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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黛玉斜靠着门框,侧脸想了想,才笑道:“我喜欢去打破前人立下的规矩。”胤禛扬起一边浓黑飞扬的眉,打破前人规矩是什么志向黛玉似乎看破了他想问的话,轻笑道:“人是往前走的啊。自己的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倘若永远活在别人的庇佑下,按着长辈的安排走下去,那自己的人生又有什么颜色呢家国当前,国法家规当然还是要守着的,才不会乱套。可是,有些古人立下的规矩,早就太过迂腐古板,唯独打破这些规矩礼法,才能创下更合理更温暖的规矩。我是极瞧不起汉人中那些对女子无情冷酷的约束。”胤禛有些讶异地瞅着黛玉,迂腐的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她不是活在教条层层的江南么却为何,竟有比男儿还霸气的心胸她这样的志气,可是他头一回听到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记得,汉人书籍中,极多女四书之类的,无端给予女子很多不公平的规矩,而闺阁中亦奉若神明。”胤禛深思过后,才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博览群书就有一个好处,虽然不认同,却也大概知道一些东西。黛玉粉唇似樱花初绽,楚楚生姿,道:“女四书,我早就一把火烧了”迫害女儿心,留着有何用是的,这就是满人和汉人的区别了。受汉人千古文化的熏陶,从小再学满洲的东西,她更能区分利弊。关内的汉人,尤其是江南的汉人,总骂满洲人是鞑子,蛮横彪悍,殊不知满人更有一种坦率和勇猛,是汉人所不及的。圣明天子当政,满人汉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是九州大地上的华夏子孙,同样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后嗣。满人对女子的教养不下男儿,而汉人千年文化中对女子却是极端压迫,用布帛裹住了她们的脚,用礼教蒙蔽了她们的眼睛,让她们永生永世只活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绣楼中,终生只仰望着那一小方天空,不知道天何其大,地何其阔。其实,除却汉人,别的蒙古、藏族、满洲、吐蕃等等,都是更尊重女子一些。由此可见,汉人对待男女的观念,早就已经落后十万八千里了。清眸遥望着门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清洁若初春的梨花,飘零无根。她已经是不止一次感激上苍,让她活在一个没有男尊女卑的书香世家。胤禛深深地凝视着黛玉,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算是惊世骇俗了罢在满人中也许不算什么,可是若是在汉人中,早就被认为伤风败俗了。黛玉叹息道:“四哥哥你长在帝王家,没有见过江南受到压迫的女子。”面色沉静柔婉,泛着一缕冷意,轻声道:“我知道的,也见过的。江南许多书香门第的小姐,她们从小都是居住在绣楼中。那种很雅致很小巧的绣楼,只有很高的地方才有一个小窗口,用来传递饭菜衣物马桶,只有一个门是长久紧闭的,吃穿沐浴解手都在绣楼中,所以才有江南独特的拔步床,最外面一层放着裹脚布,第二层放着马桶,最里头一层放着梳妆台和衣箱,那才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于连到饭厅吃饭的资格都没有。”父亲将她当作男儿教养,学习的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等,让她豪气不让男儿,让她目光宽广,并不拘泥于小小的绣楼之中。可是母亲教给她的第一篇,却是“上山采麻芜”,说的是千金小姐必须学习的妇功。三从四德之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准有自己的想法。三从四德之四德是:妇德,妇容,妇言,妇功。这就是所谓的贤良淑慧,母亲从小就是这样学来的。那时她四岁,母亲就已经开始教她这些针黹女工以及这些女四书等,后来还是针刺伤了手指,痛得她哇哇大哭,父亲立即阻止她再继续学这些东西。父亲说,她是上三旗籍的女子,不用遵守这些汉人小姐的规矩,她那时就记住了父亲的话。当时母亲还要给她缠足,她痛得眼泪汪汪的时候,也是父亲阻止了母亲。纵然以三寸金莲为美,可是父亲还是宁愿她一生康健。在贾家居住的那些日子,也都是李纨督促着诸位小姑学习这些绣房女工。当然,贾府已经受到很深的满化,所以规矩上也并不是十分遵守汉人规矩。三春姐妹们,也算是受到古老教条约束很少的人。柔婉清雅的面容上,镶嵌着墨玉一般的眸子,一身的坚定与威仪,与柔弱格格不入,可是却更让人移不开目光。胤禛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不由自主地闲暇时候总是想着那一日黛玉的神情。也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一切前因后果。那样柔嫩婉转像水一般的小女孩儿,却有着比钢铁更刚硬挺拔的脊梁。当后人掀起尘封的历史,那最真实感人的东西早就已经模糊。可是却依然有一部分知晓当年之事的人,永远怀念着湮灭在红尘中的一切一切。有的人物,历史上记下来了,后人依然不置可否;有的人,历史上擦掉了,影响却不会磨灭。康熙皇朝九龙夺嫡的尔虞我诈,在齿轮滑动的时候,早就起始。可那隐藏于后面,真正出谋划策的军师,现在才开始初露锋芒。女人,不要紧,她有玉质钢骨,她有睿智聪敏。一双素手,也能翻云覆雨,为后世子孙立下永不倒的巍巍神碑。未来,可以预见,血腥也好,残酷也罢,诡秘莫测也好,但是,有一个人,会永远不倒。南下辚辚风波起下雪了,北方的雪,早就如美丽的精灵儿覆盖天地。这是南下的官道,两旁青松翠竹碧色依然,披着白雪,还有几只鸟雀跳跃。阔朗平整的官道上马蹄声起,但见六七位乘客簇拥着一辆简洁素雅的马车由远及近地扬起无数银花。马车旁边的骏马上,赫然坐着当今正一品都统林青云。林青云面容刚毅,眼神似有焦急之色,抓着缰绳的后指节隐隐泛白。忽然车帘儿卷起一角,露出黛玉清丽绝伦的面庞,看着两边倒掠过的景色,眸光清透,似穿过了千山万水回到了江南水乡,亦掩不住焦急地脆声道:“哥哥,我们须得快一些了。爹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能快一些吗”青云紧紧抿起薄唇,知道黛玉的焦急,点点头,目光阴鸷,立即大喝道:“加快行程”随着青云的一声大喝,属下们齐声答应,策马扬鞭,银花四溅,马车也颠簸起来,一行人如苍鹰掠过大地。黛玉放下车帘儿,倚着靠枕,紧缩眉梢,面色笼罩着淡淡的愁绪。父亲忽然托书进京,要她兄妹回乡,心中油然升起一种焦虑,不知江南出了何事。父亲一生康健,可是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身子便大不如从前,自己在京城中逍遥二年,却不知道父亲如今何如连皇上都急急地让哥哥告假带她回乡,可见事情之紧急,实在是不容忽视。本来走水路南下更轻快些,但是事情太过紧急了,就是康熙亦让他们兄妹走陆道。王嬷嬷带着雪雁春纤伴着黛玉坐车,王嬷嬷更是搂着黛玉在怀里,减些颠簸,“姑娘别担忧,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黛玉微蹙双眉,叹道:“我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好生担忧啊王嬷嬷温柔地替黛玉系好披风,安慰道:“想必是太急着南下,姑娘心里才闹腾着,连饭也吃不好。只是这路还长着呢,若是姑娘一路上这么担忧下去,等老爷见到了,竟是形容憔悴,心里岂有不疼惜的”黛玉点点头,心里略略减了些忧思。不过离开京城回乡也好,省得贾府与薛家总是想让他们兄妹帮忙。幸好哥哥与她都是性情坚定之人,自然屡屡推辞。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颠簸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唬得黛玉与王嬷嬷三人一大跳,就听到车外一阵厮杀之声,紧接着黛玉主仆四人亦在马车中左颠右晃,头昏眼花。雪雁春纤二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扶手。不等黛玉惊呼出声,马车突然往前狂奔起来,马竟像脱缰了似的,一声沉重声响,似有东西落地,早将后面的厮杀声抛得远远的。王嬷嬷一面用身子护着黛玉磕碰,一面叫道:“林逸,怎么了”无人应声,看来是刚才骏马狂奔时已经将驾车的家丁林逸摔了下去。黛玉焦急地大叫道:“再让马车乱跑,在官道上会撞到人的呀”马蹄飞扬,马车颠簸,地上的积雪冰壳脆弱得发出剥裂声,无数的惊呼声更是从两旁飞掠而过。行人何其无辜可是她们都是弱女子,怎么驾驭马车“唔”粉唇中逸出一声痛哼,虽然有王嬷嬷护着,手肘还是撞到了车壁上,从小都没有磕碰过的她,一种钻心的疼痛顿时扬起,清亮的眸儿漾着水色。马车狂奔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吓得雪雁与春纤都大哭起来,极力想稳住心情,想掀开车帘去驾车,可是在车厢中都被摔得七荤八素。迎面狂风如刀,将脆弱的车帘卷起,“嘶嘶”两声,绣帘儿化作两片飞落,无数狂风暴雪铺面钻进马车中。黛玉牙根儿一咬,蓦地里伸手去抓早就张扬在风中的缰绳,粗糙又带着冰雪的缰绳将她细嫩的手掌磨得鲜血淋漓。在京城中别无所学,唯独满洲人骑马打猎的风范她也学到了一些,只是顶多骑着温顺的小马驹遛遛罢了,狂烈如此的骏马怎么让她这个弱女子驾驭几乎掌控不了骏马狂奔的力道。一滴滴的鲜血飞扬在风雪中,化作血色冰珠落地,像是绽放的红梅。风吹乱了青丝,割得黛玉粉颊生痛,双眸迷离,几乎睁不开眼来,可她还是倔强地咬着嫩唇抓紧了缰绳,企图拉住骏马无厘头的狂奔。因为青云极得康熙信任,但凡是林府中的许多车马家具等物也都是康熙吩咐内务府送过来的,这套车的骏马为何会忽然发疯后面的哥哥,又为何会在路途中与人厮杀是巧合吗王嬷嬷心疼得早掉了泪,一把骨头也几乎被摔散了,想来帮黛玉,突然马车一个大颠簸,像是车轮轧到了什么障碍,马车已经冲离了官道,闯入苍茫原野,黛玉娇小的身子登时被摔了出去。“啊”一阵撕拉的痛,在手心散开,没有抓住缰绳。“姑娘小心唔唔唔”三人大叫,也一同被摔得跌在车厢里叠成一团。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凛冽的黑影突然从后面掠过,像是一头狂肆的神鹰,激起地上银花无数,伸手捞起了黛玉揽在怀里,身形矫健,还没松开黛玉,脚尖已经在地上连续点了几次,兔起鹘落,竟然追上了马车,落在马车上,一手还搂着黛玉,一手却已经熟练地抓起缰绳,手臂上肌肉迸起,仍旧在狂奔的骏马却渐渐地缓了下来,眨眼功夫便停住了脚步。黛玉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与地上白雪相似,像是一只惊恐不已的小貂儿。“姑娘”鼻青脸肿的王嬷嬷与雪雁春纤,再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颤抖着身子爬出马车,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急急地道:“姑娘没事罢”虽然已经平安无事,可依然是心有余悸,要是黛玉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一死谢罪罢黛玉娇小的身子也在颤抖,可她眼中却瞧见了一双如鹰的眸子。风声如鼓,暴雪依旧,落得两人满身满脸。可一冷一柔的目光刹那交集,却如永恒的时光凝固,苍穹九州间万籁俱寂。白雪如春絮,清洁成团。在很久很久以后,当回忆初见,仍旧是那么惊险,与温馨。“你的手受伤了”略带些沙哑的嗓音突然打破寂静,男子面色一变,立即抓起了黛玉血肉模糊的双手,如玉之润似棉之软的纤白小手,此时却是触目惊心,血还不断地冒出,王嬷嬷等人更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姑娘”马车里的东西已经摔得凌乱之极,三个人七手八脚地翻找金创药。黛玉痛得眼里含着两汪清泪,经风一吹,伤处痛得就像是刀割一般,“痛”黑衣男子闻黛玉痛呼,登时拧起两道飞扬浓黑的长眉,扶着黛玉坐在马车边沿,抓起她手上下一看,道:“清洗一下才能敷药。”王嬷嬷急得一脸都是汗,道:“马车里的水早就洒了。”激烈的狂奔,又不在官道,东西都乱成一堆了呀男子瞥了王嬷嬷一眼,一声清啸从口中吐出,震得落叶萧萧,吓了黛玉一跳。声若龙吟,翱翔于九天之下,满是俯瞰大地的霸气。大漠神鹰,黛玉心中油然浮起这句话来。长啸甫落,地上的积雪震动,一群壮汉策马扬鞭而至。马蹄落地如雷,气势之壮,竟如同来了千军万马似的。一共一十八骑,竟与眼前男子打扮一般无异,只是眼前的男子多了一件玄色薄毡大氅,浑身更是彰显着王者气质。“少主”来人大声叫着,片刻间便到了眼前。救命恩终生难忘黛玉蹙眉生颦,芙颊承露,清眸里却带着好奇看着高大雄伟的马儿。高身长腿,油光水滑,别说江南,就是京城里,也没有这样高大的马儿。马如龙,人更似虎,彪悍雄伟,一脸风霜之色。目光转了一圈又回到救命恩人身上。黑衣男子一头披散着的黑发在风中狂肆,仅用一根墨色皮带勒额,刻有极其刚硬的鹰王展翅,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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