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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换一个的,要是咱们现在还有流氓罪,我第一个就把他逮起来。”杨宁插嘴说:“这不人家也结婚了么。”曹雪阳撇嘴:“谁知道啊,被套牢了呗。你看那个小心翼翼的劲儿,保不齐心里多喜欢呢。”看门口人不多了,招呼小七他们一起进去了。于睿和卡卢比的婚礼相当隆重,于睿长得漂亮,卡卢比个高英俊,俩人都是高学历的社会精英,往台前一站,气质都跟普通人不一样,白婚纱,黑礼服,满堂的宾客就没人不叫好的。傧相也活泼健谈,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气氛总是不断,把婚礼搞得喜喜庆庆、热热闹闹。嗯,除了作为于睿爷爷仅存的两个徒弟接受新郎新娘鞠躬致谢的李忘生和谢云流,看卡卢比时的表情有点扭曲之外,简直完美无缺。等傧相宣布动筷子,大厅里的气氛就更热闹了,孩子们钻来钻去要糖,大人们互相沟通感情。李承恩摁着李无衣喂了几口虾仁,实在管不住,终于撒手让自己家的熊孩子撒着欢儿的融入熊孩子们的大军之中:“都看着点啊,别挡人家害不许跑远听着没有”最后一句话没等吩咐完,李无衣犹如脱缰的野狗,早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杨宁坐在李承恩旁边,看李无衣跑远了,才转过头问:“哥你还不喝酒啊”跟他俩同桌的都是熟人,左边数裴元朱剑秋曹雪阳,右边数叶英叶晖谢渊王遗风,对面拓跋思南领着可人,一桌十个大人一个小孩刚好坐满。曲云不愿意跟叶晖一张桌,自己上别的桌找唐傲天媳妇说话去了,小七就陪着她一起。杨宁问完,谢渊先乐了:“这你见识少不是我跟你说,别说是他睿姐结婚,你问问他自己结婚他喝没”裴元很淡定:“没喝,这我可以作证,他叶大哥也能作证。”叶英也很淡定,闭着眼睛不用叶晖照顾,自己准确无误的夹了一块儿肘子:“喝了他就起不来了。”裴元说:“那时候好像他是出来敬酒了吧”叶英说:“出来了。还是满缸的白的,承恩一口就周方言:干杯到底了。”杨宁听出问题了:“不是没喝么”裴元鄙视:“谁告诉你白的就是酒了”叶英鄙视:“要不是他心虚换错杯子最后露馅了,谁都得让他拿白开水糊弄过去。”李承恩在满桌的笑声中窘得脸都“囧”了:“又不是我结婚,你俩翻我旧账干啥啊”四十五中午十二点多,下午于睿和卡卢比要去植物园录像,反正有车,街坊邻居没事儿的好信儿的都跟着凑热闹,李无衣可人一帮小孩非闹着也去。杨宁把家里俩小崽儿让拓跋思南看着,自己朝朱剑秋借车,把李承恩拉回家去。车里还坐了眼睛不方便的叶英和腿脚有点毛病的唐傲天,再硬塞进去一个二百六十斤的唐傲天媳妇,挤得有如安禄山肚皮前的礼服,眼瞅着车门就往外鼓。给朱剑秋心疼的:“唉呀妈呀我的车啊我新换的轮胎啊再给我整爆胎了你瞅你瞅这车的底盘是不是有点偏了”曹雪阳一针见血:“瞅你个鸡贼的样一小破qq当宝马呢”朱剑秋说:“我鸡贼我自己下午有班还把车借出去我还鸡贼曹我发现你心眼子咋这么偏呢”曹雪阳嗤笑:“我心眼儿再偏能有杨心眼子偏人家那心眼子恨不得长手上,就顾着老李,这是把咱俩豁出去了啊。这七八站地他是情等着让咱俩靠腿儿倒腾到单位呢。”朱剑秋忽然“嘿嘿”一乐,说:“咱跟老李不能比。你瞅今天,他睿姐一杯啤酒,咱所长不是直接挂杨宁身上起不来了吗洋女婿更有眼力见儿,手里一捧花赶忙塞俩人手里了。当时一看杨那傻样我就寻思,妥了,咱所里又少俩单身大龄青年。”在警员们心中已然是“名草有主”的李所长一直睡到下午四点,迷迷糊糊才算有点清醒。夏天傍晚的太阳光从大西头照在阴面的窗玻璃上,亮晃晃让人有点睁不开眼睛。李承恩就这个体质,据说是随他爸,遗传,一喝就跪,跪完就睡。他上午本来也没打算喝,结果换了身红旗袍的于睿领着卡卢比挨桌敬酒,敬到他们这桌,跟他说:“咱们楼差点就剩咱们俩,我是精挑细选,你是磨磨唧唧。我跟你说啊,到手的给放跑了,你再过来找我哭我老公可不让了啊。”卡卢比一脸呆傻卡萌,狗腿的附和:“嗯嗯干紧嫁惹不要造窝哈尼哭”李承恩也不知道是因为和曾经的单身战友于睿一起感慨、还是单纯就让卡卢比那二百五给噎毛了,脑袋一热,干了。他喝完酒后遗症一直挺严重的,睡好了还行,像今天没睡够,就觉着浑身都累,眼皮不用说肯定是肿了,胳膊腿抬不起来似的,不愿意大动弹,脑袋混混沌沌只记得杨宁开车回来把自己背上楼,手里好像还拎了束花什么的。他也没多想,又闭上眼,安静躺了小半晌,隐约厨房像是听见水声。过一阵屋里门轻轻开了,一只带着水汽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来人小声说:“怎么有点烧了呢”听声音是杨宁。门关上,似乎杨宁又出去了,外面渐渐就听有人烧开水。过不多久,杨宁小心推门进来,放了杯热水在床头柜上,又把李承恩身上盖的毛巾被换成自己在客厅盖的夏凉被。等轻手轻脚都收拾完了,上外屋悄声打电话:“喂,妈啊,问你个事儿,一般你给我爸解酒都做什么啊啊,对,就喝了一点儿那怎么做啊,他还有点儿发烧嗯,嗯,你等我找根笔记一下妈你慢点说”李承恩慢慢翻个身,睁着眼睛没说话。他手机让杨宁放在枕头边,这会儿突然响起来。派出所的工作性质,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就怕有人找,李承恩下意识把手机抄起来,看着一闪一灭的来电显示,一时间却拿不准该摁该接。就这么愣怔了半天,还是接通了:“喂。”对面等了等才吱声。李倓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不像以前那么张扬跋扈:“李承恩”李承恩应了一声,问:“你找我”李倓又半天没说话,等李承恩“喂、喂”好几声,才说:“我家里让我出国读博了。”李承恩说:“这不挺好吗。”李倓说:“你知道因为啥。”他嗓子更哑,听声像是要哭,但到底没发出哭音来。李承恩叹了口气,还是说:“这挺好。”他心里李倓和杨宁究竟不一样。你要说感情,也有,不说大学军训教官和学员一般都能处出来挺深的感情,就说这几年,没事儿吃个饭啥的,也没少培养。可要再往深了说,也说不出什么来:打个比方,有些话,李承恩跟杨宁说,最多心里只觉得“这熊孩子怎么还说不听呢”,搁李倓这儿,压根就不开口;再比如说,那天香格里拉的事儿李承恩躲了李倓半个多月,放杨宁身上,就算打不过,也早抽他丫的了。只能说李倓到底没摸准李承恩的脉门他跟杨宁其实挺类似,年纪轻、性子热烈,肚子里还都有点儿笑嘻嘻的小主意,可差就差在杨宁是看惯了自己家里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爹妈俩,把李承恩离婚带孩子的心态瞧得真真儿的,勇于打入敌军内部,先把别人的窝混成自己的狗窝,这才敢偷偷伸爪。李倓一个家里往死里惯啥啥都给安排好了的官二代,他就从来没考虑过往那一站再把人家吓着。所以李承恩也就不多说。倒是李倓说:“我听我爷爷的意思,三五年可能回不来。”李承恩说:“李老师是为你好,你读个博士,将来更有发展。”李倓的爷爷李隆基当初给李承恩在军校讲过课,两人关系很好,李承恩一直管他叫老师。那边李倓沉默一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嗤”的一笑,说:“李承恩,别以为这么完了啊,你等我回国的,到时候我爷我爸他们谁都管不了我。”说到后来,抽抽鼻子,又有点以前和李承恩开玩笑时的懒洋洋的语气。李承恩就笑,听李倓继续说:“到时候那姓杨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记着提醒他。我快到机场了,撂了啊。”不等李承恩再回话,听筒里“哔”一声,他那面自己先把电话摁了。李承恩捏着手机,停了一停,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缓了一个电话的工夫,倒觉得好点儿,刚坐起来,就听门合叶一响,杨宁进屋了。杨宁脸上黑乎乎抹了一道,打眼分不出醋还是酱油。他眼神最尖,一瞅李承恩脸上好像带了笑,神态也明显放松不少,立刻眼神就忐忑了,想了又想,支支吾吾的问:“哥,谁来的电话啊”李承恩心说你好意思问呢门口从头到尾听全场了吧。不动声色,反问:“你又上厨房干啥去了”杨宁哼哼唧唧的说:“我看你不是睡觉吗,寻思等无衣回来给咱仨整点饭。”李承恩揉了揉肿眼泡说:“你可饶了我新打的酱油。以后厨房你别进,厨房的事儿你少插手。”说着下地穿拖鞋,从客厅沙发背摸起围裙系上,又问:“无衣还没回来呢”杨宁答:“没呢,刚打电话说还得等一会哥你难受你躺着,我下个面片儿啥的还成”李承恩头也不回:“用不着你,咋俩以后分工。你上屋把无衣的枕头被子收拾收拾转行军床上,你的东西搬回来吧。”杨宁眼看迈进厨房的腿一下子定住了,就好像突然间上了冻。老半天,才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用上和歹徒搏斗的力气,猛一掐大腿根杨警官的幸福生活,是从一声惨绝人寰的“嗷”开始的。四十六第二天早上结果还是杨宁做的饭。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人见人爱的杨警官就着昨晚刚揩的两爪油顺了顺毛,摇着尾巴把面片儿从厨房往出端,李所长专属“太太乐”围裙系在腰上,代表着外来反动势力最终抢班的胜利。李承恩据说还睡呢,家里剩下的三口人瞅瞅碗里惨不忍睹的“面片儿”,瞅瞅李承恩紧闭的房门,再瞅瞅厨房里一边唱着走进新时代一边踩着太空步的杨宁,那点委屈凝聚成了漆黑的云朵,只要拿手指头戳一下,就能劈头盖脸下起雨来。拓跋思南是个行动派,拿筷子沾着面汤舔一口,就坚定的出门卖烤地瓜去了。可人借口完成老师布置的“体验生活”的暑假作业,跟他爸跑了。剩下一个李无衣,那是真哭了:“杨叔我不想吃面片儿”杨宁哄他:“就吃一口,垫吧垫吧呗你要是不爱吃,等晚上叔下班领你和你爸吃自助去”李无衣趴在桌子边吭叽,用小狼狗般的敏锐直觉告诉自己,但凡杨叔这碗“那什么玩意”下肚,这辈子就再也吃不着自助了:莫名其妙被赶去睡客厅也就罢了,他爸那屋晚上睡觉开始锁门也还罢了,回想起昨天半夜起来喝水发现专用的小杯子落在里屋窗台上、自己巴着亲爹门口嗷呜嗷呜挠了半宿门板也没人给开门的惨痛经历,李无衣同学深深感到,或许即将被装进纸壳箱子扔门口喝西北风的,并不是他一直担心的杨叔,而是他自己。杨宁这边还哄呢:“要不,冰箱里有你爸开春时腌的酱萝卜皮,你就着吃点儿早上不吃饭胃不就完了嘛”恨恨瞪着杨叔转身开冰箱门时没夹好露出的尾巴是的,时至今日,李无衣终于清清楚楚的认出了,这哪是狗尾巴这是一条狼尾巴啊霎时间,小朋友悲从中来,苦着一张小脸,拎筷子一边敲碗,一边可怜兮兮的想起一首歌来: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岁两岁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与四爪腾空欢快奔跑在幸福生活的康庄大道上的杨宁不同,高考完毕的唐无乐,自打七月二号公布高考成绩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凄风苦雨之中。唐傲天摇着轮椅,恨铁不成钢的骂:“不跟你说了吗按你姐说的志愿报谁让你自己瞎改的啊小兔崽子这下可好了我怎么跟你爸交差啊”唐无乐瘫在沙发上装死,不吭声。唐老太太心疼重孙子,上去就拍了唐傲天一巴掌:“说啥呐报秃噜方言:失误了无乐不闹心哪你少骂几句成不”原来,高考结束之后,唐无乐考得不错,估了五百多分,眼瞅能进一本线了。h省的传统,先估分,填报志愿,然后才公布成绩,各高校择优录取。老唐曾孙辈多,唐书雁、唐无寻、唐无影都是大学生,就帮着唐无乐一起参谋,都看中了本市理工大学的热能与动力工程专业。可唐无乐不干,心说我好容易考上大学了怎么能学烧锅炉这么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专业呢,将来怎么也得当个官儿以后管人呀白天拗不过这些哥哥姐姐,自己一个人趁着半夜三更上网吧,偷摸把志愿给改了。谁知道,大概是因为和唐无乐想法一样的家长和同学太多了,唐无乐精挑细选填报的j大工商管理系人满为患竞争激烈,录取分数线一下来,差着十四分,唐无乐没上去。这一下家里就捅了马蜂窝喽。唐无乐在唐傲天家算是借住,出了这个事儿,唐傲天自觉有责任,比亲生的唐无言唐书雁哥仨出事儿还闹心,这要是赶没瘸俩腿儿站得起来的时候,早踹他了。唐无乐也彻底蔫吧了,乖乖听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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