只在这儿吵吵嚷嚷做什么姬谦无奈道:“正查着呢,好歹做做开堂的样子罢”二人倒是都没提那钗子的事,沈瑜林会些武,连弱质女子都能避过去的东西自然伤不了他,只是那个绿衫的侍妃不能留了,姬谦眯了眯黑眸。天禁卫不愧为皇家第一等暗卫,不多时事情的原委始末便已列了报告呈上,里头还真没姬元亦的事,他虽有心打压齐家,却也不屑从后宅入手,更搭上一条皇家血脉。那小产的侍妃是金侧妃的庶妹,充做赔媵纳进来的,,平日阴沉寡言,却很听金侧妃的话。因着身边有经验的嬷嬷是金侧妃的人,有孕之事她自己反倒不知晓,在金侧妃的暗示下,她便同齐婉昔对上了。那金侧妃原也只是想借那胎刹刹齐婉昔的威风,日后好将庶妹的孩子抱过来自己养,谁料不过是做场戏,孩子便没了,里头便有那位绿衫侍妃的事,几道菜肴同她院中的花粉一合,正是落胎药。姬元亦捏着那薄薄两页纸,一字一句,从头读到尾,微微低沉的声音凉透骨髓,却莫名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哭泣吵闹声一点点静下来,齐婉昔愣了愣,欢喜地叫道:“不是我害她的人不是我”她的声音很尖锐,听着就像两片劣质的刀在互刮铁锈,刺耳极了。姬元亦念完,闻言淡淡挑了挑眉,“是你,或不是你,有区别么一个管不住后宅的世子妃,要你何用”齐婉昔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面上血色一点点地褪去。“世子妃失察,禁足一年,金侧妃明日同你那妹妹一道回家罢,王府养不得你们了,还有徐侍妃,便赐杯鸩羽罢,也算爷给你留个体面。”姬元亦缓缓笑道。正堂中的人缓缓散去,姬谦看着跪在下首一言不发的姬元亦,淡淡道:“事做完了,再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沈瑜林按住姬谦的手,皱眉道:“天寒地冻的,先让元亦起来,地上凉。”姬谦:“”终于知道是做给谁看的了。姬元亦黑眸泛起淡淡的暖意,唇角微翘,“我不过是看不惯这些女人打着喜欢我的名义勾心斗角罢了,这下耳根子清静了。”姬谦冷哼道:“你皇祖父眼光不好,尽选了些蛇蝎女子,明年选秀父王亲自替你留意着,必定德、才、兼、备。”姬元亦挺直的脊背微微一僵,“父王说笑了。”、第91章“怎么是说笑”沈瑜林忽道,“你也一天天地大了,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侯着怎么成”姬谦唇角微扬,“确是如此,我们家不拘嫡庶,父王还等着抱孙子呢。”姬元亦薄唇微抿,黑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晦暗下去,缓声道:“谢父王师父关心,不出意外,再过八个月,您就会有嫡孙了。”姬谦微微皱眉,“齐家女的儿子”“自小教得好,便不会惦记母族,生恩养恩都是虚的,皇家利为先呐,父王”姬元亦声线低沉,带着些许自嘲。沈瑜林用茶盖拂了拂杯中翠绿的茶叶,隔着茵蕴的水雾,缓缓看了姬元亦一眼。姬谦平静道:“利为先那你折腾来去是为了什么父王放任你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单为齐家一事折了父王多少计划如今你说,利为先”姬元亦抿唇,心中连日来的酸涩漫上眼眶,“父王”“你近来浮躁了,正好过几日春猎,我替你延假,课业也歇歇,出去散心,顺带去瞧瞧你外祖父罢。”姬谦道。姬元亦垂下眸子,他自然知道,所谓歇歇课业便是停了他手里的权,只是外祖父在江南,那人也在江南,他舍不得拒绝。看着姬元亦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正堂,沈瑜林放下茶盏,看着姬谦的双眼,“你支开元亦是要做什么”姬谦低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瑜林,你怎知道我是故意支开他的”“齐家之事原就在计划内,元亦的折腾也未伤了大局,而今日之事更是意外,你逐他出京的理由也太牵强,是江南好似有什么吸引着元亦,他才未察觉。”沈瑜林微微挑眉,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姬谦愈看愈喜欢,低头在他额上轻吻一记,低叹道:“三年,还有三年”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沈瑜林却懂了,耳根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好了,不闹你了,说正事。”姬谦轻笑一声,放开沈瑜林的肩,“这次春猎,有问题。”沈瑜林眼睫微颤,春猎在三月尾,晋武帝登基是六月中旬,能这么迅速夺、权的唯一个“反”字。姬谦缓缓道:“撇去龙禁尉这些花架子不提,这次春猎有禁军两千,京军三千,御前侍卫五百人,那三千京军是老五的人。”禁军常年养尊处优,只比龙禁尉好上一线,而御前侍卫个个出宫便是爷,哪里及得上杀过人见过血,上过战场滚一圈的京军沈瑜林神色凝重起来。姬谦看得可乐,伸手在他发冠上摸了摸,“哪里便这样危险了,我能查到的,父皇会不知左不过是想瞧瞧诸皇子反应罢了。”沈瑜林仍拧着眉头,“这消息你从何处得来你可知此事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啊,处处都好,偏就是太谨慎了。”姬谦轻叹,“是由龙禁处探来,父皇的暗线里有我的人。”“龙禁处”沈瑜林皱眉,“同龙禁尉有关”姬谦点头,“京中纨绔虽多,可也不是没有用处,每年龙禁处暗地里都会从龙禁尉中挑一些人严加训练,各家子弟做各家族的暗线,能被宠成纨绔,无一不是靠山强硬,想探听家族动向,各式情报很容易。”沈瑜林神色古怪道:“这不是”出卖家族姬谦看出了他话中的未竟之意,低笑道:“每家龙禁子弟都有六个保全名额,酌情增减,只要不犯大事,可保家族一世平安的,更何况你可记得陈天远”沈瑜林道:“江南总督。”“郑与平”“江宁织造”“黄绍安”“年前顶了王子腾官职的那个”沈瑜林挑眉,“他们都是转明的龙禁子弟”“高官厚禄,入仕之人一生所求不过是这个,又怎能不尽心尽力”姬谦轻笑,“这些人俱是万里挑一,纵有一点口风不紧,也活不到入龙禁处那日。”沈瑜林疑道:“那这消息为何会到你手上”姬谦低笑,“人心最易收买,看得不过是价码几何罢了,父皇大抵也知道,他考的不是纯孝与否,而是诸兄弟手段高低。”沈瑜林挑眉,“你倒懂圣上的心思。”姬谦摸了摸少年的脸颊,轻声道:“做皇子的,总要比做臣子的更懂揣摩圣意,而大多情况下,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地不想懂。”君臣父子,君总是排在前头的。沈瑜林低低一笑,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握着姬谦微带凉意的手一点点暖着。陈军炳歪坐在软榻上,裹得像只小球儿,不厌其烦地看着自家两个哥哥鸭子一样地追撵着。地上铺了两层厚厚的羊毛毯,底下烧了热热的地龙,踩上去软软暖暖的,京城的三月极冷,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赵嫣然倚在炕上,披着件蜜青小祆,盘着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绣花,时不时看着地上摔来摔去的两兄弟发乐。陈延青正襟危坐在炕边写大字,真的是“大”字,每张纸上都有一个歪歪斜斜的“大”,看得陈军炳暗暗发乐,他前世身子虽弱,可学识文釆一样不落,爹爹这字,还不如他三岁写的呢“没长进”赵嫣然勾着脖子看了看,哼道,“这样下去要多久才会写你自己的名字人家当官的都是签字盖章,到你就是按手印,跟卖身契似的,丢不丢人”陈延青憨厚地笑了笑,“人丢不了,我这不是早卖身给夫人了吗”赵嫣然弯唇,还是敲了敲桌子道:“贫嘴再加十个大字,反正这纸是宫里赏的,不花钱。”陈延青苦了脸,看着自家夫人从榻边小木柜里数了十张纸摞到小矮桌上。“我听周家媳妇说过几天要春猎,里头尽是好东西,你不是当将军的吗好歹猎几只野味家来,也教我们尝尝鲜”赵嫣然绣了几针,忽道。陈延青点头,“其实那也不算野味,我瞧见都是从御兽园里一车车拉过去的,倒是那些皮子养得不错,油光水滑的,祁家大兄弟那只紫毛狐狸就是从里头弄的,你要喜欢我也去”赵嫣然脸色一白,伸手捂住了陈延青的嘴,低低道:“你不要命了那是皇上的东西,拿了可是要杀头的”陈延青莫名所以地眨眨眼,他明明看见很多人去拿,一文钱不要,跟年终发俸发奖似的,按着官衔挑,陈老相爷还令下人传了话,要两只猫熊,一雄一雌成对儿,当时就拎走了。陈军炳闭上眼,长呼一口气,又来了。史书是最大的骗子,曾已何时他多么崇敬华耀侯,听闻自己投胎成了他的儿子更是激动地不能自抑,连带着对征服了华耀侯的女人他娘亲亦是钦佩莫名。谁知道几番相处下来,什么大晋军神,战无不胜的威风他半点没瞧见,只看到了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夫妻。似乎再多的名利钱财也磨不去他们与生俱来的小人物禀性,娘亲总是爱贪些小便宜,又一毛不拔,家里账上更是精确到了厘。爹爹习惯了节俭,不少衣裳旧得褪色了还要穿,每每娘亲替他换了新衣还要心疼,明明库中的金银够他们挥霍几辈子,他们却好似没瞧见一样。时代在变迁,后世相府公子的用度放到如今堪比皇子,明明该鄙夷的,他却只觉温暖和踏实。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种过日子的感觉。“真的随便拿皇上不管啊”赵嫣然瞪大眼睛,这也太浪费了吧一只普通狐狸还要卖到十两银子,那紫毛白毛的更是五十两打不住,皇家也不带这样冤大头的罢陈延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反正当时路过那里,不少人招呼他,想送他来着,就算要不到,到时候他自己去猎几只还不成他陈延青就是打猎的出身。赵嫣然半信半疑道:“别是想找你开后门的罢”一只狐狸的贿赂陈军炳撇头忍笑,正瞧见大哥坐在地上转眼珠,二哥咧着嘴爬来爬去。两人闹了一阵,陈延青放下笔,忽低头拨拨腰间挂着的兵符,微叹道:“等我回来,我带最好的狐狸给你。”他话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颤音,赵嫣然没听出来,催他写大字,陈军炳却是一愣,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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