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害死的。”李太医喊道,“是毒发了,是毒发了。”毒发了“什么毒”顾先生颤声问道。“还是那种毒”李太医喊道已经接近癫狂。话说到此,外边有人疾步进来。“查出来了,就是这碗药。”他说道,将手中的空碗以及鹤嘴壶递上来。此言一出。室内的侍女内侍顿时瘫软在地。如果不是病死的话,那他们这些人也就完了,不管凶手到底是谁。她们这些近身伺候当时在场的一个也别想逃。“我,我没离开过我没离开过我听着师父的话。我绝没有离开过药室。”耳边小童的喊声凄惨,抱着李太医哭号。“防不胜防”顾先生喃喃说道,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内侍。是他们中的谁知道借着大婚,宫里会送进来很多人,也会有很多对他们不利的人混进来,已经做了最好的防备,殿下身边的人筛选了再筛选,结果还是是强撑着拜堂耗费了本就不多的精气还是被推去洞房遭蹂躏掏空了身子再来一碗上次未吃全的毒药一定要殿下死的。是一方人马,还是两方还是很多方“去请夫人回来夫人能起死回生的殿下这不是病,殿下这是中毒,她一定有办法的”李太医喊着挣开顾先生冲了出去。请她来又是这样,郡王生死关头,她总是不在。上一次她在赏花游园,这一次她又去了皇宫。顾先生笑了。“原来太后这么急着册封她,是为了这个啊。”他说道,“又或者,是早就商量好的吧。再者,她又有什么兄弟姐妹被人留住了吧”这就是,殿下的命吗他慢慢的跌坐回去。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听着院子里李太医的喊声远去。“怎么样”高凌波停下手里的茶碗,问道。“已经得手了。”一个亲随低声说道。“那程娘子呢”高凌波又问道。“大人放心,太后是先将程娘子叫到皇宫之后才”亲随说道,“这来来去去的时间,足够了。”高凌波点点头,眉间闪过一丝轻松。这一次应该万无一失了吧世上不能再有这样命硬的人了吧就算命再硬也抵不过人算吧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太后的宫里响起哭声。“我的儿啊。”太后哭道一面急急的起身。“快,快哀家要去看看。”内侍宫妇们忙搀扶。“还有你们快,快让郡王妃回去。都什么时候了”太后哭道,一面狠狠的顿了顿拐杖。“还在哪里自在呢”皇后吐口气,看着面前安然而坐的女子。“本宫想。你要想走的话,一定能走得脱。”她忽的说道。程娇娘看她,摇头笑了。“臣妾不喜欢逃。”她说道。皇后笑了。“谁喜欢逃啊,这又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是无可奈何的事。”她说道,摇摇头,“你们倒也是该成一对夫妻,想当初,本宫也是劝他走,离开这里,逍遥自在去吧,他偏不听,非要留下来。”说到这里,看向程娇娘。“本宫也只能说说这句话了,本宫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程娇娘俯身施礼。“娘娘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足够了。”她说道。“娘娘,娘娘,”外边有内侍疾步进来,“太后娘娘的要出宫去郡王府了。”皇后看向程娇娘。“想必郡王府里的人此时插翅难逃了。”她说道,“程娘子,本宫这里就不留你了,若不然这皇宫你也出不去了。”程娇娘施礼告退。看着那女子端正缓步退出去,安妃从帘帐后探出头来。“她肯定是早安排好退路了。”她撇撇嘴说道,“要不然哪能这样波澜不惊的,怪不得程家周家的人都跑了,原来早有预料。”说到这里又叹口气。“人家神仙弟子,肯定能飞出去,我们才是插翅难逃呢。”皇后看她一眼嗤声笑了。“能逃不在有没有翅膀。”她说道。“就是给你插上翅膀,你就能飞吗”大街上一队队禁军疾驰而过,街道上的民众被驱散的乱跑。周箙勒马停下。避免被人群冲的踩到谁。“是宫里的贵人要出行了。”小厮看着仪仗的规格说道。只是如今宫里还能出行的贵人就只有一个。周箙的面色大变。“公子”小厮看着本要调转马头的周箙跳下马,迎着避退的人群冲过去。吓得忙喊道。“那边去不得啊”“公子,是郡王府那边出事了。”一间酒楼上,亲随指着一个方向低声说道。秦弧抬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斟酒。“太后此时敢出宫去郡王府,那必然是万无一失了。”亲随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他们下手那么快。”“这还叫快,磨蹭到现在了。”秦弧嗤声笑道。亲随笑了笑。再次看向那边的方向。“晋安郡王死不死的,与咱们无关,只是,程娘子她不会有事吧他们这次想要一箭双雕呢。”他说道。秦弧哈哈笑了,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高凌波到现在还没看清他要对付的是谁。”他说道,“他以为他能算计到她吗上一次算计到她的可不是他高凌波”说到这里他的手攥紧了酒杯。算计到她的是他秦弧或者说,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信了不该信的人秦弧抬起头大口的吸了口气,将嗓子的那种火辣辣的疼压回去。“那程娘子就是没事了。”亲随说道,带着几分轻松,忽的眼睛一亮。“看,程娘子回来了。”秦弧猛地站起身疾步到窗前,看向楼下。一辆马车在混乱的大街上疾驰而过。夏日摇曳的华贵珠纱垂帘随风飘荡,隐隐露出其内端坐的女子。就好像那一次,他也是这般站在楼上,看着大街上在混乱中穿行的女子。那时候他们有年余没见了,却如同昨日才分手一般,而这时候,虽然才几日不见,但却好似一辈子没见了。那一次他抬脚飞奔下楼,一跃坐在她的马车上。对着她一笑。“是我。”他说道。而她看着他含笑摇着扇子。现在跑下去,去啊。秦弧的心里喊道。但脚步却半点没有动,看着街上的马车疾驰而过。眨眼远去。“顾先生,顾先生,太后来了。”“顾先生,整个王府被围起来了。”这些声音不断的在顾先生耳边响起,顾先生统统没有理会,很快这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太后娘娘,您别进去了。”“太后娘娘,您节哀啊。”取而代之的是哭声和劝慰声。顾先生吐口气,他抬起手,看着袖子里封着的一块小布包。“景公公,你我好歹结识一场。”他说道,看着还坐在卧榻边的景公公,“我这里有好东西分你一点,到时候追随殿下时痛快些。”景公公笑了。“殿下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做奴婢的,哪里好意思图个痛快。”他说道,一面用力的撑身起来,看着卧榻上一动不动如同睡着的晋安郡王,“我还得伺候殿下穿衣裳我不能让殿下这样的晾着”屋门被撞开了,一群禁军冲进来。“拿下”他们喝道,将顾先生还有景公公按住拖了出去。院子里禁军遍布。屋子里的人片刻之后疾步而出,对着轿子里的太后低语。“已经凉了,什么心跳脉都没了。”他低声说道。“我的儿啊。”太后这才下了轿子,由两个宫妇搀扶,放声哭道,刚开口,就听外边有喊声。“郡王妃回来了郡王妃回来了”现在回来有什么用这个蠢人啊,你既然出去了,何必还回来顾先生看着连滚带爬冲进来的李太医,目光落在他的身后,那个女子端庄慢步而来,就如同她出门时候那般不急不躁。“你,你不知道郡王如今的身子吗”太后看着她,竖眉喝道,“为什么还不尽快回宫,哀家让你拜谢陛下,不是让你去和皇后说话的你和皇后说话,你还敢和皇后说话”她说着又大哭,伸手指向晋安郡王的屋子。“就是皇后提过继宗室已经逼死他一次了你如今又去和皇后说这些事,玮郎他唯有以死明志了”此言一出,顾先生心里叹息一声。“原来,她也是被算计的。”程娇娘看着太后。“娘娘说什么呢。”她说道,“殿下怎么会死啊。”太后愣了下。难道没死吗她下意识的看身旁的人。这些人说的话怎么会有假更况且那药如何她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郡王妃,您还不知道吧,殿下真的不行了。”一旁内侍忙说道。“是吗”程娇娘问道,“你们进去看过了吗”内侍愣了下。是伤心过度,不愿意承认事实吧。他抬起头带着几分怜惜。太后也反应过来了,一句话不说抬脚就往屋子里去了。“娘娘节哀啊,您可不能哭的,太医吩咐过”两个内侍搀扶着太后,一面哭着劝道,“奴婢们替你哭,您千万别哭了”太后哪里理会,流泪大哭。“我的儿,你怎么这样想不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她哭道,一面看向内室。内室的卧榻上一个人正慢慢的起身,伸出手。“水”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屋子里的哭声顿消,所有人都停下脚,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诈尸啦”片刻之后,惨叫声顿起。伴着这叫声,看着卧榻上抬头看过来青白的面容,太后眼一翻,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诈尸啦、第二十章 荒唐“这不可能”高凌波一拍几案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们这些废物,真死装死难道也看不出来了吗”“大人”亲随清客也都急了。“怎么看不出来”“我们的人亲自下的手,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熬煮药的时候下了一次,喂药的时候又下了一次,大人,郡王府的人拿着残留一点的药渣去喂了狗,狗都死了人可是喝了一大碗啊”“是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真的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高小官人亦是气急败坏。“那这是怎么回事死人怎么又起来了还能开口说话了前几日还不能说话呢这死了一次就好了见鬼了吗”他喊道。亲随幕僚们也是一头雾水。“不是见鬼了,是有人搞鬼了。”高凌波竖眉说道,“肯定是那程氏搞的鬼”“她真能起死回生啊。”高小官人愣愣说道。“不可能”一个清客急道,“她人没有在,从毒发到醒来,她人都没有近过郡王的身,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什么诊治用药了”一句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神情变幻不定,心中各种念头纷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了吗厅堂里太后悠悠的醒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声问道。话音未落,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娘娘,孩儿不孝惊吓娘娘了”当这句话传来时,太后再次一口气憋住,伸手扶着心口瞪大眼。这一次一旁小心伺候的太医眼明手快,一针扎过去轻捻慢拨。太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缓过来。“你你”她半坐起,看着面前被两个内侍搀扶着下跪的晋安郡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给出回答,太医们张口结舌说不上来。“这都是娘娘洪福。”一个女声说道。太后看过去。见程娇娘施礼。“娘娘为殿下大婚冲喜,殿下的身子果然好转了。”那女子抬起头含笑说道。此言一出。里里外外鸦雀无声。是这样吗不管是不是,恭喜的是娘娘,而晋安郡王的确是好转了,不知道哪个最先回过神,噗通一声跪下来。“恭喜娘娘,娘娘洪福齐天”伴着这一声喊,屋子里院子里的人便毫不犹豫争先恐后的跪下来了。“恭喜娘娘,娘娘洪福齐天”太后只觉得满耳嗡嗡。是冲喜所以就真的没事了这怎么可能但是。眼前的事又怎么解释郡王府的人可以串通起来哄骗她,但是别的人呢那些药,那些人,自己的人亲自看过摸过心跳脉跳,不可能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在哄骗她难道这女人太后看向程娇娘。她礼毕抬起头,含笑看着自己。虽然很厌恶这个女子,但太后也承认她的确是个美人,笑容温和端正,就如同她的举止一般,宫里最好的宫妇婆婆也挑不出一丝失态。只是那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