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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弄月也乐意为你双手送上。”弄月长身玉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欧阳少恭听后犹如避之蛇蝎,面色微变连连摆手。“毒药就算了,万一不小心吸入了肺腑,我可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为自己驱毒。”弄月微微一笑,没再强求。他看了一眼天色,低声道“也该走了,少恭若是下了山,一定要去春风得意宫坐坐,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那是自然。” 欧阳少恭赶忙点头,忽然又好奇的问了一句。“那日上山时见到了教主的义子,在下虽疏于武功却觉得他把刀颇为不凡,不知那把刀的名字公子可曾知道”弄月脚步一顿,转头道“少恭好眼力,那把刀叫龙魂刀,传说与凤血剑本是一对,更有意思的是,都说刀剑有情人亦有情,呵呵,依我看不过是铸剑师编造出抬高自己的谎言罢了。”“公子高见,在下听了也觉得无稽的很。”欧阳少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少恭要没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弄月已在教中盘桓了数日,要再不回去恐怕娘亲会为他担心。那日与欧阳少恭在酒席上初次相见便生出与他为友的心思,今番相会更觉欧阳长老谈吐不俗令人神往。才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一个时辰便已过去了。弄月幽幽一叹,但愿少恭不会忘记他所住之地,他会在春风得意宫恭候着他的大驾。欧阳少恭亦出门相送,他神情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亲近,也不显疏离。弄月一走,他马上转回到特意腾出来的丹室,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三十粒丹药放进炉内,又故弄玄虚的关上的炉门。做好这一切,他唤过住在下房的侍婢彩衣,吩咐她明日酉时将丹药送与教主,便离开小院往山下走去。欧阳少恭虽不常在教中走动,但他的外貌与衣着早已口口相传无人不晓,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让他如此着急的原因自然是龙魂刀与凤血剑。刀剑有情人亦有情他已是第二次听见,这就可以解释半天月为什么不让司马长风去杀人夺玺,他定是怕司马长风陷于情义难下杀手。回想着上官燕求欧阳明日的神情,以及司马长风临走时的踌躇之态,欧阳少恭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必须要尽快查清两人的行踪,以免刀剑合为一处。还有,他需要一副面具。长老,鬼面面具,玉衡与玉玺。冥冥中仿佛又一个轮回将他送入了难以逃离的炼狱。“就算是炼狱我也要闯上一闯,”嘴角泛出一丝阴寒的笑容,欧阳少恭冷声道“与人斗无聊透顶,与天斗,其乐无穷”出了神月教的势力范围,欧阳少恭便不再藏拙,展开身形疾驰而去。所过之处鸟兽不惊,树影不动,身姿飘逸,恍为天人。沿路问了几个人,没花多少功夫欧阳少恭便再次返回了四方城。说来也巧,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铁匠铺,欧阳少恭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进出的只有一个脊背佝偻的老者,很快他就断定这家的生意不会太兴旺。如此最好欧阳少恭大袖飘飘,大步往铁匠铺走去。付了很大一笔定金,老者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早已笑开了花,忙不迭的应允为他立刻选材打制面具,并承诺加紧赶制,明日午时就可以到此来取。欧阳少恭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家小店。信步在街上走了一会,沿途小贩的叫卖声让他渐感心烦。他生性喜静,遂寻偏僻巷道而走,准备先找一个酒家先把肚子填饱。又走出十几丈的距离,忽见前方有一处朴质的酒肆,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聚贤楼。”看门面还算合眼,便举步迈入门内。刚一进门,就见小二点头哈腰的跑过来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今天小店已被人包下来了。”欧阳少恭本就心情烦躁,被这般一阻,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顿时生出一层薄怒。他充耳不闻,抬脚便向里走。小二见他气势迫人,也不敢说的太过,只好陪着笑挡在他身边。“爷,您别让小的为难,这里真的被人包下了。”欧阳少恭冷眼一斜,毫不掩饰眼中的凌厉之色,小二顿时吓的倒退了一步。两人正僵持不下,忽听里面传来一个清如冰雪的声音。“易山,去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就顺手收一发啵弄月公子也不错,只是他的造型总让我笑场。哈哈哈抽风中、双欧阳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仓促间欧阳少恭迫真气于体外,只听一阵细小的棉帛碎裂声,好好的衣衫硬被真气震出数条裂痕,束于脑后的三千乌发也散开了三分,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犹似颠破流离的浪子,潦倒凌乱楚楚可怜。小二“啊”了一声,仿佛看到妖魔鬼怪一般看着欧阳少恭,甚至无法相信的揉了揉眼,刚才进来的明明是个儒雅的公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自己眼花了不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其实也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沉稳有力的脚步很快到了近前,易山圆瞪着眼睛,正欲呵斥那个不懂事的小二,一抬头忽见到门口摇摇欲坠的欧阳少恭。“欧阳先生,你怎么在这太好了,爷,是欧阳先生。”易山的高兴之意溢于言表,他又喊又笑,一个箭步窜过去把欧阳少恭扶住。嘴里连连问道“欧阳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你到底去了哪里”易山嗓门很大,坐在里面的欧阳明日自然听的相当清楚。端着酒杯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声音也略微抬高。“他怎么了把他带进来。”看清来人后欧阳少恭踉跄了一下,虚弱的说“易山,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欧阳先生先不要说话,我家爷就在里面,待他看过了再说也不迟。”易山一脸的担心之情,边说边扶着欧阳少恭往里面走。欧阳少恭星目一弯,伸手在额前掠了一下,实则以剑气刺入眉心使周身的气息紊乱,造成虚弱不堪的假象。易山只顾着带他去见自家爷诊病,且欧阳少恭的动作迅捷而又自然,他跟本就没时间往别的方面想。转过前面几张桌椅,一身金衣锦袍的欧阳明日正端坐于窗边。刚被易山扶坐到椅子上,对面的天机线便已绕上他的手腕。欧阳少恭右臂平伸任他诊脉,左手则撑着桌子,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偷眼瞧着欧阳明日,却见他凝神不语,沉静的美态好像一株淡雅水仙。“你可有什么疑问”腕上一松,欧阳明日双指倏动已然收回了天机线。欧阳少恭俊脸发热,故作紧张道“我是不是很难医治为何你的表情如此郑重”“那日荒林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明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端起杯小酌了一口,锋锐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欧阳少恭。站在一边的易山急的直搓手,听爷的声音刚才明明很担心欧阳先生,这会到好,诊完脉就开始逼供。虽然他也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更着急欧阳少恭的身体,每次看到欧阳少恭就像看到另一个欧阳明日,潜意识里他早已把欧阳少恭当成了兄弟。易山的神情哪里能逃得出欧阳少恭的眼睛,他心中一暖,继而开口道“那日那日我被那个怪人抓走,他问我认不认识欧阳飞鹰,又问我知不知道玉玺在什么地方”欧阳少恭紧皱着眉头,似是思考那天发生的事,其实他想的是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骗过欧阳明日,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听到欧阳飞鹰四个字欧阳明日面色一变,惊声问“他还说了什么后来又是如何”“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林中多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人,也许两人有什么过节,那带着面具的就抓着我紧追那个白衣人,”欧阳少恭忿然道“可能嫌带着我动手不便,他就打了我一掌把我扔下来,醒来已不知道又过了几天”想到一身白衣的弄月,情急中欧阳少恭只好把他也利用上。停顿了一下,欧阳少恭继续道“几经辗转我才找回了四方城。”听完他的遭遇,再看到他那身破损的衣袍,易山便开始责备着自己,要能早点找到欧阳先生,他也不用这么可怜了。忙让小二又添了一副碗筷,带着歉意亲自帮欧阳少恭盛了一大碗饭。欧阳明日并没斥责易山自作主张,他一直看着眼前的酒杯,既不接茬也不答话,秀眸中明暗交错,闪烁不定。对于欧阳少恭的话他也只信三分,这三分便源于他体内那股翻腾不定的气息。至于其他的欧阳飞鹰是四方城的城主谁人不晓,他能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那玉玺之事他又从何得知。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只能做个参考,欧阳明日从来都不是那种听信人言的软耳根。“你身体并无大碍,稍后我会开出药方让易山帮你熬药。”欧阳明日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只可惜那笑意淡如清水,若不细看根本没法发觉。“欧阳先生不必拘束。”欧阳明日做了个请的姿势,却没让易山给欧阳少恭倒酒。欧阳少恭佯作未见,他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筷子大口的吞食起来。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欧阳明日边饮边观察着欧阳少恭。明明他触手可及,偏又让人觉得远在天边。他的目光清澈见底,欧阳明日却看不透他眼眸深处的真正含义。他知道只要欧阳少恭不死,就一定会回来,那块黑色石头就是牵制他的底牌。这几日他费劲了心力也没有研究出那枚坚石的秘密,本想寻上官燕借剑一用,却又难觅芳踪。想找到刀剑只有等欧阳明日自诩才智过人,而自从遇到了与他同姓的欧阳少恭,他越发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吃过一碗饭欧阳少恭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易山准备帮他再盛,却被他抬手制止。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明日也在此时放下了酒杯。“易山,我们走吧”下意识的缠绕着掌间的天机线,欧阳明日声音有些沉闷。欧阳少恭仔细的咀嚼了一下我们的含义,半晌后迟疑的站起身。如果回到欧阳明日的住处,行动肯定会有所限制。转念一想,半天月既未说找到上官燕的时限,也没有交代她人在哪里,因为半天月根本不知他不是此处之人,左右毫无头绪,不如趁此机会打探下此女的行踪。易山还以为欧阳少恭不好意思跟着他们回去才露出如此踌躇的一面。忙大声道 “欧阳先生,咱们走吧。”“好”欧阳少恭感激一笑,快步跟上。夕阳西下,树影朦胧,叫喊的商贩早就偃旗息鼓,走在飒飒的晚风中,只觉耳边无限的清静。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那张造型奇特的椅子让欧阳少恭微微出神。凭欧阳明日的才学与医术上的造诣,如他是个健全之人恐怕会是另一番光景最主要的是,他不因自己身残为耻,当真是难能可贵。等查明了真相,临走前不妨帮他一次,若他与自己来此有关,那就另当别论了。欧阳明日虽很少与他说话,但有高易山在,一路走来到也不会显得太冷清。不晓得过了几条长街,椅子在一处高门大院前停下。进门后,欧阳少恭突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数片干枯的黄叶落在亭下,那株花树也只剩几朵残花零散的挂在枝头。“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唯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欧阳明日低低的吟了一句,转头道“原来先生也是惜花之人。”那双令繁星都为之失色的眼睛依然光可鉴人,若欧阳少恭看见了,肯定会发现此中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不甘。“所谓一叶知秋,不外如是。”欧阳少恭颇为感慨的轻叹了一声。这番话一经出口,忽觉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伤感,他想起化名陪在自己身边的寂桐,也想起葬身火海的巽芳,一瞬间恨不得马上便能返回自己的世界,去寻找那缕香魂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欧阳少恭忍痛将那些画面驱除脑海。他不敢想,怕自己随时都会发疯。千百年来无人能理解他的痛苦,更没人能给过他一丝温暖,唯有巽芳欧阳明日瞟了他一眼,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欧阳少恭也将话锋迅速一转,道“公子若不嫌弃还请直呼我的姓名吧”欧阳明日点了点头,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情绪竟也多了几分失落。高易山茫然的看了看两人,越发的觉得自己听不懂,欧阳明日的样子更让他心里难受。他知道爷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跟了他这么多年,易山从没见到过他真正的开心过,即使欧阳明日现在也很难过,至少能有一个懂他的欧阳少恭。“不如我去泡杯热茶爷要不想回去就和欧阳先生再聊一会。”易山弯着腰小声询问。“你去熬药吧。”欧阳明日缓缓的说了一句,他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欧阳少恭又说了几味药名。“我这就去办。”易山应了一声,小跑着往内室走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时间反倒陷入了沉默。初生的晓月仿若一朵梨花,宁静地绽放在幽暗的夜空,淡淡的月华笼罩在两人身上,冰冷的令人心疼。一同眺望着清冷的月色,心思却各不相同。直到高易山端着药碗出来,他们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欧阳少恭服完了药,正欲道谢,却听欧阳明日低声道“易山,回房”他的声音已不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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