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以为他没有听到他的话,却听得他极为低缓的声音道:“我的母妃是德文帝最疼爱的洛妃,是来自西月最荣的公主。”慕清染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诉说。她刚要自他肩膀退后,看看他,却被他猛地按住了脑袋,两个人翻了个滚,再次回归了开始的位置。她被按在他的脖颈间,他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却不会弄疼了她,但却不允许她动弹。慕清染就动了下,就乖乖巧巧地趴在他怀里,耳朵长长的。她之前虽然听江凌歌说过洛北辰的身世,但到底不如他本人知道的详细。她想多了解他一些。“虽然我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但我查过,她为了让我活着而自杀身亡了因为如若不然,我就会被德文帝甚至是西月帝所杀,只因我存活于世,就是彻底沾污了沧月沧氏和西月西氏的血脉。”“而我母妃,是西月最尊贵的公主,沧月最让人羡慕的妃子洛。她一生盛世荣,却很短暂。”慕清染伏在他怀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已是震惊不已。那样尊贵的人,必定很是得两国皇帝的喜爱,但为何却连她的孩子都容不得呢沧尘慢慢地叙述,除了最开始的情绪波动,之后他的语气就好比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平缓而淡然。他从昆仑回来后,就开始组建属于他的势力。早年的记忆虽然有,但他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于是就开始着手调查了起来。他们以为他当时不过是孩子,都瞒着他,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他早慧,记事也早。而调查得来的,却让他比德文帝和西月帝知道的更多。当年西洛公主并非独身一人来的沧月,而是带了自己的两个宫女,一个随她入了宫,一个则是被改了籍贯,留在了宫外。后来那宫女就嫁了个京都附近的村庄里的一名农户。那宫女很聪明,知道西洛公主入宫做了妃子身死后,就越发的隐藏起自己了。这些年她一直低调地生活,相夫教子。她本以为他早已死,见到他时,看到他酷似洛妃的脸,她才落下了喜悦地泪。然后又开始打听起他,见他在让人打听当年的事儿,最后才来见他。洛北辰说话素来不知委婉,慕清染却生生被他话里的事给震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了。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近亲乱伦,不对,应该说是兄妹,是西月皇室里的传统。当年的西月帝就是对自己的妹妹西洛公主产生了畸形的爱恋,于是给她各种爱,把她捧为第一公主。但西洛公主却很正常,她受不住这种病态的传统,更受不了跟自己的亲哥哥产生那种关系,成为那禁脔,一辈子在那高贵的牢笼里过得浑浑噩噩。于是她策划多时,逃了出来,一路逃往了沧月。谁知道阴错阳差,竟然遇到了德文帝,甚至是对当时的他一见钟情了。她掩藏自己的身份,跟着德文帝入了宫,成了当时最荣的德文帝。可以说,当时德文帝对她的爱算是第一人,甚至有为她除了皇后,解散整个后宫的意思,却被太后和洛妃压住。最后哪怕是洛妃的身份揭穿,德文帝也不忍杀她,也不愿意送走她。但那孩子却成了两国皇帝心中的刺,最后洛妃终于还是打算牺牲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孩子。最终,却换来自己的孩子一生的戏剧化。他跟沧夜一样的出身,明明该是享尽盛世荣华,却独独他是最多余的,受尽苦难唾弃。慕清染忍不住在心中。现在所有的事儿都能顺联起来了,为何她会被掳,洛北辰被刺杀西月帝能准许洛北辰活那么久,不一定是不想杀他的,或许是暗杀失败,也或许是想等他长大后,慢慢的折磨他,比如杀了他喜欢的人,以牙还牙。而那西月太子,这次恐怕就成了他的棋子吧慕清染自他脖颈里抬起头来,低低道:“也就是说,西月帝不但想杀你,连我也是啊”她的嘴被人按住,话语又被她吞了回去。眸子对上他森寒残佞的眸子,一时间竟让她心口的跳动都慢了一拍子。这种毫不犹豫展现出来的嗜杀阴鸷让她心都凉了半截,这种杀气果然是太让人难受了。果然,他面对她时,甚至是面对外人时,可是收敛了不少的。这种从尸骨山里锻炼出的杀气,足够让人心寒胆颤的,甚至是两股战战,涕泪四流。沧尘捏住了她的下巴,对上她眸子,一声一顿,语调缓慢,却不准许人拒绝地说道:“不准说死。你且记住”“哪怕是这世间的人都死绝了,你都不会死。”这是他对她下的誓言。慕清染愣了愣,然后他松开了手,却是不在看她,眸色沉沉地转向一侧,另外一只手,却是又把她按在了他的脖颈间,冷冷淡淡地说了句:“睡,别吵了。”于是,慕清染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给直接点了哑穴,直接给压着睡了。而且,他似乎偏爱上了让她窝在他的脖颈间,并且致力于发扬光大。慕清染瞪了瞪眼前的黑暗,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方才是谁又是要吃饭,又是掐脖子的,又是讲故事的,现在却不准她说一句话,这是要闹那般啊他现在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了啊等慕清染熟睡后,听得脖颈间那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他微微地侧头,看着她正睡得开怀,忍不住探手摸了摸她娇软的红唇,最后落在她的眼角。他自言自语,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别人说,声音低如蚊蚋:“莫怪乎你会欢喜她,北辰我不会”在漫漫长夜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被那朦胧的时光所吞没。慕清染第二日起来时,连忙看了看侧,除了被褥乱了些,人是早已不见了。慕清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稍稍有些空落落的。昨夜他后面的确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点她的哑穴。只是,她到底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生气门外传来了迎春敲门的声音,慕清染忙应了声,自己把被褥给扯平了。迎春端着水进来,见到桌上的膳食碗筷,不由愣了愣,“昨夜小姐还用膳了啊,都怪迎春睡太死了,竟然没听到您叫我伺候的声音。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了,睡得好沉,不过今早起来时,总觉得胳肢窝那处有些疼,起时,还被地上的石头给绊倒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迎春絮絮叨叨地说着,便取了慕清染的衣服来。慕清染忙咳嗽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垂下了眼,唔唔地应了两声。她穿好衣裳后,迎春却盯着她的嘴唇和脖子看了一会子,慕清染不解,“怎么了这般看着我作甚”迎春懵懵懂懂地道,“小姐的嘴巴有些肿,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蚊子未免太猖狂了,小姐您脖子处被咬了两个好大的包。”说着,忙拿了镜子过来。慕清染一看镜子,就恨不得跺脚。迎春还不知晓人事,可能不知道,她岂会不知这究竟是何物。慕清染看了眼天真的迎春,转开视线,道:“嗯,难怪昨天晚上总睡得不舒服,原来是蚊子多了,今夜里多点些香熏一熏。”“好,都是迎春不好,让您受罪了。我去给您拿消肿药膏来”迎春自责道。慕清染用冷帕子捂住嘴巴,就盼着能快些消肿了,不然,她今天根本就没办法见人了。洛北辰昨夜竟然趁着她睡着,把她嘴巴给吻肿了,脖子那处哪里是被蚊子咬了,分明是被只狼给啃了越写沧尘,越发觉得悲凉心疼。主要是想向美人儿们挑明沧尘,第一次不是让清染挑明身份而是主动挑明。坦白了身份,沧尘与清染的感情又进了一步,但那是落落以为清染只以为昨夜的人是北辰。两人的性子太像了,沧尘不主动暴露性格,谁也不知道的。这章是伏笔,嗷呜,包括一些配角,哪怕目前戏份少,以后都是会用上的,说不定那个不声不响的角色就是个幕后oss或者中boss哟这是个慢热文,精彩的在后头呢这句话绝对不是骗人的哟至于美人儿们关心的肉汤,嗯呢,诚如在群里所说,童叟无欺,后面见真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染儿为什么背叛我必看第二日一大早,洛北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正与慕清染躺在同一张上,最重要的染儿还躺在他的怀里,嘴角有些红肿,一看就是受过亲吻。他对昨夜的印象不深,但这种抓不到边际的无力感却让他感觉到了惶恐。他只觉自己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他甚至想把是慕清染摇起来,问问她,为什么事儿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跟沧尘他甚至颤抖着手想要拉开慕清染的衣襟,看一下昨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那种事,但是手却抖得根本抓不住,甚至在触碰到她的衣角后,就好比被火烧灼了,迅速地缩回了。洛北辰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太过稀薄了,稀薄得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胸口更是难受得要命,好似被一把刀子使劲地搅拌,搅得他疼痛难忍。他猛地扯开被子,也不管是否因此而把慕清染弄醒,扯过一旁的外衣,套上靴子就立刻自窗户处跳离。他怕自己要是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想对慕清染做出什么事儿来直到他走出慕清染的院子,他都觉得自己的脚步虚浮得厉害,面色难看得好似能滴出墨色来,嘴唇却浅淡苍白。“少将军,您终于出来了。”洛一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他几乎是天还未亮就守在这里,做贼一样,唯恐被人发现。洛北辰微微垂着眸子,衣角随着风微动,动作慢慢往他所在的院子而去,“昨日我都在染儿的院子里”洛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难看的面色,回道:“是、是的。您昨日半夜审完那些探子后就去见少、少夫人了。”洛北辰的脚步一顿,猛地一个转身,手指抓起洛一的衣襟,冷道:“未出”洛一见他眼底难掩的愤怒,心中震了震,但还是如实地道:“少将军,属下所见,确实如此。”“很好,你就不曾阻拦么”说到这,洛北辰的声音冷冽如刀。洛一见此,微微垂着眸子,道:“少将军,您应该知道,那时候的您属下们都不敢的。而且,您昨夜刚对探子们用了刑”剩下的话,他都不曾再说了。用过刑,见到血的沧尘,就好比出笼的猛兽,但凡有一点敢阻拦他的意思,都能把人给撕裂。比之沧尘的残佞冷酷,洛北辰的怒火显然就显得没那么可怕了。洛北辰冷笑,“很好,你们都只怕他了么废物。”他蓦地甩开了洛一,遮掩住眼底的杀戮之意。洛一被摔落在地,他也不怕,只快速地爬起,单膝着地,跪倒在前,一手摁在地面,哑着嗓子道:“属下不敢阻拦您,因为无论如何,那都是您。哪怕因此您会杀了属下,属下也不敢伤您一分。而且,属下以为,您与少夫人今后总归是要一起生活的,她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倒不如”“闭嘴”这句话却好似会蜇人般,洛北辰厉声喝道,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眼眸仿似要噬人般,死死地盯着他,他一脚踢开了跪倒的洛一,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洛一,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罢,他转身快速地跃起,离开。“少将军,您要去向圣上回禀昨夜之事”洛一顾不得伤,连忙喊道,却只见得洛北辰的影子越发地远了,他捂住伤口,忍不住吐了口血。洛一凝着眸子,胸口翻腾的疼痛让他蹙紧了眉头,但他却转头看了眼慕清染那紧闭的院落,咬了咬牙。少将军,您一定要快一些觉醒啊洛一困难地爬了起来,中间又吐了两口血。他得快些回去跟洛五换班,少将军排斥他,那就只能让洛五跟着伺候了只是离去的他却不曾发现,离方才那棵树不远处的另一棵树后,慢慢地转出了一个人,白色的靴子纤尘不染,被青色的草丛映衬得越发的洁白无垢,晨风吹起青丝遮住了艳色唇角扬起的诡谲的笑意。好戏,正在慢慢上演呢洛北辰以轻功飞跃了一刻钟,这才在一片清澈的湖泊边停住了脚步,此时已经离行宫很远了,疾驰了这么远,他却是连喘息都不曾。他停在湖边,冷冷地望着平静湖面映衬出的属于自己的俊美容颜。“沧尘,你给我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染儿也不放过,你这个疯子”“不,染儿,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为什么”洛北辰退后了两步,他忍不住按住了额角,脑海中翻腾的恼怒让他失控地大吼出来,失了一贯的冷静淡漠,心口的疼痛就好比有人拿着钝刀一刀刀地割着,用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