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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1)

一会儿又装作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突然一只变色龙出现在了铁青色的树干上,它的身子一下子就变成了铁青色,我一眨眼,它又钻进了茂密的叶子间,颜色和叶子一样,让我看不见它。我傻笑着看着看不清的它,眼神也有些模糊,居然看到铁树开花了,一朵朵墨蓝墨蓝的花,似幽灵般的闪现在茂密的叶子中间。一会儿又好似曼陀罗,散播着神秘且浪漫的花香侵蚀着我的鼻子好像大醉一场哩听熬吉说,他的快枪总不能拿在一群酒囊饭袋手中。于是他派人去了四川军政府花了大把的银子请来了当兵的做教员,要训练那群他所谓的酒囊饭袋。呵我当是谁,见了才知道,原来是熬吉早年当了兵痞的弟弟安多鲁正。看到他第一眼,早就不像藏人了,只是还有一丝卫藏人当地的口音。在我看来,他恐怕在汉人纸醉金迷的熏陶中,连藏文最基本的三十多个字母都忘光了见他一副大骨架上包着深灰色的皮子,听他说是他们川军军服的一种,看那紧身的皮子,让人看来别扭的很。他脸上的褶皱像水上的波纹一样形状不定,时深时浅,时明时淡。但脸上却隐藏着一种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沧桑与老练,难道这就是有些书上说过的当兵人应当有的东西吗“顿珠子都成大人了”他一张嘴,满口的黑牙让人分不清它的数量。他想用手来摸我的头,却被我躲来了“我能看看你腰里别的那玩意吗安多叔”我说,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嗯这东西可是个嗜血的家伙,一看到人它就想咬你真的敢动他”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还把我当做多年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我说不怕,他便疑惑的将那他认为嗜血的铁玩意掏出来递给我。见我一只手慢慢举起,对准了前边铁树顶端的野麻雀,呼吸一下子停顿,手指轻扣扳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四散开去,穿过广场,穿过官寨,奔着官寨前方的峡谷去了。被我打种的小鸟儿落了尾巴上的毛飞走了,此时竟隐约听到立在三楼的措吉喇嘛说:“罪过,善哉”安多张开大嘴露出满嘴嘿牙哈哈大笑,并说:“你小子的枪法丑的像屎”然后我听到所有人都隐隐发笑,包括熬吉,梅朵,。我抬头看看阁楼上静静站着的措吉喇嘛,只有他一个人没笑,见我看他,他平静的转过身进屋去了。然后我把枪平静的递给了他,傻笑道:“小子们,随我喝酒去。”阿郎,泽让,多甲几人屁颠颠的跟着我走了,其它随安多鲁正训练的土兵都把目光投来,像是看着几只偷吃了佛祖灯油的老鼠心生顾虑,当没有几秒又都转过都去鼓捣一把把快枪。熬吉则阴沉了脸,高声对梅朵道:“老爷我身子痒痒,上楼给我捞捞去”然后发着阵阵干咳声,被梅朵挽着上楼去了。我知道他们又要去往巫山,一起赤裸着经历云雨,不过还好,我听不见那肉体之间碰撞的声音了,那原始的最邪恶的声音。然后我们去了镇子上,多甲说是要去找他相好的去,说是饥渴的身心好久都没有和她共渡春潮了。阿郎则说因为官寨的银匠人用不动,所以要去找镇上的匠人给他的女人打一副银耳环,我说你居然还有银料,不会是偷来的吧他说是他家祖传的,噢,我还居然望了,他祖上也曾是贵族哩就只有我和多吉泽让了,我拍着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子说道:“你呢,你又要去哪呢他们俩真他妈不够意思。”我不屑的说,看着表情冷淡的泽让。他平静的说:“我们不是要喝酒吗”说完,彼此相顾一笑,去找索旺爷爷讨酒了。我端着酒,盯着泛着旧色的土碗,而泽让则盯着索旺爷爷的小妮儿,眼里似有火一样,知道人家害羞了进了里屋,他还是泯着嘴回味人家之前的样子。“你就别看了,人家小丫头都被你看红了脸。”我喝了口酒,笑着说。“喔喔,没有没有,”泽让漫不经心的掩饰,却也为他的掩饰而后悔。他又说:“那个军痞怎样”我淡淡说:“安多吗就一个没有信仰,失去本真的兵痞而已,我们何必再意他呢”说完,看着土巴碗中晶莹剔透的东西,偶然间想起了那格萨尔王传中的酒赞,它这样说道:我手中端的这碗酒,要说历史有来头;碧玉蓝天九霄中,青色玉龙震天吼。电光闪闪红光耀,丝丝细雨甘露流。用这洁净甘露精,大地人间酿美酒。要酿美酒先种粮,五宝大地金盆敞。大地金盆五谷长,秋天开镰割庄稼。犏牛并排来打场,拉起碌碡咕噜噜。白杨木锨把谷扬,风吹糠秕飘四方。扬净装进四方库,满库满仓青稞粮。青稞煮酒满心喜,花花汉灶先搭起。吉祥旋的好铜锅,洁白毛巾擦锅里。倒上清水煮青稞,灶堂红火烧得急。青稞煮好摊毡上,拌上精华好酒曲。要酿年酒需一年,年酒名叫甘露甜。酿一月的是月酒,月酒名叫甘露寒。酿一天的是日酒,日酒就叫甘露旋。想到这一串串鲜活的文字,让我不得不对我们的祖先刮目相看,他们竟然在那么贫瘠的年代就喝到了这人时间最美的东西,而且能用如此逼真的文字来修饰它。这也让我对藏文那三十多个字母产生了浓厚的好奇,竟然有如此魔力,让时间美好的东西变的更美,让时间丑陋的东西变的更丑。想想有些无奈,比如说人活着的无奈,还是先人看的远呢,他们曾这样说:猛虎王斑烂好华美,欲显威漫游到檀林,显不成斑文有何用,野牦牛年幼好华美,欲舞角登上黑岩山,舞不成年青有何用野骏马白唇好华美,欲奔驰徜徉草原上,奔不成白唇有何用霍英雄唐泽好华美,欲比武来到岭战场,比不成玉龙有何用是的,自然生人生的无奈,生物也是如此,设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总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迫使着你与无奈共融,或许这就驱使藏人说“被神统治,为神服务”的真正原由,他们的信仰或许是凭空出现的,或许来自于空洞的幻想,或者来自对人世间最美的寄托他们将自己纳为神的儿女,或许,他们真的是无奈的。我沉迷于酒中,仿佛又听到远处那层土司新楼里梅朵与熬吉淫荡的呻吟声。此刻官寨前的广场上,日头散发着毒辣的热光烘烤着大地,一束束像箭一样的光,被太阳老猎人无情的射向大地,射向麻木的小人儿。见一排排整齐的土兵被汗水淋湿了麻布衣服,脸上的汗珠子争先恐后的往地面落去,生怕流的迟了就不能被太阳变成气,就不能和清新的空气亲吻了。而安多鲁正,那个看起来散漫的军痞,正座在大铁树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饮着从汉地运来的上好的茶,一边谩骂着道:“站直了,拿好枪你个龟儿子”对于这三个骂人的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懂其中深意,后来才听他说,那三个字是四川人的口头禅。就说说他吧他是熬吉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上一代熬吉土司不得宠的太太生的不得宠的儿子。因此他成了被所有人唾弃的对像,听说有一次被熬吉的母亲差点毒死,最后被一个喇嘛救了。当然在我听到书记官记下的熬吉家的家史前,是不知道这神秘的一切的。他也曾和熬吉和我阿爸一起平过族人的内乱,因此他们三人曾意气相投,后来的某一天,他的母亲得罪了熬吉的母亲,被熬吉的母亲向土司进馋言,将他们母子逐出了熬吉家的领地,他们在流亡到川藏的交界时,他的母亲被强盗迫害至死,他又被虏了去。后来那群土匪被川军摷了,他也就莫名其妙的当了军人。哎听他的身世就仿佛喝迷魂汤,总被那曲折搞的人精神恍惚哩。安多躺在长长的藤椅上左右摇晃着,虽然身在茂盛的铁树下,却还是被潜伏进来的日光弄湿了脊背。只听他口里楠楠的道:“格老子地他妈的甚么鬼天气。”一个女仆人在脱下他长长的皮靴子,给他捏着脚。在女仆人痛苦的表情看来,他的脚似乎散发着能让人痛苦的味道。一会儿又盯着女仆人说:“这小贱人长的倒不耐”说着便坐起身,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那女仆人的领口,粗旷的揉搓着她隐约暴露出的香滑圆润。那女仆人肯定是不敢抗拒,只能无可奈何的享受着那只大手肆意的蹂躏。哎,其实也没什么好奇的,像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不都是如此,好了充当男人泄欲的机器,不好了竟不知有怎样凄惨的遭遇,就像这个粗旷男人的母亲一样。或许他这样做也是在慢慢找回当年的仇恨。见他揉着揉着就按捺不住了,急忙拉着这女仆人进了黑屋子去发泄兽欲,这女仆人就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想飞却被人折断了翅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进黑暗的漩涡中。看来,人这个生灵真的是唐突的很,唐突的诞生,唐突的来到这个曾干净的世界,自从有了人,世界也就不干净了。这又让我不得不怀疑人的出处,真的是人们认为是神话传说中那般来的么就像贤者喜宴kasavidgavston中的神话传说那般一样,在山南的雅隆河谷的深山中住着一只猕猴,后来它与罗刹女结为夫妻,生下六只小猕猴他们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吃了某些神秘的东西,竟演化成了我们族人。可是在我看来我们藏人却实难和他们产生任何联系,因为他们无意的来到世界,并成为世界的主宰,他们有了爱自然的纯净的心灵儿,可是今生的我们呢不爱这世界不说,就连同类间都要争锋相对,同类间互相残食。为此,我还真希望人类像达尔文的进化论中的生物诞生那般自然呢但至于它,贤者喜宴这般的瑰宝,我实在是崇尚的不行。有一段时间,我就被它情深深的折服,至少它是忠于古老的史实的,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格萨尔的后代,更是热爱它的旁征博引,因为我更向往成为他,巴卧祖拉陈瓦笔下那远古神话中毛发似剑的英雄。啊罪过又犯了那个爱跑题的老毛病,别介意。天终于是洒下了黑影,土兵们也是得到了救赎,是老天爷的救赎呀他们有的爬着地上,有的仰躺着地上,他们的汗水不知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循环了多少次一阵轻风吹来,似乎把他们带到了遥远的天际,栖息在软绵绵的云彩上好不逍遥自在。安多也似乎刚从那黑屋子出来,见他肩上搭着那件深灰色的皮一,白衬衫被什么东西弄的脏兮兮,头发散乱不堪的四散着。见他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淫笑的自言道:“她妈的真是个小荡妇,差点榨干老子,然后满足的上楼去了。”此刻在黑暗中仿佛看到那个女仆人的影子,散乱着衣服和头发,也许她的心里已是痛苦不堪,或许是怡然自得。但看她那在黑暗中摇曳的微弱影子,总叫人心底浮现出一丝说不来处的凄凉见老仆人对安多到:“快去用膳吧二老爷,一家人都等你了。”安多此时已穿好了军服,不屑的看了老仆人一眼,只听他哼唱道:“妹子的脚尖又小,上面绣着一只百花鸟。”懒散着便唱便走进了饭堂。当他一脚踏上饭堂的那一刻,他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容变得和蔼平善,目光中也充满了一种军人该有的淡定。见到大家都未动筷,摆着满长桌的肥猪,肥羊,肥牛,美酒等着他。他急忙道:“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侯了”说完安静的入了做。由于我和阿爸是被恩宠的,能和土司一家一起用餐,可是此刻,我看不了他的那副嘴脸,胡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出去的时候我望了望他,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空气,一个劲儿的盯着梅朵看。“啃啃”熬吉发出很大声的干咳声,安多这才把目光从梅朵身上移到了她旁边的熬吉身上,并笑说:“大哥真有幸,娶了这样中看的嫂夫人”梅朵听了顿时红了脸,站起身来出门去了。此刻我正望着半边的月亮吹着凉风,见她走来。我不自然的想要躲开,而她却是静静的盯着我看,我说天凉,你还是进去吧她说,你就这般的恨我么我说,这是从何说起呢我笑笑转过了脸。这时她满脸委屈的道:“其实”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竟不知她又何等的委屈要对我倾诉。她望着我,我看她眼眶又湿润了,满脸的委屈和渴求我说你进去吧老爷再等你呢,她恋恋不舍的进门了,老远就听熬吉说:“怎么又苦了,谁祈福你了”梅朵低声的说:“没事,风吹进了沙子到眼睛里。”见一边的安多似深山野人一般,大口的喝着酒,大口的吃着肉,不时还偷瞄下娇滴滴的梅朵。熬吉便说:“贤弟打算这回住多久”安多看看梅朵笑答说:“这次我打算和我的一个连的兄弟就不走了。留下来为哥哥看家护院”说完,便又是旷野的酒肉相加。熬吉听到此是万分的兴奋,急忙给安多亲自倒酒,并凑到他耳边。、第十一章教派之争〉壹 壹这天,官寨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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