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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松懈。沧夜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灼热的视线似是要在她身上烫出一个洞来,见她松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若是我能许你一世荣华富贵,你还要跟着洛北辰回去么”不知为何,他并不想就这样把慕清染杀了,也不想把让她跟洛北辰回去。哪怕是最后洛北辰与他合作,他还是不愿意交出慕清染的。这种奇怪的情绪他理不清,也不想理清楚。不想失去的,攥在手心就好。慕清染的手指慢慢攥紧,昂头回道:“是的。殿下,我想问您一句,荣华富贵,滔天权势有时候真的那般重要么”沧夜靠在矮榻上,听得她这般的问话,似是极为奇怪,挑眉回道:“自然,有滔天权势在手,天下都在你脚下匍匐战栗,这种块感,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莫非你不这般认为”慕清染摇摇头,“我与殿下所求不同,我只认为在自己冷之时有人为我添衣,在我难受时有人为我担忧,在我欢喜时有人与我共享,这才是最重要的。”沧夜闻言一怔,淡淡道:“这不是很普通的事儿么哪怕是个丫鬟也能做到”慕清染浅然一笑,“丫鬟所做的是职责所在,而心爱之人所做则是爱之深情之浓。殿下或许觉得我说此话有些轻浮了,但我只想告诉殿下一句,有时候幸福关心来自最亲近之人,才能入得了心,别人或许能做到,但到底是不同的。”慕清染知晓,现在跟已然被权力蒙蔽了心神的沧夜说这些是惘然了。但她想起凌歌当时凄然的背影时,心口总归是堵得慌的。沧夜嗤笑:“幸福关心等你有了滔天权势,世间所有都是你的,那些廉价的东西又有何意义”慕清染却蓦地问了句:“那殿下有喜欢过人么有爱过人么”沧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慕清染突然想为江凌歌悲哀了,她闭了闭眼,轻轻道:“那么,殿下也不喜欢凌歌么您应该知道,凌歌一直都把您放在心里的,她喜欢您。”哪怕是江凌歌没有把情意说出来,但慕清染向来敏锐,自然早已察觉到了她的情感。特别是当时,她被带进来时,沧夜对她轻言细语,江凌歌周身都遮掩不住的酸楚,以及她去见凌歌时,江凌歌虽然对她轻言细语,但眼角眉梢隐忍的嫉妒,她却看得一清二楚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明明告知自己,对方与这段感情无关,但在见到心上之人对另外一个异性温言软语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妒忌。闻言,沧夜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早在我救她之时,我就与她说过,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但情爱二字,却是不可能的。”“你”慕清染蹙眉。沧夜斜睨了她一眼,继续道:“再说,她喜欢我,那又如何,难道我还非要喜欢她么既如此,那我觉得不错,想让你跟了我,你是不是也必须要如此”慕清染哑然,她揉了揉额角,“殿下,这是两码事。”沧夜冷笑,“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样的。我今夜唤你过来,并不是让你用这些事儿来使我不愉快的。我且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慕清染不知为何话题又跳在了这一层上,但她的答案并不曾变,只摇摇头,“那我也再回答殿下一次,我是北辰的未婚妻,自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沧夜的面色变了变,想了想,最终冷淡道:“这可轮不到你来说不。在我与洛北辰决真章时,你都不必出来了。”慕清染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听得沧夜冷冷地唤了人来,把慕清染又给送了回去。慕清染根本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点住了穴道,浑身僵硬地被红线拖了下去。等得室内空无一人之时,沧夜却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狠狠地把一应药物扫落于地,凝眉冷笑:“洛北辰,哼,沧尘,他有什么好一个个眼里都只有他”室内只有清冷的明珠光辉回应他。慕清染并没有被红线送回原来的房间,而是进了一间漆黑的暗室里,周围都是石头砌成的墙壁,明珠的光辉洒落了一室,屋只有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以及一张石,却是连个窗户都没有。红线抛下一句“乖乖呆在这里,等一切结束之时,殿下自然会来接你出来”后,便关了石门,彻底地把慕清染与外界给分隔开来了。慕清染等到一个时辰后,穴道自动解开后,方才能走动,心中却是急切不已。她特地查看了一番石室内,发现根本无法从室内打开石门,旁边倒是有一座小的石室是盥洗室来着。等确定清楚后,慕清染不禁软坐在,怔怔发呆,认清了一个事实。她这生生是被沧夜给软禁了。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但现在她根本就无法得知外面的情景了。她想起当时江凌歌的神情,又忆起沧夜的信誓旦旦,心中不禁焦急万分。石室内没有时光的流失,但是每日倒是有人来送三餐,是在石门下方的格子里推进来的,包括一些日常用品,慕清染就按照送餐的时间来计算时日。石室的里边还放着一个八仙桌,倒是有不少书籍,都是难得的孤本,她无聊的时候就靠着这些书籍挨过去。但慕清染根本静不下心来看书,每每看上一阵子就想起洛北辰和江凌歌来,不知他们到底能不能救出她,他们又怎么样了,可有受伤而且现在又是在昆仑,虽然洛北辰只告诉她一点点关于昆仑的事,但她却也不难猜出昆仑实力之强悍。哪怕北辰实力再强,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受伤了可能是因为太枯燥的关系,她就越是喜欢乱想,一乱想她心里头就慌慌然的烦躁。直到第二十一天时,那一直紧闭的石门终于缓缓打开了。慕清染本来早早就躺在了上准备睡觉,因为一直睡不着,等听得门开的声音,她几乎是立刻就爬了起来,这几日她都不敢脱衣睡觉,所以拂了拂衣角,她紧张得看着石门。等看到来人进来时,慕清染不由缓缓瞪大了眼,等确定了来人的身影,她才讷讷出口:“凤锦公子,凌歌”江凌歌此时衣摆上俱是血迹,连一贯温润如竹的凤锦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煞气,见得安然无恙的慕清染,江凌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然后是一阵放松,“你没事就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慕清染吃惊,顿了顿,她马上又问道:“北辰呢他怎么样了”凤锦的眉头蹙了蹙,压出深深的褶皱,低声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见北辰”慕清染也不耽搁,立刻穿了鞋子就跟了上来,“好,麻烦你了。”凤锦摇摇头,垂眸道:“现在,他也需要你。”江凌歌握住慕清染的手,就抓着她往前奔走,她紧抿着唇角,不言不语。等慕清染出了那密室后,就发现本来宁静而优雅的青夜院此时成了一座死寂的院子,到处都可见嫣红的血迹,以及死状凄惨的人。慕清染吃了一惊,有些身体都被砍成了两半,极为血腥。凤锦见江凌歌竟然先拉着人跑了,他压了压唇角,快速跟了上来,见慕清染似是对这冲天的血腥味不适,只安抚道:“最好别看。这里现在已经是修罗场了”他们花了二十天的时间,终于进了昆仑,幸亏得了江凌歌的帮忙,但还是着了沧夜的道。想到此,凤锦飞快地看了眼江凌歌,微微垂下了眸子,因为使刀过度而疼痛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慕清染闻言,心中大惊,但之后的死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慕清染从不曾见过这么多死人,心中也有些被吓到,生生抑住了心底的反胃难受,她只闭了闭眼,跟着江凌歌往前奔走。也不知走了过久,绕了多少弯,江凌歌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等终于到了那处悬崖之时,她才缓缓停住了脚步。慕清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到这是一处高耸的悬崖,也难怪她们方才爬了不少阶梯,此时周围遍布尸体,夜风凛冽里,血腥味扑面而来。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两个浑身血腥的男子,一人一袭玄衣,一人则是紫色锦袍,衣裳在风中纷飞,犹如两只展翅的雄鹰在相互搏击,而明显,其中一人正处于下风。慕清染紧张得看着两人的打斗,两人俱是动作利落干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蓦地,慕清染只觉脖颈间一寒,她一震,身子已然落在了他人的掌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横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慕清染心中一惊,侧眸望去,就见江凌歌正抖着红唇,眸色明亮,“别动,沧尘,你若是再动,我就杀了你的慕清染。”那两人的动作果然一窒,迅速地分开,沧尘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他一身玄色劲装,此时各处都出现破裂,嫣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却掩不住他眉眼间的清冷漠然。他矜贵而立,手中的长剑上是斑斑血迹,闻言,只慢慢地侧眸望来。“女人,别惹恼了我”而另一侧,沧夜单手捂住胸口,另一把握剑的手正在缓缓地颤抖,他大笑,声音在夜风中传得甚是悠远。“很好,凌歌,你不愧是我最忠心的狗,做得很好。”江凌歌挟持着慕清染,脚下慢慢往沧夜的方向而去,眼神却警惕地望着沧尘和凤锦。“不要过来,我手中这把利器,可不保证不割断你心爱之人的脖子。”慕清染侧眸望着江凌歌,低低道:“凌歌”江凌歌身子一僵,却充耳不闻,只是动作却慢了些。凤锦不过迟了一瞬,慕清染就已然落在了江凌歌手里,他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江凌歌在帮着他们潜入昆仑教,帮着他们联系凌云,缔结联盟,帮着他们找到慕清染后,竟然还会胁持慕清染沧夜吐出一口血,优雅一笑,“没想到,我也会有今日。沧尘,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若是与我合作,这沧月东临,甚至是西月的大好江河,我们一同共赏,何必要屈居于他人之下”“到时候你江山美人共得,将是何等的逍遥快意,不好么你为何偏要与那凌云合作,你看,他多狡猾,现在他不顾其他,把神殿之门关闭,只留下你在这与我苦斗。沧尘,只要你点个头,我即可就取了凌云的头颅于你,以此缔结盟约,如何”沧夜本意是想引洛北辰毁了昆仑教教主一脉的势力,他再以利诱洛北辰与他合作,谋取天下。却没成想,洛北辰竟然根本不屑一顾。他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有一个女人,甚至为此还能与凌云缔结盟约。沧夜骨子里是认可洛北辰的,甚至可以说是沧尘的。只是,他在意,却也厌恶着他的存在。这世间的王者有他就已足够,但他却不得不利用洛北辰,因为他的目标自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沧月东临,沧尘体内有西月皇族的血液,这会是对付西月的大好工具。所以,他也可以说是有求于洛北辰。其实这也是他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他本来只是想借洛北辰之手肃清昆仑教,毕竟现在教主已在压制他,却没想到查出了洛北辰的身世。他没想到,世间还有人如他这般凄惨,明明有着最是高贵的血统,却过得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他这才起了合作的心思。但洛北辰的反应却与他所料完全不同,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用错了办法。沧尘抖了抖剑尖,鲜血自剑身滑落,滴入暗红色的土内,他微微仰起头,态度倨傲:“不必。”沧夜面色微变,他蓦地快步自江凌歌怀里扯过了慕清染,长剑横起,“那么,我杀了她,想必你也无动于衷吧”“六殿下,以一个女人相威胁,你这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了吧”凤锦忙道。沧夜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我们做事,从来不顾及手段,只要结果。想必沧尘最是了解吧既然我们和谈的最终结果还是失败,那么现在,就请你挑断你的右手经脉,不然,我就先杀了她,死前有她做陪葬,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那么,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一”沧尘抿紧了薄唇。“二。”沧尘缓缓地举起了长剑,换了左手。“不”慕清染眸子骤睁,忙道:“沧尘,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以前不是最恨不得我死么如今何必再如此做派,你不是应该高兴的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激沧尘,让他不要如此了。洛北辰是定国将军府的少将军,未来的继承人,他若是右手无法使剑,就犹如苍鹰被折断了翅膀,太残忍了“凤锦,拦住他啊”慕清染见沧尘已举剑刺向右手,急忙喊道。凤锦眸子一凛,忙冲了过去,想要阻拦,却被沧尘一脚踢开,而手中的长剑已然挑断了他的右手经脉,右手顿时软软地垂落。断经的疼痛慕清染也是尝过的,甚至比之刮骨的疼还要剧烈,简直能让人只想死去了。而沧尘自始至终都紧抿着薄唇,唇色泛白,眉头微微一蹙,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喊一声。“你倒是对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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