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命”说完又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朵悄悄道:“你还和她干过那事呢”我突然一惊,立即站起身来道:“你说的可是熬吉老爷的新太太我可不认识她”说完用手挠头,感觉这一切离奇的要命。我阿爸看急了,连忙对那仁和尚道:“大师快救救我儿子吧他真的忘记了那天所有的事了。”阿郎他们三个人也跟着点头,我倒有些被他们动容了。那仁和尚楞了一下,说:“他那天的记忆肯定是被罗刹女偷食了对,罗刹女专偷食人最恐惧时的记忆。”阿爸害怕的说:“那该如何是好,会伤害到他吗”那仁和尚说:“不会,他只是失去了那一部分的记忆,对别的记忆无碍”“呵罗刹女也真可笑,她真不改是人们所说的祖母。”我讥笑的说着,也对这等的荒诞不以为然。阿爸严厉道:“你尽说胡话,看来你的脑子真的不清楚了”看了我一眼又对那仁和尚说:“大师可有办法帮他拿回那一部分记忆呢”我看到了阿爸眼中的急切和焦虑,也就在没有开口。那仁和尚说:“这或许是上天的旨意,让他忘记他想忘记的某些人和事,我们又何必强求呢不如让它去,顺其自然吧”说完,甩了甩宽大的袈裟道:“本座先退去了”然后我们又回到寨子中去,阿爸始终是忧心忡忡的,以至于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于是我就努力的想啊想,试图想起一些他们认为我忘记了的人和事。想的太久了,头就开始痛,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想,或许我真的没有忘记一些事呢我在广场边的大铁树下坐着,默默的守护我埋下的那部甘珠大臧看得比性命都重要的丹珠尔经卷,抬头想着上一天在梅朵屋子里发生的事,不由的让人心底发怵。哎这漫长的夏季怎么还不过去呢我被着干燥的炎热弄怕了。老藏医桑巴忽然来了,来到了大铁树蹲在我的屁股旁。他说是我阿爸让他来的,让他看看我是怎么丢掉记忆的,我就笑说:“就连神通广大的安多那仁法师都拿不回我的记忆,你可会”说完,我又昂起来来看铁树浓郁的枝叶。桑巴压着低沉声,笑说:“少爷你要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桑巴家世代传承医道,尊循自然法则,和他们虚幻的普度众生是全然不同的。”“噢”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这个中的道理我还是明了的。桑巴又说:“宇宙是由小五行金、木、水、火、土和大五行气、火、土、水、空间组成,小五行在人体则指心、肝、脾、肺、肾;大五行则包括整个宇宙,整个宇宙都依赖大五行的运行。”隆“气,”赤巴“火、”培根“水、土、是构成人体的三大元素三因学说,任何一个元素的盛衰都会引起疾病发生”说完,自信斐然的看着我。对此我感到好奇,他说的这些我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面对着他道:“那依你看来我的失忆又是由什么造成的呢”桑巴说:“我想你的病因是由三因学说中的隆造成的,由于外界因素的影响造成气竭,因而对你的记忆造成损伤。”我说:“那你有办法帮我找回丢掉的记忆么”我漫不经心的说,说完连自己都感到自己会说出如此荒诞的话来。桑巴的表情顿时沉重了,他就那样像我的大藏狗一样蹲着,一只苍老干枯的大手托着下巴,好像在若有所思。我站起身来,被偶然透过树叶丛中的阳光吸住了眼睛。我说:“回去吧”我自顾自的朝寨子后面走去,我想在看看阿妈去,顺便听听永温河久违的流水声。河两岸的芦苇长的越发的繁茂了,它们的个头一个高过一个,好像在比谁先把头探过洁白的云里边去。葱绿葱绿的整齐的排布着,有让人一头扎进去的冲动。芦花也快开了吧呵呵,多么与众不同的花唻。我想没有人愿意去注视它,也许它的香气也只有我能感觉得到哩我用手豁开一条口子来,像老鼠一样的钻了进入。刚探出头去,就被潺潺的流水声模糊住了眼和耳朵。河水轻柔的缠绕着,相互嬉戏。也许是我太关注它的景色了,竟然没发现旁边的大青石上有人。我定睛看,原来是梅朵的那个贴身侍女,就是那个和熬吉土司偷情的那个小女人。我大概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也或许是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就看了一眼,她也看见了我,我转身要走,她慌张的一声喊住了我:“顿珠少爷请等一等。”我看它洗了好多衣服了,有梅朵的,有熬吉的。她的手与石头和衣服接触的太久了,通红的就像在寒冬的夜里冻结了的红薯,我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细腻的白里透红的双手。我又停住了脚步,并说:“你要干什么”说着我蹲在了地上,撩起宽大的袍子,将手伸进柔滑的河水中感受它的清凉。侍女想走过来,却又停住了脚步,她微弱的说:“你误会梅朵太太误会的太久了”说完底下头去柔挫着自己通红的双手。我突然愣了神,将手从清水中拿了出来。略带平和的问道:“你还是那个衷于自己主子的侍女吗”说完,没好气的盯了她一眼,她还在底着头。她诺诺的说:“我知道我对不起梅朵主人,可是”她说着哽咽了起来。后面的好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说话。其实她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生命的人,或许她还比不得我,她的自由早就就扼杀了,想想也就没有太多的熟事熟非了。我放缓和了语气道:“我误会她什么了”她哽咽道:“其实,这一年多了,最不好过的是她你想她愿意嫁给熬吉老爷吗她满世界都是你怎么会愿意。记得上一年你没有办成老爷交代的事,老爷要砍你们的头吗是梅朵太太救了你们,她答应了熬吉老爷无理的要求,愿意嫁给他而救你们呀这一年多来的每个孤寂的深夜,她都是以泪洗面的,哭的太久了,她没有了眼泪,呆着鲜血的东西便从眼角流了下来,aos她的眼睛都快坏了。自从熬吉老爷有了央拉太太,她才减少了痛苦。她有什么痛,也只能对我说说,而我始终都是个连自己都左右不了的卑微的动物,我已经不是人了。她给我说,她每让熬吉霸占过她的身体,她就会多一份对你的愧疚,对自己的自责,痛苦也就多一分啊”她说完,抽泣在豁开芦苇丛离去了。“扑嗵”我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样落入了清澈的水中,任由溅起的水花又落下来拍打在我的身上。、第十七章 女人的心想结束自己的命,来换的所谓的解脱,我欠这个世界的太多了。我狠劲的拍打着水,看它溅起又落,落了又起。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命,可是水太浅。或许我死了,也逃避不了一些真实存在的事实。梅朵自然会每日以泪洗面,那些无谓的伤痛还会纠缠着她的。直至水浸透了我的身体,浸透了我漂浮着的灵魂。我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声叫喊,然后大声的哭泣,泪珠儿和澄澈的流水混合在了一块,以至于我看不清它悲伤的样子。是的,就算有些悲伤你不说出来,它还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爱和恨又一次在灵魂深处纠缠不清,我该很熬吉该恨自己还是该恨这个失去良知的世界呢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这柔柔的流水,展现着与世无争的生命,没有喜怒哀乐的流的更远一些。好不容易才上岸了,又被摇晃的芦苇子拌饭。但我还是强忍者软弱站了起来,因为我不想想蛇一样爬一辈子,虽然那依然是它的天性,却左右不了漂浮的我呀阿妈的坟垠被杂草糊弄的只剩一点头儿了。我突然想,前些日子我来都没有,这才短短的几日呢,它们便疯长着蔓延开来,我还是为他们旺盛的生命力发叹呢然后我还是不忍心清除了它们,只可惜它们来错了地方。看着指头弹大的水桃结满了枝头,一个个毛茸茸的丑极了。我自顾自的说:“阿妈我心爱的姑娘一直都在呢,她只是忍受了和你一样无助的寂寞。”说话间,黄豆大的泪珠子滴进了土里。我回到寨中,听阿爸说,熬吉带着他的新太太去东边的平原去了,去视察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还带走了梅朵的那个贴身侍女,听新太太说那姑娘使唤着顺手,也就从此留在她身边了。我说他们要去多久,阿爸说熬吉已经命人在东边的谷地里修建了一所大房子,那房子比现在的官寨都大,好像要在哪里逍遥一段时间,连寨中的一切事物都交于我处理了。阿爸说着自顾自的摇头,也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我不禁暗自发笑起来,东边丛林里可有熬吉家最古老的仇人丹图部落,这帮子类似野人的野人,可是嗜血如命。还真希望他回不来哩,但其它人还是无辜的。阿爸问我笑什么,我说我突然想起一些让人发笑的事。阿爸说你是不是和梅朵太太有染,这下我笑的更开心了。我说熬吉才是我们中的插足者,你就别管这些事了。阿爸又问我说你还要继续执着下去吗孩子我没有回答,我想我是他的儿子,他还是懂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应该要拿回来的,他也经常说,他有时眼睛朦胧了,就会把我看成年轻时的他。熬吉走了,好像带走了全寨子的人,四周静如死灰,就连风拂叶子的声音都听不到。我又站在了整个官寨最高的地方,突然也似这层阁楼一样与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了。我推开梅朵的门,她还是那样傻傻坐在床边对着顶棚发呆。甚至没有发现我进门来了,也好似把我当成了陌生人。我说:“我又来了”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将头低到胸前。她突然说:“就这样吧我们注定走进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我说:“我知道了。”她说:“知道我要忘了你”我说:“不是。我知道了你受的委屈,知道你为什么做了熬吉的老婆。”她突然傻笑了起来,并说:“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成了不干净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说:“我已经都把快要死的心救活了,那一条条深浅不同的伤口是你抚平的呀我决定要重新爱你,我欠你的太多了。”梅朵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苍白的似一张白纸。难道我曾对她的信誓旦旦都造成了她无尽的伤痛吗上天啦我悔恨不已。她说:“前两天阿爸来过,他给我带来了来自远方的哥哥的噩耗,我的哥哥战死在了远方的汉人土地上,就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她的脸色难看极了,难看的让人心悸。我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旁,又一次感觉到我和她之间那么短的距离。我试探性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的头便落在了我的肩上,感觉她的头沉重极了,但一种从来没有的踏实缓缓的落在了心头我说:“想哭就哭吧,我在你跟前呢”其实我的心情和他一样沉重,她已经失去了亲人,我再也不能忍受她失去爱人了。柔软的风顺着窗台爬了上来,亲吻过窗棂后便跳动着在屋子里盘旋,一会儿爬上桌子,一会拍打着墙壁上颜色泛黄的唐卡。待人眨眼的功夫,它又淘气的爬上梅朵的床头,轻柔的缠绕着软和的身体亲吻着我和梅朵的脸颊“都快去了丫头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彼此,也为了自己”我柔和的说,把她抱的更紧了,好像一松手她就会像鸟儿一样扑嗵着翅膀飞走似的。“你怀了熬吉的孩子”我说。她突然颤抖了一下,无意识的说:“是不是那个老藏医告诉你的。”我说:“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她又一次推开了我,严厉的说:“不要,不要伤害他。不管怎样,他都是一条鲜活的命啊他既然来到这个世上,那就是造化,我不许让任何人伤害他。”说完紧紧的抱着肚子,好像别人要从她腹中拿走孩子一样。我微笑着说:“设若让你在我和他中间选,你会怎样呢”我就这样静静盯着她恬静的脸,自己也好似在期待一个荒唐的答案。她沉默了一会道:“我都不能放弃”说完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冰冷的心被她浓浓的轻易融化成了水,似阿拉贡山上融化的雪水一样,就要流淌着去远方了。站在门前高耸独立的露台上,我和梅朵吹着来自远方的澄净的风。我突然想到了格萨尔王传中的第九回写道:“我是无尾地鼠的大法臣通噶巴黎咪,今天特来拜会觉如。这条九个结的白丝带,是珠牡姑娘给印度大臣柏尔噶的赠品,是发了三次誓的物品。大臣把它转送给我就回去了,临行时让我告诉您觉如:若把全部财产寄托在马上,有一天会变成叫花子;若把全部心意交给女人,有一天会倒霉打单身。过于珍爱饲养的马匹,会把主人踢在地;过于珍爱自己的儿女,会把父母当仇敌。过于积蓄食物和财宝,将会为它把命丧;过于相信女人的贞操,总有一天会遭殃。珠牡貌美好像没头脑,一天冷热变化真不少;这样的姑娘当彩注,会把觉如引上歧途。呵或许觉如会因为珠牡的风流韵事耿耿于怀,那个传递消息的大地鼠也只是漫无目的的奔波而已,但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