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真的不会出岔子,臣用蛛族万代的繁华做保证,臣发誓,若是通天阵失败酿成大祸,蛛族万年不得兴盛”邪日一愣,没想到她居然发此毒誓,心思一动便点了头,“那朕答应你,你带朕去找惜儿吧。”“欸真的”芷风有些不敢相信,前一刻还软硬兼施的人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她有点被喜悦撞晕了,“陛下当真答应臣了”“嗯,你既然用一族的昌盛作保,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邪日伸手将人扶起,抓着她胳膊就往殿外走,“你快带朕去找惜儿,没他在身边,朕心慌”芷风几步赶在他身前开路,“陛下,臣也是偶然看见的,妖后和花戮是被邪皓殿下带走的。”“邪皓”邪日觉得有些不对头,如果真是邪皓带走的,那应该没什么危险才对,可是自己的心却不是这么说的,他明显感觉到惜儿的处境不佳。芷风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臣起初也以为没什么,但架不住好奇就跟了一段路,却不想他们去了千寒池。” 她自嘲一笑,又道:“臣本来是想求妖后开恩,吹吹枕边风的,却没想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便斗胆跟您做了个交易。”“什么”邪日大惊失色,千寒池池底是座冰牢,环境极其恶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臣,臣只是看到他们去了那里。妖后他们应该没有危险的。”芷风也有些拿不准,便直接唤出纸燕,“陛下,我们飞过去吧”邪日二话没说跳了上去,芷风驾起纸燕一飞冲天,向着正北方向就冲了过去。千寒池底的冰牢里灯火通明,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几乎要将人逼疯,然而谁也不会想到,这声音竟是如今妖王最信赖的仆人发出的。从来没想过蝎族竟也如此凶残,如此寡情绝义苑君惜慢慢放弃了挣扎,露出了一丝苦笑,事到如今,他除了服从还有别的路可选吗花戮对邪日来说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折磨死“邪皓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你们放了花戮”邪皓收起手里的棍子,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直到刚刚他还和花戮称兄道弟,直到刚刚他还说笑着要祝福哥哥和苑君惜,而现在,他们已经恨死自己了。可是这是父亲的命令,纵然有疑,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呵呵,本王果然没看错,你和邪日是一路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受苦了。”邪宇摆摆手示意邪皓放人,“你最好不要有隐瞒,不然你就给花戮收尸好了。”“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苑君惜转脸瞪向邪皓,厉声喝道:“把花戮给我”邪皓一惊,下意识的抱起花戮走到了他身边。苑君惜不等他递手,直接将人抢了过来。花戮被打得满身是伤,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相信邪皓、相信蝎族,这是花戮用几千年的感情换来的信任,却没想到头来竟走了眼,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苑君惜为了照看苑君惜,他连邪日的登基大典都没有去,入夜后苑君惜突然发起了高烧,他更是吓得不敢离开半步,原本想着等邪日回来再腾出手去做些药膳,却没想等来了邪皓一行人。而邪皓的一句寒潭可医百病,他便成了自投罗网的鱼,直到被关进冰牢夺了法力,他都不敢确信,自己竟然被他们骗了苑君惜轻轻把花戮放在身后护好,对邪宇道:“金渊秘宝需要金渊蛛的内丹,你能找到吗”“邪日可以,本王为什么不可以”邪宇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快说,金渊秘宝上的功法到底是什么”苑君惜暗叹,「这东西果然招祸只可惜金渊秘宝的内容我压根就没想知道过。哎,为今之计,只能胡诌了」“拿纸笔来,我写给你。”接过璧魁递过来的纸笔,苑君惜开始奋笔疾书。他写的是曾经在万象楼里看过一本很陈旧的功法,同样需要蛛族内丹,至于需要那种蜘蛛的内丹他就不晓得了,确切的说这套功法具体讲的什么东西他也没弄清楚,不过越是高深应该越好糊弄。果然,邪宇拿着到手的金渊秘宝,立马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好,好不过啊,苑君惜,本王还有一事要问一问你。”苑君惜冷着脸看他,没有答话。邪宇自顾自地道:“金渊蛛的内丹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嗬,你不是说自己有办法吗”苑君惜毫不吝啬的甩了个白眼,“我只找到了一颗,已经给恩公了。若是还存在第二颗,你觉得我会不用吗祝你好运,但愿有生之年你能找到吧。”邪宇被噎得一窒,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放肆你若是不说,就等着给花戮收尸吧”说吧,他冲邪皓一使眼色,邪皓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拉扯花戮。苑君惜一看就急了,伸手将人护住,吼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们别动他”邪皓应声停手,退在了一边。苑君惜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脸对邪宇道:“在冰封阁,你自己去找吧。”邪宇挑眉,对于他知无不言的太多十分满意,“真是谢谢了。”说罢他不慌不忙走到苑君惜身前,笑的很是和蔼,“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能不能请你把后印交出来,那东西你可不配。”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被单位拉出去集训了,昨天刚回来o╰o,小藤子在这里请罪了tot、后印易主苑君惜铁青着脸,半晌没有言语。当了千年的妖后,后印中蕴藏的力量他十分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后印若是交出,他们恐怕再难翻身。邪宇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答应,不由冷笑。“苑君惜,你觉得你还有反抗的余地吗”苑君惜微微后撤,他身后是重伤的花戮,花戮身后便是冰冷的牢壁,他已无退路。邪宇紧跟着逼近,与邪日极为相似的面容狰狞得仿佛冥界索命的恶鬼,“你若不给也无妨,本王可以直接取,只不过,你要付出一些代价”说着,他伸手凌空一抓,原本躺在苑君惜身后的花戮便飞了出去,速度快的几乎是是眨眼的功夫,苑君惜根本没反应过来。花戮艰难的举起双臂,想要掰开扼住咽喉的那只手,却在半路颓然垂下。极度缺氧的大脑疯狂叫嚣着痛楚,干裂的喉咙拼尽全力挣到了最大,却还是捕捉不到一丝空气。黑暗袭来,满眼的墨色铺天盖地,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听见一声骨裂,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似乎已不是一个未知,只是他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完苑君惜傻了一般看着被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慢慢变成种子状态的花戮,惨白了脸,冷汗也跟着淌了下来,“你,你杀了他”不确定的声音颤抖着飘出了唇畔,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直到刚刚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却不想他们竟真的下了杀手“你知不知道花戮是邪日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做”“嗬,这还不简单,因为你不肯交出后印”邪宇再次逼近,“你是要交出后印呢还是让花戮神形俱灭”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凭空一抓,花戮化成的那粒种子就飞进了他手里,他两指一掐,只要稍一用力,花戮便会灰飞烟灭。苑君惜几乎要将眼眶瞪裂,战栗的身体已然压制不住狂暴的怒火,他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的人,却因为妖力被封,毫无办法后印中的紫瑞躁动不安地冲撞着,想要挣脱出来,无奈已经把妖力还给双亲的他根本冲不出去。苑君惜无暇顾及孩子,他咬了咬唇,决定最后一搏,“后印给你可以,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哦说说看。”邪宇挑眉,玩味的瞥了他一眼。这个动作像极了邪日,苑君惜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要是邪日知道自己的父亲杀了好友,得多难受啊。“邪宇,你当真一点也没为邪日想想吗纵然我不配做妖后,可是这事情与花戮何干”邪宇不屑,“后印,本王势在必得,你若老实交出来,本王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命,若是不交,便会是下一个花戮。”他玩着手里的种子,不慌不忙道:“你要本王答应什么速速说来”苑君惜微微沉了口气,毅然道:“我要你将后印交给诺惜。”邪宇一愣,随即笑了,“你是说,你要将妖后之位传给诺惜嗬,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如今的处境都是拜他所赐,你确定要这么做”苑君惜微敛双目,将那抹小心的算计掩了下去,“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决定的。诺惜于你,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妖后人选吧”“不错,让他当妖后本就是本王和他的交易。”邪宇毫不避讳的供出诺惜,脸上玩味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不过,本王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选他。”“你爱过么”苑君惜突然说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题,没等邪宇接话,他便继续道:“因为我爱陛下,所以我只想让他幸福。既然我不能成为妖后,那至少这个人必须是爱着陛下的。这样,我才能放心”“嗬吴天没被你这个爬墙的老婆气死真是个奇迹。”邪宇啧啧摇头,转身冲着黑暗中的角落勾了勾手指,“诺惜,你听见了吧,过来,让他把后印给你。”一个穿着黑衣的侍卫慢慢走出了阴影,苑君惜看着张熟悉的面孔,恨的咬牙切齿。“多谢王爷达成小人的心愿。”诺惜说罢深施一礼,遂转身得意的扬了扬头,“苑君惜,既然你这么识时务,我一定会让王爷手下留情的。”“哼用不着你的好心”苑君惜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唤出后印,托于掌心,“把你的血滴在上面。”诺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慌忙按照苑君惜所说,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了后印上。紫黑色的光华闪过,苑君惜抬手一扔,将后印撇给了他,“行了。把花戮还给我吧。”邪宇见仪式竟然如此简单,不由有些怀疑,但又见诺惜顺利将后印融进眉心,便没再多想,将种子还给了苑君惜,“苑君惜,本王现在还不能放了你们,你们先在这里呆两天,等本王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说完,他摆了摆手带着人就离开了。苑君惜看着手里的种子,心急如焚,花戮这个样子必须赶紧医治,可是妖力被封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邪日和芷风赶到千寒池时已是一片冰封,冰牢入口处被人下了三重巨型法阵,他和芷风折腾到天亮也没能打开。东方慢慢露出了一抹暖色,钟鼓楼早朝的号令随之响起,邪日却无心前往。璧魁慌慌张张的跑到池边,一见邪日就松了口气,“我的陛下呦,这可是您第一次早朝,您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这是要是迟了,少不了被那些大臣念叨。”说罢,他拉上邪日就往前殿跑,“快点快点啊,有什么事等早朝过后再说也不迟。”邪日被他拽着跑了几步,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停了下来,“这事很急”璧魁拉了两下,没拉动,不由皱了皱眉,苑君惜的事他是全程参与的,在最初决定之时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冰牢之所以是五鸣山中的特殊存在,就是因为它可以封住一切气息,任你是天神帝皇也难以知道里面的情况。他本以为等邪日找到这里时,最起码也得四五天以后。抬眼看了一下邪日身后的芷风,璧魁困惑的眯起了眼,“陛下,有什么事情比第一次早朝还重要”“朕的妖后被关在了冰牢。”邪日沉着脸,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霾,“谁干的”“啊”璧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云里雾里的晃了晃脑袋,“陛下是说有人将妖后关进了冰牢怎么可能臣刚刚还看到他在往前殿走呢。”邪日拧着眉,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芷风。芷风一惊,忙向前赶了两步,“陛下,臣确定妖后被邪皓殿下带进了千寒池。”璧魁摆摆手,“蛛王殿下你弄错了吧,我来的时候正好和妖后打了个照面,他还让我赶紧找陛下去上朝呢。”邪日皱眉,刚刚他已经检查过了,千寒池底的冰牢里的确关了人,但究竟是不是苑君惜,他感觉不出来。“璧魁,去查查是谁动了冰牢。”“是,陛下。”璧魁领命,转而继续道:“陛下,冰牢的事情就交给臣去办吧,您还是赶紧去前殿,让那帮文武大臣等久了不好。”邪日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芷风道:“你在这里继续想办法,朕先去前殿应付一下。”“臣遵旨,殿下快去吧,小心佘霆他们。”芷风说罢,后退一步让出了路。邪日颔首,跟着璧魁赶往前殿。他其实是相信璧魁的,但父亲的出现让他不能不多想,加之芷风用一族的福祉发誓,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进冰牢看个究竟才能放心。前殿已经沾满了人,参加登基大典时他大都混了个脸熟,各个族的人都有,除了邪宇、佘霆、禅铧等,还有蛛族和蜈蚣族的王爷,各族大臣站在自己族长身后,虽然站的很整齐,但因为各族不同服饰的缘故,大殿里显得乱糟糟的。邪日无心管理这些,径直走到王座,冰冷的眼神扫过殿前的人群,沉声开口,“妖后何在”群臣没想到这新任妖王第一次早朝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询问妖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立时就涌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