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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1 / 1)

”婢女掀着帘子问道。车夫战战兢兢点头。“从大桶街过去更近些。”婢女说道,然后再用你到底知不知道路的眼神看车夫一眼,“你家六郎每次都是绕了远路。”说罢放下帘子进去了。车夫悄悄的咧咧嘴。从这里到玉带桥果然是大桶街过,然后再穿过宝钞巷走最近,车马人都少。这个从江州来的乡下人,竟然也知道这才几天啊,把京城都混的比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都熟悉。怪不得说这姑奶奶家的女儿是遇到神仙的人呢,身边的丫头也如此的厉害。车夫扬起马鞭催马稳稳而行。车里婢女面色微微有些忧虑,看了看程娇娘。“娘子,咱们,还回周家吗”她问道。“当然回。”程娇娘说道,“他们还没赶我走呢。”婢女忍不住笑了,又忙收住。“娘子,我这几日去看看张老太爷进京了没”她想到什么说道。程娇娘看她一眼。“不用,我还没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她说道。婢女嘻嘻一笑。“娘子,我可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娘子最厉害了。”她笑道。“我知道。”程娇娘说道,“我只是不喜欢。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而已。”说到这里,她看向婢女。弯了弯嘴角。“更何况,现在一切,都正如我所意。”她说道。婢女点点头,应声是。程娇娘的到来让玉带桥宅子里一片热闹。“妹妹,你好几天没来了。”徐棒槌喊道。程娇娘和迎出来的男人们互相施礼,然后迈进门去。徐棒槌亲自去牵马,却见车夫目瞪口呆神情惊愕。“看什么看”他瞪了眼夺过鞭子,催马就进门。车夫回过神,忙要跟进去。“哎哎,你干什么”徐棒槌回头瞪眼喊道。车夫吓的站住。“我。我。我”他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边去。边去,真是没规矩,这里你能进吗”徐棒槌说道。抬着下巴,打量这车夫,摇头,“你可真不如先前的那个车夫,那个可懂规矩了,从来不进门,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候着,你多跟人家学学。”说罢牵马进去了,留下车夫在门外呆呆。先前那个车夫先前程娘子出门可都是六公子亲自送啊。六公子,竟然被这些人当成车夫还从来没进过门还有。这些男人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登堂入室主人一般。屋子里其他人退出去热闹的准备做饭招待妹妹,只留下范江林徐茂修和徐棒槌相陪。程娇娘放下茶杯。“所以,已经压价到八千贯了”她问道。徐茂修点点头。“这小子要价太狠了。”范江林说道,“磨了这么几天,才降到如此。”他说着啧啧嘴。“八千贯啊。”他说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就是,那小子还一副我们沾了便宜的样子,说什么他这酒楼多么发财,位置多么好,挣得多么多。”徐棒槌说道,一面也跟着咂舌,“还说一年就能拉回本来,比当宰相大人还挣得快。”他说道这里看徐茂修。“三哥,宰相大人难道还不如开酒楼挣得多”他问道。徐茂修还没说话,跪坐在程娇娘身后的婢女抿嘴一笑。“平章事相公月俸大约三百贯,算起来要两年才攒够买下酒楼的钱。”她说道。大家恍然。“当宰相挣那么点啊真是可怜。”徐棒槌点头说道。当宰相自然不会只是为了俸禄。婢女笑嘻嘻没说话。范江林和徐茂修也不再理会他,看向程娇娘。“这个价格的确不便宜,如果不急的话,我们慢慢跟他磨。”徐茂修说道。程娇娘摇摇头。“不用,钱而已,不算什么。”她说道。八千贯而已不算什么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就连婢女也微微有些惊讶。“妹妹,比宰相大人还有钱。”徐棒槌嘿嘿笑道。“不是。”程娇娘起身,一面说道,“是命最值钱。”命三人看着她,婢女瞬时恍然。“哦,娘子,我明白了。”她说道,微微有些失态。原来,娘子,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这个周六郎搬起酒坛子就要往嘴里倒。秦郎君伸手用拐杖打了他一下,酒水洒了周六郎一身。“你干吗又要同杯吗”周六郎瞪眼喊道。秦郎君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说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说呢非要去招惹她,你招惹她做什么”他笑道,“打不得,骂不过,你这不是摆明自寻其辱嘛。”“是她招惹我们的”周六郎喊道,“哪里来的这么大仇有完没完”“人家也许只是说大实话呢,你们急什么”秦郎君说道。周六郎呸了声。“非必死之人不治,陈家替她吹几句,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他冷笑道,“她为了赌气,闹成这样,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一个女子家,这等轻狂,将来可如何是好”秦郎君正端起茶碗,闻言笑了。“有你这个哥哥在保她就好。”他笑道。“秦十三”周六郎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喊道。秦郎君笑着举举茶碗。“我不说笑了,我不说笑了。”他说道,凝神一刻,“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真的假的赌气还是自信,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周六郎绷着脸没说话。“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别跟我装傻充愣。”秦郎君说道,自己将茶一饮而尽。“来人。”周六郎喊道。门外的丫头忙开门进来。“去把半芹叫来。”周六郎说道。丫头愣了下。“郎君,哪个,半芹”她迟疑一下问道。周六郎将酒碗攥的咯吱响。“这个女人,我觉得,她做什么都是故意的”他咬牙说道。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提醒别人她的存在,而且还不是愉悦的存在。他的视线落在几案上,对面秦郎君正斟茶。察觉到周六郎的视线,秦郎君立刻笑了。“这个茶不好吃,我还是吃酒吧。”他挑眉说道。周六郎拉着脸瞪他。“是叫你家六郎的半芹。”秦郎君哈哈笑了,转头对还在门边候着的丫头笑道。丫头领会,应声是忙转身出去了。、第六十章听说正月里,街市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管穷的富的穿的好穿的差,都是浆洗的干干净净,一则为了防止冻死,二则为了喜庆吉利,原本混迹于屋角桥头桥洞的乞丐们都被官府驱赶而去,放眼望去,街市光鲜亮丽。“京城果然很大啊,好热闹的。”丫头满脸惊讶的看着感叹道。今日晴好,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带着兜帽,双手抱着一个手炉,坐在车上的无比的暖意洋洋,不知是欢喜还是暖意,让她那张朴实无华毫不起眼的面容都变得神采奕奕。她看路人,路人也有看她们。一辆健壮黑驴拉车,一个走在一侧赶车的老仆,苍老却矍铄,看起来似乎不起眼,但偏偏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度。“半芹。”老仆扭头笑道,“这还没进京呢。”丫头啊了一声,更是惊讶。“还没进京可是,可是这里”她瞪大眼问道。“这是京城外八里,你看前边。”老仆伸手用鞭子指着前方,“那边的城墙,便是京城城墙,穿过城墙,才是进了京。”丫头直身看去,但见越过眼前前方鳞次栉比的屋舍,再向远方果然一座煌煌城池端坐。老仆含笑给她指点,忽地一怔,放下手中的马鞭。“少爷来了。”他喊道,一面带着几分喜悦。少爷丫头忙跟着看过去,入目皆是不识。直到有人站到了车旁。这是一个年约四十五六,中等偏瘦身材的中年男人,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青布襕衫,乍一看毫不起眼。再一看浑身上下透着刚正严毅,饱学鸿儒的气质却是不读书的人也能看出来的。“父亲一路幸苦了。”中年人端正施礼,说道。这便是被冠于江州先生之称的,三千弟子的张纯,张子然。天下学子无不以见其为荣,跟其说话激动,但此时眼前一个老仆一个丫头却都神情平和。“太爷。”丫头忙回头掀车帘子,“老爷来接了。”车厢里一个老者看过来,含笑点点头。“半芹见过老爷。”丫头这才施礼。张纯看了眼这丫头,眼中微微有些惊讶。“素心老爷赠与他人了。这是那人赠与老爷的丫头。”老仆笑着说道。丫头再次给张纯施礼。张纯点头。不再理会了。伸出骨节突出的大手牵住缰绳,亲自为父驾车。丫头和老仆并行在车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向京城而去。闹市之中的一条小巷内。便是张家的宅院。张老太爷洗去一身疲惫,坐下来饮茶,旁边儿子孙子侍坐。“爷爷,你又去哪里玩了怎的过年也没赶回来。”长孙有着与其父一般形容,虽然才二十多岁,却显得比同龄人多了几分老成。“听起来游山玩水自在,说起来却是有些丢人。”张老太爷哈哈笑道,“我把钱丢了,我们困在山阳县了。”张纯父子愕然。“爷爷。”长孙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倒也有趣。”张老太爷笑道。一面看他们,“我走了这么久,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啊”“陛下身子大好,二皇子进学。”张纯说道。“二皇子今年六岁了,是该进学了。”张老太爷点头笑道。这种常见的事,算什么新鲜事,但问者答者都没有觉得可笑。陛下只有二子,大皇子为贵妃所出,二皇子为低等妃嫔所出,过了年一个十一岁,一个六岁,虽然年幼,如今朝堂却已经开始立储准备了,毕竟皇帝身体孱弱。“陛下准备擢升父亲。”长孙又补充一句。张老太爷哦了声,看张纯。“想让你给二皇子讲学”他问道。张纯点点头。“儿已经推辞了。”他说道,“已经许诺即将为赴考学子开学讲经,不能言而无信。”张老太爷点点头。“哦对了,爷爷,还有一件有趣事。”长孙说道,想到什么,一面喊人,“去把我书房的且且停五字拿来。”且停五字张老太爷有些不解。“爷爷,且停寺前一段有人写了五个字,你看一看,定然说妙。”长孙高兴的说道。张纯却没什么反应,他讲究字体中正,六艺稳健,并没有特别偏好。不多时小厮取来了一副装裱好的卷轴,长孙小心的展开。“这便是那个无名氏写的”张老太爷说道,一面起身接过看,神情微微怔。“怎么样爷爷,好吧五种新字体,飘逸俊秀刚劲洒脱淡然各有风味。”长孙笑道。门被拉开了,一个丫头捧着托盘进来,同时有微微的香气散开。“太爷,吃些点心。”丫头说道。“半芹,你来。”张老太爷说道,招手。丫头将托盘放下,走到张老太爷身后。“你看这字。”张老太爷说道。一旁的张纯父子对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老太爷置换了个丫头大家都知道了,丫头嘛也没什么,只是这个素心跟随老太爷多年,又乖巧伶俐,一向深的喜欢,突然换了真是意外,没想到老太爷竟然要这个丫头看字,莫非是个懂得诗词书画的“太爷,这些字念什么”丫头问道。张纯还好依旧形容端正,儿子到底修养不够,失笑,一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托盘上。青瓷四格碟子上摆着金黄软糯滚满芝麻的圆球。这是什么点心“这个念做,山寺待梅开。”张老太爷说道。一面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半芹,你看这个待字,是否有些熟悉”丫头又认真的看了。最终摇摇头。“太爷,我看一样吃食能分出不同来,这个字嘛”她笑道。许是看错了张老太爷看着字,怎的觉得好似跟当初在江州玄妙观看到的那个太平二字略有相似他低头又看了眼,只是相似,这个字显然写的更好。再说,那娘子在江州呢,怎么会在且停寺题壁。他摇摇头笑了。“好字,好字,虽然尚有稚嫩。但其风不俗。最要紧是新奇。”他称赞道。一面伸手指着托盘,“来,尝尝点心。半芹可是做的一手的好点心。”张纯拿起一个浅尝而止,长孙不客气的吃了两个。“嗯嗯,好啊,里面竟然还乾坤。”他称赞道,看着这个丫头,“这叫什么”“没什么,炸果子。”丫头含笑说道。“我们在山阳县可是靠着半芹卖小食才糊口度日的。”张老太爷笑道,自己也捡起一个。原来是个厨娘,长孙恍然。“父亲,你的眩晕症可好些了”张纯想到什么问道。“好多了。几乎不犯了,这都要多亏半芹。”张老太爷笑道。张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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