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潮汐才从莫然身后探出头,万分抱歉地叫了声好。十七看了她一眼,一摆手,也不做任何发言,就放过她。他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充其量是个导火线,至于其中的策划与执行,肯定是与她无关。而且老大就在一旁,他要说她也不敢。王小贝识时务者为俊杰,来到跟前,就啥话也不说,只等偃旗息鼓后,招服务生过来。看见潮汐一脸崇拜地看向她,她连忙说:“别以为我能挂无事牌,我已经遭了罪。”今早,她跟十七说清事情,碍于关系不同,没有对她大发厥词。但怎么说,她也是帮凶,十七的眼神几乎要将她五马分尸,谁让她是唯一一个在他身旁,将他的着急游览无遗的人。“哎,就算为了你们俩的幸福,我这一世英名,毁也值得。”十七无奈地说。潮汐吐了吐舌头,莫然看着她,笑了笑。“你公司的是怎么样了完胜“报道的东西,他是看了,但当事人说的,才最真实。“还好。”莫然答。他说还好,那就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战火刚灭,他就跑过这边了,就不怕死灰复燃吗不过看着这会,只顾着给潮汐挪小吃的莫然,十七觉得还是采取迂回战术来问,比较妥当,“打算还玩几天”莫然怎么不知道他的顾虑,不回答,只是看向潮汐。潮汐又习惯性地看向小贝。小贝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随着音乐手舞足蹈。潮汐又看向十七,反问:“你呢”十七估计着莫然还是得回去处理完公司的手尾事,决定最后再帮莫然一把,虽然他不仁,自己还是不能不义。“我,明天吧。回国这么久,得回去看看。”“那我们明天是不是也得回去了”十七学长要回去,他们怎么也得回去送送的吧她在犹豫着。看她为难,十七嬉皮笑脸地扭头问小贝,“你呢”小贝笑应:“我无事一身轻,不急着回去,再玩玩吧。”哦,十七点点头,“那就祝你在这,有段美好的艳遇。”王小贝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端倪,头一扭,说:“承你吉言。”末了,她看向莫然,说:“既然是这次丽江之行的最后一晚,不介意我们潇洒一回吧”边说着,她边拉起潮汐。莫然微微一笑,对潮汐说:“我们一直会在这边,有事叫我。”潮汐笑笑,顺着小贝的拉力往表演台跑去。看着她们跑远,十七下颔一提,提醒道:“人家对你好像有意思。”“我知道。”莫然淡然地说,一脸的平和。当年李丁一人去支教前,曾开玩笑地说,他把房子让给潮汐住,成就了他们,却赔上了自己的爱情时,莫然已经有所警觉。这么多年,稍加注意,他就察觉到。“你还”十七惊讶地说。“丫头的朋友一向都没几个,好朋友更少。”他只要潮汐开心,其他的他来把握好分寸就好。强,十七不由得感叹道,他要是个女生,说不定也会迷上他。问题是他只对他的丫头这么善解人意而已,其他人却是这般冷酷无情,十七立刻又悲哀地想到。上午的丽江三义机场,秉承丽江的悠闲风格,并不像其他机场那般嘈杂多人。王小贝算给面子,昨晚另外三人回民宿休息后,她自个一人通宵,现在还是爬起来送行。安检前,她突然拉住潮汐,叮嘱道:“知道没人能抢走你的学长,不过你还是长点心,知道吗”嗯,潮汐认真地点点头。从小认识的朋友中,王小贝一直都在她身边,也是最关心她的一个,所以对于她说的事情,虽然不上心,不过潮汐还是很认真地答应着。“回去后,他还是你的学长,但是要想着慢慢地让他变成自己的人。”变成自己的人潮汐脸一红,她想起了一些不良画面。而且这词一般不都是男的在用吗但从小和小贝瞎扯惯了,她继续点头应:“好,回去后我让他变成我的人”声音是铿锵有力的,回答间,看见学长他们俩已经比刚才稍快一步地走到自己身后。估计是听到她们俩的对话了,学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十七一脸奸笑地“哦”了一句,刚想说话。身旁的莫然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他不满地把话收回去。潮汐的脸更红了,心里却暗喜学长应该是看出自己是在应景而已,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谁知上了飞机后,她正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他突然探过头,笑问:“回去了,你打算怎样让我变成你的人”呃,潮汐顿时僵化,脸红得要冒火,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笑意看着自己,在等回答。很不自然地把目光看回外面,然后再也不敢看向他。四年的装聋作哑,现在都能积极进取了,他怎么可能放弃任何可以让他们关系有所转变的机会。制止十七,只是因为这种情趣,自己来,更好。潮汐极力地安慰自己,镇定,再镇定,学长只是在开玩笑。问题是这种玩笑,是让自己很不自然,心里却有种窃喜。奇妙的感觉作者有话要说:、相爱1学长的不同,自身这种奇妙的感觉,潮汐知道因为有十七在,次数总不太多,自己消化得来。可关键在于,现在连十七也要回美国去了。潮汐无措地看着十七,一步步往安检走去。莫然以为潮汐是因为十七的离去而伤感,安慰说:“没事,他这人,爱玩,有空肯定会再来。”潮汐木然地点点头,心里在犯浑。十七回头笑道:“她才不是在伤感,我猜测是在幻想着,俺走后,你们怎么过两人世界。”潮汐被他说到心坎上,眼睛一直,红晕开始爬上脸。在她身旁的莫然,自然看出端倪,眼神一柔。“好好努力一下,争取明年一家三口,到美国来看我。”临别在前,不用寄人篱下了,十七开起玩笑来,一点都不含糊。没有莫然的制止,潮汐不知怎么来应对十七。她左右环视一番,最后不得不说:“我去一趟洗手间。”说完,马上闪人。十七好笑地看着她落荒而逃,说:“老大,你的丫头好像被我吓跑了。”莫然知道他是继续帮自己下点药,直接就不搭理他。“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下药的对象,已经不在现场,十七一句话给自己圆了场。然后,两人难得的,面对面地聊了一下,一直都是十七在看家的投资公司。平时,十七不提,莫然也不太过问。有时要是有什么重大的决策,他们也是在电脑上聊完。反正有胖胖这个计算机高手在,他们俩的电脑要被人攻击成功的几率,根本不存在。“总之以后,莫氏是莫氏,资金的周转,我绝对不接受莫氏的。”抛开共同的商业利益外,他欠老大的人情已经够多了,想来以后要还的机会,基本是没有了。现在莫然又接手了莫氏,要帮他更是举手之劳,他决定还是先表明立场。“你不是说那公司有一半是我的吗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有什么问题”莫然若无其事地说。“问题多着呢。我不想说,你自己也清楚。这些年,明里暗里你帮我多少次。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你是股东,就该有股东的样。”“好吧。”看他一副较真样,莫然答应着。“还有,老大”十七语气一顿,认真地说,“忘了以前的不好,好好地幸福,有个自己温暖的家。”见惯他嬉皮笑脸的样,很少见他这么煞有其事地说事,莫然点点头。十七不打一声招呼就从美国跑回来,接着又死皮赖脸地要住到自己这来,他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和丫头的事来的。要不是有他这么一搅局,自己和丫头的事说不定得拖到猴年马月去。所以虽然极少说这词,但不代表他不会说。莫然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谢了。”闻言,十七眉毛一挑,笑说:“别光用说的,来点实际的吧。“说着,双手一抬,抱向莫然身后,已经从洗手间缓冲回来的潮汐。“哇,抱着是很舒服。”潮汐被他这么一熊抱,一愣,来不及推开他。算了,看在他现在就要走人的份上,莫然假装没看见。十七也抓得准莫然的容忍度,大概就放开她。眼看他走进里面,莫然揽过潮汐,说:“回去了。”潮汐刚缓冲完的不自然,又爬上了心头。不过为什么学长就可以这么自然,自己明明清楚这是自己喜欢的,却还是会害羞。思绪间,一道闪光,掠过眼帘。她有些不适一闭眼。睁眼的时候,看见莫然正朝着某个角落盯着,脸色冷然。她顺势瞅瞅,什么也没发现,问:“怎么了”莫然不瞒她,说:“有记者。”呃,潮汐一个奇怪,记者真要卯上他们了吗可立刻她想起了莫然的身份,庄清的话在脑海泛起,她反而坦然地看向莫然。莫然脸色一收,笑说:“没事,我会处理好。”因为丽江之行,找他们算账的事暂时被搁浅。没想到,他们反而得寸进尺了。好,很好。作者有话要说:、相爱2如常的下班时间,回到家,潮汐在厨房做着饭。说来也挺无奈,因为十七和胖胖的一打岔,这样的两人世界,已经足足被搁置了一个多月。莫然将东西放下,走进厨房。潮汐粲然地打了声招呼。见到她的笑脸,莫然的手也懒得洗,直接从身后环住她。下颔靠着她的脸庞,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潮汐的身子一僵,忍不住一咬嘴唇,脸就有些红了。这丫头,都几天了,还是没缓冲过来。莫然抓住她停滞的手,继续搅拌锅里的东西,说,“今天公司里可算是忙完了。”哦,潮汐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怎么忙完了”“莫灿把他手头上的事情全部交接过来,去从政了。”从她知道有莫氏的存在后,莫然时不时地会提及一下相关的人或事,她也了解一些。“他肯定会郁闷的。”“他适应得来。”莫然看她已经被成功转移注意力,放下手,抱着她,贴近她的耳根,说,“后天我们去看海,好不好”看海很不错,潮汐高兴地点点头。潮汐一直以为看海,就应该选择清朗夏日,万里无云的天气。想不到西风乍起,晕晕沉沉的冬日来看海,也有另外一番情致。因为天气稍冷的关系,游人比较少,又是冬日,忙碌的时分已经过去,海显得格外的静谧萧然。这时候来的人,晚上总爱用海边度假村配置在沙滩上的小房子,边烧烤边耍闹。白天的时候,莫然带着她把这里好吃的东西都吃了个遍。现在她的肚子胀得厉害,而且她的身体和烧烤一直都合不来,一吃,马上有不良反应。所以莫然直接舍弃了小房子,陪着她在沙滩上,光着脚瞎逛。不出他所料,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她累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躺了下来。沙子做席,不去在意脏的问题,感觉很惬意。“学长。”潮汐翻了个身,看向莫然,眼睛亮亮的,说,“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一次我心情很不好,你带我去租房那边的小山爬山的感觉。”“就是那一次,我真正地觉得你的好。说来你也许不信,那一次我的心情是超级地不好,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反正就是做什么都不着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心空的感觉,没知觉,没着点。可是,那晚你带我爬完山回来后,我好像一下子又找到了停靠处,不再担心,也没了无依无靠的感觉。我这种感觉是不是很莫名其妙”“不是。”回答间,莫然把被子披到她身上。这是刚才从度假村出来,他就拿在手的。只是一直走着路,停下来的时候,看潮汐还暖和着。这会停歇了一会,估计她会觉得凉,才给她盖上。盖好了,他也不回自己的位置,直接贴着她躺下来。躺下的同时,他用手环住她,制止她一个不自然,直觉地往旁边挪去。然后看着她,说,“那不是莫名其妙,只是你把我当成了家人来依赖。”潮汐被他的分析勾住注意力,直直地看着他。莫然忍不住一笑,说:“我也有过像你这样的体验。”“是不是你妈妈去世的那一次”潮汐问。“是。”莫然环住她的手,一紧,说,“所以不是莫名其妙,是互相依靠。”“可是,丫头。”莫然语气一顿,换他直直地看着潮汐。视线灼人,不像往常的温情宠溺,有一种迫切霸占的情绪。潮汐码字看文时,这种描述不少见,她想着要避开,却不由自主地被摄住。“我们除了家人以外,同时也可以是其他的,对不对”潮汐的眼里,有一丝空茫,可稍纵即逝,她马上明白了学长说的意思。“丽江的时候,我们说过,可以像恋人那样,也很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