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用笔墨直接在上面勾勒出的。吴言看着这个人说出这句话,暗道这庄主流谦怎么会到这里来,毕竟这后院脏乱繁杂之地身为一庄之主是不怎么会来的。流谦作为主子自然要坐在主位上,他行走之间也没带一丝剑客的锋锐之意,只是随着那墨香飘过来吴言的眼眸却渐深,这处处是剑的封墨庄怎么连一把剑都供不起庄主了。吴言看着这庄主流谦腰间的一把折扇,只是感觉很蹊跷,却听着流谦接着道:“山庄近来会有客到,所以好好筹备一下”,即便如此,吴言还是有些奇怪这锁剑崖到底有什么,何为锁剑,锁的又是什么剑,倒是让吴言有些奇怪了。“爹爹,跟这些下人说些什么姨娘已经等很久了”不愧是天姿国色,吴言发现自己到这里来虽然遭遇到了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是最起码这个世界处处是鲜花呀,吴言愣愣地看着这刚出现的少女,尽管这妹子长得很标致,但是却没有什么将这朵花采了的意思。“那个家伙你在看什么,没事再占本姑娘便宜,小心你的眼睛”吴言觉得有些可惜了,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样的他还真养不起。就算魔教多得是女魔头,但是他还是喜欢温柔如水的妹子。“那剑八十九,你去伺候二小姐去吧”侍立在流庄主身边的大总管一言定下了吴言的去路。“别走,竟敢觊觎本小姐,不给他点惩罚怎么行”一把剑直接冲着吴言刺过来,吴言握紧了手,暗道绝对不能这么暴露自己会武艺的事实。忍住了不动,那剑却带着锋利的气势直接往吴言身上刺。吴言闭上眼,尽管心已经慌了但是却一定要保持自己的风度。那剑落到吴言胸口,却没刺下去,那小姐冷哼了一声:“倒是个硬茬子,滚吧”。吴言松了口气,退下去。这卧底真不是好当的,吴言感觉自己迟早会被那只年糕折腾死,要不是它说这里藏着冥剑他也不会傻兮兮的跑过来自虐。只是吴言有些疑惑,他来之前可是将这封墨山庄里里外外的情报看得差不多了,这个二小姐是哪个山头的,他确实是没听过呀。那个动不动就要挖眼的“女神”不是大小姐吗,什么时候这封墨庄还出来个二小姐是不是在玩他吴言端着茶水到这属于封墨庄二小姐的处所,明明是一个大家小姐的房间他来的时候却被告知要进来伺候。吴言脸红,他还是小处男一个嘞,要不要这个样子,他会害羞滴。躲在僻静地方的一个小竹楼,若不仔细看压根就会把这小房子忽略掉,吴言站在这被树木掩在其中的小房子前面,听着里面幽幽传来的琴声,只感觉自己要见的肯定是一个仙女一样的少女,殊不见这封墨山庄的大小姐即便动不动就要挖人眼睛或者动不动就要刺哪个下人几下但是还是貌美如烈焰红莲。吴言敲了两下门,便听到那首琴曲停了,琴弦震荡的声音还是透过虚掩的门传到吴言耳中。“进来”不是很大的声音传到吴言耳边,若竹叶能低吟估计也就是这样的声响,吴言有些遗憾那只年糕因为吃多了蹲了一上午的坑,要不那只年糕肯定又撺掇他抓紧时机赶快上了。打开门,吴言看到的是被纱巾盖住半张脸的少女,尽管看不到完整的样子,但吴言却认准了这个少女肯定不会很难看,就算是她身上飘渺的气质就足以让人动心。淡的像一碗茶水,清沁而迷人。吴言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对这少女的欣赏,却没有什么亵玩的意图,明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来让自己摆脱单身的,明明也感觉这样的女子就算不美也应该是适合他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对成家的心里淡了下来,有的却只是对魔教的责任。吴言将茶水放到桌子上,便见到那女子转过身去,一双素手对着琴弦拨动。明明吴言是不懂琴的,在以往也就听听什么流行歌曲,但听到这流过耳边的曲调却总感觉自己的胸口是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又不是文艺小青年,吴言自嘲,他得过且过,现在也不过是担上了个魔教教主的名头,而且还要振兴魔教,为魔教众人支起一片天,有什么可忧桑的,忧桑是无用功,能扔就扔吧。看看已经不甚早的天色,吴言有预感,那冥剑和那封剑崖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晚就去那地方好好见识一番好了。第36章 半边芙蓉面半边恶鬼魂“你不像是个下人”一曲完了,余音在这不大的竹楼环绕,吴言正待要退下却被这少女的一句话惊住。顿了顿脚步,吴言看看自己身上的还是那身粗布衣服,身上也没多出什么东西,可是那用纱巾遮面的少女笃定的语气却让吴言有些担心自己哪方面有所纰漏。“小姐真是说笑了,您看看小人从头到尾也没穿金戴银,也没风骚无比,更没多出了个鼻子眼睛,怎么就会不是个下人了”吴言看着这女子素白的一双手就那么搭在古木做的琴上,素雅淡然的气质就不是谁能比得过的。“不用骗我,我只不过是被所有人遗忘的人,做下人的大都不识一字,就算听到弹琴也不会像你这样一直驻足听到终了,而且你的那双手就不是下人的粗糙,再说哪个平庸之人会有这么锋利的眼睛”那少女长了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顾盼生辉,倒是让吴言好奇起那面纱下面的真容了。吴言倒是没看自己的手,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双手就算有练剑而磨出来的茧子但是却绝对不会是粗糙的,习武之人的手毕竟跟整日挑水劈柴之人的手不同。他的眉头挑了挑,对这个封墨山庄的二小姐倒是有了些敬佩了,光是这份观察力就不是盖的。“小姐这么说不怕在下图谋不轨吗”吴言这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有兴趣,当然,大妞不算,那跟本就不是少女,就是个女汉子,男人的杀手。而这少女短短的几句话成功的让吴言有对一个女孩好奇和探寻的感觉。“这封墨山庄何曾把我当作这里的一份子”只是低声的呢喃,少女将吴言送上来的茶水送入口中,那块遮面的白纱被她随手摘下来,露出的真容却成功让吴言惊住,暗道了声可惜。明明应该是天下绝色的一张脸,可现在却一半出水芙蓉,一半妖魔丛生,极致的美和极致的丑便成为这张脸的标志。美,美到天怒人怨,人间难寻;丑,丑到扭曲诡异,乱人心魄。那伤疤一样的痕迹盘踞在少女左半边脸上,生生让这张脸毁掉了。端起茶水,少女的轻轻嗅了一下飘过来的香气。淡淡的茉莉香气仅仅飘散到她和吴言两个人之间,吴言看着那张脸和那优雅的动作,仅仅是品一杯茶水都带着脱离尘世的感觉。吴言只是感觉到有些可惜了,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他并不是个以外表来确定自己喜恶的人。只是这样的一张脸,那脸的主人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世人大都爱美,这样的人就算有倾国才华也不会被人喜爱。就算她有倾了天下的气质,但那块伤痕一样的瑕疵在世人眼中就能掩盖了一切内心的美。只怕这样的一张脸只会让这少女被人伤害。那少女喝茶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洒脱,却不显得粗俗,只是让人善心悦目。“小姐”“流清岚,叫我清岚就好,你放心,我对这封墨山庄也无什么留恋,也不会将你的事告诉给庄主,你自便就好”细细品着茶水。半边芙蓉面,半边恶鬼魂,就算这女子长得已经不能说倾城,反而算的上丑陋,但是那番自若就让吴言有些心动,这是他头回对一个女孩有了这种心疼的感觉。只是吴言现在背负的太多,有了魔教的期望也有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吴言没有说什么,正待离去,却被少女秋水一般的声音留住了脚步。“虽说封墨庄我并不在乎,但若有可能还是请你不要让这里变得一片腥风血雨”,将杯子放到一边,少女望着吴言的背影留下了这样的一句。吴言的脚步顿了顿,“我会的”他低声道。不见底的深渊,在黑暗中变得诡谲,吴言看着那在黑夜中仿若不见底深渊的悬崖,真心感觉自己毛都竖起来了。一颗石子掉落在悬崖之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吴言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向下面探寻。他擦了擦汗,暗道要是他真跳下去了就是脑袋被那个死孩子刺激的神经病了,看着那根本就没有一丝异样的悬崖,就算心里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也只能原路返回。吴言看着没有尽头一样的悬崖峭壁,暗暗告诉自己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冥剑,他还是要把这偌大的封墨庄搞清楚。正当吴言揉了揉自己的脸变回那个呆兮兮的剑八十八,转身打算回去时却感觉到从心底而来的一种压抑,那是由心里深处感到的恐惧,每一处筋骨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逃离。吴言只觉得从崖底而来的不祥之感让他只想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周围的草像是被什么力量削成一片片碎屑,本就只剩下石头的地面被无形的力量刻出一道道痕迹。若是普通人还可能被这力量吓到,甚至以为是灵异鬼怪,但吴言确能确定。那是剑气吴言与其说是惊恐不若说是惊喜。那狂躁的剑气打的他的脸生疼,甚至没多时就划下一条血痕。从伤口处溢出点点血迹。剑气中带着一些压抑,整个悬崖仅仅是站在顶上都不可接近。用手指碰了碰脸上的伤,吴言望了望那突然间爆发出强烈剑气的悬崖,眸色渐沉。仅仅是犹豫了片刻,吴言咬了咬牙,将身上不怎么厚实的衣服紧了紧。他不可能放弃到手的机会,若没有绝对的实力,那魔教只能是岌岌可危在天下盟的鼻息下生存。正待顶着这股剑气下悬崖,吴言的耳朵动了动,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声,便暂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躲到一块巨石后面,这巨石已经被那剑气割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与其说是巨石不如说是石壁,吴言屏住呼吸,一下下的脚步声传到吴言耳边,他按捺住想要看看来者的心思。他已经得到了些冥剑的消息,按这狂暴的剑气来说崖底的剑就算不是冥剑也一定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而且他现在可以算得上全武林的敌人,得罪了将势力遍布这偌大江山的天下盟,吴言的命在悬赏告示上也是很值钱的。青色的袍子,插在腰间的折扇,垂到腰际的墨色黑发都在说着这人的身份,躲在一边的吴言睁大眼睛,看着这山庄的庄主流谦大步从巨石边上匆匆穿过,正是要到悬崖尽头而去。“这人到底要干什么去”吴言看着那流谦眼睛放光了一样急匆匆而去,有些疑惑他跑到这锁剑崖来干什么。将口袋里的那块黑色的布巾挂在脸上,谢天谢地,他还晓得出来干坏事要先换套衣服,要不顶着那件封墨山庄标志性的土黄色下人服,他绝逼是出来作死。还想看看这庄主是怎么到百丈悬崖下的,吴言悄悄躲在流谦身后,结果跳下去了对,不是像登山者那样一步步往下爬,这封墨山庄的庄主竟然直接往下蹦。我靠吴言真想开骂了,这是在玩他吗,就算去找把剑要不要这么惊险,那可是百丈悬崖呀就算有轻功也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哪个把轻功练的登峰造极的家伙也不带这么不要命的。吴言一时间脑袋一热,直接做了个更脑抽的决定,他也跳与其看着这剑在百丈悬崖之外,看得着摸不着,不如拼一回,吴言感受着周围刮在他脸上的狂暴剑气和呼呼的风声,那百丈的距离并不只有恐惧,还有平静。踩在生命的尽头,吴言都想对自己呵呵两句,他已经拼了,用他最珍视的生命去拼,成,则魔教兴;败,他死。吴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任凭那剑气将他的身体划出一道道口子,脑海中出现着魔教众人的样子,他们既然在这个世界信任他,那么他就用自己唯一还剩下的东西报答。只是除了魔教,另一个人的影子也在脑海中浮现,是冷御。吴言笑了,想不到他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想起冷御那个熊孩子。是,不怨了,但,也不会毫无芥蒂。吴言一身血,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粉身碎骨的一刻。可是明明已经到了地面,甚至那地面与自己不过几寸的距离,但吴言惊奇的发现自己被什么力量托住了。那力量并不是柔和而是带着压抑和威吓,让人的心都跟着震颤。全身都是痛的,质料不好但是厚实的衣服也被划得一道道,有渗出来的血迹将那衣服染成红色,一片片一条条地挂在吴言的身上。吴言挣扎着爬起来,好像每一寸皮肤都被磨成了粉。他抬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第37章 剑也不是那么好抢滴秋风似箭,能将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但是现在比秋风更尖利的是剑气,而且是压抑到极致爆发出来的剑气。吴言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仿佛被雷劈了。无数根锁链密布在巨大的剑阵中,整个峡谷都是这剑阵的领地,那是千把万把宝剑环绕其中,只是这些宝剑通通失去了自由,在这不见天日的悬崖低哀鸣。那拇指粗的锁链缠绕其上,锁住的不只是那剑形,更甚之那剑的锋锐也被这锁链禁锢。吴言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本已经被剑气割出来的伤口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