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药都不见你吃一颗,突然想去医院会没事”“我怕是月经不调”“月经不调啊,是累了吧女人容易体寒,买几副中药调理调理我家还有煎药的锅子呢,用得着的话给你送过来”说女人的问题卜艾头头是道“也可能是怀孕”“怀孕”“我不确定”“娘娘的还是岑歌的”“神经病”“开玩笑而已,别急啊怀孕是好事,真要怀孕的话,岑歌得乐坏了”“你先好好开车,我看现在最乐的是你”“这么突然地我就要当干妈了,能不乐嘛”“是是是,老干妈还不一定呢”“那也是迟早的事,岑歌的基因那么好,你的也不错,生出一个娃来肯定错不了,再有我这个漂亮干妈,就是幸福的一家子啊”“行了行了,越扯越远”“其实你跟岑歌能走到一起,真是出乎我意料,也很欣慰,心里卸下了一个包袱,感谢你终于找到了可以守候你的人”“原来我一直是你的包袱啊”“可不是吗你也算是大年龄女青年了,这么好的机会,现在不嫁更待何时说好了啊,我要做伴娘的,到时候打扮美美的”“你要是愿意,新娘也给你做”“那可不能,我愿意,人家岑歌还不愿意呢这么说你们已经准备结婚了”“什么结婚啊我是给你绕进去的”“你啊,做什么事就是摇摇摆摆左右不定,拖拖拉拉,难得找到了一个心理上不排斥的男人,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生活不就是吃喝拉撒睡矫情个什么劲”“卜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有吗是生活粗鲁吧”“在杨朵那受了什么气,还是失了宠啦莫非落收复失地了老了就是老了,别跟自己过不去,水嫩嫩的小姑娘一茬一茬”“说扯,你比我还扯,你怎么不去写宫斗戏”“那你让我见见杨朵,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问问她一脚到底踏了几只船”“你管她有几只船,我不是说了吗,年后我就跟她分手,所以你也别瞎琢磨了”她说的轻描淡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要是可以我真想一把掐死你”“你要舍得的话,掐吧”我当然是不舍得的,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恨铁不值钱的心态,当局者迷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看待我的犯二的时候谁也不比谁好,还总理直气壮,一堆一堆大道理试图一语点醒梦中人可惜两个人脑袋都不好开窍,混着混着半斤八两一早上瞎折腾,虚惊一场医生说没怀孕,月经不调,开点药调理一下,平时注意保暖卜艾拎着一大袋子药走在后头 “没怀孕,你还高兴个什么劲哎,你知道医生怎么说你的说你这么大人怀没怀孕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做的”“我又没怀过孕,怎么会知道怀孕该是什么样子啊”“你不想有岑歌的孩子吗万一有了孩子的话你要怎么办”“当然想要孩子啦,我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要”“那你早上还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怎么会懂,我不想用孩子捆绑我跟他的感情我们还有许多感情细节需要磨合,所以在这期间如果有了宝宝,事情会变得复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来绕去,那么多事,小心夜长梦多啊”“夜长梦多,夜长梦多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啊万一被杨朵她老公发现你们俩的事情,到时候有好戏了”“乌鸦嘴,下车,我今天都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下车隔着窗子对她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嫌我烦,良药苦口”“你不说药我都忘了,喏,给你,好好调理,还指着你的肚皮给我生个漂亮的小囡囡呢”阿罗下午回家,没什么行李,一个人一辆车,也不要人送,车开到店门口,不多寒暄,归心似箭想跟他说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路顺风”我一个人看着店,先生跟大师傅去海南过春节,落得一身轻松自在闲闲的,心幽幽的在半空中飘啊飘啊,好像只要穿上戏服,长袖一甩就能舞起来给画上色也定不下心,心被什么勾了去,在岑歌娘娘那里转换跳闪,握着笔盯着阳光里漫舞的微小细尘,魂不守舍晚上,踩着下班的点,岑歌骑着车一下窜到门口,给我打车铃飘着一天的心落了下来踏实了“哪来的车啊”“新买的,不错吧”“真新鲜,有车不开偏要学人家骑车”“你来试试”“这种车我可骑不来”“谁让你骑啦”他拉我到他跟前我乖乖地坐车前扛上,被他环在胸前的一小点空间,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匀称有节奏那真是一种不错的自在快乐的感觉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六十多岁的人了,却没羞没臊地仗昏沉暮色让心疯了起来,寻着一条出路而去,愿风载尘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阵子迷上了在石头上画画,荒废了好多事情、贴春联两颗尘埃紧紧地相连在了一起,任风刮过脸,透过衣,蚀入骨他是依靠啊,是我的天,是我的天啊我们快速地经过李婶的店,她站在冒着热气的大铁锅前看着我们窜过去的身影喊起来“哎呀,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岑歌停下车,脚撑地,转过去向她摆摆手“在一起好啊,在一起好啊”风里,从后面传来她厚厚的温暖的声音“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啊”我细细地把李婶的话放在心里品味了好久她那一声由心的感叹,包含了多少情感她跟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她眼里,我身上有娘娘,唯君的影子,而岑歌是唯一一个忠实地陪伴在三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他跟我鉴于唯君的不幸,娘娘的孤苦,李婶心地善良地愿望我跟岑歌能好好的,算是一种慰藉也好 “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啊”过去的不愉快,会因为我们两个人相亲相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人想忘记一些悲苦,要寻得一些与之相关联的美好事情来自圆,来抚慰,心地善良的人啊都说年越来越失了年味,然而长巷的年依然有滋有色,有着它独有的气韵三十晚,我抱了一沓春联提了浆糊去给娘娘家贴春联我想过了,进不去宅子的话,就从隔壁借梯子爬进去巷里门头上的灯笼也都挂了起来,红火的暖在这狭长幽幽的窄巷里一路延伸到远远的远远的地方那是新一年的开始,所有一切的开始过年的时候,游客比巷里人还多拿着相机照本地人过年的情景,年货,年夜饭,民俗文化,他们都喜欢拍,有的游客住宿在巷里,就跟主人家一起过年,异乡的年虽带了些许乡愁,但也是温暖别样的娘娘家的老木门大开着,灯笼挂在门檐两边,一对门神威武神气水里的鱼儿活着,墙边的草木也还活着我站在天井里仰头望向阁楼,恍然做了一场梦似的“娘娘,唯君,过年了你们都还好吗”岑歌从阁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囡,你怎么来了”我嗔怒他,“就许你来,我不能来吗”“你上来,帮我看看对联歪了没有”“我以为是娘娘回来了呢”“她托我照看房子,我偶尔过来打理一下,扫扫灰尘,晒晒被褥侍弄一下鱼儿草木,给她寄些衣服什么的”“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以前怕你难过,所以没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老宅子空久了不好,要有点人气,我是男人阳气足,常来走走养宅子,这是娘娘说的”“娘娘终究依赖你多些”心里虽有些难过,但我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哎呀,别光顾着说话,都贴歪啦,右边低一点再往上一些”“这样吗亲爱的”他调整好回头问我“嗯”我伸手打了他屁股一下,“少肉麻了,小心我拿浆糊把你的嘴巴粘起来”“粘起来我可怎么亲你啊”不理他的油腔滑调下楼到厨房把炉子升起来,烧壶开水找了包茶叶泡着,开始擦洗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忙得累到直不起腰娘娘的房间打扫的格外认真,她们的照片每一幅轻轻擦拭,光洁明亮的玻璃片下,笑颜明媚的两个女人,已经不再悲伤,愿时间抹去一切不好的伤事,只留下一个暖人美好的爱情故事就够了两个人默默地坐在楼下的沙发里,壶里的白色水气慢慢地浸润空气“这个给你”一把缀了精致荷包的钥匙,跟以前压在墙角花盆下的那把钥匙一模一样我不解“娘娘说,如果你愿意,宅子托给你打理”“那是什么意思”岑歌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懂钥匙握在手里,心也紧紧的,“那她不回来了吗”“娘娘现在生活的很好,唯君的父母也很喜欢她”两个人就这样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偶尔聊些话,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暗下来灯笼的光温暖了四周的黑,也温暖了两颗心我们两个人也越来越像一对恋人,习惯了说情话,习惯彼此身上的气息,习惯对方的缺点恋爱像是一个游戏,每天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新鲜感觉家人也不再把结婚的事挂在嘴上,只不过家里的东西慢慢地变多了起来,像一个喜铺一样每天都空出一点时间在娘娘的家里度过,泡一壶茶,点一支香,写一点故事偶有在门边探头的游人,兴致好时就邀人进来喝杯茶,随便聊点什么,带着人在屋里参观上一圈,他们喜欢我讲的故事,关于两个女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我讲给了好多人听过,直讲到我给故事重新编了一个欢喜的结局讲着讲着,我自己也当了真,讲着讲着很多人知道长巷里有一个会讲故事的女人,就在娘娘古色古香的老宅里年过完,日子还像往常一样地过着,巷里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我自己却很糊涂地不知婚期何时巷里的人也跟岑歌熟识,碰上了都能站在一处聊聊天气,菜价,国家大事“我跟杨朵分手了,就在今天”这是卜艾自己说的但她跟别人分手的方式不一样,没有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把事情摊白了说她说的分手就是她自己从杨朵的世界里消失初八,她打包了一堆行李托运出去,然后找来娘娘家跟我告别,简单直接明了地扑在我怀里哭作一团“你不是不爱她吗,还哭个什么劲”“不爱,但也是有感情的嘛”卜艾只是嘴硬,她说的有感情,那就是爱了,我没必要拆穿她,就让她当个“女英雄”吧“给我唱首歌吧”“什么歌”“长巷谣”“大白天的,我不好意思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晚点电话里给你唱行不行”“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跟岑歌要好好的,订了婚期的话,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礼服啊”“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记得打电话来,我给你唱歌”“傻妞,弄得这么骟情姥姥那里你给她说声,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她老人家又把我眼泪勾出来”“姥姥还给你包了红包呢你不去,我可领双份啦”“领吧领吧,这回便宜你了还不行阿罗回来了吗”“回了,有两天了,你去店里找他吧”“那我走了,你别送我,呆在屋里别出来”她走出去以后我还是跟到门口,倚在门边,看着她的背影她是个惹人疼的女孩子,生得江南小女子的娇俏模样,却养得一腔的江糊豪气她走后不久就来了电话,我笑她太儿女情长“囡,你快来岑歌店里吧”“你怎么跑那去了”“别问没用的,电话里说不清”“说不清也得说啊,挑有用的说,搞得我一头雾水”“有个泼妇在骂你们家岑歌,说岑歌勾引她老公,我也糊涂啊现在脑子里一团黑线我们岑歌什么时候成小三儿了”作者有话要说:、就这样结束跑到绣店,累岔气了卜艾说的泼妇不是别人,挺着大肚子的罗菲几天不见肚皮见长了马修竟然也在,流里流气的痞子相,至少我是这么看他的,也可以说成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岑歌坐在那闷头抽烟,一屋子的人都很沉默,我也不好开口问怎么回事“老公,来客人啦”我故意笑的妩媚些,卜艾的下巴都快惊掉下来了我突然出现,岑歌也是觉得意外,马修的表情更怪罗菲一点不像泼妇,卜艾说的夸张了些我泡了茶给他们只是出于礼貌,因为为当他们是客,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你们来有什么事”“这得问岑歌吧要不是他在这我们也不能来啊”“罗菲,话得说清楚了”“讲道理是吧如果不是岑歌勾引马修,马修他会一个人偷摸摸颠颠地跑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