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那年桃花开> 分节阅读 1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7(1 / 1)

姜英跪下,恭敬回答:“请夫人恕罪,姜英并非耍戏法的江湖女子,而是桢伯门下的女弟子。这事原本应由家师来为二位夫人释疑,但碍于男女大防,只能由姜英代劳。乞望夫人恕罪。”纪夫人定了定心神,心里嘭的腾起一股希望:“恕你无罪。你且起身,将事情本末一一道来。”“谢夫人”姜英直立起身,站于堂前,朗朗说道,“这守贞凤蝶的颜料源于一种名为金贞蝶的兰花花粉。此花只产于夏启国境内的白岩谷,被居住在白岩谷的圭族人奉为神花。三年开花一次,花期只得月余。因其花形状似蝴蝶,花粉所制而成的颜料若用针刺入女子体内,便能通过金银变色而检验女子贞节,故名金贞蝶。但世间一物克一物,金贞蝶叶子所流出来的汁液,却能令女子贞节完好但身上颜料易色。然而,毕竟不是真的失贞,故此易色也不能长久。其银光终会逐渐暗淡,最多月余,便会完全消失,再慢慢恢复原先的金色。”姜英说到这里,抬眸笑看了纪夫人一眼,“二位夫人现在可明白了三小姐只怕是为奸人所害,误涂了这金贞蝶叶子的汁液了。”纪夫人脸上一喜,安王妃却不动声色:“那你刚才抹在三丫头身上的又是什么”“回禀安王妃,此乃金贞蝶的花蜜。其叶子汁液能令花粉易色,花蜜却能克制叶子汁液,令花粉恢复原先本色。正所谓相生相克。但有一点,女子须仍保有处子之身,否则,便是花蜜也无法令花粉变回金色。”纪夫人大喜过望,眼睛转向柳溪溪,却又忽而脸色含悲,步下堂来,抱住柳溪溪,泫然欲泣:“我可怜的三丫头,在外流离失所一年,刚回府却又蒙受这不白之冤三丫头,你受委屈了是娘对不住你”柳溪溪一早已整好衣裳,静坐一旁聆听姜英畅言。一席话令她处境顿时云泥之变,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正暗自凝思该如何应对,纪夫人却已上前抱着她痛哭。只得收回神思,打起精神对纪夫人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只要纪家声誉不被女儿辱没,其余的无足挂齿。”安王妃端坐于上首,面色古井无波:“如此说来,三丫头是遭人陷害。姜英,你既知晓其中奥秘,定然也知是何人诬陷你家三小姐。”一言惊醒梦中人。纪夫人急急擦拭眼泪,回过头来一声喝道:“姜英,你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在行使这耍奸犯科之事”姜英俯身作答:“回禀夫人,姜英乃桢伯弟子,只通晓药草之理,对于破案抓凶,姜英却是一窍不通。”纪夫人冷笑一声:“墨香,你主子关子还没卖够吗把我们都当猴耍了不是”墨香想笑却不敢,慌忙垂首回道:“奴婢不敢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请二公子进来。”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门响,纪云瑄已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安家齐,一扫之前的愁眉不展,喜逐颜开。他们二人坐于窗下,早已将屋内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纪夫人被纪云瑄这么一耍,微微有些恼,可心里又是喜不自胜,遂笑着啐他一口:“你这属孙猴子的,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告诉我把你娘耍得团团转倒也罢了,可这还有你谢姨母,容不得你如此造次”纪云瑄笑着赔礼:“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谢姨母向来雅量能容,还望姨母不要跟小侄一般见识。云瑄也只是想给您二位一个惊喜。”安王妃瞅见这一个月来一直阴云密布的安家齐,如今总算眉开眼笑了,心情不由大好,笑着说:“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我们老了,也只能让他们当猴耍了。”一时间,厅上语笑喧阗。一个月来的阴雾昏霾,终是烟消云散,雨过天晴。“瑄儿,你从头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笑过后,纪夫人又扯回正题。“娘,那日之后,孩儿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却是坚信不疑。三妹妹初回府那晚,府里守卫一切正常,且三妹妹身体也未感异样,孩儿相信三妹妹绝不可能白玉有瑕。思来想去,问题极有可能出在纹蝶的颜料上。孩儿特地翻阅了祖上遗书,但因年代久远,书上记载有所缺失,只查到纹蝶颜料为金贞蝶花粉所制,产于白岩谷,其后书页已然遗失。孩儿无法,只得派人与姜英一道远赴白岩谷,从当地圭族人口中得知这颜料的特性,并花重金购得花蜜。这才解了这一谜团。”“那到底是何人要诬陷三妹妹”安家齐急不可待,一想起那卑鄙小人害得他这一个月过得生不如死,他就恨不能将其噬骨啖肉以解心头之恨。纪云瑄默然,稍后才无奈说道:“我也毫无头绪。这些时日我反复勘查,却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安王妃展颜一笑:“只要三丫头清白无损即好,这肇事者,留待以后慢慢细查也无妨。今儿个总算了了家齐的一桩心事,我回头也能睡个安稳觉了。”众人又是一阵载笑载言。安家齐喜上眉梢,丝毫不顾忌旁人目光,一双凤眸只在柳溪溪身上打转,情思缠绵,浓烈似火。作者有话要说:、云瑄巧言劝亲娘时近正午,众人在兰馨苑说笑一阵,便也散了。安家齐多日未见柳溪溪,相思正浓,自是不肯随安王妃回府,乐颠颠地跟着柳溪溪去了流雪轩。纪云瑄尾随其后,正要迈步出兰馨苑,纪夫人扬声叫住了他:“瑄儿,家齐与你三妹妹有段时日没见,肯定有些私己话要说,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留下来陪娘用午膳吧。”母子眼光交错,脸上皆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纪云瑄粲齿一笑:“也好。好久没在娘这里用膳了,还真有点想念这儿的白扒鱼唇了。”正午,花厅里。温润乌沉的金丝楠木桌上,四碟八碗,象箸玉杯。纪云瑄停杯辍箸,用明香奉上的茶水漱过口后,方徐徐问道:“娘将孩儿留下,恐怕不只是用膳这么简单吧”纪夫人抿唇一笑:“你这猴精的既然知道娘留你不是为了用膳,那也应该猜出我要问你什么吧”纪云瑄面有豫色,沉吟不语。纪夫人恼了,将手中象牙箸往桌上一丢:“早上有外人在倒也罢了,如今只剩我们娘俩,难道连我也不能说么”纪云瑄无可奈何:“娘,我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纪夫人眼光一闪:“真是她们做的”纪云瑄眉峰微蹙,徐徐说道:“十有八九。虽说我们抓不到证据,但只要看此事谁能获利最大,就不难猜出谁是幕后黑手。四妹妹打小便仰慕家齐,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孙姨娘也不止一次地在爹爹跟前提起,要三妹妹出嫁时把四妹妹也陪嫁过去,也算是遂了四妹妹的心愿。原先三妹妹跟家齐身份匹配,情比金坚,四妹妹插足不了,也只能认命。可去年三妹妹意外失踪,倒叫四妹妹起了非分之想。”“所以,三丫头一回来,她们如意算盘落空,便想出这么一折可是,这金贞蝶的特性如此隐秘,连我们也不知情,孙姨娘她们又如何知晓”纪夫人一脸疑惑。明香入内上茶。纪云瑄揭开茶盖,轻轻吹气,浅尝一口,闭目赞道:“好茶娘竟私藏了这等货色,也不舍得让我们尝一尝。”“这是年前你爹爹从北地带回的君山银针,只得一小罐。被你三妹妹的事一搅和,我也把这给忘了。你既然喜欢,就给你拿去好了。”纪夫人一脸的慈爱。“那孩儿就谢谢娘了”“先别谢拿了我的东西,还不把话给我说完整,你难道不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么”“娘”纪云瑄摇头哀叹,“怪不得古语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纪夫人扑哧一笑,一双美目却仍紧紧盯着纪云瑄,等着下文分解。纪云瑄无奈,只得继续说道:“我听闻孙姨娘身边有个赵嬷嬷,是从白岩谷出来的,或许她对金贞蝶的秘密略知一二也不一定。但这都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纪夫人冷哼出声:“无真凭实据怕什么把人拷起来一问,还怕她不招”“娘我就怕你来这一手,才一直不想告诉你你想,我们无凭无据,万一她们来个死不认账,我们又要如何应对要是孙姨娘借此大闹起来,我们倒要落了下风。”“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吃了个哑巴亏”纪夫人怒形于色,“除夕宴上,你难道没看到吗她都欺到我头上来了”“娘反正我们现在也证实了三妹妹的清白,她与家齐的婚约依然还在,我们并没有任何损失。你若不依不饶地闹下去,手头又无凭无据,到时候孙姨娘再喊冤流几滴梨花泪,爹爹一肚子气全撒到你头上,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纪夫人窒住,她一心只想出气,倒真没考虑到那么多。她与孙姨娘斗了十多年,又如何不知,那个媚骨天成的妖娆女子,扮柔示弱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自己此番若是大闹,倒真的给了孙姨娘一个极好的献媚邀宠的机会。纪云瑄见纪夫人沉默不语,知道她已将他的话听进了几分,遂徐徐劝道:“娘,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向来是最心疼爹爹的,你要是跟孙姨娘闹起来,头疼的还不是爹爹就别让爹爹夹在中间难做了。”纪夫人啐了他一口:“你如今成了亲,也知道这男人后院起火的难处了”纪云瑄苦笑:“我这后院只得一人,哪来的起火”纪夫人抬眸瞟了纪云瑄一眼:“墨香年纪也不小了,找个日子把她收了房吧。”“这”纪云瑄略略有些尴尬,“芷蘅过门才刚半年,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纪夫人冷言讥讽:“你爹爹不晓得疼娘子,生个儿子倒是会怜香惜玉的。”“娘,爹爹也是你进门五年后才纳了孙姨娘的这些年,孙姨娘虽得宠,可人前人后,爹爹还不是以你为尊她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你去。你就别气了,生气多了脸上要长皱纹了。”“扑哧”一声,纪夫人终于破颜为笑:“就你会哄娘开心”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墨香过了新年就十七了吧女孩子最经不得拖的,你可别误了人家。”纪云瑄微微一笑:“孩儿晓得了。等芷蘅过门满一年,我就把墨香收了。”因纪云瑄午后还约了族内几位管事说事,娘俩又闲聊了几句后,纪云瑄便起身告辞了。作者有话要说:、人走物留空伤情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纪府正因柳溪溪的纹蝶易色而掀起轩然大波时,陆剑一正匆匆赶往凤鸣山。暗夜沉沉,月寒辉冷。黑寂山道上,得得马蹄声响,遥遥一骑从夜色中穿透而出,朝凤鸣山方向疾驰而去。来者正是陆剑一。他怀里揣着一只黄澄澄的烤鸡,手里抱着一个红艳艳的大纸包,全神贯注挥鞭策马。跟以往赶夜路不同,此刻他的心情欢欣雀跃。一想到家里有个如花娇娘在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去,他的嘴角禁不住地要往上翘,只恨不得肋下生翼,一口气飞越重山叠岭,回到柳溪溪身旁。下午在定州取了嫁衣出来时,已是日暮时分。明知今晚是赶不回凤鸣山了,可一颗心火急火燎的,就是不愿在定州呆上一晚上。明日便是元宵节,他已经错过了跟柳溪溪共度除夕,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一人孤零零地过元宵。雇不到马车,他索性买了一匹马,连夜驰往凤鸣山。赶到凤鸣山顶,辰时刚过。凤鸣山上寂然无声。晨光初透,朝曦跃金。长空无云,和风拂面。远远望见那熟悉的小木屋,陆剑一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翻身跃下马背,扬声大喊:“娘子娘子我回来了”无人作答。回应他的只有啾啾几声鸟鸣。陆剑一快步冲向木屋,推开房门,却愣在当场。屋内空无一人。床上衾褥齐整冰冷,各式家具蒙尘披灰,显是已有一段时日没住人了。陆剑一心里咯噔一下,溪溪该不会真听信了他的三月之期,过期不候了吧陆剑一不死心,把东西往桌上一丢,扭身去了后山温泉转了一圈,又屋里屋外细细查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颓然坐下,眼睛无意识地环扫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小木屋,已然旧貌换新颜。浅藕色的墙纸,白底绣粉花的茜纱窗帘,湘妃色描金线蝉纱帐,明亮欢快的色彩,在晨曦中渲染出一片温馨喜庆的气氛。陆剑一心里一动,定睛一看,桌上原先的粗瓷茶具已换成了一套精细的青花瓷,旁边一对龙凤烛,压着一叠剪好的双喜。陆剑一不由破愁一笑,溪溪这是在布置新房呢。这么用心地营造他们的小家,她怎么会舍得走一阵冷风掠过,吹得窗下书桌上一叠宣纸哗哗作响。陆剑一走过去,拿开上面的镇纸,抓起那一沓纸,一页页翻过去。最上面的字体,娟秀清逸,中间那几张,端正齐整,之后越往下,越不堪入目,字大如斗,笔画歪斜,若蚯行蟹爬。一缕笑意爬上陆剑一的嘴角,他仿佛看到,他不在的那一个个日子里,柳溪溪伏案于窗前,一撇一捺,一勾一折,千般心事,万般情意,皆付诸于笔端。再细看纸上内容,最底下的只是“柳溪溪”“陆剑一”“凤鸣山”之类的字体,渐渐的抄写了几页医书,再往上,却是一些类似于信笺的短句:“剑一,你伤好了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剑一,昨天夜里刮风了,风声在屋外呼啸了一整夜,吵得我睡不着。我很想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