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你”柳婼仙有一丝惊讶。“还有我,少主。”紫瑶也上了马,调转了马头。“少主,我不阻止你回去,请你也不要拒绝我们的跟随。”莫寻坚定的说。“好吧”柳婼仙欣慰的点点头。三人骑着马又往来的路上赶回玄国营帐。边关营帐内。“大帅,我军中毒人数又添百人。”“可恶。”听到这样的汇报,慕容修恼怒不已,他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卑鄙的方式。“你先下去,等我和大帅商量对策。”苏朗说。“是。”士兵退出营帐。“苏朗,我这样很失败吧”慕容修自嘲的说。“大帅,您不能放弃,只要没到最后,我们都不能放弃。”苏朗鼓励道。“数十万将领的性命压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感觉茫然无措。”苏朗从未见过慕容修如此颓废过,自柳婼仙走后,慕容修就有了变化,似乎没有以前潇洒自如,少了一分霸气。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帐外有骚动的声音。“外面出什么事了”苏朗正在猜测,一将士兴奋的跑了进来禀报:“禀大帅,郡主平安回来了。”“什么”慕容修不可置信的,迅速跑出帐外,同样惊讶的苏朗也跟了上去。医帐外,军医的跟班汇报:“郡主,这些中毒的将士都聚集在这里了,医帐已容不下,只好让他们躺在外面。”柳婼仙蹲下来,为其中一名中毒将士把脉,她又看了看中毒将士的脸色,黑绿色的脸,充血的眼睛,甚是恐怖。慕容修跑到了医帐外,远远就看到了那红发带束起的青丝在风中飘扬,他如临梦境般慢慢走近。柳婼仙也发现了慕容修,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向他走去,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伤口还疼吗”柳婼仙问。慕容修摇摇头,柳婼仙笑道:“那就好,大帅稍等,先让我为军医治疗,再来为大帅诊脉。”柳婼仙说完,就往医帐内走去,慕容修跟了进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为军医针灸,军医突然一阵呕吐,人有苏醒的迹象,柳婼仙走到案旁,写下一个方子,对军医的跟班说:“马上命未中毒的人去最近的城里按这幅方子配药,越多越好。”“是。”跟班领了药房,就飞奔出去。柳婼仙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刚才的针灸方法都记好了吗”“是,记好了。”众跟班回答。“好,现在分工为将士针灸。”柳婼仙下令。一天一夜过去了,所有中毒将士均已针灸,取药的小队人马也赶了回来,分工熬药,众将士开始好转。柳婼仙用袖子擦了擦汗,起身,一个踉跄,慕容修扶住了她,关切的问:“没事吧”她摇摇头,笑了一下,说:“还好。”“少主连赶了十来天路,又针灸了一天一夜,肯定累坏了。”紫瑶不经意的说。慕容修停了一下,突然众目睽睽将柳婼仙横抱起。“慕容修,你”柳婼仙略显吃惊。慕容修抱着柳婼仙向她的营帐走去,说:“就交给他们吧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苏朗和莫寻见状也跟了上去,慕容修将柳婼仙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可是”莫寻刚要说什么,却被苏朗拦下,众人听令离开了营帐。“慕容修,”柳婼仙坐了起来,说:“我只是休息一下,不需要照顾的。”慕容修没有说话,只是又扶着她躺下,重新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则是在床边坐下,柳婼仙看着他,没有再拒绝,慢慢的竟然安心的睡着了。柳婼仙毕竟是习武之人,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娇弱,只是睡了两个时辰就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依然看到了守护在床沿的慕容修。“怎么就醒了”慕容修温柔的说。“已经休息够了。”“两个时辰就够了”慕容修不相信的说。“嗯。”柳婼仙起来坐在床上,慕容修起身准备扶她下床,却看见她摇摇头,慕容修以为她不舒服,就坐在床边,轻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婼仙没有回答,突然,她将头靠在慕容修的肩上,慕容修怔住了,一时没了反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柳婼仙也只是静静的靠着。“你没事真好。”慕容修听到了怀中的人儿发出的声音。“你就为这个回来”慕容修笑问。柳婼仙起来,看着慕容修,微笑着说:“是,你是我的病人,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毁了我青梅医仙的称号。”“是吗那这样我的罪过确实大了。”慕容修眼中的欣喜化作了一丝失落。“好了,”柳婼仙轻轻的说:“我没事了,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了。”“我没事。”慕容修说道。柳婼仙佯装严肃的说:“怎么你这个病人敢不听我这个大夫的话。”慕容修一怔,随即笑道:“不敢,还请青梅医仙诊治。”柳婼仙满意的点点头,轻轻为慕容修褪去肩膀上的衣物,一扎白布立刻显现,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心疼的说:“你这样胡乱包扎对伤口可不好。”“没办法,你不在,我只能自己包扎。”慕容修故作委屈道。柳婼仙知道他是装的,没有理他,轻轻的取下那扎白布,重新为他包扎好。慕容修看了看,说:“到底是青梅医仙,包扎的就是不一样。”“好了,别贫嘴了,现在我们去看看将士们怎么样了吧”“好。”慕容修穿好衣服,与柳婼仙一道来到医帐外,只见中毒的将士也有了苏醒好转的迹象,慕容修和柳婼仙相视一笑,都放下心来。作者有话要说:、大军凯旋“郡主。”苏朗走了过来。“苏将军。”“果然还是郡主厉害,将士都开始好转了。”苏朗由衷的开心。“苏将军过奖了。”柳婼仙笑笑,转头又对慕容修说:“大帅,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慕容修沉思了一下,果断的说:“苏将军,传话下去,封锁郡主回营的消息,大军继续装作中毒未愈,军心涣散的样子。”“是,末将遵命。”苏朗下去传话了。柳婼仙饶有兴趣的说:“大帅是打算请君入瓮”“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仙儿。”柳婼仙笑了笑,没有接话。慕容修似想起什么一般,道:“仙儿,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不要叫我三皇子,也不要叫我大帅,叫我修,可好”看着慕容修认真的表情,柳婼仙笑着说:“好,不过宝月郡主好像也是这样叫你的”“她自己要如此叫,我没办法,但是我只希望听见你这样叫我。”柳婼仙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开始又为将士复诊,看是否毒性已退。慕容修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苦涩,心想即使柳婼仙心里装的不是他,也让他自私的享受这短暂的时刻吧傍晚,柳婼仙在自己的营帐看着兵书,突然苏朗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柳婼仙微惊,道:“苏将军,怎么是你”“我给郡主送饭过来了。”苏朗微笑着说。“婼仙怎能让大将军给我送饭。”柳婼仙故意调笑道。“郡主言重了,这是小事,只是”苏朗欲言又止。“苏将军每回有话要说,都是这般踟蹰犹豫。”柳婼仙看出了端倪。苏朗一愣,定了定神,终于开了口:“我想知道郡主为何要回来”柳婼仙笑说:“苏将军就是想说这个”“郡主,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可以脱离皇宫,郡主这样一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次机会了。”苏朗的语气略显激动。柳婼仙放下兵书,叹了口气,道:“婼仙得知了你们的状况,又怎么能安心的走况且你们如果战败,势必会有许多百姓受苦,这些都不是婼仙想看到的。”“苏某明白,只是郡主错过这次机会可惜了。”苏朗苦笑说。“苏将军,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或许婼仙命该如此,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安心吧”柳婼仙洒脱道。虽说十分惋惜,苏朗还是点点头,说:“嗯,郡主,我既然已解心中疑惑,就先告退了。”“嗯。”柳婼仙应允。苏朗退出了她的营帐。几日后,慕容修的计策果然生效,乾国还以为他们中毒,大肆反攻,落入了慕容修所设的圈套里,全军覆没。李辅被人押到慕容修的总营帐审问。“大帅,李辅带到。”苏朗禀报说。“嗯,”慕容修厉色看着李辅,李辅不禁打了寒颤。“李辅,你竟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如此多的将士和百姓,你可知罪”慕容修开口喝道。“我为什么要知罪,你以为你抓的住我吗别妄想了,会有人来救我的。”李辅毫无悔改之心。“你是指望他会来救你吗”一个瘦小的老头被莫寻丢了进来,柳婼仙也一起走了进来。李辅看到老头,惊讶不已,慌张说:“你怎么也被抓了你的毒术不是所向披靡吗”而老头没有回答他,他仔细一看,只见老头面色泛黑,口吐白沫。“大帅,这个老头正是江湖上有名的毒衣人,用毒之术很高超,当初他被李辉拉拢,后跟着李辅逃到了乾国,这次两国交战,下毒的人正是他。”柳婼仙将调查的事实娓娓道来。“如此卑鄙无耻,实在罪无可赦。”慕容修对他们嗤之以鼻。“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抓得到毒衣人的。”李辅还不相信眼前的现实。柳婼仙轻笑了一下,道:“毒衣人毒术确实很高,但远远不及我四师父毒绝厉害。”“毒绝前辈的第一弟子在这,你觉得这个毒衣人会有胜算吗”慕容修接上柳婼仙的话。柳婼仙笑了笑,没有说话。“皇上有旨,抓住李辅当场斩立决,来人啊将李辅和毒衣人拉出去斩首示众。”慕容修下令道。李辅和毒衣人被拉出了营帐外处决。“仙儿,你这次可是最大的功臣,连我这个大帅都得站一边了。”慕容修恢复的平时的吊儿郎当。“大帅言重了,您这一处决,我都不用为毒衣人解毒了,让我省了一点事。”柳婼仙笑道。营帐内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和他们一起笑起来,很久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的笑声了。李辅和毒衣人被处决后,乾国就彻底死了攻打玄国的心了,他们退回的自己国土,不敢再有动作,而玄国这边捷报很快送达了慕容朗肇的手中,他十分开心,下令举国同庆。边关,在临回京之前,慕容修也设宴犒劳将士,篝火舞蹈,美酒佳肴。庆功宴才开始不久,柳婼仙就有些乏了,她并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场面,她起身向外走去,依旧是那个小山坡,还是晚风徐来的意境。“仙儿。”淡淡的酒香,柳婼仙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山坳说:“你不陪将士们同乐,怎么来了这里”“你知道,我喜欢品酒,却不嗜酒,那大口大碗的喝也不是我的风格。”慕容修调侃着说。“嗯,但风流好像是你的风格吧”柳婼仙好笑的说。“其实我只是比较容易起怜香惜玉之心,并不代表我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子。”慕容修答道。“哦那你迄今为止,不容易的喜欢了多少女子”慕容修笑了笑,说:“如果我说,仅你一个,你会相信吗”柳婼仙侧过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心里竟有了甜蜜的感觉。“相信。”这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慕容修的话,坚信不疑。两人都心有灵犀带着浅笑,看向了夜空,享受着晚风拂面的惬意,附近营帐将士的笑闹似乎也变得遥远渺小了。次日,慕容修就率领大军回京复命,邹衍依旧是镇守边关,回去的一路上各地百姓都热情的欢送,毕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百姓们都打心底高兴。慕容修侧过头,看见与他并行骑马的柳婼仙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百姓,便问:“仙儿,你在想什么”柳婼仙回过头,说:“我在想百姓的希望其实很简单,就是不要起战事,能够吃饱穿暖,仅此而已,可有的时候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却连这个都满足不了。”“那也没办法,有时候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也身不由己。”慕容修顿了顿,看着前方说:“所以我从未想过要去争那个位置。”后面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柳婼仙却听得很清楚,难怪慕容修向来随性,只因他没有贪念,就没有束缚,所以比别人多了一份洒脱。柳婼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装着自己对慕容修的好感,与他并行着。作者有话要说:、赐婚风波回的路程不像去时那般赶,慕容修的大军走了半月有余才回到京都,慕容朗肇早已安排人迎接,慕容修和柳婼仙,还有苏朗进宫见驾。柳婼仙着实这一趟走的不容易,整个人都乏了,幸亏慕容朗肇没有多留他们,只是说了一些堂面话,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只是次日还有一场庆功皇宴,柳婼仙实在不想出席,但又不得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