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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谁也不敢朝白玉堂走一步。他们都是本地生长的,自来听说五鼠行事,以白玉堂最是狠辣,如何敢去招惹他。白玉堂瞥见动作,眼珠一转,已明其意,笑道:“我兄弟在江湖上是有点儿薄名,但今日既走了进来,守守规矩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们不必担心,我白玉堂明辨事理,决不会事后报复。”几个衙役互相看看,其中一个胆大点的当真小心移了两步。见白玉堂一动不动,真个是受刑的模样,便举起刑杖来,道了声得罪,一杖击向他肩头。白玉堂眉毛一挑,笑道:“听风声你这才使了三成力,给爷挠痒痒呢用劲点,还怕打坏了不成。”衙役这杖停在空中,把话听完了才干笑两声,道:“是。”随即重又举高。这次心一横用了全力,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了。却听咔嚓一声,刑杖从中折成两段,那分明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展昭不知怎的平移了两尺,已站在他和白玉堂中间,正对唐询道:“唐大人,展某眼下正在告假期间,卢岛主此举虽说是告官,这刑杖却想必可以免了。”唐询被杖断之声吓得一颤,闻听此言,忙借坡下驴道:“正是。你们都下去吧,本县单独问话。傅师爷,你也下去。”衙役们纷纷转身出门。傅师爷站起来,将一纸卷放到唐询面前,这才从侧门离开。白玉堂偏头看了看展昭,撇嘴道:“你自说了身份,又拦他作甚”展昭走近一步,悄声笑道:“他要打你,我心疼。”听完案情叙述,唐询皱眉不语,半晌方道:“这嫁祸手段未免太低。”他站了起来,开始慢慢踱步,“孤山一案属钱塘县,我这里并没有案底,也不知究竟。倘若那肖红韶真是心机过人,又怎会出此下策”白玉堂冷笑道:“她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报官。”展昭道:“不错,她打的算盘,定是要卢岛主一怒之下对付展某。其余四位虽未见过晓晓,但见卢岛主如此悲愤,自然也会同仇敌忾。”唐询问道:“那你们怎么没有呢”此话一出,卢方、韩彰与蒋平齐刷刷地看向白玉堂,徐庆也只是稍慢了片刻而已。白玉堂仰首望天,假装没有看见。展昭含笑看了白玉堂一眼,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暗暗庆幸:肖红韶与阿敏明知白玉堂与自己近来交情匪浅,断不会当着他面使出这般拙劣手段;倘若前一晚自己未曾赶到独龙桥,白玉堂说不定已经落水,自然也不会从中作梗了;而卢方悲痛之下无暇细思,一声令下,只怕连辩白的机会也不会有。唐询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有点发懵。为了不显得自己尴尬,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卷,抖开读起来。那纸卷是傅师爷留下的,正是周家老爷状告白玉堂奸杀爱女的讯问笔录。“白少侠,”唐询开口道,“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你的卷宗。”白玉堂嗯了一声,道:“我跟过来,正要问个清楚。那傅师爷去岛上说过,但他所说的那个时间,我正与猫儿一起在钱塘”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忽又拔高,“猫儿,那时候正是孤山一案。这个告我的周老爷,会不会是受了肖红韶指使”唐询放下纸卷,道:“我记得呈上来的证物中有一条玉带”话音未落,白玉堂忽然叫道:“是了,是了我昨天说起时便觉有些不对,原来便是这里。那玉带正是和肖红韶打斗时失落的,定是她捡去了,来授意这周老爷”众人彼此看看,都不说话。唐询迟疑道:“有这可能。可是无凭无据,甚至连这肖红韶的人也找不到,如何能作定论呢”“我想她会出现的。”展昭道,“她闻知卢岛主将展某送到县衙,不可能不来探听进展。若唐大人下了判决,她更会亲临观看”“看什么”白玉堂插口道,“杀人偿命,要判便是斩首,她若不来或是没被发现呢”展昭笑道:“这就要看唐大人怎么安排了。若真是那样,恐怕得麻烦白兄来劫一次法场”白玉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把展昭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唐询眉心深锁,显然是在考虑。蒋平与韩彰交换了几个眼色,面上都带了些凝重。展昭原本以为岳州府衙的情况会重演,在消息放出之后不久,肖红韶就会和秦明虚一样,因为事情发展与所料相去甚远而忍不住前来打探。谁知一晃眼过了七八天,肖红韶竟毫无动静。父亲忌日将近,展昭心下不免焦急,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些拿不准起来。唐询虽愿信他,毕竟没有证据不能结案,加之周老爷得知白玉堂已被县衙收押,时不时便来催问何时庭审,更是弄得他头昏脑涨。阿敏倒是来探过一次监,绝口不提那晚的黑影,白玉堂也就假作无事。但见她泫然欲泣,声称哪怕白玉堂要给周家大小姐赔命,她也会恪守妇道,替他尽孝,说得狱卒都有些唏嘘起来。她说,白玉堂就听着,并没半分表示,手上却几乎把展昭的胳膊掐下一块肉来。“难道不该我掐你才对”阿敏走了之后展昭这样问,得到了一个白眼作为回答。就在几人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周家传来了消息。说是周老爷数次催问无果,认定县衙包庇凶犯,气急攻心引发旧病,抢救不及一命归西。周家仆役作鸟兽散,一个也没留下。唐询下令闭城寻人,很快找回了大多数,唯独不见那个指认白玉堂的柳儿。“只少了她一个,未免奇怪。”展昭沉吟道,“只有她和周老爷两人一口咬定白兄奸杀大小姐,如今却一死一失踪,就算我们寻出什么蹊跷,也没人来对证。”白玉堂哼了一声,道:“我瞧这周老爷不像是气死的。他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现在我人都在这里了,又何必急在一时,难道还等着叫我下去陪他女儿过年么”展昭蹙眉道:“胡说些什么”白玉堂做了个鬼脸,又道:“大哥已经把整个后山都搜过一遍了,没见着外人。肖红韶武功全失,又没了存粮和水,决然躲不过的。所以她应该已经不在山上。”展昭道:“她既擅易容,会不会混进庄里,尤其是阿敏身边”白玉堂摇头道:“庄里又没有十来岁的小孩子。她能改容貌,难道能改得了身高么”展昭道:“说得也是。那么码头可曾见过她”白玉堂道:“没有。不过四哥在江边发现了几块破布,像是衣衫上扯下来的。她很可能是游过了江。”一直默不作声的唐询以手抚额,长叹道:“原告莫名过世,这案子可怎么审。百姓们定会说陷空岛恃强凌弱”白玉堂冷笑道:“陷空岛行得直坐得正,凭他们怎么说去。”唐询道:“就算你心中无愧,可众说纷纭,难免带来些不便。况且即使案子审明,确实是肖红韶暗中报复,众人先入为主,总会以为这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等白玉堂说话,他又提高声音续道,“如今你与展大人各背着一条命的罪名,死者均非江湖同道,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这几天已经传开了。你二人自己名声固然有损,连带着陷空岛与开封府都变得污秽起来。即便肖红韶伏法,先前已信了的,又有谁会去看新的证据,去接受这转变呢悠悠之口,三人成虎,只怕开封府已接到了你们行凶杀人的消息,还不知如何善后。倘若从此开封府背上了培植凶犯的骂名,又该如何”一席话说得展昭与白玉堂都低下了头。诚然在岳州时也这么做过,可毕竟除了滕宗谅,没人知道他们身份,也正因此才放心大胆。此次事出突然,又急于安抚卢方,未及深思熟虑;经唐询这一提点,才知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唐大人指点。”展昭几乎已见到包拯英名毁于一旦,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白玉堂虽未想那么远,但一想到陷空岛要被人戳脊梁骨,自然也浑身难受,难得地没有抢话。唐询吁了口气,道:“下官不敢指点,只是建议。若肖红韶前几日来,事情尚可控制,倒也好办。现下已经拖了这么久,加上周老爷过世、柳儿失踪,若说舆论,实在是不利已极。因此下官想了两日,唯有一个办法。”他顿了一顿,道,“展大人供职开封府,便是犯了案子,也轮不到下官来审;白少侠此案与展大人关系密切,该当一并转移。下官提请展大人将此两案报到汴梁下官浅见,开封府须得避嫌,应交由大理寺审理。”展昭与白玉堂面面相觑。半晌,白玉堂才干笑着道:“猫儿,大理寺是谁管来着”展昭也只好干笑两声,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灌满了沙子:“如果没记错,是庞太师”作者有话要说:夹带私货严重别怪我没提前说第58章 十、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闻说了唐询的建议,卢方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闵秀秀问道:“你们什么打算”展昭苦笑道:“今天已是腊月十三,我们就算即刻动身,到得汴梁也需四五日工夫,那最早也是腊月十七。大理寺以下各级官员自腊月二十起休假过年,要到正月二十才会重开衙门。那短短两三天,只怕审不完此案”话没说完便觉白玉堂一直在瞪着这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恐怕是怪自己无端牵连,不由得越说越是犹疑。谁知话音一落,白玉堂气势汹汹劈头盖脸质问下来的却是:“你这只混账猫,说什么请假到年后,爷还以为你为了父亲忌日孝心拳拳,却原来本就有这年假的”展昭颇有些吃惊,道:“各级衙门主要官员都是文职,有这年假并不出奇。我是武官,又挂了御前侍卫的名头,怎能离得开去,自然是要请假的。你我相识这几年了,何时见我年前年后不在汴梁”白玉堂正要再说,却被闵秀秀打断:“展兄弟,令尊”展昭垂首道:“先父忌日腊月廿七。展某不孝,十数年未曾回家,今年是二十周年整忌,决不可再在外游荡。因此且不说此案年前不可能审结,就算审结判定展某偿命,展某也要越狱回常州一趟。”闵秀秀叹了口气,转头问白玉堂道:“你呢”白玉堂撇了撇嘴,道:“我怎样”闵秀秀白了他一眼,道:“唐大人说并案,你怎么看”白玉堂道:“这事都闹得满城皆知了,我不去汴梁,陷空岛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个干净”闵秀秀道:“但若本来不去报官”白玉堂截口道:“我这案子是周家报上去的,又不是我自找。眼下虽还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这冤枉我可不担;周老爷已经死无对证,我也没法子叫他撤诉。我们兄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整个陷空岛搬去别处,何况真搬了,反倒显得我们理亏。故此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一次汴梁的。哪怕被那姓庞的落井下石,也好过莫名其妙担个奸杀的名儿。”他看了看闵秀秀,又看了看展昭,仿佛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续道:“我和猫儿一起去常州便了,省得又来回跑。”“你什么”闵秀秀吃了一惊,差点被茶水呛住,“展兄弟回乡祭拜有你什么事几年都在外头跑,好容易今年年前回了岛你又想出去”她越说越来气,声音大得连衙役都要引来了,“你小子心里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白玉堂做出一副怪相,趁着闵秀秀一口气没换上来那短暂的停顿赶紧插嘴道:“大嫂此去汴梁本来就可以经过常州,半点也不耽误,是个极便当的理由我是说,就算我留在这里,也还是被扣在华亭县,一样不能回岛过年啊,倒不如早日动身,也自在些。”虽然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但此话不无道理。闵秀秀瞪了白玉堂半天,也不知怎么说才好。韩彰和蒋平对视一眼,都不说话。卢方吁了口气,开口道:“这事闹成这样,也真是大违本愿。我想了这几天,展兄弟你确实不会是凶手的。要是当时没有老五拦着,只怕真就铸下了大错。白玉堂强忍住了一声嗤笑,心道:“就好像我不拦着,你们就杀得了他一样。”可是这到底是”展昭道:“多谢卢岛主信任。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肖红韶还活着,否则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看到我的下场,那就一定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几乎在同时,白玉堂道:“对了大嫂,我有一个要求。”闵秀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白玉堂道:“我要带着阿敏一起走。”除了展昭,所有人的眼光都瞬时间凝聚在了他身上,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白玉堂耸耸肩膀,道:“她把自己说得那么贤惠,夫君有难总不能袖手旁观。她该不会不愿意的吧”这次大家都移开了目光,只有展昭倏地看向他,微微眯起了眼。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常州都算得上是一个好地方。风光秀丽,人杰地灵,但就连这样的词汇也难以将其描绘出万分之一。更不用提这里是展昭的故乡,十几年未曾回来的故乡。然而白玉堂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就好像这里与他之前走过的那么多地方毫无差别。他只是陪伴阿敏坐在马车里,任由展昭在驾座上费力地吆喝。展昭是一个好剑客,也是一个好骑手,可惜从来不是一个好车夫。他明明看见路上有坑洼,使劲拉着缰绳要避开,车轮却总是精准地从坑洼上辗过,换来车厢里阿敏的一声轻呼和白玉堂的若干安抚。对此展昭有好几次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肖红韶和柳儿依旧行踪成谜,而他需要格外小心以免开封府和陷空岛再遭到什么牵连,他大概早就放弃了让白玉堂去套话的念头,直接把阿敏赶下车去。尤其令他不满的是,白玉堂对套话的进展只字不提。有那么一两回,展昭偶尔回头的时候,仿佛瞥见白玉堂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但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耗子就把头又转回去了。那表情,简直是生怕和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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