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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安家慧一声娇笑:“娘,我看你赶紧找个日子把三妹妹嫁过门去吧。不然三妹妹要是哪天不小心磕了碰了,这混世魔王还不得把我们纪府的瓦给揭了”一言既出,满堂哄笑。柳溪溪脸红耳赤,不安地偷看陆剑一,却见陆剑一垂眸敛眉,一如府内其他安分守己的侍卫,只是嘴角边上,却弯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清浅笑意。说话间,明香已取了衣裳过来,屈膝行礼请柳溪溪入内更衣。柳溪溪却驻足不行,只看着安家齐道:“刚才是我一时手滑,不干这丫鬟的事,齐哥哥就息事宁人吧。”她总不能看着翠香因为她自己的过错而无端挨罚。安家齐粲然一笑:“既然三妹妹都说了息事宁人,我还能不听么”转头对着翠香骂道:“这次算你走运,三小姐为你说情。下次胆敢再犯,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滚”安家慧、林芷蘅皆掩唇偷笑。纪云瑄摇头叹息,但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由衷的欣喜。看到三妹妹与安家齐亲密如初,心头的一桩心事总算放下了。柳溪溪在众人调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等她更衣出来,陆剑一已经退下了。一众人坐在堂上,只拿安家齐打趣。满堂喧哗,柳溪溪却充耳不闻,只觉得一颗心空空荡荡,那个人走了,把她的心也带走了。纪云瑄刚回,手头还积累了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故而众人也只说笑了几句,便各自散了。说来奇怪,安王府那边与纪府并无公务往来,纪云瑄却向来与安家齐总有要事相商。两人这回也不知在商谈什么,一路并肩交谈,渐行渐远。柳溪溪出了熙恩堂,四下张望,已无半点陆剑一的影子。好不容易才与陆剑一重逢,却连话也说不上一句,就这么匆匆离去。柳溪溪心有不甘,想着他如今做了纪云瑄的侍卫,应该会跟在纪云瑄身边,遂掉头往暮苍居漫步而去。行至半途,刚绕过一座假山,甫一转弯,便远远瞧见前方梨花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默然伫立。柳溪溪心如鹿撞,恨不得立即飞奔上前,却突然记起身后一步之遥的静香。心念一转,假意抬手拂发,悄然把右耳的珍珠耳坠摘下钩在手心里,嘴里却故作惊讶:“哎呀,我的耳坠子怎么不见了”回身看着静香,抱歉地笑笑,“大概是刚才更衣的时候掉在熙恩堂了,你去帮我找找看吧。”静香欣然转身离去。柳溪溪一直看着静香的背影,直至远去,才蓦然回首。梨花树下,已空无一人,只余一树梨花初开,亭亭华盖,如云似雪。柳溪溪心里一沉,环顾四周,却已不见陆剑一的身影。微风拂过,洁白花瓣簌簌而下,漫天花雨,落英缤纷,仿佛刚才树下的那个青色衣影不过是柳溪溪的一个错觉。难道,他是故意躲着自己柳溪溪心下惴惴,茫然四处张望,却不防备身后假山骤然蹿出一人,长臂一伸,从背后捂了柳溪溪的口鼻,猛力拽向假山之后。柳溪溪大惊失色,奋力反抗,却听见陆剑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娘子,是我”柳溪溪心神一松,停止了挣扎,就这一瞬间,陆剑一已将她拖入了假山之后的一小方洞天。三座假山,乱石矗矗,浅山嶙嶙,呈凹状分布,于中间形成一个天然的凹洞,倒是一个绝佳的隐蔽之处。柳溪溪身子一个回旋,日思夜想的一张脸孔瞬间映入眼帘。眼前的陆剑一,满脸的欣喜欲狂,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唯有那对桃花眼,仍如记忆深处那般情深缱绻。“娘子”柔柔一声呼唤,道不尽刻骨相思意。柳溪溪痴痴凝视着陆剑一,神色古怪,似喜又悲,似哭又笑:“你没死你没死”脸上笑容似春花鲜妍绽放,眼里泪珠却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陆剑一手忙脚乱地去擦柳溪溪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只得柔声哄道:“娘子,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一句话,把柳溪溪这半年来深埋在心底的担忧、焦虑、伤心、委屈全都钩了出来。柳溪溪紧握双手,粉拳砸向陆剑一胸口:“你没事为什么不回凤鸣山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为你担心唔”话没说完,嘴已被陆剑一的大手给捂住。陆剑一一面警惕地朝外瞄了几眼,一面低声哀求:“娘子,你小声点。想把人都引来么”柳溪溪不再出声,一双杏眼却仍怒冲冲地瞪着陆剑一。陆剑一撤了手,低声下气地认错:“娘子,是我错了。我有事耽搁了”一言未完,柳溪溪又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有事耽搁你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比我更重要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到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凤鸣山上望眼欲穿地盼你回来你还有什么事比我重要”一连串的话连珠炮般的投向陆剑一,就连柳溪溪自己也不明白,她明明有一大堆的话,一大堆的问题要问陆剑一,可为什么一旦见了他,却如此偏执地一再纠结此等细枝末节的问题。陆剑一头大如斗,面对如同母老虎发威的柳溪溪,竟无半点招架之力。瞟了瞟假山外面,再看看怀里兀自哭诉不休的柳溪溪,果断地一低头,以吻封缄了柳溪溪喋喋不休的两片红唇。缠绵炙热的一个吻,让柳溪溪终于安静了下来。陆剑一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边:“娘子,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在师叔那里疗伤时,出了点意外,所以耽搁了。此事一言难尽,我稍后再向你解释。我今次时间不多,你且记住,千万不要跟纪府里的任何一人透露我的身份,尤其是纪云瑄。记住了吗”柳溪溪闻言,想起陆剑一的杀手身份,心中一惊,霍然抬头:“你来纪府不是找我的么你要干什么”陆剑一微微一笑,抬手为柳溪溪拂去脸上碎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此处人多眼杂,我不便久留。迟点我会去找你,再慢慢跟你解释。你记住我的话就好。”说完,就要抽身离去。柳溪溪赶紧抓住他的袖子:“我住在流雪轩。”陆剑一回头:“流雪轩。好,我记住了。”看着柳溪溪泪痕未干的一张俏脸,忍不住又凑身过去,在她脸上狠狠地啄了一口,才复转身飘然离去。作者有话要说:、父子密室共商议自那日与陆剑一匆匆一别后,柳溪溪日日坚守于流雪轩,却左等右等等不来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心想着陆剑一现在身为纪云瑄的侍卫,也许会在暮苍居也不一定。与其在这里等得心浮气躁,不如去暮苍居那里碰碰运气。当下与静香交代了一声,也不要她随行,独自一人,沿着林荫小道,分花拂柳,信步而去。及至了暮苍居,却只得二嫂嫂林芷蘅迎了出来:“三妹妹来了。是找你二哥哥的吧可真是不巧,他到书房与爹爹议事去了。你且等一等,估计也快回来了。”柳溪溪心里一阵失望,脸上却依然笑着说:“无妨。我左右也是无事,跟二嫂嫂聊聊也是好的。”两人携手入内,拂衣落座。柳溪溪一边摆弄着桌上的珐琅彩松竹梅纹瓶,一边随意问道:“二哥哥这几日可是公务繁忙都有好几日不见他去我的流雪轩了。”“可不是。自回来后,天天夜里都是过了子时才歇息的。还不是为了常山铁矿的事。今天爹爹叫他去,估计也是为了这事。”纪云瑄向来不跟柳溪溪谈及公务,今日听林芷蘅这么一说,倒是很好奇,侧过脸问道:“常山铁矿的事”林芷蘅微有讶色:“你不知道常山铁矿二月初的时候出了矿难,死了十几个人。”柳溪溪想起现代的矿难,媒体大肆渲染,家属索赔闹事,上头严加追查,心头稍稍发怵:“那可是很棘手要赔好多银子吧”林芷蘅淡然一笑,她知道纪云瑄素来看重这个妹妹,心里也没把柳溪溪当外人,当下侃侃而谈:“赔银倒是小事,这点银子纪家还出得起。倒是怕皇上以此为借口,趁机收回采矿权。年前工部侍郎李大人递消息过来,说皇上有意将铜、铁两种矿藏的开采权收归国有,估计今年会有所行动。这采矿的生意,占了我们纪家收入的四成。而铜、铁两矿,又占了矿业里的六成。”柳溪溪瞪大了双眼:“这样说来,若皇上收回了采矿权,我们岂不是要损失巨大”林芷蘅瞟了柳溪溪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动声色:“钱财倒算不了什么。问题是”柳溪溪盯着林芷蘅,眼睛里满是问号。林芷蘅依旧语气淡淡,水波不兴:“皇上将矿藏收为国有,今后我们再要用到铜铁这两种金属,可就难了。况且,皇上打算用何种方式来收回矿权,是巧取还是豪夺,这更值得深思。”隔着苒苒上升的茶水雾气,林芷蘅注意到柳溪溪一脸的似懂非懂,她适时地合上嘴,只轻轻吹气饮茶,再不多言半个字。就在林柳二人闲话时,纪府外院的书房里,纪崇霖、纪云瑄两父子也正安坐密谈。室外树绿春暖,燕语莺啼,一派花娇柳媚景象,但这盎然春意却在雕花菱窗边裹足不前,薄薄一层茜纱,把室内室外分割成两个天地。重重帷幔,将一树的明媚春光幻化成半明半暗的光影,乌木案上一只蓝釉金彩三足薰炉,青烟袅袅飘升,暗香盈盈如缕。纪云瑄双手垂于身体两侧,毕恭毕敬地立于书桌之前。纪崇霖端坐于桌后太师椅上,身子半隐于阴影里,昏昏灭灭看不清脸上神色。“常山的矿难处理得如何了” 纪崇霖徐徐问道,声音一如以往的古井无波,辨不出喜怒哀乐。“回父亲,那些人聚众闹事,为的无非是银子。孩儿按三倍的赔偿金偿付,现今已经没事了。朝廷那边,暂时倒是没有动静。不过日前孩儿从户部郎中张知卫那得知,由于前年水祸甚嚣,去年皇上为防洪广修水利,花费了不少银子,国库目前入不敷出。这当口,我想他未必有财力来对付我们。”纪崇霖冷然说道:“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国库空虚,才更要夺回矿权。那黄铜白铁,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么还有,三倍赔偿,此刻是刚好处在风尖浪口上,我们必须尽快平息事端,才不得不特事特办。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此例一开,后患无穷。”纪云瑄垂首:“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考虑不周,有些欠妥了。”纪崇霖看了纪云瑄一眼,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丝暖意:“我不是责怪你,你这事办得极是妥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声。”“谢父亲夸奖父亲,孩儿倒觉得,我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纪云瑄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盯着桌后的父亲,“孩儿已跟大哥商议过,如今大哥手里有精兵十二万,他还在招募新兵,估计再招三万没有问题。再加上安王爷那边的三万亲卫,我们手中已有十八万兵马,未必没有机会”“混账”话没说完,纪崇霖一声怒斥,“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这些年白教导你了就凭你们手中区区十八万兵马,就敢起兵造反户部张知卫难道没跟你说过,当今那位这些年在兵部投了多少银子你掂量掂量一下敌我两方的实力,可有几分必胜的把握这时候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纪崇霖喝了口茶,平了平怒气,再度开口,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为父也知你心中所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此事你可曾与安王爷提起过”“未曾。孩儿只与家齐私底下谈过。未得到父亲允许,孩儿不敢捅到安王爷面前。”“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纪崇霖一声冷哼,沉思了一会复又说道:“此事你若去跟安王爷提起,他未必会拒绝。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向来不把家人骨肉的性命放在眼里。想当初,他原是兴承皇帝属意的继位者之一,但天命自有定数,他与康平帝夺嫡失败,被贬至南岭。康平帝曾在兴承皇帝面前亲口许诺,永不伤害他性命;可却又不得不防着他,故只将他孤身一人发配南岭,妻妾儿女全家一百多号人,全都扣在京城留作人质。”纪崇霖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这种情况下,安王爷还是营结旧党,私蓄兵力,密谋造反。结果行迹败露,康平帝碍于誓言无法杀他,便拿他的妻儿出气,全家一百多号人哪,杀得刑场的泥土地都成了红的了。据说,安王爷闻言,连一滴泪也不曾流下。二十六年过去了,他复又娶妻生子,想当初那一百多号人的鲜血,在他心里早留不下痕迹了。这些年,他一心想的,无非是夺回那个皇位,跟我们纪家走得这么近,也是出于这一心思。”“可是,此等无情无义之人,他自是无所顾忌,我们却是不同。”他抬眼看着纪云瑄,语重心长,“瑄儿,我们身后还有纪氏一族几百条人命,此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成则功成名遂,败则全族覆没。千万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意气用事。”纪云瑄双膝一软,跪于地上:“孩儿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错,还请父亲责罚”纪崇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起来吧。此事也怨不得你。当今那位,防范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矿藏的事,你且静待观望,以不变应万变。若实在不行,就给了他们吧。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纪云瑄起身,犹有不甘:“父亲,若矿藏给了出去,以后大哥那边再要用铁”“矿上管事纪崇青前些年在泽平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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