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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不由好奇心起,问道,“你倒是说说看,睡得好好的为何要往我这边挤”柳溪溪脸上腾起两朵红云,将下唇咬出一道浅浅的印子,方低低回道:“我冷”陆剑一恍然,不禁苦笑。本以为佳人有意,谁知人家却是把他当暖炉,空欢喜一场。七月刚刚入秋,又是在山上,白天气温还有点夏日的余热,晚上却是风凉如水,寒气袭人。陆剑一自幼习武,并不畏寒,哪怕是三九隆冬,也是一袭薄衾过冬。可柳溪溪却是一弱质女子,一层单衾,春夏尚可,秋冬却是太过单薄了。夜里一冷,柳溪溪便不由自主地挨近他取暖。误会既已说开,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陆剑一懒懒打了个呵欠:“离天亮还早着呢,睡吧。”柳溪溪却站着不动,瞥了瞥他的伤口,讷讷问道:“你的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重新包扎一下”陆剑一看了看自己一片血红的伤处,说道:“也成,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柳溪溪狠狠剜了他一眼,点亮油灯,乖乖的去取了药粉和干净布条过来。陆剑一的伤口果然裂了开来,鲜血淋淋。柳溪溪怕弄痛他,已尽量轻手轻脚,奈何陆剑一仍是一声接一声的呼痛,叫得她愧疚难安:“真的很疼”“你试试看就知道疼不疼了”陆剑一没好气。柳溪溪只道他是因为疼痛而心情烦躁,也不与他计较,只蹙眉想了一想,踌躇问道:“要不,再喷点麻沸散”说罢,抬眸征询地看向他。陆剑一正暗自得意,冷不防撞上溪溪眼神,眼里的一抹促狭之色来不及藏起,叫她抓了个正着。柳溪溪登时醒悟过来:“好啊,你还敢讹我”手臂一扬,又要往他伤口上打去。陆剑一左臂一晃,牢牢握住了她手腕,脸上笑容讨好谄媚:“娘子手下留情你再打一下,我这手臂就真的废了。”“废了才好”柳溪溪嘴里骂得狠,却不敢真的打下去,忿忿收回手,转身把桌上的药瓶都收回柜子里去。关上柜门,甫一回头,便瞧见陆剑一凑在她肩头,一脸的坏笑:“娘子,这被衾就算要买,也得明日了。今夜不如为夫委屈一下,抱着娘子睡觉,这样暖和点”柳溪溪柳眉一竖,抬脚踹去:“滚”陆剑一早有提防,嘿嘿一笑,闪身避开。从衣橱里翻了件披风出来,陆剑一把自己的衾被扔到柳溪溪那一边:“给明天再去给你买衾被,今夜将就一下。”柳溪溪嘀咕道:“你身上还有伤,明日下得了山么”“我伤在手上,腿脚又不碍事。”陆剑一爬上床,把披风搭身上,睡意浓厚地说道,“睡吧,明儿要下山,还得早起。”说完,自顾自睡了。暗夜里,柳溪溪背对着陆剑一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耳边传来他匀厚绵长的呼吸声,想起他刚刚的那个痞样,柳溪溪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不知为什么,一缕笑意悄悄地爬进了眼里,荡上了唇边xxxxx清晨,阳光灿烂,莺啼鸟啭。柳溪溪正坐在窗前对镜梳妆。前两天下山去定州购置锦衾,看到那里的女子正流行朝云近香髻,柳溪溪一时兴起,也学了一手。今早突然起了兴致,便想来试一试。毕竟不如古代女子的手巧,柳溪溪捣鼓了半天,才总算大功告成。斜斜插上新买的碧玉簪,喜滋滋地揽镜自照。陆剑一练剑回来,进屋瞟了柳溪溪一眼,丢下一句:“这簪子不好看。”柳溪溪恨得咬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却见陆剑一走过来,长手一伸,拔了柳溪溪的碧玉簪。柳溪溪柳眉一挑,正欲发怒,陆剑一又顺势插了一根簪子进去。柳溪溪定睛一看,却是那根白玉牡丹簪。这下子,柳溪溪倒有点吃不准了。陆剑一这是怎么回事这根白玉牡丹簪,他不是宝贝得紧么自上回借她戴了两天后,便收回去再也不给她碰了。今儿这个举动,又是什么意思是借给她呢,还是送给她柳溪溪狐疑地望着陆剑一。陆剑一倒也不以为意,仔细端详了柳溪溪几眼,满意地点点头:“嗯,娘子的花容月貌,也只有这根簪子才衬得上。”柳溪溪迟疑地开口:“你这是要把它送给我”陆剑一低头掸了掸衣襟,漫不经心地道:“你都开口管我要了,我再不给,岂不显得我太小气”柳溪溪愕然:“我什么时候跟你要了”陆剑一紧盯着她,眼里一抹戏谑的笑意:“你那天赠我葵花宝典,说你非习武之人,葵花宝典放你那里是暴殄天物,给我才算是物尽其用。岂不就是在暗示我,这簪子是女子所用,放我这里也是暴殄天物,要给了你才是物尽其用”面对陆剑一的胡搅蛮缠,柳溪溪好气又好笑,又想起那天捉弄陆剑一的情形,不由低头莞尔。笑够了抬眼一看,却对上陆剑一一双春波滟涟的桃花眼。陆剑一正温柔地注视着她,眼神清亮如水。眼里幽幽燃烧着两簇小小的火苗,光芒耀跃,火花迸射。柳溪溪心跳蓦然漏跳了一拍,随后心如撞鼓,砰砰地急速跳个不停。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似害怕抗拒,又若翘盼期待。就在柳溪溪以为自己一颗心就要蹦出胸腔的时候,陆剑一粲齿一笑,敛了之前的神色,嬉皮笑脸地抚了她的脸一把,说道:“宝刀配英雄,玉簪赠美人。如此正好”话音未落,人已转身,翩然离去。柳溪溪怔怔坐在窗前,对着镜子傻傻发愣,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隐隐有些失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自从收了陆剑一的簪子后,柳溪溪觉得两人间的相处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少了点针锋相对,多了些温情脉脉。但是陆剑一却是再也没有流露出那般古怪的神色来,仿佛那只不过是柳溪溪的一个错觉。作者有话要说:、遥忆往昔神暗伤这两天天色阴沉,云层低厚,一叠叠一垛垛堆积在天边,压得人仿佛要透不过气来。疾风掠过,山间林涛阵阵,落叶萧萧,秋意索然。陆剑一今日似乎心情不佳,从早上起就抱了坛酒坐在溪边石头上,望着群山之间翻腾的云海,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连午饭也未曾吃。柳溪溪瞄了他的背影好几次,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陆剑一淡淡回道:“无事。只不过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柳溪溪“哦”了一声,暗暗松了口气,又好奇问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陆剑一把酒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才答道:“仇杀。”“啊”柳溪溪轻呼出声,瞪大了双眼,“是怎样的恩怨”“我不知道。”陆剑一脸色漠然,眼神黯淡,声音低沉而缓慢,夹杂了一丝茫然,“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跟着师父四处奔波,从没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我跟师父抱怨我不喜欢总是搬家,师父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笑笑说,师父要收集草药,得四方游走。我当时信了,后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师父他,只是在躲避仇家。”“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炉上还炖着鸡汤,师父说家里没酒了,带着我出门沽酒好回来下菜。沽完酒回来,刚走到巷口,师父突然停了下来,把酒一扔,抱起我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跟我说,我们又要搬家了。我还惦记那锅鸡汤,哭闹着不肯走”陆剑一声音渐低,眼睛茫然地盯着山间云雾,却又好像没有看云雾,而是透过云雾看往某个遥远的地方。“我们一直四处漂泊,直到我十岁那年,我们到了魏城”话到此处,陆剑一突然停顿了下来,警觉地扫了柳溪溪一眼,眼里飞速地闪过一丝狡黠,见她一心听得入神,并无丝毫异样,才复又缓缓开口接着说,“在魏城时,我们租了你们家的一个小院子,与你家只有一墙之隔。”“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玩,听见隔壁有哭声,爬墙一看,原来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我用吃剩的半串冰糖葫芦哄得她破涕为笑,自那以后,我们俩常在一起玩。”陆剑一说着,含笑看了柳溪溪一眼。柳溪溪蓦地反应过来:“这就是我”陆剑一笑着点点头。柳溪溪暗叹一声,难怪,难怪她初次下山时,陆剑一要跟她分享一串冰糖葫芦,原来是有这个缘故陆剑一继续往下说:“我们玩得要好,等到要再次搬家时,我便哀求师父,说自小到大,我都没有长久的伙伴,每次刚跟小伙伴们熟悉一点,就又要离开,这一回,我不想再走了。师父沉默良久后轻轻说了一句:你把司阳给忘了。我待要问司阳是谁,师父却不再言语,但终究是答应我了。后来师父在魏城开了个小医馆,我们就算是安定下来了。”“你奶奶那年旧疾复发,差点一命呜呼,是我师父妙手回春,把你奶奶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你奶奶心存感激,又见我俩要好,便做主将你许配给我。你爹娘本是不愿,那时还没有你弟弟,你家就你一个掌上明珠,宝贝得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舍得你跟着我这个无名无利无权无势的穷小子但碍着你奶奶的面子,也不得不应承了下来。”“一晃两年过去,你奶奶归西了。没多久,我师父也出事了。你爹娘一下子翻脸不认人,说我没钱交房租,把我扫地出门。”陆剑一的声音苍凉而淡漠,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晦涩。十年前那个羸弱少年骤失至亲的悲痛,满腔仇恨的愤怒,无家可归的彷徨,仿佛穿透了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再一次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如此刻骨铭心,如此历历在目,一切仿佛不过就是昨日柳溪溪未想到陆剑一竟有这么一个伤心过往,听得心酸难耐,见陆剑一久久不语,不由问道:“那后来呢”“后来”陆剑一无意识地重复柳溪溪的话,声音茫然,仿佛刚被惊醒般,扭过头瞧见柳溪溪才陡然回过神来,惨淡一笑,收了收心神,才继续说道:“师父在世时,我跟他学过医术,他走了之后,我就在一些小医馆帮工,干些分拣草药炼制药丸的杂活,混口饭吃。半年后,我决意要去寻找杀害师父的凶手,为师父报仇,于是离开了魏城,开始四处流浪。”“十三岁那年,我遇见了我的兄弟阿平。他有家,却也跟没家差不多。自他爹娶了后娘后,他就有家归不得了。我们两兄弟,一块偷馒头,一起挨拳头,白天一个碗里吃饭,夜里一个被窝睡觉,这么多年,互相照应,也一路走了过来,总算没饿死。”“那阿平现在呢怎么没见过他”柳溪溪问。“那小子”陆剑一轻笑,“他前些年娶了娘子,便自顾自逍遥快活去了,早把我这个大哥抛到脑后了。”“那你后来找到杀死你师父的那个仇人吗”“没有。”陆剑一的眼睛眯了起来,眼里一片鸷狠狼戾,“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他,但他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半点踪迹。我在师父坟前发过毒誓,此生此世,竭我所能,必取他项上人头,以慰师父在天之灵”清风里,陆剑一的声音阴森寒冽,带着一股萧杀之气,令柳溪溪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他举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横肉遍生,凶悍恶煞的脸来,那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从眼角直到下颌,狰狞可畏。这张脸,陆剑一死也不会忘记:就是这张脸,让他和师父天人永隔;就是这张脸,令他四处流浪无家可归;就是这张脸,让他孤苦伶仃饱受世人冷眼。十年了漫长的时光并未将这刻骨仇恨消磨殆尽,反而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更加积郁凝厚。那个秋意萧瑟的下午,在陆剑一的回忆里是一片血腥的暗红。他犹自记得,那日他独自在院子里玩耍,突然之间,师父匆匆破门而入,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布满焦虑之色。他正欲开口询问,师父却抱起他,仓促地将他藏入院墙边的柴垛里,脸色凝重地嘱咐道:“意阳,待会不管你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不能动,更不许出来,清楚了没有”年幼的陆剑一一脸稚气,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郑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松了一口气,春风拂柳般的微微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牡丹簪,塞入陆剑一手中,声音一如以往的优雅从容:“为师将它交给你了,好好保管”言毕,也不待陆剑一答话,迅速地将干柴合拢,掩饰完好。做好这一切,他甫一起身立定,院门砰的一声再次被推开,十多个手持明刀利剑的彪形大汉一拥而入,小小的院子霎时变得拥挤不堪。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直贯下颌,煞气冲天。他狞笑着说:“陆意之,你今天是逃不掉的了”陆意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风清云淡地一笑,从容说道:“那就试试看吧。”刀疤汉大手一挥,一群人蜂拥而上,围攻陆意之一人。陆剑一透过柴木的缝隙,紧张地看着外面的厮杀,大气一点也不敢出。人影绰绰,看不清师父身影,只见银龙游吟,剑气激荡,一道白影,若浮云掠龙,在刀光剑影中光闪电驰,所到之处,惨叫连天,鲜血四溅。不断地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从院外冲入,如飞蛾扑火般投入这场杀戮中。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落叶纷飞的午后,在这个僻静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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