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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1 / 1)

一夜,他不知疲倦地索取,仿若贪心不足的幼童讨要糖果,没完没了,抵死缠绵,似要将他一生的热情都耗尽在这一个夜晚。夜色如墨,营造出虚境如幻,宛若风中妖艳的罂粟花,惊心动魄的瑰丽,令人明知有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陆剑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他昏沉沉睁开双眼,脑里一片混沌。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无意识地扫视四周,当视线转到一片凌乱的床褥时,不由一顿,刹那间脑海里电闪雷鸣,昨晚翻云覆雨的那一场旖旎春梦袭上心头。陆剑一吓得猛然翻身,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柳溪溪昨天不是已被送入了安王府么怎么可能在这里即使她真的来了,那姚千影呢姚千影又怎会许她留在此处可若非如此,这一床凌乱不堪的床褥又作如何解释更何况,昨夜那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幸福如此令人怀念陆剑一怔怔坐在床上,脸色青白,脑里风驰电掣般轮番转着各式念头,却又抓不个真切。心里隐隐生出些许期盼,可紧随而来的,却也是深深的恐惧与懊悔。他并不是后悔与溪溪的一夜欢爱,可是,自己堕入地狱是自己心甘情愿,却怎能将溪溪也牵扯其中,让她跟着自己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啊就在此时,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姚千影手端瓷碗,闪身而入,眼波柔媚蚀骨。见了陆剑一,她粲然一笑:“夫君醒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解解宿醉。”说着,施施然走上前来。这一幕如此熟悉,令陆剑一瞬间石化。原来,原来如此陆剑一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沙哑而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是你”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巨大的失望如汹涌的浪潮席卷而来,霎时将他击倒。原来,上天并不曾垂怜于他,连他这个卑微的乞求也不肯答应。他并不曾,真的尝到幸福的滋味。这一刻,绝望如藤蔓,紧紧缠绕着他,针扎刃刺般的疼痛,令他颓然抱头,牙关紧咬,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姚千影一惊,疾步上前,一手端了瓷碗,一手扶上陆剑一臂膀,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来,趁热把醒酒汤喝了,喝下去会舒服一点”话未说完,陆剑一大吼一声:“你别碰我”手臂一甩,猛地一推,将姚千影推得后退几步,手中瓷碗也哐当一声掉地跌个粉碎。姚千影错愕地看着陆剑一,不明白昨晚还满腹柔情蜜意的夫君,为何今早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须臾之后,她试探开口:“夫君,你这是”一句话未完,又被陆剑一大喝一声打断:“不许喊我夫君我以前已跟你说过,不要叫我夫君”姚千影被噎得半晌说不话来。良久,方才轻声辩解道:“是你昨晚口口声声喊我娘子,我才唤你夫君的。你若是不愿意,以后我便还是如以前一样叫你云皓。”陆剑一一怔,心知昨晚令姚千影误解了,可也不能解释,只得冷冷说道:“昨晚是我醉后失态,你别放在心上。”姚千影却是一愣,片刻后回过神来,委屈的泪水已在眼里打转。他说他是醉后失态那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恩爱,只是他的醉后失态那一句句动情的呢喃,那一个个似要熔化了所有生命热情的亲吻,也仅仅只是他的醉后失态么姚千影的眼泪如断线珍珠滚滚落下。他居然叫她别放在心上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世间哪个女子在经历了昨晚那样一场云情雨意后,能不放在心上他简简单单一句话,竟是要把昨夜的鱼水深情都抹煞揩尽么陆剑一看着泪眼汪汪的姚千影,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放缓了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我酒后身子不适,脾气有些暴躁,你,别介意。”顿了顿,又道,“我想一个人躺一躺,你先出去罢。”姚千影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余下陆剑一在满地狼藉里,静默无声。房门在身后轻轻闭上,姚千影徐徐走向厅堂,一路心思重重。纪云皓,他为何行为如此怪异昨夜的他,与今晨的他,判若两人。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秘来到花厅,贴身婢女玲珑奉茶上来。姚千影满腹心事,不愿他人打扰,挥挥手让玲珑退了下去,自己怔怔坐在椅上,独想心事。想当初,婚后第二日拜见公婆,熙恩堂上纪云皓的一声“娘子”,听得她心花怒放。过后,她便三番两次要与纪云皓以夫君娘子相称,纪云皓却一再推辞,只道叫惯名字,改不过口来。她也并未在意,就此作罢。可是,昨夜里,他为何又主动唤她“娘子”一声声,一句句,情深缱绻,爱意绵绵。而今早,她的一句“夫君”,为何又让他发那么大脾气难道,他口里的“娘子”另有其人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姚千影惊得一震,手上的茶盅脱手坠地。这这这怎么可能可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释纪云皓的喜怒无常脑海里风卷云涌,朦朦胧胧间,姚千影好像隐隐约约记得好像还有哪段回忆是与“娘子”这一声称呼有关的。凝神思索了半晌,终于记起,还是婚后次日拜见公婆那一天,三妹妹纪云璃在熙恩堂上咬牙切齿说道:“姚千影我是见过,可被皓哥哥称之为娘子的那个人,我却是没见过”这话很是奇怪,令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印象深刻。被皓哥哥称之为“娘子”的那个人被皓哥哥称之为“娘子”的那个人姚千影眼里精光一闪,看来,三妹妹是早已知道内幕了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还蠢蠢地被蒙在鼓里脑里又闪回当日赏菊秋会时,自己私底下向纪云璃打探纪云皓的过往,当时纪云璃是怎么说来的“他至今还未成亲不过是因为先前穷困潦倒,未能攒够娶亲的银子。他曾对我说过,他早已跟魏城一个姓柳的姑娘私底下订了终身,只待他攒够银子,就会去迎娶她过门。”魏城姓柳的姑娘想来当时纪云璃已给她透了口风,只可惜后来纪云瑄斥其为胡说八道,自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何况何况,当时纪云皓又是那么的殷勤备至,温柔体贴姚千影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眸光闪动间,恨意忿然。作者有话要说:、新婚次日见公婆醉枫楼里姚千影默想心事的同时,安王府里也热闹非凡。一大早,安王妃堪堪起身,朱嬷嬷便匆匆而入,禀报了昨夜新居凌霄阁里的变故,道安世子与世子妃夜半争执,后世子愤然离去,夜宿书房。安王妃大吃一惊,与安王爷面面相觑。姑且不说二人何事相争,孰是孰非,只说这新婚之夜,新郎撇下新娘,别房而居,单是这点,就足以招人非议。震惊过后,安王妃眼珠一转,别有意味地朝朱嬷嬷看了一眼。朱嬷嬷是安王妃的心腹,跟随安王妃多年,早有默契,当下心领神会,轻轻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附在安王妃耳边轻声说道:“回王妃,奴婢今早已去取了圆帕回来,上有落红,想来应该不是这个缘故。而且,奴婢也问过雁儿了,她说昨儿她帮世子妃沐浴更衣时,世子妃身上的纹蝶确是金黄,今早她再给世子妃更衣时,那纹蝶已然是银色的了。如此看来,也并无差错。”雁儿是朱嬷嬷的女儿,年方十二,却因了朱嬷嬷在安王府内的权势,小小年纪便当了个一等丫鬟,做了安家齐的贴身婢女。只是昨夜却因年幼,朱嬷嬷不愿让她过早接触风月情事,故而特意支开了她,并未让她值夜留守。“那雁儿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动静”安王妃追问道。“回王妃,雁儿昨夜并未当值,世子和世子妃争执一事,她也是今早才知晓的。只是”朱嬷嬷看了安王妃一眼,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安王妃紧追不放。朱嬷嬷为难地踌躇了一会,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瞧着安王妃的脸色斟酌说道:“雁儿告诉奴婢,说她今早当值时,见世子妃脸上又红又肿,昨夜昨夜世子怕是动粗了”“什么”安王妃失声惊叫,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安王爷倒还沉得住气,蹙着眉头沉声问道:“这逆子到底搞的什么鬼平日里不是把纪家那丫头当作宝似的供着么怎么一娶过门,就立马就变了德性新婚之夜,跑到书房去睡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这要被纪府知道了,叫我对崇霖如何交代”安王妃忧心忡忡,满腹疑团,眼看时辰已到,当下也无心用膳,匆匆梳妆更衣后,移步厅堂。及至静远堂,安王爷的两个侧妃,三个侍妾及其众多庶出子女都已到场,围坐一堂。柳溪溪也早已到来,却是孤零零的一人,面遮轻纱独立于堂下,而今日的主角之一,安家齐却是不见人影。众人正悄眼偷视柳溪溪,暗地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见此情景,安王妃心里咯噔一沉。安王爷一声咳嗽,堂上立即声匿音消,众人正襟危坐,一片肃然。安王爷、安王妃徐徐入座。众人齐声请安问好。礼毕,安王妃秀眉微蹙,看着柳溪溪问道:“家齐呢怎么不见他人影”昨夜家齐怒极离去,过后便不知所踪。今晨柳溪溪左等右等,等不到安家齐回房,眼见时辰将到,唯恐误时,才急急前来,未料静远堂上竟也不见家齐踪迹。此刻安王妃发问,柳溪溪正犹豫不知如何作答,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却是家齐姗姗来迟。安家齐脸色阴沉,跨门而入,也不理会伫立一旁的柳溪溪,目不斜视,只对着安王爷安王妃行礼说道:“孩儿睡过头了,以致来迟,请父王母妃恕罪。”安王妃眉头皱得更深,却碍于众人不便发作,只得递眼色给朱嬷嬷让其上茶开始仪式。礼官喧唱中,安家齐柳溪溪齐齐跪下,端茶过顶,恭谦敬茶。安王爷王妃接盏饮茶,训话赐礼。其后众人一一引见,认亲赠礼。一切都按照既定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完美无缺。只是,在跟家齐的庶出长兄安家慕夫妻行见面礼时,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柳溪溪因脸部受伤,不敢示于人前,故以轻纱蒙面。众人虽觉怪异,但也只是私底下议论猜测,总不致于公然挑明说破。然而,安家慕的夫人张氏,也不知是真的不谙世故,还是心存恶意,在柳溪溪奉茶过来时,吃吃笑道:“就算是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的,何况弟妹本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怎的今儿个倒要以面纱遮脸,不愿以真容示人了”话音刚落,安家齐眼里寒光如刀,冷冷地横了过去。吓得张氏一个寒颤,霎时噤若寒蝉。安家齐自小受安王妃娇纵,在安王府里由来便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除了对安王爷还有几分忌惮,其他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众人也早已习惯,事事都忍让他几分。今日张氏却是不知死活,一头撞在他枪口上。安家慕见安家齐脸色已变,只是碍于安王爷而没有当场发作,赶紧打圆场说道:“家齐,你嫂嫂不过是开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家齐没出声,倒是柳溪溪轻声软语说道:“我昨儿过门,换了地方,环境不熟悉,夜里起来解手时不小心撞上了壁橱,脸上青了一块。怕惊吓了父王母妃,这才以纱蒙面。不想倒叫嫂嫂笑话了。”张氏讪讪笑道:“原来如此。弟妹心思细致,又一片孝心,真是难能可贵。”安家齐冷冷哼了一声,面色稍霁。眼见一场风波被柳溪溪寥寥几语化于无形,安王妃放下心来,借着柳溪溪的话头说道:“我这儿倒有一瓶白玉膏,是夏启国药王丁开泰的独门秘方配制,消肿化瘀效果极佳。朱嬷嬷,等下你就把药送过去给世子妃,省得明儿回门时让人看笑话。”柳溪溪盈盈拜谢。这个小小的插曲就像投进了水里的石子,微微漾起几圈涟漪后,一切销声匿迹,平静如初。礼毕,安王妃心中有事,也无心与众人闲话,挥了挥手,谴散了众人,却单单对安家齐柳溪溪说道:“家齐,三丫头,你们先且留下。三丫头刚过门,我这做娘的,得给你们说说规矩,免得日后失了礼数。”柳溪溪颔首应下。安家齐却一甩袖子说道:“三妹妹刚刚进府,是要学学规矩。我在府里十多年,这府里的规矩,我早已烂熟于心,却是不用学了。我还约了张家大公子去城郊跑马,就不奉陪了。”言罢,草草行了一礼,转身即走。安王爷气得脸色铁青,大吼一声:“你这混账东西给我回来”安家齐却假装没有听见,脚下步子迈得飞快,三两步就跑远了。安王爷重重一跺脚,却也无可奈何。这后院纷争儿女私情的事,他也不便插手,当下忿然拂袖而去,只留下安王妃一人面对柳溪溪。安王妃特地留下他们二人,就是想问询昨夜之事,却没想家齐任性如斯,新婚第二日竟撇了新嫁娘独自出门,不由有些难堪,一时倒怔怔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柳溪溪轻声而言:“母妃留下儿媳,是否有事相询”安王妃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三丫头,我也是自幼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做自己女儿一般看待。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实话跟母妃说,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和家齐之间竟闹得如此之僵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柳溪溪心知昨晚那般动静决计是瞒不了安王妃的,当下细声细语回道:“回母妃,昨夜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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