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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像是一条条见不得光的蚯蚓。阳光现了,便蠕动着身子争相逃窜实在看不得了,我抱着阿妈的身子消失在了人群中。我不想把阿妈放到山顶上去,让丑陋的乌鸦来亵渎她。我更不信古老的说教,我一定要让她像汉人那样静静的入土为安,不带走这红尘中肮脏的一切而此刻的熬吉土司,正在喇嘛和星相师的簇拥下浑浑噩噩的做梦着。看那怪癖的人儿,穿着不着边际的白袍,手里拿着怪异的玩意儿噢,那是他们眼中神圣的法器呀喇嘛们微闭着眼,嘴里嘟囔着迷幻的字。他们说是要去布达拉宫祈福,让神赐予他们吉祥和安宁。呵呵,老天爷要是睁着眼的话,还会忍心看着这等麻木的小人儿亵渎他么这些,都是不着边际的屁话。阿妈走了,走的很安静,我的心倒是释怀了很多,至少不用再向以前一样牵挂了。但此刻,另一个女人还在牵着我心。我远远的看着梅朵被强迫的骑在了那头白色的母马身上,再看看梅朵,被打扮的动人极了穿着白色的裘皮靴子,身上白色的貂绒考子。脖子戴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前额横系着一串银白色的坠子,头上的白色貂绒帽子,两条毛茸茸的飘子各在两边,半遮着脸直垂到胸前。就是雪山上的女神一样,端庄的坐在马背上,此刻,我多么渴望她是我的新娘,穿着我庄严的嫁装而她,此刻还在四下眺望,寻找人群中我的影子。我要有所行动了,按照预先计划好的,我绻着食指吹响了一声嘹亮的哨音。突然间,人群中有些躁动了。阿郎点燃了预先准备好的茅草,任浓浓的青烟直冲云霄,弥漫天地。泽让和多吉烧响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四散开去,人和畜牲都被惊了。人失去理性的四下抱头鼠窜,畜牲则没有人性的狂奔乱叫。趁着混乱,我飞快的向梅朵的方向奔去,来到她的马前,我迅速的跳上马拦腰搂住了她,我明显的感觉到梅朵的身子一颤,却还是静静的在我的怀抱里。同样用声音暗示他们,我们得手了。霎时间,几匹快马飞驰电掣的冲出了混乱的人群,冲出了乌烟瘴气笼罩下的土司官寨西天的残阳好似被泼过血一样,映红了半边天。整个大地都披上了红装,眼看着远处的山坡由墨到红,草场由绿变红,羊儿由白变红,梅朵的侧脸由粉变红。几匹烈马争相驰骋着,在血红的残阳下迎着温顺的风穿过宽广的河谷,风越来越紧,在河谷的上空呼啸着,似莫名的巨兽发出怒吼一般像敌人示威一会儿响成一片憾天动地,一会儿四散开去不知所踪。就这样在我们欣喜与恐惧的交叠中变幻着,又以一种大自然的鬼斧神功的力量震撼着他怀中人儿。想必我们跑的很远了,穿过了一座座石头磊筑的村寨,穿过一处处叶子红的似火烧一样的林子。冲出了让你空旷的河谷,我想我们应该逃出魔爪了罢夜的序幕渐渐的拉了下来,像是结束一切似的掩盖了这个满是灰尘的大地。我们的马儿想必也是跑累了,在眼前的草场上停了下来。也不顾自己的主人了,一个劲儿的低下头去啃食那看起来墨绿的东西,呵呵,看来饥饿是所有生物最大的敌人喱。也记不得今儿是几时了,西天爬上来一湾银白的月牙,似一张满弓娴静的挂在苍穹。洒下来的银光抚摸着水面,此情此景,内心无意间生出一首小诗来:静静的,幽灵的夜披上银白的霓裳泄下银光抚水,娴娴哀伤。风无意拂过我的脸庞,只是醉在了波光略影。可是可是我心爱的姑娘,还在伴我流浪,我心底潺潺的弱泪呀流过了有风的河谷,熟睡的村庄。呵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些情景得醉倒多少诗人呀哎行了,这自顾自的自我陶醉也没什么趣子,讲讲他们罢。阿郎,多甲,泽让,当然还有我心爱的姑娘梅朵,都随我奔命来了。哎,这时说心爱也只不过是自己心上的单相思而已,而她爱不爱我不知道。不过管他三七二十一,这样不就很美妙了么几个人顺着小河燃起了篝火围坐在一起,阿郎就说:“没想到,这就亡命天涯了”说完,自顾自的傻笑了起来。多甲接着说道:“这有什么木巴寨中的牢笼都由我们闯出来,这他妈算什么。”说到这,我倒觉得对央拉有愧了。人家把身子和心都给了我,我却梅朵坐在我的身旁,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看她,脸上倒没有了白天那份恐惧和忧伤了。此刻正多了一份恬静,多了一份坦荡。你还怕吗梅朵,我问她看看我的脸到,多谢少爷救了我,我的心暖极了她说话间,我又看到了那种少女独有的娇羞。但是,我并没有开心的表情。我不是说叫你以后不要叫我少爷吗,我们都是人,用不着分等级我说着,其它几个人脸上都变化着。梅朵点点头,我便及时附在她耳边亲声道:“我喜欢你”我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了,急忙缩回头蜷缩在一边。我偷偷的看她的脸,有些欢喜,有些忧愁。欢喜我当然看得懂,但是我并不知道她忧愁什么。而其它几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意,都站起身说是要看看马去。看他们都走远了,我便抓起了她的手。心上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竟不知此刻我哪里来的胆量,我想是黑夜给的,因为这世间所有的力量都是黑夜给的我问:你是怎么想的梅朵这样的直接了当,因为我不喜欢汉人男子给女子表白的那种方式,太复杂了。喜欢一个女孩子直接说不行吗用不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是没读过书的女孩子,你说了她也是皱皱眉而已。就拿我从小研读汉文化来说,那儒教的孔老二总是让我头疼不已。你下细了想,他的知乎者也倒是有几分道理,但读起来嘛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哎,扯的远了,该死。见梅朵不说话,我自顾自的唱起那高山上的情歌来:山上的花儿开的艳,不比姑娘的笑脸甜你若是笑在春风里,原野的花儿都开遍。天上的仙女摇彩带,不比姑娘的腰儿纤。姑娘要是爱上了我,且与我眉目把情传梅朵咯咯的笑了,我停止了让自己难为情的歌声我梅朵正要开言,突然间被思念突如其来的火把至住了。突然间喊声一片,看火把的数量,大概也是百八十人。一下间,火光照亮了这块绿地,熟睡的草儿好像也被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惊醒了,一个劲儿的晃动着身子。难道是熬吉的人马,这时我有些惊慌了,一把拽住了梅朵的手,这时阿郎他们也回来了,都举着长枪瞄准了四下里来的敌人。大家别慌我说着,心里却没底的很。人群渐渐逼近我们,直至把我们铁通一般的围在中间。借着火光和月光,我仔细看这些人的脸看清了,领头的那个正是那天在索旺爷爷的酒馆中被我打了的人,他是暮落寨的头人,想必今儿个要栽他手里了。哈哈,顿珠少爷,噢不,叛徒扎哲顿珠,那个头人说着。嚣张的不可一世,在我看来就是如此。人性本该这样,所以我也并不感到惊讶就好比我之前所说,人性本就不该用简单的性善和性恶来做简单的定义,要是那般定义还倒好了,既不累己也不累人。在我看来,人性是善变的,就像水一样。把它装到瓶子里面就成了瓶子的形状,装到罐子里面就成了罐子的形状。所以古人常说的“上善若水”我根本就不赞成,古人倒是会说,他们怎么能拿人的情操与水相提并论呢,这根本就是无知的痴想那头人又说:“你快屈服把扎哲顿珠,你阿爸可是随你遭殃咯,哎”“你们把我阿爸怎么了”我急切愤怒的问,所有的情思开始变化了。那头人道:“哈哈,你这个死叛徒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和我这个头人老爷说话。”也罢我心苦笑,如今世界颠倒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我一心想着阿爸,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我累及受过。再想想那熬吉,此刻我恨不得将我那把锋利的藏刀刺进他的胸膛。好不容易跑这么远,却还是被虏回去了。这不仅让我联想到,昔日风光的少爷变成了今日落魄的阶下囚,但是我并没有懊悔的意思,我倒觉得这回才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我终于见到阿爸了,他被关在一间又小又黑的牢房里,那墙上仅仅有碗口大的一个窗。不,那怎能是窗呢只能是一个洞,一个仅供吝啬光亮爬进来的洞我和阿郎几人被和阿爸关在了一块,我看阿爸,他睡着了。他的头发凌乱的散开着,有的沾在乌黑的墙上,有的紧贴在他的脸上,那点吝啬的光正好伏在他的脸上。我这次是第二次了罢蹲阴暗潮湿的牢房,竟也没有了第一次变化万千的心情,只是很平静。也不知他们把梅朵怎样了,这帮天杀的几个人都默默的蜷坐着,许久,阿爸终于是醒了。我问他,他说土司老爷念旧情没有对他动刑。我想,他念的是所有龌龊的事,哪是什么旧情,要是念那几十年的旧情,还会让阿爸遭这份子罪他又说:我相信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有思想,会正确思想的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阿爸都不怪你语末,我已是痛哭流涕。、第五章河谷的风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空万里送秋雁,对次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偏舟。我的灵魂和肉体又一次被黑暗吞噬,眼前仿佛听见李太白吟着的慷慨激昂的诗我虽然不能懂的当时他是如何的憎恶黑暗的现实,但我却能领略他的心境。这也就是我对汉人敬重的原由,尤其是像李太白这样洋溢着满腔热血的文人,他们的骨子永远在我眼中比宝石闪亮,比宝石更坚硬而我们某些藏人呢我倒有些羞愧,一直以来自称是格萨尔的子孙,骄傲的踩踏着高原上的每一寸土壤。熟不知,他们的血是变了质的。此刻我更恨的是古代的汉族皇帝,为什么要制造这么一个笑话来。赐给他们滥用权力的印信,让他们管几百里的领地,管制好几万平民,这是为他们的丑陋安装了一个助力器呀我知道他们的存在只适应某个年代而已,可是现在他们的存在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人笑掉大牙。不过权力还是很诱惑人的,目睹了一切,经历了一切,我真的还有些眼馋哩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有了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循环着,永远都是这么一个让人厌恶的规律。要是有一天这个规律停了,那么世界也就到头了。拿简单的“人”来说,我认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异国人,一种是中华人。中华人很自豪的活在自己织好的套子里,每天只能看着套子里面的东西夜郎自大,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会想,这套子外面是怎样一番天地久而久之,在世界的人群中,也就形成了异与别人的人。很不幸,我也被他们装进了套子里。就算世界再变化,有一天真的变得人人平等,但那个让人厌烦的规律还是不会消除,因为人还在,另类的人还在,他们怎么会舍弃让自己兴奋的东西呢真该死,人变成了另类,思想也变成了另类,人会吃人,人的思想会怂恿人去吃人,人又会产生吃人的思想,思想又会左右人去吃人。他妈的,真矛盾目睹了一切,经历了一切,我真的还有些眼馋哩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有了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循环着,永远都是这么一个让人厌恶的规律。要是有一天这个规律停了,那么世界也就到头了。拿简单的“人”来说,我认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异国人,一种是中华人。中华人很自豪的活在自己织好的套子里,每天只能看着套子里面的东西夜郎自大,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会想,这套子外面是怎样一番天地久而久之,在世界的人群中,也就形成了异与别人的人。很不幸,我也被他们装进了套子里。就算世界再变化,有一天真的变得人人平等,但那个让人厌烦的规律还是不会消除,因为人还在,另类的人还在,他们怎么会舍弃让自己兴奋的东西呢真该死,人变成了另类,思想也变成了另类,人会吃人,人的思想会怂恿人去吃人,人又会产生吃人的思想,思想又会左右人去吃人。他妈的,真矛盾愁思满满之际,一道强烈的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是铁门外的光吗我难以置信的揉搓着眼,朦胧中看着人影子和着光涌了进来。“小崽子们,这里的感觉不错吧哈哈”熬吉土司笑着印入了我们的眼帘,我费力的才看清他的脸,似乎好久都没和他谋面了。阿爸吃力的跪倒在地,哀求到:“放过这些无知的孩子吧老爷,我死不足惜。”说着近前去抱住了熬吉的腿,我从一边看到了阿爸眼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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