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眼里眉间> 分节阅读 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9(1 / 1)

的对话听到耳里,因而颇为尴尬。“叫我程磊。”他打断了我的话。我“哦”了一声,忘记了刚才要问什么沉默了半晌,程磊提醒我:“你想说什么”电视上恰恰正在播出一个酒的广告:入口柔,一线喉,我大脑一走神,就问了一句:“你喝酒吗”我的本意这只是一个祈使句,意思是你是一个喝酒的人吗绝非它字面上的意思,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让程磊完全误解了我原本的意思,他反过来问我:“有吗”“好像有啤酒。”而且是廉价的那种,我把后半句话含到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啤酒也行。”程磊脾气很好。于是我从冰箱里扒出一提啤酒来,拆开了,在我和程磊面前各放了一瓶。当然,我不会告诉程磊我和谈小雅之所以积蓄这么多的啤酒来主要是为了洗头发用的,据说在水里加上啤酒洗头发可以让头发保持乌黑亮泽,而一提一提的买要比一瓶一瓶的买划算很多。当然,我和谈小雅偶尔也会喝上那么一点,但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而是在某天夜里渴的醒来又找不到水的时候会喝一些用来止渴,因而我非常确定它除了廉价之外并不影响饮用。我本想用牙将啤酒瓶盖咬开的,但是后来想到这样的行为在程磊面前可能不是很雅观,于是临时又改变主意,决定去找起子过来。这颇费了我一番功夫,等我把起子找到,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桌上的啤酒瓶是打开着的。我惊讶地问程磊:“你是怎么弄开的”“这有什么难。”程磊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啤酒,边倒边说:“知道我从前是做什么的吗”他冲我举杯然后笑了笑。主要是程磊这一笑有颠倒众生的感觉,这让我浮想联翩,又是和酒有关的,我的脑海立刻出现了某些声色犬马,莺歌燕舞的片段,再经过老板这么一点拨,我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大胆猜测,小心求证:“难道难道程总你从前是应召牛郎。”程磊一口啤酒差点就喷了出来,他呛了一下,止住咳后随即问我:“你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他看似迷茫的眼神让我在罪恶感之后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惊觉自己有这次可能会得罪了自己的老板,就连忙补救道:“主要是程总你五官长得好,酒量好,身材也好”我恬不知耻的一连堆砌了几个“好”字,也不知道能否使老板很快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们家是做啤酒生意的,开过啤酒厂,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来帮我父亲出来推销啤酒了,所以啤酒的味道对我来说是众多酒类之中最熟悉的味道。”程磊没打算让我把这种拍马屁的话再说下去,因而立刻切断了话题。“啤酒厂”我马上想起我小的时候,在我家附近靠近河岸的地方曾经有过一家啤酒厂的,只是从我记事起,那家啤酒厂就已经迁走了,那儿的厂房却没有拆,就那么闲置了下来,小的时候我和弟弟常常会跑到河边去玩,有时候也会在脚下垫上几块捡来的砖块或石头扒到墙头上去看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有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尽管结果总是失望的。有时候刚站到高处,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院子里的风景,冷不丁被谁喊一声,便会脚下一晃站立不稳从石头上摔下来,也不疼,那里的草总是很深,风一吹,会掀起一片波浪来。作者有话要说:、19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童年仅有的一段最快乐的记忆好像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块地方没有名字,一条寂寂无名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河流终日在啤酒厂不远处日复一日的流淌着,从来就没有过停歇。大人们一提起来那块地方,总是用“啤酒厂”三个字代替,因而一听到程磊提起啤酒厂三个字,便勾起了我对童年那段美好日子的回忆。我不觉间满怀笑意,问道:“那程总的童年一定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以我的推断,十几岁就出来卖啤酒,老板的日子也真够辛酸的,童年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程磊似是略微咀嚼回味了一下,唇间浮现一抹笑来,说:“倒还是有一些值得纪念的事。”他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和我碰杯,看我和他一样一饮而尽,便问我:“能行吗,不行就别逞强。”我笑,说:“这点啤酒还灌不倒我。”男人可能永远都无法估量连头发都是啤酒泡出来的女人该有的酒量。程磊便不再管我,帮我满上了:“说说你自己吧,认识你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对你好像还一无所知。”我说了,在酒意和老板善意的微笑中,我说了很多,快乐的童年,外公外婆的离世,父亲的离开,最后还提起了十七岁那年的婚约。说也奇怪,这些是我对谈小雅都没有讲过的事情,可是我却一股脑儿地全部倒给了程磊。程磊一边饮酒,一边听我唠唠叨叨的叙述,他并没有太多的话说,给我的感觉,就在似听非听之间,很少插嘴,令你想中断叙述,可是当你真的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又能及时找出话题,促使你讲下去。饭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完了,程磊站起来要走,我送他到门口,他在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之后,忽然就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然后又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松开我转身离去。我在一阵惊愕与迷茫之后居然忘记了帮谈小雅洗衣服,于是不得不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去洗,半勺盐半勺糖,还有半勺什么来着,我正在思考,谈小雅在我身后吼了一声:“夏似锦,你在做什么”她奔过来就把我刚放在洗衣盆里的那套看上去令人害臊的内衣捞了出来,心痛不已地喊了一声:“我的黛安芬”我顿时惊觉原来我手里提着的是一壶老抽。我很恨自己为了省钱特意去买了壶老抽,它果然如广告中所说,上色是那么的容易,酱香是那么的浓郁,于是我不得不花费一打酱油的价格买下了那套其实并不适合我的黛安芬。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在犯太岁,因而运气一直不好,早上在弄坏了谈小雅的那件黛安芬的内衣之后,上午开会的时候又连连出错,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和t影像资料全都弄错了,一屋子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不但下面的人觉得我有可能会被炒鱿鱼,连我自己都这么以为,我索性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等待程磊一发话我就立刻收拾东西走人,然而程磊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稍作停顿之后把话锋一转进入下一个主题。在场的都是在职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精英,大家很快心领神会,虽然表面上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怕已经在腹底将我诽议到头上长疮,脚底流脓。我算是明白了老板的苦心,他这是想让我被这些人的流言蜚语淹死。会议结束之后,大家纷纷离场,不一会儿,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我和程磊两个。他问我:“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管怎么样,总是我犯错在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紧紧咬着嘴唇低着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和鞋跟做对。“去吃午饭吧,挑一些自己爱吃的,把账单拿回来给我,我给你报销。”程磊忽然温和的说。我吃了一惊,老板果然是个好人,居然能在我犯错之后还能如此大度宽容地对待我,我更加不知所措了。只是抬起头来看他,他已经埋首在文件之中了,刚才的那些话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磨蹭了一会,问他:“那你呢要不要我帮你带”“哦,不用了,我约了人,应该马上就到了。”他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乘电梯下楼,在大厅里看到一人,白色衬衣,微凸的头顶,臃肿的身材,我大惊,立刻在他还没有看到我之前退回电梯,一边不停地摁按钮一边念咒语: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我。心有又直直的后悔,不该把我工作的地址告诉母亲,居然让这个人找来了。如果让公司的同事知道我有这么一桩婚事,对方又是这样的一位大叔,大家会怎么想会不会有更难听的话从公司流出一年多前那段灰暗的日子还清晰刻在我的记忆里,不行,我坚决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逃也似的出了电梯,迎面和一人差点撞到一起,我头也不抬地说:“对不起”“怎么又回来了”程磊拉住了我。我眼前一亮,如同在茫茫的黑夜里忽然看到曙光,又如同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立刻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稻草”我一紧张,居然叫错了,程磊错愕地望着我,我连忙更正,说:“不是,程总,你一定要帮我”程磊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套间,原本是为程淘随时休息的时候用的,如今倒成了我避难的诺亚方舟。我躲在里面屏住呼吸,从门缝里看到程磊将一个人带进办公室里来,我心里暗悔,怎么就会忘记,那人原是和程磊认识的。作者有话要说:、20 抓住幸福其实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我暂时无法判断他们的关系是远是近,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战友,只能一边暗地里祈祷一边躲在房间里静观其变,十几分钟过去了,那人还没有离开,我也是困极,倒在床上居然睡了过去。睡觉真的是一件好事情,它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虽然醒来后这些烦恼会依然存在,但至少那一刻我是安心的。我睡得很沉,还做了梦,醒来的时候却又完全记不得了,四周一片漆黑,我习惯性地去摸台灯,没有摸到,我这才惊觉这里并不是我的住处。拉开房门,一束光暖暖地泄了进来。程磊还在伏案工作,听到响动,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纵容的笑容,说:“你还真行,居然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也不怕被人卖了。”老板的好心情感染了我,我说:“我才值几个钱呀,你不会费这个心思卖我的。”他的心思转化成现金价值之后比我昂贵。他笑了一下,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埋头工作,过了一会,看我还站在原地没动,就喊我:“过来呀。”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低头垂手。我原本是想等着挨骂的,毕竟我今天就没有做对过事情,最可耻的是还在工作时间在老板的办公室里睡了个够。可等了老半天他都没有开口,等的我都有些着急了,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说:“哦,那边茶几上有饭菜,你先去吃饭。”原来老板只是想等我吃饱了再给我训话,我想来想去,反正吃也要挨批,不吃也要挨批,吃饱挨批总比饿着挨批要好,便去吃。“十二”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小名,我吃了一惊,一口饭噎在了喉咙里。我咳个不停,程磊又是为我递纸巾又是帮我拍背的,忙活了好一阵,我终于正常了下来,就小心翼翼地问了程磊一句废话:“你都知道了”他坐得离我更近了一点,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眉毛上扬说:“嗯,知道了。”他的眉目间有笑意,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讽刺嘲笑,还是幸灾乐祸我披甲上阵,说:“觉得很可笑是吧在你们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我身上偏偏就发生了,从我十七岁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将来要嫁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我是不是爱他,我都要嫁给他,我没有选择,这就是我的人生”我愤愤不平,却无从埋怨,唯有默默接受,接受自己的命运还有旁人非议的目光。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与其在这儿接受嘲笑或是同情怜悯,倒不如离开更干净一点。我站起来要走。“似锦”程磊喊住了我。他过来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不高兴了”我鼻子发酸,侧过头去,说:“没有,我该回去了。”即将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想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吧但是我不需要说,说了程磊也不一定能懂。“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程磊又问我。我将有限的智商发挥到极致,最后点了点头,说:“知道。”老板这是在善意的提醒我要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管老板再怎么好脾气的包容我原谅我,他始终都是我的老板“知道你还”程磊颇为费解地看我,过了一会才问:“你心中另有所属是那个何世宇”老板终于记清楚了何世宇的名字,只是我没有听懂这和何世宇有什么关系。我说:“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有权利来选择另外一半,不过,命运如此,我会选择接受,也会遵守承诺”我认命,并不是因为不敢接受命运的挑战,而是明白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它关系到我的家庭,我弟弟的学业。程磊默默地看我,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许久,他忽地离开我,说:“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交给我来处理吧。”说完,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大踏步地出去了,半空中飘来一句话:“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