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过一人,面对这许多人肯定一时半会也不会完,那她要逃,就只能趁现在了。她眸子一转,便往车外偷偷摸摸而去,见得他们离车有些距离,骏马又一直在焦躁地踢着脚,慕清染干脆从一侧死去的黑衣人那,偷捡起了一把长剑,把那车辕给卸了下来,她动作用得很轻,但声音却难免有一些,见沧夜也没注意到这边,她胆子才大了起来。好在这骏马身上还套着简易的马鞍,倒是方便了她。慕清染翻身上马,乌漆墨黑里,她随便选了个偏僻的方向,就一抽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立即放开马蹄奔驰。沧夜一惊,回头就见一娇小的身影伏在骏马身上,眸中染上了怒意。该死,他竟然一时疏忽,没料到她竟然会醒来,让她给逃了一般的大家闺秀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不是直接吓晕了过去么,她居然还有胆子趁机逃跑。他就不该留她一条性命。他不过一个转头的时间,就被人以暗器暗算了,沧夜气息一窒,此时也不能再与他们缠斗了,他提了气,立即就往那骏马追去。那些黑衣人岂能让他逃走,也纷纷运起轻功追来。慕清染听得身后呼啸而来的风声,脖颈间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影正朝她扑来,借着月光,她看清对方那紫色的衣袍,心中大惊。沧夜竟然逃出来了,该死,若是被他抓住了,以他的性子,指不定怎么对付她了怕是不会让她活下来吧想到此,慕清染又用力地抽了一鞭子马臀,只盼着这马能够跑得再快一些,而身后那紧追而来的黑影,真是让她快要吓死了。沧夜见得那不减反快的骏马,心中的怒焰越发高涨了起来,但此时他提气就觉心口疼痛,知道定然是方才的暗器有毒。他咬牙,只用力一个跃起,借着枝桠的力道,便朝着慕清染扑了过去。他的目标放得很准,直接给扑倒了骏马之上,慕清染心中一颤,手中的缰绳都差点儿掉了,却见沧夜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一抖缰绳,一夹马腹,只让骏马跑得再快一些。身后的人见追赶不上,蹙了蹙眉,只抬手甩了暗器过来,只闻嗖嗖几声,就朝着那两人而去。慕清染被沧夜按到在马背上,耳边划过几道风声,还有骏马的嘶鸣之声,他们两个措不及防,然后竟是被那骏马给甩了下来。沧夜当即与慕清染翻下骏马,两人自一侧的斜坡骨碌碌地直接往下滚去。慕清染只觉头晕脑眩,但却根本止不住往下翻滚趋势。今日更新完毕明日再继续多更,不知道是不是换季又感冒哒,头晕得厉害,睡一觉应该会好些。美人儿们也要注意身体啊,换季最容易生病,最近又在降温,注意保暖,么么哒、第一百五十一章 造孽遇见你慕清染被沧夜按到在马背上,耳边划过几道风声,还有骏马的嘶鸣之声,他们两个措不及防,然后竟是被那骏马给甩了下来。沧夜当即与慕清染翻下骏马,两人自一侧的斜坡骨碌碌地直接往下滚去。慕清染只觉头晕脑眩,但却根本止不住往下翻滚趋势,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翻滚,而上方那骏马正嘶鸣着奔驰而去。那些黑衣人当时离得有些远,倒是不曾见得两人已然不在马上,纷纷追着那匹骏马而去。不知滚了多久,后脑勺一疼,慕清染眼前就昏黑了起来,顿时失去了知觉。等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秋日的天空高远,但阳光却不晒人,慕清染抬手遮住了眼前刺眼的光芒,眸子微微眯起,很是不适应这骤然而至的光线。“唔”才堪堪一动,浑身都酸疼难忍,慕清染缓缓爬了起来,低低呼了口气。昨日她被沧夜带着摔下了马,现在她还算安然无事,不知沧夜在哪里了她四处张望着,发现这是一片荒野,四处不是林立的怪石和灌木丛,就是茂盛的树木,简直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烟罕迹,又没有骏马可用,光靠两只脚,估计她就算是走到断掉,也未必能找到村落吧也不知沧夜他到底走的是哪条路,昨夜匆匆一看,根本就不是官道,显然为了逃避追兵,他选的应该是偏僻小径。慕清染整了整衣衫,抚顺了头发,四处看了看,就见离她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躺着个人。心中暗暗一惊,想着,既然她都没事,按理说,武力值更高的沧夜也该是无碍的,但为何还不曾醒慕清染这般想着,慢慢地靠近了过去,一贯洁净的紫色衣袍沾染上的脏污,犹如焉坏的紫色鸢尾。随着她的走进,那人的面容也缓缓映入了眼帘,就见沧夜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淡淡的痕迹,嘴角沾染着血迹,薄唇微微泛着盈盈紫芒,显是中了毒。慕清染不知为何,稍稍松了口气。现在看来,沧夜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她转身便走,想要离开,但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后,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她不知这是哪里,而且周围都是树木林立,偶尔还能见到野兽的脚印,有些甚至是熊的掌印,可见这一带的危险,凭借双脚,她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离开这里。慕清染一瞬间便打定了一个主意,转身就往回走。比起入野兽腹,还不如落入沧夜手里,至少他是要利用她找洛北辰,现在哪怕她不在沧夜这,洛北辰估计也是会寻来。她要是再自行逃离,也不知会经过何种辗转,倒不如顺着沧夜的安排走,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而且,沧夜既然走这条路,那么肯定是有做安排,到时他定是会让人来搭救。只是,昨夜追杀沧夜的那伙人,到底是谁慕清染按捺住满脑子的疑问,只去把沧夜给扶了起来,但她到底是个女子,折腾了半天,才把沧夜给拖到了一边的树荫下。沧夜俊美绝伦的脸如今苍白如雪,但嘴唇却泛着淡淡的紫色,他哪怕是闭着眼,但那微微扬起的眼角都是遮挡不住的魅惑,看起来越发显得妖异了。慕清染看了半天,没看出他伤在何处,骤然低头看见自己衣裙处沾染的血迹,猛地醒悟,把他翻转过来,就见他后方肩膀处正插着几只梅花镖,深入肉中,只余下一角,沾染成碧色。慕清染怔住,显然当时要不是沧夜坐在她后方,恐怕当时中镖的便是她了,只是若不是沧夜掳了她,又跳上她逃亡的马,这些事儿都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的。慕清染望着他伤处流出的潺潺黑血,终于忍不住叹了叹气,她按住额头,低低道:“算是我造孽,竟是遇上你。”慕清染把手搭上沧夜的手腕,她医术不算精通,这毒看起来又霸道,能不能救,也就只能看是否有这个缘了但是,她的指尖才搭上脉搏,却不禁怔住。沧夜的脉搏虽然紊乱,可她却能察觉出其中强烈的求生欲,里面似是有什么一直在与那毒素相抗衡。她不曾习武,倒是不知这是护体真气。只是这般渴望求生,倒是让她想起那时她无缘的孩子。哪怕是胎里不足,但是他却一直都努力着活下来了,只是想着,慕清染坐直了身子,看向沧夜的眸子不禁带上了几分复杂。这种强烈的求生欲,竟是让她一时半会有些怔愣了。慕清染略略叹声气,只低头摸出了藏在衣袋深处的银针,只有十枚,倒是也够了。这些还是她替太子沧澜下针时特意留下的,以防到时去行馆发生意外,倒是没想到用在这里。她解开沧夜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肩膀,目不改色地为他落针,止住毒素的蔓延。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起身往林子里走,盼着能找到些止血或者解毒的草药,然后再弄些水回来,不然她也不好为他拔梅花镖。只是,她却不曾注意,她堪堪走开,沧夜那纤长的睫毛就微微动了动,耳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略略勾了勾唇,扬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幽蓝的眸子缓缓睁开,仿似最深沉的海底水晶,阴暗而晦涩,他缓缓地抬起了手,遮住了耀眼的光芒,黑色的血液自他嘴角蜿蜒而落。“真是讨厌的阳光。”说着,他咳嗽了两声,心底略寒,黑色的血液妖异地喷在地面,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扬起残佞地笑,“赶紧地逃吧,这会是你最后的时光了。”他拨开衣襟,寻出了一个信号弹,拔掉影子,就见一抹青色的烟直冲云霄,然后绽放成一朵青色的花朵,在蓝空下甚至显眼。多亏了慕清染方才的银针封穴,倒是防止了毒素进入心脉,沧夜调动内力为自己止住了血,但他才动,就又吐出了一口黑血。“该死”他倒是没想到那些人连秘药紫芒都用上了,若不是他常年试药,身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此时恐怕都已经死了。但是紫芒若是没有解药,一切都是惘然。特别是方才他为了止血,擅自调动了真气,如今内息紊乱了起来,差点儿被反噬。他稍稍定了定神,摸索着反身去拔后肩的梅花镖,梅花镖锋利,若是不小心拔,反而容易会被割破手指。可此时的沧夜却是管不得许多了,等救援到来,他自是能被搭救。只是不知经过了,那些人是否已离去,若是又返回,看到方才的信号弹,肯定是会过来的,到时杀他个回马枪就不好了。后肩上中了三枚梅花镖,只是深入肉中,这才有些难拔。等拔完梅花镖,沧夜额角都满是冷汗了,肩膀处潺潺流出的黑血,他也没精力再顾忌了,只暗暗调息。暧日当空,微风拂过,树叶婆娑,林里间或能听见鸟儿的清脆鸣叫。蓦地,沧夜眸子一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一直紧扣在手中的梅花镖瞬间自他指尖往后射出,整个人提气一个略退,稳住身子,与来人保持了安全距离。“谁”慕清染寻了块宽大的树叶,端了些干净的水回来,又撕了几块衣摆处的布料细细洗干净,等会好给沧夜绑上口。不过,她今天运气也算是不错的,竟然真给她寻了两颗止血草,她辨不出沧夜所中之毒,自然不知制解药了。此时她就想着先止血再说其他,说不定他的下属找来后,自是能找到解药为他解毒的。她走回来时,就见沧夜还是坐在原地,像是还不曾醒来,她正待要走进,就听得一声低喝,然后就见一枚暗器扑面而来。若不是对方不曾回头,准头不够,此时恐怕已经穿透她的脖颈了,而不是仅仅划断她鬓角的头发。慕清染僵立在地,方才的惊心动魄还在眼前,心口怦怦然直跳。她面色苍白地捧着那宽大的树叶,那里头的水也溢出了大半,此时怔怔然地不曾动弹。沧夜眸子看清了来人,湛蓝的眸子骤然一缩,薄唇微微扬起:“是你”今日第一更,第二更稍微晚一些,么么哒虐沧夜神马的清染要是敢跑,那才是真的在作死、第一百五十二章慕清染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那已是不知所踪的暗器,只暗暗感叹自己的好运,闻言,不由瞪向他,怒道:“不然,殿下还以为会有谁人过来方才殿下是想杀了我么”沧夜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自然是明白方才她定然是去替他寻水喝了,但他却也不认为自己错了。他只勾着料峭的弧度,缓缓站起,但因为方才真气骤提,导致体内气息紊乱,此时真是疼痛难耐,险些都站立不稳了。他顿了顿,冷冷笑道:“你竟还敢回来”话还不曾说完,便骤然张口,又喷出了一口鲜血,真气不顺,撞击经脉,险些让他没瘫倒在地。该死,他倒是小瞧了紫芒的威力了,再加上当时趁他不备,又受了人一掌,此时更是添了内伤。沧夜也不好强撑,只缓缓靠坐下来,方才觉得自己稍稍好受了些。慕清染见他似是受伤颇重,忙走上前来,“殿下,你没事吧要不,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见到地上的梅花镖,她便知道沧夜显然醒来好一会了,都自行拔了暗器。说着,她把那树叶凑到沧夜面前,“喝些水会好受些,这树叶没有味道的,我特地洗干净了。”她以为沧夜是怕这树叶不干净,忙解释了一句。在她心中,沧夜肯定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习惯了别人的百依百顺。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就在她以为沧夜要打翻树叶时,他居然就着她的手喝了水。慕清染瞪着眼儿,有些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很奇怪”沧夜顺了口气,虽然胸口的闷痛还在,他却还是能开口说话的,只是此时的他,没了一开始的温润柔和,倒是多了几分冷寂和料峭。“比这更脏的我都喝过。”他补了一句。曾经在训练之时,食物和水不充足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