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天命勤奋努力都没有用都没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陈十八娘站住脚抬头看着天。天不公天不公她不服不服、第一百一十三章 惴惴“十八娘都难过成这样,无怪乎皇帝都成风疾了。”陈夫人亲自添了一把安神香,看着陈绍吃了一碗茶汤,叹口气说道。“真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陈绍伸手捏着眉心嗯了声没有说话。“那,平王真是被雷劈”陈夫人又问道。陈绍睁开眼。“连我都差点都被劈了。”他说道,回忆那一刻,心底再次不寒而栗。天威真是可怕。这细节是陈夫人第一次听说,顿时吓坏了,忙要查看,又要请大夫。“在宫里太医已经看过了,没事。”陈绍安抚她说道,一面又说开了药。陈夫人这才稍安。“皇帝”她迟疑一下又问道。说起皇帝陈绍又面色沉沉。“看看再说吧,这种病”他说道。这种病别说很难好,就是好了,也再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他想着卧榻上的皇帝,想到曾经的过往,尤其是年轻时金殿上意气风发的年轻君王。“朕久闻卿家,今日终的相见,朕甚是欢喜。”更有君臣对坐谈古论今多次忘了吃饭的时候,让宫人们在背后抱怨。陈绍转过头,看到一旁铜镜里已经冒出白发的自己,再想想卧榻上的皇帝,什么时候他们都变老了陈绍只觉得嗓子干涩,抬袖子遮挡饮了茶。陈夫人自然看出他的异样,叹口气。“娇娘她就真的治不得吗”她说道。“我还想让她治平王呢。”陈绍说道,放下袖子苦笑一下。“那怎么治得了,你真当她是神仙了。”陈夫人摇头嗔怪道。想到那女子当时听了自己的话,看自己的露出的好笑的神情。陈绍叹口气。“我想平王的不是症,是伤,她对那些外伤不是也有神奇之术嘛。被砍下来的手她都能接上,所以我”他说道。病急乱投医啊。“那陛下的是症。而且此时如此凶险”陈夫人忙说道。“凶险。”陈绍叹口气,“倒是凶险,但她说她不会治这个。”“真不会”陈夫人问道。陈绍抬头看她,被陈绍一看,陈夫人有些讪讪。“我不是怀疑她我只是”她忙说道。“只是人之常情。”陈绍点点头说道。没错,你以往能做到,只要一次不能,人就会质疑揣测。你以往能帮人,只要一次不能,人就会怨你恨你,人性如此,人之常情,无可奈何。想一想,就是自己只怕也不敢像那女子那样坦然的说出自己不能治。真不知道她的那个师傅可知道,教会这女子如此多的技艺,让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人前,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凶险。“老爷。你别多想了。”陈夫人说道,一面伸手相扶,“快去睡一会儿。还要进宫呢。”如今皇帝病到,生死未知,后继无人,可想而知朝中必然要巨变,这个时候他可千万不能再有事。陈绍点点头起身进内去了。放下帐子,看着睡去的丈夫,陈夫人坐下来神情怅然。“果然是应和了天象。”她喃喃说道。月蚀,大凶,乱纪。京城皇宫里的事随着四门狂奔的信马飞也似的散开了。马车已经套上半日了。却还不见程大老爷出来,程二老爷没好气的一甩袖子。疾步向内而去。“到底走还是不走一会儿走的急的跟赶着投胎似的,一会儿又磨磨蹭蹭。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是要回江州还是回京城”程二老爷骂骂咧咧的推开屋门,果然见程大老爷连行路的衣服都没穿,坐着看信。“大哥,你到底等什么”“等信。”程大老爷喃喃答道,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等信等什么信程二老爷没好气的问道。等京城的信,得知晋安郡王与程娇娘提亲且皇帝准许,程大老爷虽然硬挺着赶路,心里多少是犹豫的。或许是京城里的人还没来及给他们写信,或许信在路上耽搁了总之,也许下一封信就会送来,让他们调转回京。所以他一时快走,一时又忍不住放慢速度,就怕万一接到信,也能尽快的赶回京城。此时此刻信终于接到了。程大老爷抬起头,程二老爷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了”他问道。程大老爷面色白如雪,眼神惊恐。平王死了,皇帝风疾不醒。什么亲事逼迫,什么平王的威胁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嫁谁以后再说,现在请伯父带着父亲,你们速回江州。”“在京城呆着会不方便。”程大老爷的手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如此啊。这是她干的念头闪过,程大老爷几乎窒息。不,不,要真是如此,他现在就不是接到信,而是被官兵围住了。那就是这女子有通天测地鬼神之能不管什么,这京城果然是不能呆了,速回江州,速回江州。程大老爷猛地跳起来。“速回江州。”他喊道。程二老爷恰好低头凑上前要查看他的脸色,程大老爷这猛的跳起来,直直的撞倒他的下巴上。程二老爷惨叫一声向后倒退,再看程大老爷已经跑出去了。他伸手抹嘴,再看一手的血。“分了”程二老爷牙齿漏风的喊道。伴着程家的人马慌里慌张的从驿站奔出去,有人慌里慌张的奔进来。“不好了平王被雷劈死了皇帝也气死了”这句话就如同一枚爆竹在雪里炸开,整个驿站热闹起来。“怎么可能”“消息已经传开了”“平王被雷劈死了那他岂不是天打雷劈”“不是,朝廷里说是意外”“这怎么能是意外呢”“是意外,据说那位神仙弟子程娘子要亲自验证呢。证明真是意外,雷是人引来的意外,不是天罚”“雷竟然不是天罚这怎么可能”“程娘子说要亲自引雷呢。雷要是能被人引来,那还怎么是天罚”相比于这里的人刚听到消息。京城里的人早已经说的不再说,且朝廷连引雷的日子都公布了,就选在二日后的金水苑,这一下比正月观灯还热闹,四面八方的人都涌来,金水苑中的位置千金难求。“这是胡言乱语自来雷可以避,没听过能引的”“人家就是神仙弟子,自然有法子。”“她要是神仙弟子。说雷不是天罚,那岂不是矛盾相向”屋门拉开其内的喧喧吵闹声传出来,让一旁经过的小婢不由停下脚,屋门旋即又拉上隔绝了其内的热闹声。“你倒是去看吗”“我自然想去看,只是我哪里挤进去”两个打酒的妇人嘀嘀咕咕的走过。春灵看了眼屋内,又隔着栏杆看向大厅,因为平王罹难,皇帝病重,满城的歌舞游乐已经停了,德胜楼的寥寥客人。但这寥寥的客人中每座必谈引雷的事。春灵抬脚迈步,进入官妓们歇息的楼层,闲闲无事的官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已经下了开了盘口呢。你下哪边”“自然是下程娘子那边。”春灵说道。那两个官妓看向她。“程娘子可是很厉害的。”春灵冲她眨着眼认真的说道,又带着几分炫耀。官妓们便笑了。“是啊,你家姐姐的恩主家嘛,自然是厉害喽。”她们说道。“姐姐们要多下注哦,一定会赢很多钱的。”春灵认真的说道。官妓们笑着半信半不信,春灵抬脚走过去了。要多下注哦,你们这些蠢货。可不是因为她是我家姐姐的恩主我才说她厉害,我可是亲眼看到过她是怎么引雷杀人的。这个可怕的女人。春灵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攥起来。别说高家了,就连平王她都能杀了这女人这样厉害。她一定要躲好,躲好。算计好,绝不能被她发现要不然。就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张家宅院里,女子低低的哭声再一次响起。“娘子没有骗人,引雷真的是引来给自己的”丫头拭泪哭泣。“那时候,多么凶险,没有经过的人又怎么知道”“那么大的雷雨夜,我趴在屋顶上,将那些绳索用力的扔下来,风雨吹的我站不住,头顶上的雷一声声的几乎劈了我”“娘子就在屋子里,娘子必须去屋子里,要打开那些门窗”“她不是引雷劈那两个恶人,她是要引雷劈自己如果那个时候她还走不快,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在最后一刻冲出屋子,又如果那两人不惧怕大雨跟着冲出来,死的就是她自己”“娘子说过了,一步都不能错,错一步,就没命了”“怎么会是那么容易,难道娘子站的远远的,动动手,那雷就能想劈谁就劈谁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听到这里老仆感叹不已,点点头。“是啊,这世上,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要让别人死,就得先舍得自己敢去死。”他说道。一旁的张老太爷撇撇嘴。“说这个又有什么用,你自己如何不容易,又关别人什么事。”他说道。老仆冲张老太爷再次咬牙使眼色。丫头哭的更厉害。“可是我家娘子冤啊,我家娘子太冤了,他们为什么不信,为什么这样想我家娘子,逼得我家娘子如此。”张老太爷嗤声。“傻丫头,这世上多是以己度人,你说什么也只是你说而已,至于别人怎么想,那也只是别人的事,没有谁该如何。”他说道,“你也别难过了,你家娘子心里清楚的很,你曾说你家娘子不爱说话,是因为身体不好,但那仅仅是因为身体不好吗”也是懒得说,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不说,都一样。“凭什么我家娘子这么倒霉。”丫头抹泪说道。张老太爷哈哈笑了。“倒霉”他笑道,“她可不倒霉,她什么时候吃过亏,她现在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你还哭,那该哭的人可怎么办。”丫头惊讶的抬头。这还叫占大便宜、第一百一十四章 算了“父亲,那就这样便宜那贱人了”听闻父亲回来,卧病在床的高小官人立刻爬起来冲过来喊道。“为什么不当场杀了她”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脆响。高小官人捂着脸后退,一脸惊恐又委屈的看着高凌波。高凌波伸手将他揪回来,熬得通红的眼盯着他。“你到底是怎么跟平王说的”他吼道,“到底怎么说的”“父亲,我就是按你交代的说的,让殿下给陛下认罪,给陛下认罪啊。”高小官人喊道。“那他怎么就被劈死了那他怎么就被劈死了”高凌波吼道,吼着吼着,眼里有浑浊的泪流出来。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爹。”高小官人喊道,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殿下就是在认罪的,为了表示诚意,他才跪到殿外”高凌波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叫诚意”他愤怒喊道,“所有人都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偏偏他去当众嚷着喊着,他这是在打陛下的脸,这叫胁迫这叫大逆不道这叫不忠不孝”虽然他不信鬼神,但当得知当时的场景尤其是平王说的话,他也不得不信这是天罚。做这种事又说出那种话,当真是该天打雷劈啊高小官人喊冤。“父亲这不是我让他去的啊,这不关我的事啊。”他喊道,“是殿下自己不听劝阻非要去的,拦都拦不住啊。”是啊,拦都拦不住。民间常说阎王让你三更死,没人留你到五更。“天算不过人算。人算不过天算。”高凌波喃喃说道,颓然的推开高小官人,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四周的清客忙涌过去搀扶。只不过相比以往,清客们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惶惶不安。平王死了平王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没有了平王,我们还有太后。”倚在凭几上已经擦干泪的高凌波哑声说道。如今皇帝病重,太后临政。“我们高家还是最高的外戚”清客们对视一眼。“可是大人,太后临政到底不是长久之事”一个清客说道。皇帝如果醒不过来,太后临政十天半个月,长则半年也没问题,但朝臣们不可能让太后永远临政,况且。太后的年纪也不可能长久的临政。如果真要说适合临政的,那也是皇后。皇后“大人,宋家的人已经连夜进京了。”一个清客低声说道。皇后父家莱阳宋氏,一直以来就如同深宫里不存在般的皇后一样,世人都想不起还有个出了皇后的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