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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1 / 1)

公司的老员工,一个负责财务,文秘及办公室的一切对内事务,我和另外一个人专跑业务。刚做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跑了兔子撒了鹰。好在很多业务在北京谈,否则北京江苏两头跑,累不死也得趴下。直到谈了两个代理,也顺利的做到了目标销售方式,我的心才稍微舒缓了些,起码两个员工的工资能发出去,水电税费赚出来就行。渐渐少了刚做时候的紧张忐忑。只是每每听到那两个年轻人喊我“宋总”的时候,我总是一哆嗦鸡皮疙瘩起一身,忙不迭的说着:“别这么叫,还是宋姐吧。”老邓对何夕的业务并不关心,只是偶尔会问问业务怎么样。并不对公司的经营运转过度干预。一方面我有很大的自由度,另一方面,也让我心中忐忑没个可询问的,毕竟第一次掌舵一艘船。好在肖彬和凡苓有时还能问问寻个主意。除了刚开始成的两笔单子,后面的业务并不顺利,很多公司有着自己的分销渠道,并不需要我们帮忙代理插一杠子,而且以前铺好的一些渠道,由于人员更迭,也有部分断了档。再加上我们并没有代理一个过硬的品牌,商谈时特别没有底气。我有点惦记着丝之恒的高端产品代理了。赵以敬依旧在南京总部忙着,电话打过去,白天多在开会,晚上多在应酬,听着他总是疲惫的声音,我满腹的心思,全都憋了回去,只是嘱咐他好好注意身体。到了他生日的前夕,忽然夜里给我打了个电话,却没有吭声。我轻声笑着:“怎么了累的连话都说不动了”他在电话那头声音闷闷的,半晌才说了句:“清扬,我想你。”这三个字让我的心瞬间变得酥麻,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我有些遗憾的说着:“过两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没法同你过了。”“那不重要。”赵以敬那晚的情绪似乎格外低落,语气低沉的厉害。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以敬,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有些心疼,“早点休息吧”“清扬,”他顿了顿说着,“今晚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很久没和你好好说话了。”我的心,瞬间变得软软的,躺在床上声音变得缠绵:“那就好好说说呗。说什么”“你说,我听,不管你说什么都好。”他的音调沉闷。“嗯,说什么呢,我想想啊。”思索了片刻,我笑道:“那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糗事我三岁的时候有了弟弟,父母那时养蚕很忙,顾不得照顾我,就把我扔给外婆,对了,我小时候名字叫菱花。”“菱花菱角花”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轻快的调子。我被他的轻松感染,说的更带劲了:“是啊,就是菱角花的意思,估计我爸妈还没准备好迎接我,就随便给安了个名字。结果到了外婆那里,村子里的小朋友都给我乱起外号,什么菱角根,花姑娘。”那是段难忘的时光,那时清莲也不叫清莲,叫春艳。那年她的奶奶带着她来外婆这里走亲戚,我和她才认识,从那以后便常在一起。清莲的性格小时便利索,听到有人喊我的外号,必定要冲出去骂几句还嘴,为此惹了几个人。一次把我们哄到池塘边的树旁说是捉迷藏,结果砸了一个马蜂窝下来,我和清莲连滚带爬,幸好旁边就是池塘,钻到水里才没大碍。那也被叮了一头包。回去外婆问清缘由后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帮我改了名字:“以后咱们不叫菱花,叫清扬,彼美一人,婉兮清扬。”那时我很小,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晓得以后便不会被起外号了。“我也要改,要和姐姐一样。”清莲也扭股糖儿似的磨着外婆。“叫清莲吧,和清扬排一起,也亲切些。”外婆笑着摸着清莲的头。清莲清扬,那时的我和清莲,开心的拉着手叽咕了好久,为我们的新名字兴奋的不得了。后来我直到大学,才明白了外婆这两个名字的含义,我的出自诗经野有蔓草,清莲的出自乐府西洲曲“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也是那时我才知道生活在农村的外婆,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国学功底。不禁好奇的问妈妈,妈妈笑着说:“你外婆小时候家境很好,读过私塾和女校,可不像我,赶上文革,书都没念几天。”这段故事,我简单的讲给了赵以敬听,切掉了清莲那部分,我不敢讲清莲,那仿佛是横亘在我和赵以敬中间的一根刺,我不敢碰。赵以敬听的津津有味,那晚上我们就那么聊了一夜,我细细软软的说着,他沉沉静静的听着,时间滴答,却谁都没有觉得困,而我的心,也在冬夜电话呢喃里化做了绕指缠柔。第二天上午起来,却也精神,想了想丝之恒的代理,决定去找趟肖彬,现在赵以敬不在,肖彬暂代职务。我倒不指望肖彬放水,但是高端代理需要些什么资质,我还是要提前了解,打个有准备之仗。约了肖彬,我十点多过去。熟悉的办公楼,熟悉的人群。我刚等到电梯,电梯里下来的是原来一个办公室的小马,看到我满脸的惊讶:“宋姐你来了啊”我微微一笑:“是啊,找肖总有点事。”小马有些疑惑:“你怎么还在北京”“嗯”我有些愣神,我不在北京,该在哪里她们也不知道我在江苏自己开了公司啊。“清莲和赵总昨天不是在南京订婚了吗你没参加还是回来了”小马看着我满脸的不解。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登时把我定在了那里,从头到脚仿佛被雷电狠狠的劈过,每个毛孔都是麻嗖嗖的,我声音颤抖着问着小马:“你说什么清莲和赵总订婚赵以敬”“是啊,这可是公司大爆炸的新闻,一早晨大家都在议论呢。昨晚清莲给徐云打电话报的喜,这个清莲,闷不吭声的就把这么大的事办了啊,宋姐你都不知道吗”小马说的喜滋滋。我的脑子完全空白,我的心跳的几乎喘息不上,我顾不上回答小马,冲进电梯按到了三楼肖彬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直接冲了进去。天气一定是热了,我怎么满身满脸的汗肖彬刚冲了一杯咖啡,看我失魂落魄的进来愣了一下,转而担心的看着我道:“清扬你怎么了脸那么白,全是汗”我捂着疼痛的胸口,喘息着问他:“你告诉我,赵以敬,是不是和姚清莲订婚了”肖彬的脸黯了一下,点了点头,沉声开口:“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嗯,为什么”我竟然笑了,只是嘴唇有些哆嗦,说话也说不利索了。“我也是早晨听公司的人说的,刚才给以敬打了电话,才证实。”肖彬的话彻底摧毁了我心里最后的一丝期望,我本来以为,该是讹传的,该是意外的,为什么不是为什么我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肖彬:“你在骗我的吧,是不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肖彬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揽过我,把我扶到了他的办公椅上,打开他刚浏览过的网页,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丝之恒董事赵以敬已于昨日订婚,女方疑是丝绸世家后人,曾在某晚宴以神秘嘉宾身份出席。”网站上写着,赵以敬为丝之恒最有可能接班董事长的候选,女方姚清莲,家藏有失传多年的“成悦”锦,有望申请地理标志产品,后面大谈成悦锦对丝之恒发展的重要作用。肖彬用力的按着我的肩,我才没有那么抖:“这是传奇故事吗”我使劲盯着屏幕,希望我看到的是假的,姚清莲,这个我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是丝绸世家的后人这是噱头还是什么但是,它就那么真真切切写在我面前的电脑上。“本来只是一家人吃个饭走个形式,不知道谁叫的记者,才弄的这么大。”肖彬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事。”我看着网页上的照片,姚清莲一身锦绣旗袍笑靥如花,赵以敬深色西装面无表情,心跳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像飞转一样,终于没撑住,一头晕了过去。、锦水汤汤与君诀一当我终于被肖彬连拍带晃弄醒来后,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心跳的好快,几乎要蹦了出来。肖彬半扶着我有些无奈:“清扬,别这样,身体要紧。”我看着肖彬有点发懵:“他真的订婚了和姚清莲”肖彬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扶到了沙发上:“你先歇会儿。待会我送你回家。”我斜靠在沙发上,心疼的厉害,这就是现实吗他要我等他,信他,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我失神的望着肖彬:“他们会结婚吗”肖彬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也许会吧,还有篇报道说春节后将正式完婚。”我无力的倒了下去,天旋地转,肖彬倒了杯水递给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有他的目的,也许唉,这事真是。”肖彬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怎么圆这件事了吧。我没有接水,没有心思,没有力气,我每一口呼吸都扯的心生疼,肖彬也没有吭声,与我默默相对静静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跳才稍微好些,没那么疼痛,悠悠缓过了气,我直直盯着肖彬道:“帮我定一张去南京的机票,现在。”“还有必要吗”肖彬犹豫了下问着。“有。”我用力说着,我不甘心,我要见他,看看他如何在大婚后还能和我彻夜的聊天,如何能向我解释他有多么迫不得已情难自禁“唉。”今天早晨是我听到肖彬叹气最多的一天,他看了看我,微微摇头道:“我下午有个会,让凡苓陪你去吧。你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去”我颓然点了点头,肖彬很快定了两张下午两点去南京的机票,顺便将晚上的返程票也定了。又到门外给凡苓打了电话,也许是怕提起赵以敬订婚的事再刺激到我。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多久,凡苓开车过来把我接了下去,肖彬把我们送到机场,买了俩份快餐递给我和凡苓:“先吃点儿。”我抬手推开了,我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我只有一颗迫切想见到赵以敬的心。飞机在层云里穿行,凡苓坐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的手很凉,她隔一会便帮我搓搓,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心都是凉的,手怎么会热呢“清扬,想哭你就哭出来,这么憋着会憋坏的。”凡苓拉着我的手有些焦急。“我没事。”我幽幽吐了口气,我哭不出来,我甚至仍然是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赵以敬订婚的消息只是场梦,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满口是血,还是不感觉疼,难道不是梦吗“清扬,他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订婚,也不是结婚,其实就算结了婚,也没什么紧要”凡苓急着劝我,说的语无伦次。我打断了凡苓的话:“我会亲自向他问清楚。”别人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只要赵以敬给我一个回答,他是不是订婚了,是不是要结婚飞机窗外是朵朵白云,像海一样,我摸着手上的戒指,这终究是哄我的一个玩具吗可是他拥着我说给我未来的时候,他跨越大江南北去看生病的我的时候,他开车一千公里回来向我解释的时候,他向我许诺不会辜负我的时候,那些深情和承诺,都是假的还是都比不上董事长那个位子那么诱惑我不想去想了,越想越痛,望着窗外,万里层云,千山暮雪,而我的只影,向谁去飞机落地,凡苓转头看着我吓了一跳:“清扬,你怎么满嘴的血泡”说着把镜子递给了我。我照了一下,是有点吓人,一宿没睡加上今天的打击,我的脸白的像一张纸,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就在坐飞机的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嘴上突然串起了满满的血泡,一碰撕心裂肺的疼。我把镜子还给凡苓,挤出个苍凉的笑:“不要紧。”我摸出手机给赵以敬打了一个电话,竭力平静问着:“你在哪儿”“公司,有事吗”他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沉稳有力。“我去找你。”说着我挂了电话。和凡苓直接打车去了总部。路上我的手机响了好多次,我没有接。总部我以前去过的,从机场过去也不过一个小时。到了公司楼下,被保安拦了下来,我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我在公司门口,你让我上去。我有事要问你。”他顿了一会儿,说着:“方便等我一小时吗我出去找你”“我只占用你5分钟,问你一句话。”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开始抖,我等不了一小时,我怕自己会崩溃。他也许已经明白了我要问什么,叹了口气说着:“那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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