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听到了没有当时三个同伴入门就跌死在面前,紧接着王大身边的得力人也因为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射穿了,然后那三个凶神拿着弓箭一步一步逼近。“说,是谁”“朱五”伴着这一问一答,王大在他们面前被射穿了咽喉,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西街一霸就这样一句话没留瞪眼归西了。徐茂修再次踏上前一步,竖眉瞪着五人。“说,是谁觊觎我们的秘方指使你们来抢夺的”他喝道。“说,是谁”几个泼皮纷纷抬头。“是”他们竭力喊道,“是朱五是朱五”、第二十八章 是非伴着这些泼皮的嘶喊,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差役们面如土灰神情惊骇。这可是当场发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威逼利诱,没有串供,这也是王大自己带来的人,不是栽赃陷害,他们喊出这样话,几乎就是断定了事实。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是来让这些人入狱,怎么这些人没事,他们倒死了一半,而且还成了自罪该死而另一边徐茂修握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松开,手心里汗津津。好了,成了几个泼皮算什么,那就打死吧。他的眼前浮现那女子木然的神情以及话语。徐茂修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啊,几个泼皮算什么,打死也就打死了。“爷爷,爷爷。”窦七连滚带爬的向前,伏在刘校理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爷爷,这可如何是好啊。”他面色惨白,双眼发红的喊道。刘校理有些嫌弃的甩开他,面色阴沉。“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他说道,带着几分嘲讽不屑,“你不是挺能的吗”窦七伏头在地呜呜哭出声。“你可真行啊”刘校理说道,看着跪趴在身前的窦七,“竟然还学会花钱买泼皮闹事了你以为你还是在京城外开行脚店吗丢不丢人啊说出去京中的正店笑掉大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这脑子怎么想的”他越说越动气,声音有些尖细。“爷爷,爷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窦七哭道,伸手抹着鼻涕眼泪,“那是我家的地方,那是我家的风水。李大勺还是我家的厨子,他在我家那么多年,学了我家不少秘技,那太平居就是占我的便宜才有今日”刘校理呸了声,看眼前的窦七带着几分嫌弃。一开始收拢此人是看他有几分小聪明,又一心巴结自己。再说那酒楼着实生意不错,是一个大进项,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你财迷心窍了那怎么就是你的了”刘校理骂道,“真是小人心肠,庸人自扰”窦七呜呜哭,脸上的擦的粉被冲的一道道,看上去很是滑稽。“爷爷,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重复说道。“咽不下也得咽下”刘校理沉脸喝道,“你真是蠢货,也不想想。敢在京中开酒肆,又能在明海老和尚面前出风头的,又岂是一般人身后若没有依仗,还轮得到你出头那群没头发的贪贼早把那太平豆腐收入囊中还能留来栽赃陷害那群泼皮”窦七伸手抹着眼泪,心中浑浑噩噩,此时也似乎回过神来。“可是。可是我都查了,官府报备的太平居的东家就是那几个外乡人”他说道。刘校理再次嗤声。“这么说,你送我的干股没有报备,以后你就不打算认了吗”他似笑非笑问道。窦七忙摇头说不敢。“你不敢,那几个外乡人就敢吗”刘校理骂道,“蠢货,写在明面上的算的什么厉害,那没写出来的才是要紧的”窦七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其实他心里自然也猜得到,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凶悍,他不过刚伸手,就被咬掉了胳膊,看着架势还想要吞了他。“爷爷。那,那现在怎么办”他垂头丧气问道。刘校理狠狠瞪了他一眼。“尽给我惹事”他说道,“京官多不易,多少人背后盯着,我小心翼翼独善其身到如今,还要给你们收拾祸事你的事,别来问我”“爷爷,孙儿没得别的依靠啊。”窦七顿时嚎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肯骂就好,肯骂也是一种管,一种理会,怕的是连骂斥责都没。几番言语之后,刘校理招来人问。“如今人在哪里”他问道。“半个时辰前都被带到京都衙门。”随从说道。“衙门”刘校理若有所思,“既然进去了”“大人,普修寺的人也去衙门了。”随从低声说道。那些红尘外的和尚们虽然是吃素的,但气势行径上可也不是吃素的。大庙观声名赫赫,所盘结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要不然也不会侵吞的地产越来越多,收养的梵嫂越来也多注1刘校理的面色一黑,立刻又瞪了窦七一眼。“听到了没有你这蠢货”他喝道。窦七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堂上已经应对了,那太平居一口咬定王大亲口承认是朱五指使他们偷抢太平豆腐秘方,又有王大的随从作证。”随从接着说道。“王大怎么会承认再说,朱五也不是这么吩咐的”窦七喊道。“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刘校理喝道,“如今王大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偏偏生者又如此说,且朱五的确给了一大笔钱。”说到这里,又是恨恨。你要是找人也找些靠得住的,找这些最低等的泼皮无赖,三下两下就被诈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除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一点用处刘校理起身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如今快刀斩乱麻。”他停下脚说道。窦七以及随从都抬起头看他。“让朱五,自我了断吧。”刘校理说道。窦七面色惊愕。“爷爷,爷爷,那”他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他是要给那太平居的人一个教训,怎么最后却是要了自己人的命“爷爷,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已经到了官府了。咱们也能压下来”他不由跪行前几步说道。“别的办法”刘校理回头看他,面色阴沉,“那你去想吧。”为了一个小小的市井牙子,就想要他刘校理出面。且极有可能跟一个尚且不知高低的对手相撞,开什么玩笑“只要他能了断,一切事,我会让人推到他身上,我也能确保官府不会在追究。”他说道。窦七还有些神魂不舍。“自从第一次你们去闹事,到今日人家应对。干净利落,出手狠准。”刘校理淡淡说道,“如今距离事发就要三个时辰了,你再迟疑,等人家拿住朱五,七郎”他轻轻喊了声。窦七却打个机灵,抬起头看着刘校理。“只怕到时候为难的就不是朱五,而是你了。”刘校理说道。窦七俯身低头。“是,多谢爷爷提点周全。”他说道。原本想踩人家一脚恶心一下,没想到竟然跌断了胳膊。这一次真是亏大了,窦七垂头咬牙。太平居夜色沉下来时,秦郎君已经在屋中有些坐立不安,旁边陪坐的婢女有些奇怪,她们很少见他如此。“郎君,我们来下棋吧。我这些时候进益很多呢。”一个婢女便拉着他笑道。秦郎君笑着摇头。“心不在,心不在。”他说道。“那郎君心在哪里”两个俏婢女笑道,“是在哪个小娘子那里么”秦郎君哈哈笑了,又点点头。“没错,是在一个小娘子那里。”他笑道。两个婢女不由对视一眼,真的假的门外脚步声响,秦郎君忙拄着拐紧走几步迎接。周六郎一手搭着斗篷迈进来。婢女们忙上前接过斗篷,施礼退了出去。“怎么样”秦郎君问道,眼睛亮亮带着几分兴奋。周六郎撩衣坐下来,端起茶碗喝茶。“就在一个时辰前。朱五从位于城南石头巷自己外室的宅子里用草席卷着抬出来了。”他说道。秦郎君意味深长的笑了。“好。”他说道,“好。”“这几个男人,倒也有点用处,下手可真够狠的,胆子倒也不小。”周六郎说道。秦郎君看着他微微一笑。“这几个男人”他拉长声调重复一遍。周六郎立刻瞪眼。“你阴阳怪气做什么”他喊道。秦郎君哈哈笑了。“你知道。还问我。”他笑道。周六郎呸了声,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不过,这几个男人真的可靠,单凭说让如此就敢如此,就足以可用。”秦郎君点点头赞叹道。那是杀人,白日当众杀人,尽管说他们事先已经得到保证,但,世上万事都有万一。万一那些随众没有被诈唬的作证,万一普修寺的人没有出面相保,万一那泼皮背后的人要死磕。不管哪个万一成为现实,不管再怎么补救,他们这些直接动手的人都是难逃罪责的。这是什么样的信任可以能够不计生死,只要她说,他们就去做啊。室内默然一刻。秦郎君想到什么,看向周六郎开口打破沉默。“六郎,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是诚心这就是诚心。”他忙忙说道。周六郎拉脸呸声,起身。“什么诚心你古古怪怪的说些什么我走了”他没好气的说道,甩袖拉开门大步走了。秦郎君笑着目送他远去,长长吐口气,从几案上拿下一支笔,沾了些许墨,随手在一旁的屏风上画了两个圈。“又一个”他慢慢说道,握着笔,看着屏风。鸟木石屏风一角,有三行竖排墨勾圈,第一行两个,第二行五个,新添的第三行一个圈墨迹浓浓,夜灯摇曳下带着诡异的美感。注1:在南北朝时期,和尚结婚成风,此时,和尚的老婆也有了专门的称呼 “梵嫂”,小和尚则敬称之为“师娘”。唐代,法律上虽然没有禁止和尚结婚的条款,但在实行执行过程中,是不允许和尚娶妻的。如果娶妻被发现了,和尚要被罚去做苦役的。前文中车夫与婢女交谈中提过。中国历史最早从法律层面禁止和尚娶妻的,出现在宋朝,但并未禁止住。明朝最严厉,和尚出身的朱大人一向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因此命可以“乱棍打死”的,术语叫“捶死勿论。、第二十九章 罢休天大亮的时候,婢女已经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次。“半芹姐姐,你等什么呢”金哥儿问道。“半芹怎么还没回来”婢女也问道。两个问句,一个名字,但金哥儿已经不会觉得茫然了。“半芹姐姐才出去的,要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他立刻答道。婢女握着手转了几步。“怎么不早点去”她嘀咕道。“半芹姐姐一直这个点去。”金哥儿嚼着一根麻糖含糊说道,“为什么要早点去”“现在不是”婢女抬头说道,话说一半停下。对啊,现在不是正有事的时候,怎能自己先乱了阵脚郎君们除了那日晚趁黑来过一次后,便再没来,也没人派人来说话交代,娘子也没有让金哥儿去太平居探看,半芹依旧一如既往的出门买菜。家里人都安安静静,自己慌个什么劲。那个半芹厨艺越发精进,这个半芹走街串巷听闲言查碎语,怎么自己这个半芹反而不进而退呢。好歹也是当初跟着娘子从狼群中走过的人,怎的这点事就慌了神了又或者说,人,比狼要可怕。“半芹姐姐,现在怎么了”金哥儿问道,看着她说了半截话又停下,一脸不解。婢女冲他笑了笑。“现在娘子该练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她说道。因为看程娇娘喜欢射箭,徐茂修便在家里打了靶子。每日上午,程娇娘写完字后,就会用徐茂修给她做的小弓箭玩半个时辰。对于男孩子来说,刀箭兵器永远是最感兴趣的,金哥儿吵吵闹闹自己也做了个简陋的弓箭跟着玩。“等郎君得闲了给我也做一个。”他说道,十分艳羡程娇娘的弓箭。周六郎一夜没睡,练武场上下来后光着身子在水桶边站了好久,直到婢女实在忍不住提醒才回过神。任由婢女擦拭了身子。换上干净衣衫,周六郎在屋子里走动一刻,还是抬脚出门。街上人潮涌涌,叫卖声声,到处花红柳绿,笑语升平其实,也就是死了几个泼皮而已。还是最低等的泼皮,虽然他们活着比普通百姓看起来肆意,但他们死了就跟街边冻死拉走的乞丐没两样。还指望闹得全城人色变惶惶不成周六郎站在街边失笑,目光落在前方,一个熟悉的丫头正拎着篮子走向家门。“半芹姐姐,你回来了。”金哥儿打开门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小弓箭,看着半芹还没扬起笑脸。就从半芹身旁猛地伸出一只手,门被一把推开了。金哥儿和半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