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暗想,今个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任性的小妮子。揭月馨坐在板凳,生着闷气,委屈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啪地流着。瞅见姐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糕点,心里生出一丝窃喜,又有几分得意,故意偏过头去表示不愿搭理姐姐。月菀缓步来到妹妹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糕点,发现这妮子又一扭头,傲娇非常,心中本来的些许怒气也随之销声匿迹,还是个孩子,说得也是些气话,自个何必较真呢“未儿妹妹,今天是姐姐不对,喏,亲手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来赔不是,你可再默生气了。”说着,月菀捏起一块糕点,欲放入月馨口中。揭月馨见姐姐一副赔不是的笑脸,可眼睛里却是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波折,心中的委屈化为难以名状的愤怒,她使劲拍开姐姐的手,厉声说道:“姐,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委屈不你根本不懂你每次都是这样,无论我气恼什么,任性什么,总摆出一副了然于心,不做计较的样子我今个如此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在皇后那受了怠慢,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得了个好夫婿,而我什么都没有。最主要的是因为你从未向我表达过你的心思,你的喜怒哀乐我们姐妹二人从小便形影不离,我有什么事情都对你说甚至是女儿家的小心思,我自问对你没有任何隐瞒。可你呢你从小到大只会坐在我身边静静地倾听,趁机教导我几句,却从未诉说过过自己的情绪。我把我的喜怒哀乐都与你分享,却得不到你的喜怒哀乐这难道不令人心伤你总是那般平静,活像一滩激不起涟漪的死水,静默无波,压抑暗淡,了无生机”揭月菀看见揭月馨一脸冷意,脸上的笑意再难维持,她沉下眼眸,心中默默反省着自己以往的行为,或许自个放在现在就是个古板的自以为是的封建家长,一心担忧月馨走上弯路,平时只注意引导她,以严师慈母的心态对待她,从未把她放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从未表达过自己的喜怒哀乐,分享自己的心情自己和她是世界上最亲的姐妹,却没有做到交心相处可是,月馨,你可知,经历过太多风雨,我已经难以再起心波,我的喜怒哀乐不过是为最爱的亲人存在,这其中最担心最心疼最爱的便是你。面色严肃,眼神幽深黯淡,深深的哀戚笼罩着她,这是月馨从未见到过的姐姐,令人揪心月馨哪还有刚才的满腹怨气,惊得难以附加,心疼得难以附加“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揭月馨摇着月菀的手臂,急切地喊道。月菀收起心中波涛汹涌的黑暗,回复往日的恬静,像小时候一样,敲敲妹妹的脑袋,笑道:“我们家月馨哪里有错说得很有道理姐姐以前却有不对的地方,以后有什么一定会给妹妹分享现在,姐姐就对你说一件我心中深藏许久的秘密,附耳来听”月馨见姐姐恢复如常,心里长舒一口气,刚刚的姐姐希望永不再出现听姐姐有秘密要于自己分享,忙喜滋滋地附耳过去。月菀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爱意,她缓缓说道:“我最爱的人,便是那调皮任性的妹妹”揭月馨听到此话,耳朵、脸蛋如火烧云一般,明艳不可名状,咯咯地笑起来:“姐姐,你就会说些个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两姐妹相视一笑,冰释前嫌。此时,夕阳西下,秋日的天空一片火热温暖。第二日,仍是个天高气爽的好天气。京城贵族圈中一则消息昨日不胫而走,皇上赐婚于新进权贵薛子封和揭家大小姐。大清早,安璇儿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揭家做客。听到月菀许人的消息,正是昨日用晚饭之时,安璇儿不顾当时众多人在场,起身便要来揭府安学士的夫人蓝含玉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硬生生止住了安璇儿的步伐。“大家闺秀,成何体统”蓝含玉怒道。安邦笑呵呵地坐在当家家主的位子上,不说话,这两个母老虎,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安璇儿是早点也没吃,便冲了过来。当安璇儿到达客厅时,揭家一家正在用饭,揭鸿星和安邦少年时便相识,同一届科举出身,一个探花,一个榜眼,多年来又同为学士,两家感情自然深厚非常。安璇儿偶尔跳脱,揭家一家皆是见怪不怪,对于她失礼的容忍度慢慢地没了底线。于明慧很自然地邀请义女安璇儿一同共进早点,安璇儿也不推辞,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早点过后,揭鸿星去上朝,揭月承去上学,安璇儿和揭家姐妹陪同于明慧闲聊一会儿后,终于和月菀姐妹两人来到闺房。刚一进屋坐下,安璇儿便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朝着揭月菀喊道:“作死啊皇上要把你许人你才十四岁。还没有及笄真是太过分了”揭月馨嗤笑道:“安璇儿,你也不过十三岁罢了,比我的姐姐还要小一岁说得个大话”月馨一向和安璇儿不对盘,一个毛躁的女人,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还妄想和自己抢姐姐,哼她特意把我的两字咬得死死的。“哎呦月馨妹妹,瞧你说的,我身为明慧娘亲的义女,怎么着也是你名义上的姐姐怎这般无礼我的福儿姐姐,你看,妹妹怎得这般讨人嫌”安璇儿不甘示弱地地把“我的”两字说得极重。揭月菀喝茶保持沉默,此时她可是不敢说些什么,否则这两个小妮子吵闹不休,非把自己的闺房拆了不可。揭月菀心里筑了一座高墙,亲人和自己占满了整个心田,轻易不肯交心,也不知安璇儿怎么如此中意月菀,三岁来揭家做客时,便黏住了她,这一黏便直到现在。她也从一开始的敷衍对待,慢慢地将这个爽朗可人的小丫头放入自己的心中,现在已然把安璇儿当做自己的妹妹。“我无礼我讨嫌”揭月馨拿出姐姐前几日给她新绣的牡丹花开手帕遮着嘴鼻,笑不可支,“哎呦喂也不知是谁个无礼,在人家用膳时闯进来清早不登门拜访,这可是连乡野村妇也知道的基本礼节”安璇儿瞅见揭月馨那一脸矫揉造作的媒婆嘴脸,真真是恨不得向前扇她两巴掌,哼不过是个幼稚的丫头片子,自己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嗯等等“月菀姐姐绣的手帕我也要”见月馨手里捏着的新帕子,毫不逊色于宫廷绣娘的精致绣工,一看便是出自月菀姐姐之手心里万分不服气,月馨能有,她也要一个揭月菀宠溺地笑了笑:“好。今个就给你绣一个,左下角绣上你的号东风夜半,中间绣天冬草做装饰”安璇儿点点头,甜甜地道:“嗯,月菀姐姐麻烦你啦总是让你给我绣手帕”“哼倒是不见某人有任何麻烦别人的惭愧之色尤其是自号东风夜半君,一点儿闺中小姐的优雅都没有,还每次要绣上个野草,真是粗鄙”揭月馨一遇上安璇儿,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维持不住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端庄优雅,总是暴露上辈子的牙尖嘴利。她把这归因于暴躁女汉子和自己优雅知性的气场不合,哎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个自认高雅的虚荣女人”有个彪悍的娘亲在,安璇儿自认斗嘴打架无一不通,绝对能一招制敌“呸你个迷糊跳脱的暴躁女”揭月馨自认上辈子也是个骂架的个中高手,整个初中无人能敌,怎可能输给安璇儿揭月菀扶额,知道再不出言制止,肯定和上次一样,两人开始翻对方的老底,从小时候说到现在,绝对少不了半个时辰,这俩女人放在现在整个脱口秀节目绝对妥妥的能火。“璇儿,你此次从母亲外出经商一月有余可见到什么稀奇事物”揭月菀打断两人的斗嘴。“啊特别多我头次随母亲外出,这稀奇的事物可多了去见了可多杂耍的,卖艺的,还有武林高手呢,还看见过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士了呢”安璇儿听月菀问起此次出行,兴致勃勃地说“快快说说江湖侠士你可都见到谁了他们真得个能飞檐走壁”同为学士之女,自个父亲就那么古板迂腐,出个门都十分困难,安璇儿不仅能随意出门,这次竟然还出去做生意,月余不归家自己身为一代穿越女,却无法施展自个先进上千年的经商理念,真真是无奈得很这世界竟然还有江湖太不可思议了太遗憾了怎么没投身为武林盟主的女儿,笑傲江湖,征服教主揭月菀一时也是好奇非常,自己来这异世已有十四年之久,常年居家,甚少出门,竟不知有江湖,自己是否太自我封闭了呢错过了如此新鲜的东西。“话说这江湖之上,最有名的莫不过是这三帮四庄十二派”三姐妹兴致勃勃的说了一上午的话,直到安学士来人催这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家的女儿回去,三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安璇儿回到家中,满不在乎地听着父亲的训斥,猛然拍桌,大喊一声:“哎呀”怎的忘了最重要的事,忘了询问姐姐这薛子封是何许人作者有话要说:、夜探李府是夜,英勇公爵府。今夜月明,公爵府内清楚可见来回巡逻的士兵。他们有二十五队之多,每队十五人,皆是武艺高强,能以一当十的上过战场的战士,每一刻钟都会把占地八十余亩的李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巡逻一遍。薛子封和他的两名心腹随官暂住在府内的清风院中。此时,李吉瑞正在薛子封卧房与他交谈。“大哥,前朝书法大家颜真权的真迹真是十分不好找,即便有那么几家有收藏,也是极为珍惜,出再高价钱也不愿出让。”李吉瑞面露难色,看见自家大哥果真露出着急异常的神色时,不禁哈哈大笑,“大哥小弟我骗你的有什么是我李家搞不定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寻来一副”薛子封佯装惊喜交加,一拳打在李吉瑞胸口,“好你个小子竟然开大哥的玩笑”薛子封对李吉瑞了若指掌,这两天不见他人影,就知他在忙自己的事情,此时夜半而来,定是有了好消息,自己不过是假装不知罢了。李吉瑞从袖中掏出颜真权的书法真迹,约有三寸长,里面是颜真权书写的一首诗,颇为遗憾:“小弟我威逼利诱才得了这么巴掌大的东西,不过是一个人写的字,也不知道那些个酸秀才怎就这么喜欢”薛子封伸手递过,充满感激地说:“多谢梓涵你真是帮我大忙了,所花钱财我悉数给你”如果一般人听兄弟如此说,定会生气,这东西刚给你,你就急不得给钱,还说得如此直白,是看轻我认为我急着要钱李吉瑞却深知大哥性子憨厚直白,有啥说啥,依大哥的性子,无论怎么推辞,定是会把钱给自己,如果以往,李吉瑞也不推辞,可是最近大哥准备买宅子,又要置办丫鬟小厮及一应日用家居,再加上给揭家的聘礼以及婚礼事宜,一向廉洁不贪财的大哥可如何够“大哥,你最近要买宅子、置聘礼,处处都是用钱之处,小弟实不相瞒,这真迹花了五万两银子我们李家向来不缺钱,不如,你先欠着小弟,等过些日子再给不迟”“瑞弟不必担忧。我上任之时,皇上有赏我千两黄金,再加上我这几年在军中,并没有多少花销,着实省下来不少银两,这婚娶和置办家宅,绰绰有余”薛子封并不缺钱,相反他十分富有“大哥”“谁”薛子封猛然听见窗外似有一声急切的呼吸声,大声叫到窗外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贼人想跑李吉瑞立刻飞身窗外追人,薛子封亦是急忙跟上安璇儿暗咒一声倒霉,因为实在不放心月菀姐姐的未婚夫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安璇儿今晚夜探李府。虽然李府防卫严密,可自己是什么人物堂堂一代神偷飞天玉之女,轻功独步天下,才不惧防卫森严本屏息听得好好的,谁承想这薛子封竟是个穷鬼,连个房子都没有,凭什么娶我善良温柔的月菀姐姐,一时气愤过头,才露了呼吸,没想到这薛子封也是个有能耐的,竟然听到了安璇儿立即飞身越院墙而逃,正好遇到巡逻此处的侍卫,十几个武力高强的侍卫,哪是安璇儿能打得了的还好自个轻功高,左闪右避突出重围,眼看就能从李府高墙翻身逃出生天,岂料李吉瑞和薛子封刚好赶到李吉瑞一个猛虎出山便与安璇儿打了起来。安璇儿自知武艺不敌李吉瑞,只做闪避,想寻个机会脱身逃走。可李吉瑞偏偏与自个纠缠不清,真是气煞我也薛子封细细观察,趁两人回身分离之际,甩手丢出一小锭银两,直接击中安璇儿膝盖。安璇儿膝盖一痛,动作失协,被李吉瑞一把反扭在身前李吉瑞一脸严肃,“哪来的贼子,竟然跑到我英勇公府撒野”说完,一把拽开安璇儿的蒙面巾。安璇儿惊惧地回头惊为天人她便是我梦中的姑娘李吉瑞登时呆愣住,惊喜交加,安璇儿趁机一脚踢中他的裤裆。“哎呀妈呀”剧痛非常,李吉瑞立即双手捂住裤裆,哀嚎不止安璇儿趁机飞身窜出墙外,施展浑身功力,一溜烟便没了身影“大哥追啊赶紧追别让姑娘跑了”李吉瑞两手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