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扬好,好。”说着抿了一口红酒。我也喝了一口后转到了别的领导那里。最后到了赵以敬面前,我匆忙低头说了句:“敬您。”便将自己的干了。没敢看他的表情溜回了自己的座位。晚宴进行到一多半,赵信儒和赵以敬已经离席,姚清莲也不见了。而连小茹正一脸菜色的坐在那里愤愤切着牛扒。徐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儿,赵董都走了,你还不去送”“用的着我送吗。”连小茹酒也喝了不少,满脸红晕:“有人早就捷足先登了,说是正好也要回市区,还要向赵董请教请教。”“有什么请教的。”徐云笑道,“我只在乎你都唱了,再请教就是怎么做贤惠的媳妇儿了。”徐云旁边的小马拽了拽她,指指我。在别人眼里,毕竟我还是清莲的姐姐。“怕什么,人家敢唱,自然不怕,对吧,清扬姐”连小茹喝的不少,看着我笑得失神,也许她想起了她远在异国流落的姐姐连冰。我没有吭声,心却一阵阵的疼。姚清莲果然将无孔不入发挥到了极致。饭后大家有的蒸桑拿,有的按摩纷纷活动去了,我头痛的厉害,回房去睡觉。赵以敬的短信:“晚上等我。”我莫名的烦躁,我成了什么回了他条:“我累了。”直接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连同屋的小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年会结束后我便向肖彬请了三天假,加上元旦的假期,正好带着暖暖去香港的那个心理康复诊所看看。婆婆非常担心:“就你们娘儿俩能行吗还带个孩子,出那么远的门,阿钧在广州开会呢,要不你去广州找他一起去”我没去过香港,听说从深圳过港不仅方便,而且可以省一半的机票钱,所以定的是去深圳的机票。想想自己一路过去,心里的确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顾钧,还是摇头:“不用了,妈。我自己能行,香港也不远。”“听说那边挺乱的,现在可多人贩子呢,哎呀,真是不省心。”婆婆还是纠结。我收拾好东西,带着闷闷的女儿出发。不巧的是那天飞机晚点,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已经晚上九点了,暖暖困的直打盹,只能先住一晚,明天再过关。刚出站,居然在出口处看到了等着的顾钧。暖暖看到顾钧就跑过去抱着他的手,我有些意外,但当着女儿也不好发作,只得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我妈的电话快打爆了,一个劲儿说不放心你和暖暖。”顾钧挑着眉毛说道:“我说不用操心,人家现在有人陪,对了,你的大老总呢”顾钧和我离婚后本来还有一丝愧疚,自从上次在楼下看到赵以敬送我回家后,那丝愧疚就变成了阴阳怪气。我没有理他,只是跟在他身后,暖暖趴在顾钧的肩膀上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找了一家比较经济实惠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我盯着顾钧:“是不是该开两间”顾钧哼了一声:“我待会儿就走。明天会议结束我从广州回北京。”给暖暖洗漱好,暖暖上了床里面,却拉着顾钧不撒手。孩子是敏感的,爸爸妈妈很久没在一起她也能看的出来。顾钧也没舍得挣脱女儿,只是捏着她的小脸蛋。暖暖看着我和顾钧忽然蹦出两个单词:“爸爸,妈妈。”便又不说话了。但只这两个词也让我惊喜了好半天,这是我没有诱导她,她主动说的词。那种兴奋喜悦,比起当年女儿牙牙学语,还要开心。一瞬间,我似乎有种恍惚又回到了过去,顾钧的表情也温和了不少。女儿沉沉睡去,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香港的地图,顾钧忽然冒出句:“扬扬,你和那个赵总分了吧。”我心里一突,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管这些干什么”顾钧看我满不在意,有些着急:“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他的背景复杂,就他家那个企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本人的风评也不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当心被人家耍了。”我的火又起来了:“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顾钧纯属胡说八道,他整天呆在学校知道什么。“我可是提醒你了。”顾钧说完要走,又返回来说着:“我和我同学说好了,明天他去巴士站接你。”我的火气还没下去:“装什么好人,有胆量你和我一起过关。”顾钧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我颓然坐在了沙发里,看着可爱的女儿,终于明白了那句有些粗鲁的俗话:宁跟讨饭的娘,不随当官的爹。去了香港,顾钧的同学带着我们母女去了那家治疗中心,医生的诊断和北京差不多,受惊过度引起的轻微自闭,建议我们以非药物治疗为主。开了一些药,但是如果没有攻击、自伤等行为的时候,别给孩子吃。还是语言沟通为主,如果我们长期在香港的话,还可以做个行为干预治疗的方案。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能实质性的帮到我们。看着我失望的神情,医生说道:“语言沟通成功的案例也很多,别放弃。”我很忐忑,但是即使一点点希望,也要试试的。只要我天天诱导着暖暖说话,也许某一天,上天会把那个活泼的女儿还给我。感谢了顾钧同学后,带着暖暖去迪士尼玩了一圈。暖暖的心情自从去了迪士尼好了不少,看到公主城堡和花园,露出了久违的欣喜神色,还会拉着我跑到跟前,虽然还是不会说“我要玩”一类的,但是能有这样的反应,我的心又充满了憧憬。元旦假期后去上班,找赵以敬去签审一个订单。在赵以敬的办公室的矮柜上,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hers手袋。姚清莲的礼物送出去了。可我的心却突然缩成了一团。赵以敬看着我声音有些冷:“你终于出现了,手机关了几天你知道吗”我竭力笑笑:“我家里有事。”“你家里到底有多少事”赵以敬的眉头皱了起来。“很多。一时半会解决不完。”我努力作出平静,“所以以后,恐怕没有时间陪您像以前那么应酬了。”我琢磨着措辞。“什么意思”他紧紧盯着我,手里的笔应声而断,我的心跟着抽了一下。看着姚清莲的礼物,我咬咬牙说着:“赵总,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介于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比较合适。”赵以敬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姚清莲的礼物,看着问道:“因为这个”我没吭声。他看着我目光有些琢磨不透:“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没那个必要。”说着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俯身扶着我的肩膀,声音没什么温度:“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听了心里不舒服。”他手到之处,我的身体又是一阵洪流般的袭击,还想说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只好拿着单子回了办公室。下午在会议室召开新年后的第一次会议,像我这样的teaeader级别,应该是参会的最低职务。我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记录着会议的要点。而姚清莲坐在会议桌的旁边,神采飞扬的时而提问一二。忽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子大声叫着:“宋清扬,你出来。”、冬夜暖意入心扉后面跟着连小茹和另一个综合办公室的同事:“小姐,你不能进去。”正在讲话的李副总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脸刷的变得惨白,很显然,这是来找事的,但这个女孩子,我并不认识。女孩很年轻,也就蒋荻那个年纪,穿着一件浅黄色的大衣,看到会议室的这么多人,西装革履,气氛肃谨,她方才满脸的愤恨被压制的减退了不少,但依然梗着脖子问:“宋清扬呢”她很明显的不认识我,在和我对视了一眼后继续搜寻着其它人。我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出那副镇定的样子,冷声说:“是我。”说着向她走去,生怕她撒泼,我忙说着:“有话出去说。”我的位置离她所在的门口正好是斜对角,走过去也有八九米。她此刻神气也缓过来了,大声冲着我说道:“我偏在这里说,你抢人家男朋友,离婚了还缠着人家不放,天天去人家家里吃饭,住一个酒店”我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从头到脚火辣辣的烫,太丢脸了。赵以敬忽然站起来,手扶着桌子,皱眉对着那个女孩子说道:“滚出去”声音不大,但是气势非常强,整个会议室刚起来的窃窃私语都被这一声震了下去。女孩闭上了嘴,有些怯意。随后赶上来的保安扯着那个女孩出去了,赵以敬平声对我说道:“继续开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位子的,李副总继续说话,我已经被掏空了,坐在那一个字也记不进去。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仿佛与我隔了一层厚厚的膜,那个女孩显然是蒋荻的朋友,许莹还是别的枪手忽然间我很气愤,她毁了我的家庭凭什么还来指责我就算她现在合理合法了,但她的道德就这么没有下限吗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散会了,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大家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看我,只有我从脸到身,都是针刺。同样没走的,还有赵以敬和分管物业的杨副总,杨副总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语气严厉:“把梁涛叫来。”梁涛是物业的保安经理,片刻气喘吁吁的到了会议室。连小茹眉眼精明的把会议室的门都关上了。“丝之恒是不是菜市场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个保安经理怎么当的是个人就放”杨副总劈头盖脸毫不客气冲着梁涛就批。赵以敬冷着脸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他越不吭声,杨副总越紧张的都不知该怎么骂梁涛。我起身想走,赵以敬沉声:“坐下。”我只好回到原位。梁涛解释着:“刚才我已经查了,她是拿着门禁卡出入的,值班的保安以为是公司的人,就放进来了。”“门禁都是有名字的,谁”杨副总追问。“陈,陈副总的。”梁涛看了眼赵以敬,声音不稳了,“他已经交了一个,不知道哪又弄了一个。”陈副总想来是离职前就自己又配了一个。只是陈副总,蒋荻,怎么会弄在一起。我疑惑着。却看到赵以敬唇际一个冷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以后让保安对着照片把人认全了再上岗,不就几百号人,都记不住。要脑子做什么吃的。”杨副总又骂了一会儿梁涛,让他出去了。随后赵以敬示意他也出去,我看到他走的时候,大冬天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赵以敬看了看我,问道:“是那样么”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顿时恼羞成怒,冲着他大声说道:“不是”拼命压制着即将重出眼眶的泪,冲了出去。回到办公室,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刚才的闹剧早已公司上下传开了,大家远远的窃窃私语,见到我都讪讪的打着招呼。每到这个时候,就觉得戏剧人生,别人的闹剧总是最好看的。我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力量坚持着继续工作的,也许,只是内心最后一抹倔强的自尊。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如果以后不想那么丢脸,就离顾钧远点。我狠狠的把手机摔到了桌上。离得远一点,要多远我也想远一点,要不是为了女儿,我不想看见他,尤其想到女儿看到顾钧就抱着不撒手的样子,心里更酸。想给她回一条:是不是你离你的父亲就很远又删了,我觉得自己挺没用,顾虑太多,女儿,工作,都能被蒋荻吃的死死的;可我对她一点招都没有,也是,一个连命都能拿来做赌注的人,我能怎么样姚清莲qq上和我说:今天有点忙,改天我再细细和你聊。多保重,别难过。我回复:好。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我的妹妹,以前每当我受委屈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帮我,现在却走到了这么疏远的地步。快5点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正准备拎着包去接女儿,被肖彬喊住:“小宋,晚上有个聚会,等会儿再走。”聚会这个称呼很奇怪。一般只会有客户,应酬。肖彬还是站在走廊说的,一溜的几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我只好又折回了座位。给婆婆打电话去接暖暖。小马无比艳羡的看着我道:“宋姐,您就是咱公司的杜拉拉啊。”“我”有我这么倒霉的杜拉拉“是呀,以前您在综合办的时候,都默默无闻的,后来还去了物流,可一回来做了销售,就马上起来了,业绩也好,领导也器重,别说是我们,就是像柏经理那样的部门经理,都不一定有机会参加高层们的聚会呢。”小马看着我,下午的同情都变成了羡慕。我才恍然肖彬故意那么大张旗鼓的叫上我,心里暖暖的。下了班肖彬特意走到我办公室:“走吧,搭我的车。”我坐上肖彬那辆牧马人在很多人有惊讶有羡慕的眼神里,驶出了公司。晚上的聚会我还以为有谁,结果只有赵以敬、肖彬和我。在一个据说是私房菜馆的精致小店里,吃着地道的淮扬菜,我还是兴趣索然。肖彬笑道:“别绷着了,笑笑。”看我还是没动静,肖彬看看赵以敬:“老大,得罪了。”转看向我:“给你讲个老大的笑话,可必须得好好吃饭了。”“那是在几年前,丝之恒的规模还没有这么大,那会儿咱们的丝绸种类少,有时会根据老外的要求去制作面料。有次接了一个意大利的单子。”肖彬说到这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