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实乃大家闺秀典范李家有如此,皆赖于李老夫人持家有方今个我敬李家老夫人一杯”长公主一番话说得众女子皆豪情万丈,李家上下更是喜不自胜,李老夫人已然垂泪,显然说到她心坎去了。长公主言辞恰当,进退有度,有股非同寻常女子的威严,揭月菀不禁暗自心惊,莫非果真是另一个太平公主切不能让未儿再亲近于她。男席一边由三皇子周允义领席,三皇子长相周正,颇有一股浩然之气,为人更是温和谦逊,礼贤下士,是先皇后上官氏所出,今年二十有六,是成年皇子中最大的一个,储君的有力人选。虽缺乏雄才大略,但绝对是个守成的好皇帝。周允义言辞中规中矩,无甚出彩之处,但是大家都是男儿,周允义又免了大家的虚礼客套,所以杯筹交错之间,气氛倒是十分的热闹李吉瑞发现自家义兄从外面闲逛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于是问道: “大哥,咋的老是发呆”“吉瑞,你在京城人脉颇广,我想麻烦你给我找个人。”瑞弟是李老将军的长孙,熟知京城一众权贵公子,甚至闺阁小姐,差他打听消息,必是错不了的。“没问题打听谁你说。反是是京城地界的,乞儿我都能打听出祖宗八代。”不是李吉瑞吹嘘,而是事实如此。李家是开国功臣,世代贵族,因着李老将军喜欢别人称其将军,实则,他是英勇公,世袭罔替的一等公爵。在大周建朝的三百多年时间里,李家出过六个皇后,十三个贵妃,如今的皇后李泓颜则是李家的旁系。时至今日,李老将军握有大周一半的兵马,京城算的上名号的贵族皆和李家沾亲带故。所以,李家可谓荣耀极盛“我想向你打听一个女子,约摸十三四岁,今天也参加宴席,穿月白色齐腰襦裙,头戴淡紫色的玉簪,耳戴一对粉色珍珠耳钉,脚穿面绣玫瑰的绸缎鞋子,挽桃心坠髻。身量约摸四尺九寸,柳眉凤眼,鹅蛋脸儿,眸似秋水,清澈静谧,看起来端庄恬静,十分清丽”薛子封一回忆,把自个先惊吓了,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仿佛人还在眼前似的。“哎哟哟,我木头似的大哥也动了凡心真是太不容易了”李吉瑞认识薛子封已有几年,看着他一直和女子保持距离,实则十分厌恶女人,害得他一度认为此人断袖,好一阵担忧自身清白,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心里有个玉人似的姑娘。“哎等等,大哥不是一直为了心中似观音座下小玉女似的小姑娘守身如玉吗”李吉瑞重重咬“玉女”、“守身如玉”两个词,天知道,不吃浑的男人,尤其是狼一般的男人有多稀奇薛子封暗自恼怒对兄弟李吉瑞太实诚,没啥事瞒着他,害如今被嘲笑,于是,白他一眼道:“正因为怀疑是我心目中的妹子,才托你查她。千万查清楚些,姓名,家庭,是否定亲,要详细”看大哥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李吉瑞啧啧称奇,如此饿狼扑食般的急切心思,真替那位姑娘担忧。作者有话要说:、习武一场筵席下来,宾主尽欢。揭月菀一家乘着马车回到家中。揭月承,今年十岁,头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兴奋极了虽说七岁不同席,揭父倒觉得自家姐弟间应该多多亲近,毕竟唯有自家兄弟姐妹才愿意互相扶助。因而揭父欣然同意揭月承到自家大姐闺房中闲聊的要求。“大姐姐、二姐姐,我今个见到李老将军了精神矍铄,爽朗得很”揭月承一脸的崇拜,“真是大英雄什么时候我也能上阵杀敌,当个大将军”“哼,就你还是乖乖读书得好”二姐揭月馨泼弟弟冷水,“父亲,可一直希望你考个状元郎回来”“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将来还指不定能考个武状元回来呢”一天十二个时辰,父亲巴不得自己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读书写字,整得自己烦透了那些个诗书礼仪的东西,能当个武状元多好能上阵杀敌,骑马奔驰“姐,你看小弟还武状元呢,自己连桶水都搬不动”揭月馨没事就爱闹自家小弟,整一面团子娃娃,偏偏平时爱做老学究的样儿,一逗弄,总炸毛,特别好玩。“大姐、大姐,你看二姐,她老讽刺我”揭月承瞪自家二姐姐一眼,就你会告状找姐姐吗大姐可疼爱我比较多“未儿,你可别整天惹幸儿弟弟”月菀见弟妹斗嘴斗得欢,心里好笑,“幸儿弟弟,这么用功学习,怎不想考文状元”“文状元,要考武状元,也要考我要做大周朝第一个文武双状元”揭月承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地道。“哎哟,说你胖,还喘上了”揭月馨立马回嘴道。“未儿姐姐,你等着,我绝对绝对办得到”揭月承可是认真的,未来什么样,还不定呢大姐一直告诉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自己可一直记得。“未儿,别说,我们家弟弟可一直是个有恒心肯吃苦的人”揭月菀鼓励道,“指不定,再过十年,弟弟就成了文武状元第一人”揭月承听自家大姐夸奖自己,一个劲地猛点头,心里充满了干劲:“大姐,我从明天就开始学习武艺,十年如一日,定不负你的期望”“好我弟弟有志气,我这就给父亲说说,明天就给你请个武艺师傅”自家弟弟有这念头,做大姐的自己自当竭尽全力去满足。“大姐,那你现在就对父亲说去这两年,你说什么,父亲可一直都应了”揭月馨眼眸一转,想问弟弟各皇子的情况,又怕姐姐知道自己的用意,阻拦劝说自己,自家大姐总认为皇家险恶,不愿自己嫁入皇室,可得躲着点问。揭月承再一旁也猛点头,这两三年父母对大姐格外宠爱,绝对是有求并应的,大姐去求父亲,十之九会成功。“你们两个猴急的家伙,好好好,我这就去。幸儿,请武师傅是你的想法,自己的事情首先自个要上心去办,走,姐姐陪同你一起去”揭月菀不忘在每件小事上教给自家弟弟道理。揭月承点头,欲随姐姐一起去找父亲。揭月馨忙制止道:“福姐姐,我还想听听月承说那李老将军的风采,你先走,我随后让月承跟过去。”揭月菀暗笑妹妹还是小孩子心性,最崇拜些大英雄,于是点头同意,先行离去。“二姐姐,你想听些什么我赶紧说与你听,好追上大姐。”“不用着急,大姐一定会给你办成的。我就是想问问这次宴会这么隆重,皇上怎没有参加”揭月馨笑着问道。“听说,皇上病得挺严重的,不能参加。要不,这宴会肯定会在皇宫举办了。今个,是三皇子主持的,其他皇子诸如二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等等都留在宫中侍疾。”“这么说来,这三皇子妥妥的是要当皇上了”揭月馨眸色一暗,这么重要的事情只交由三皇子周允义来办,其他皇子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这妥妥的要监国的节奏可是这周允义二十有六,比现在的自己大了整整十三岁,更致命的是他已有正妃上官雪晴,自己是否要谋划于他,还得另作计较。“二姐姐,大姐说皇家之事莫要妄议,你一闺阁女子切莫胡言乱语。”揭月承板着小脸道。这皇家之事其实能胡乱议论的,大姐姐常常让我们谨言慎行,怎得二姐姐不懂揭月馨捏捏弟弟的包子脸,笑着说:“明明是个娃娃,偏要做那老学究的做派。哎呀,弟弟哟,你咋那么可爱”“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二姐,你就别在捏我的脸了。”揭月承今年年初入学国子监,自认是个大人,可是大姐和二姐老是把自己当成孩子。“好,好,好。我亲爱的小大人,行啦,咱赶紧与大姐并肩作战去吧”揭月馨拍拍弟弟的肩膀逗趣道。既然宴会只有三皇子一位皇子出席且各个方面与自己均不合适,也就没什么好询问的。“不行我不同意”揭父对于大女儿让幸儿习武一事抵触非常,“我们堂堂书香门第,怎好鼓捣些刀枪棍棒,有辱斯文有辱门风”“父亲,弟弟难得有这么个雄心壮志,要考个第一文武状元,我们怎好不支持呢”揭月菀一早料到父亲会有如此反应,已经准备好说辞,“这是其一;其二,父亲您想想,弟弟一向体质偏弱,现在已经比同龄人要矮上几分,习武一来强健体魄,二来,弟弟曾经被劫持过,虽说过去了很多年,但是难保以后不遇到类似的危险,习武也可以保护自身安全。”见自家父亲有所犹豫,揭月菀再次甩出另一个颇具说服力的理由:“三来,弟弟自小被我们娇宠着长大,从未吃过苦,也未曾受过什么挫折,这不利于以后的成长。习武可以增强弟弟的意志力,况且,弟弟未必坚持的下来。如若弟弟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则坚毅非常,但凡遇到挫折,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不能凭借自身毅力克服。如若弟弟练了几天武就嫌累而放弃,我们借此事正好教育于他,教他凡事要脚踏实地,切莫如此好高骛远,以此为反面例子,教导他坚持的重要。”揭月菀熟知自家弟弟的性格,只他认准了,便不会放弃,坚信他会是给揭家带来尊荣的男儿。只要事情一定,父亲请来习武师傅,只要弟弟不放弃,父亲一代儒学大家,必不会出尔反尔弟弟习武一事,便算成了。揭鸿星被自家女儿这么一说,有几分心动,自己生的娃,怎么会有习武的天赋料想幸儿未必能坚持下来,借此教育于他,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大姐,你不是相信我一定会坚持吗我才不会半途而废呢父亲,我一定会好好习武,绝不放弃”赶来的揭家姐弟二人恰好听见揭月菀的劝说。“就是大姐,我虽然一直反对弟弟习武,但是弟弟一旦习武,我相信他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揭月馨接着道。揭月菀暗道一声“不好”,果然看见父亲的脸色转黑,怒气冲冲地说道:“习武之事,切莫再提我一生推崇儒学,到最后,自己的独苗却成了莽夫,这不是让世人耻笑”“父亲”揭月馨、揭月承异口同声地大叫。揭月菀柔声劝慰:“父亲,勿要生气父亲说得却有道理,咱揭家是书香之家,读书之事自是弟弟的重中之重,这个弟弟也是知道的”揭月菀对弟弟使个眼色,揭月承眼睛一眨,向前拉住父亲的衣角,说道:“父亲常常教导我要读书知礼,虚心请教。在家要时常温习功课,多读圣人之言,在外要不懂就问,虚心学习,让我切莫坠了咱家儒学之家的名号。我一直谨记在心。我定会努力用功读书,将来继承父亲的志向,做一代儒学大师”揭鸿星脸色放缓,对于独子能够铭记自己的教导,显然十分欣慰。揭月菀见此,决定使出杀手锏,用手帕掩面,啜泣道:“爹爹,我今年十四岁了,明年及笄,过不久便要出嫁。以后,却是不能时常回家。弟弟,难得有一件事情求我,我却办不到,心里着实惭愧以后,在婆家受了气,也不好意思回到家里求着你和弟弟替我出气”揭鸿星一听,十分恼火,道:“胡说什么席家怎敢给你气受我不活剥了席丘漾”但是转念一想大女儿的病,到了娘家,怎能不受委屈,心痛不已,看着大女儿恳求的眼神尤为爱怜,不忍拒绝“今天,我看在福儿的面子上,便给你请个武学师傅但是,切莫误了读书之事”揭鸿星对儿子严肃地训道,“长大后,切莫忘了自家姐姐对你的疼惜爱护”揭月承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往后的时日里,也一直铭记父亲的话语,对两位姐姐敬爱有加,三家之间亲密无间,互帮互助。作者有话要说:、相亲因着昨个揭月菀的话,揭父突然之间对自己看中的席丘漾担心非常。虽说席丘漾已经明确表示会在这次科举考试结果出来之后,上门求娶福儿,但是他和福儿并没有正式见过面,没有过交谈了解,难保两人日后相处会出矛盾。因此,揭父邀他后日到揭家赴宴,与福儿见见面,增进了解。周朝女子地位较高,因此对女人的束缚相对较轻。未出阁的姑娘可以不带纱帽,在街上行走。未婚男女可相约集会,当然私相授受是绝对不允许的。定亲男女,更是可以相约出游。嫁人的女子在外经商的也着实常见。如果是男女和离,以后男再娶,女再嫁也并不受人诟病,只是如果休妻,则男女以后婚娶都比较困难,男女双方皆受人非议,因此少有休妻之事发生。所以,揭鸿星如此做符合常情,而且于氏便是自己的恩师之女,未成亲之前,两人就兴趣相投,时常有书信来往,这么多年来,两人琴瑟和鸣,生有这么可爱伶俐的两女一子,何其幸福揭鸿星对于此次宴请十分重视,仔细叮嘱妻子,务必让大女儿重视,装扮得大方靓丽。很快,便到了席丘漾上门做客的日子。揭月菀本人相当重视,自己偶有几次见到过席丘漾,他长得温文尔雅,颇为英俊,加上自己父亲对于他的人品、文采都赞誉有加,揭月菀对他还是十分的满意的,想借此机会赢得他的好感,增进一步交流和了解。她身着一身新做的嫩绿色绸缎齐胸襦裙,挽了个“懒梳头”的样式,插了一支金蝴蝶坠着的金镶玉簪子,着装是不同以往文静的活泼调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