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简直就像是蛋壳一样冬子这么想道。就像无论经过多久,都不会孵化的小鸟一样。“真正的我到底在哪里呢”存在于此处的朽木冬子,决不是真正的我。虽然是喜欢的名字但这决不是我。尽管是代表着我的名字,不过“好寂寞啊加菜子”蜷起身子,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来了那个自由自在的身影微笑着鼓励我的人;认同我的存在的人;任由我软弱撒娇的人;会为我的离开而难过的人突然,后悔了不应该跑出来的;想要见到她,想要向她倾述;想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你还真是不让我省心啊,冬子”脑海中那个的声音,就这么出现在耳畔。冬子猛地抬起头来梦寐以求的少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弦月倾泻下的光芒,温柔地将她包裹住;夜幕下,她那熠熠生辉的身影,宛如九天之上的辉夜姬“是错觉吗”冬子捏了捏自己的脸,怀疑自己身处梦中。“不是错觉哦”眼前的她笑了。“倒是你,怎么跑到我的老家相模湖来了”“真的是你吗加菜子”她颤抖着问道。“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哦”少雅地倾下身子,向冬子递出右手。“悉听您的差遣,大小姐”手缓缓伸向空中,触碰到了她的手心,然后紧紧握住一阵温热传来。四月八日,距离缀子被害已过了两天多。缀子和那个黑衣人的踪迹,依旧杳无音信。也尝试着使用了人海战术,委托秋五在上野那一带寻找,可始终是徒劳无用。再次来到了遇害现场,短暂的默哀祷告后,我开始思考起另外的一些问题。车站的喧嚣传到了耳边。没错,这里出去就是大街了,从这里也能看到街上的行人;换言之,众目睽睽之下,凶手很难把尸体带到这里来丢弃;可一旦丢弃了,却也不会那么容易地被发现因为这条小巷本身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傍晚白天很有可能会被人看到,所以应该是在早上被丢弃的;电车运行之前不,说到底拿着人类的四肢走路极其引人注目。那样的话,就是用汽车吗把车停在道路旁,打开车窗,迅速扔掉尸体并不是办不到。缀子和黑衣人被发现的时候,是往车站的反方向去的;犯罪现场离这里应该也有一定的距离。可以这么判定吗凶手是有汽车的人。还有人肉鸡蛋事件和缀子的事件之间,除了被害者年龄相近以外,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关联呢被发现的只有四肢可是前两起为什么非得塞到蛋里去呢是想毁尸灭迹可我们发现了手指头,提取出指纹的话就能查明身份;之前的两名被害者,从失踪到被发现尸体为止确实经过了一段时间;而缀子的尸体,则是在失踪的第二天就被发现了;出现了什么无法保存尸体的情况吗还是凶手嫌麻烦了,所以在第三起的时候就放弃了可照这么说,第二起的时候不就该放弃了吗因此,这个说法不大成立。还有五日晚上六点以后,缀子从位于西荻洼的家里出来;她没有直接去位于善福寺的我家,而是穿过了五日市街道往吉祥寺去了可能是打算要买什么。在那途中,被所谓的黑衣人搭话,然后一起消失了是黑衣人说了要送她到我家之类的话吗不对,如果两人互不相识的话,交谈本身就应该无法成立才对。难道那个时候她被黑衣人以问路为由拐骗走了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临时起意的犯罪行为了回想起那天和鱼住喝酒时的对话,我不由得冷汗直流。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朽木文弥横穿过外面的大街他的脸上挂着从未见过的严峻表情。怎么回事难道说冬子等我走到大街上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回到吉祥寺车站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加菜子,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些发臭了”冬子担心地问道。加菜子凑近冬子的身上闻了闻,笑着说道:“没事哦不过还是快回家去洗个澡吧。”“嗯。”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朽木家;家门口,文弥抱着胳膊站着;好像在生气。离家一天以上,只是打了个电话回去难怪会这样。光是那一点,简直就像家人一样呢。“好了,冬子快去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呢”被加菜子催促着,冬子才慢吞吞地朝家门走去“小冬子。”“我回来了,舅舅。”冬子低下了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和千鹤都很担心你”冬子抬起头看着文弥眼底下好像还留着黑眼圈。似乎是真的在担心。“对不起,舅舅。”冬子再一次低下头抱歉道。“总之,能平安回来就太好了。快进屋里去吧,千鹤在等着呢。”文弥闪到一边。“对了,加菜子同学”他深深地向加菜子鞠了一躬。“这一次又麻烦您了老是麻烦您照顾小冬子真是抱歉。”“没什么没什么”加菜子连忙回礼。“只是冬子刚好跑到了我老家附近而已呢,就顺便把她带回来了。”“是吗那也真是奇缘呢”打开家门,冬子进了屋里。“冬子”千鹤抬头看着冬子。“妈妈对不起”“没事了,只要你能平安就什么都好。我已经跟学校请过病假了,你先去泡个澡然后休息吧。”“嗯”“别总让人担心啊。”最后,千鹤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我知道的妈妈。”出了起居室,来到走廊上。总觉得,有些疏远。抬头望向窗外;一轮弦月更细,更弯,却恰恰被云霏所遮挡,漏不出半点昨夜的柔光;我为什么,要回来呢明明就没有回来的打算。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劝我回去,我早已葬身于那一片寒冷。本就打算,独自一人在湖边沉沉睡去,从此长眠不醒可是,她却来了;出乎意料,她并没有出言训斥;也没有硬逼着我起身;反而躺在了我的身边,陪我一同仰望夜空的辽远;最后她伸出双手,温柔地搂住了我;寒冷的夜风中,冰凉的月光下,她用她的身躯,温暖了我一宿在她的怀里,我安然地进入了梦乡。我和她,明明是同龄人;却不知为何,总在她身上感觉到母亲的气息。谜一样的加菜子,她到底是谁呢。莫非,是我的生身母亲吗。那为什么,不带我离开呢。带我离开的话,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烦恼了我想,我肯定是做了对不起舅舅的事情吧;一定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找我吧;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妈妈还是平时的妈妈;并不是没有担心我,不过果然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我的容身之处到底在哪里呢。在加菜子哪里吗。还是说,哪里也没有吗。站起身来先去洗个澡吧。暖和暖和身体的话,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的“啊”突然倒在了地板上;这个病,又复发了呢今天妈妈也开车到别的地方去了。最近总是这样,一到晚上就不见了;但这对我来说更方便。不管妈妈在哪里,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反正是跟男人在一起吧。透子裹在被子里,独自一人呆在昏暗的房间中。今天没能见到冬子。仅仅如此,就不可抑制地觉得这一天都过得毫无意义。明明都到她家了,冬子也不让我见她。为什么,为什么,冬子会莫非,又是跟柚木在一起据说,她们有一天去开派对了;冬子至始至终也没有邀请我;她已经抛弃我了。爬起来后,透子来到起居室。妈妈的工作道具滚落一地。妈妈在制作绘画用的颜料;妈妈制作的颜料显色良好,评价也很不错。可是,家里的积蓄一点也没有增加;家里一直都这么贫穷。“啊”脚底窜过微微的疼痛,好像踩到了细小的蛋壳碎片。皱着眉头剥下碎片收集这种东西然后换成钱,我就是这么被妈妈养活的。透子来到妈妈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反正,也没有能偷的钱吧。只是,很在意这个稍稍打开的隔扇。这是个煞风景的房间;除了工作用的道具以外,没有像样的东西;日式书桌上堆着好几本杂志。透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看了看;中间夹着书签;打开看看,好像是连载小说的杂志;书签所在的页面,是正在连载着的名为neanis之卵的小说。“这是”因上个月发生的事件而成为话题的小说。“为什么妈妈会”其它的杂志里也夹着书签;打开来看了看不出所料,同样是neanis之卵。拿起最新的杂志;这里除了书签,还夹着一张照片;是个男人。“为什么”是妈妈去见的男人吗。夹着书签和照片的页面上登载的小说并不是neanis之卵。sheo之壳页面上这么写着。透子在纸面上移动着视线这是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这个感觉是什么呢透子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啊”好像妈妈回来了。透子站起来,离开了妈妈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钻入被窝中。不想跟妈妈说话。装作睡着好了。隔扇被打开,起居室的灯光照了进来;但是立刻又变暗了。这时候,透子才注意到自己把杂志拿了过来。这本书该怎么办。盘算了一会儿后,悄悄地溜出被窝,把杂志塞到了书架后面。不想被妈妈知道。不想被知道的不是偷了妈妈的东西,而是对妈妈的东西感兴趣。透子抬头看向那开始凋零的樱花,叹了口气。昨晚没能睡好。明明一直闷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等意识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因为不想呆在家里,所以很早就到学校去了。透子没有前往教室,而是往社团活动室走去。透子打算继续完成之前没画完的画。就像冬子平时做的那样,在操场上架起画架吧。这么考虑着,透子来到了美术室。放下书包,寻找自己的画簿;桌子上放着的,正是冬子的画簿;尽管觉得不好,透子还是翻开了:果然,很漂亮。不管是用色还是运笔,就连铅笔稿也是;自己也想要画得这么好。冬子的才能非常优秀,透子是最清楚的。明明是那样透子回忆起了前些天在学校里目睹的场景。最了解冬子的优秀;明明是那样冬子是不能被玷污的存在;我的冬子必须又可爱又圣洁的存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的冬子就会透子注视着冬子的画,用力地咬紧了嘴唇。缀子的事件依旧没有半点进展。而雪上加霜的是冬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放学以后,我打算到保健室去探望一下。真不凑巧,刚到保健室,就被朱崎老师告知冬子已经走了。最后,我决定到美术室来碰碰运气。一进门,就看到冬子坐在里面。“啊,时坂老师”冬子从画架后走了出来;她的脸有些泛红,还挂着汗珠。“在找什么吗”“不,已经没事了。”冬子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身体不太好吧”我关心地问道。“还好,刚才休息了一会儿,不过”她又狡黠地笑了笑。“老师真爱担心人呢”“总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没事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