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几天和赖伯然的接触,多少都能感觉到一点异样,他看她的眼神,他话到嘴边却又极力忍耐的神情,还有他对她妈的那种流露于面的感情,都不像他说的只是跟韩秋萍是旧识那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他笑起来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只是在那一瞬间并没有想起来,直到早上刷牙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长像,在那一刻才猛然回过神,难怪会觉得熟悉,天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的一张脸,她能不熟悉么韩雪想想都觉得头痛,她和赖伯然相似的长像,再加上她妈对赖伯燃的不待见,两相结合下,答案不明而喻苦笑了一声,韩雪想到小时候她不懂事时曾问过韩秋萍她父亲的事,结果引的韩秋萍的脸苦了好几天,从那时候起,她就决口不再提起爸爸这个词。那时候,她就算还小,也知道一定是她爸爸做了不好的事惹的她妈妈生气了,长大了慢慢的懂了一些事后。更是对于父亲这个陌生的词语想都不再想过,反正有和没有对她来说都一样可现在赖伯然和她们母女的关系显然匪浅,而对于赖伯然的身家背景,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像之前早就知道的他是国内最大汽车配件出口公司的老总外,对于他的妻子虽然没见过面,但偶尔也会在杂志上看到对她只言片语的介绍,而与他的女儿更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想到那个一笑就眉眼弯弯,而且对林烽有着明显好感的叫赖秋华的女孩。韩雪脸上的苦笑更甚,这都叫啥事韩雪想的到的,林烽一样想的到,只除了对于赖秋华这个人没有半点在他的印象之内看到韩雪愁肠百转的模样,他也没有丝毫办法。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还关系到上一辈的恩怨,他更是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是想办法聊一些别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了“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前几天,去游乐场玩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叫优优的女孩吗”韩雪点点头:“记得怎么了”“原来她爸爸,就是韩姨住的这家医院的医生,而且还是主治呼吸内科的。我今天在在医院看到他的照片才知道”“呼吸内科那不就是专治我妈那一类型的病人”话题这么一转移,韩雪的确没再想那么多林烽点点头:“对,听说他是他们医院最好的呼吸内科的主治医生,本来这次也是会让他去给韩姨看的,不过听说他们家出了事,游医生没办法上班。所以只好调别的人”若是平常,韩雪最多回一句“喔”了事,而不会想要去打听完整的细节,可今天她也想找一些别的事,别的话来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于是便顺着林烽的话尾问道:“出了什么事”韩雪也只是想要转移思绪的随便问一问,并没有期望林烽能知道,他也不是居委会主任,又怎么会知道人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林烽眼神却暗了暗,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小优优她没了,正是在我们去游乐场玩的那一天,听说她为了要追被风吹到天上去的气球,一时没有注意,被车给撞了”“而游太太由于一时接受不了,也流产了”这些都是林烽偶然间听到医院里的护士在闲话时听到的难怪这几天他晨跑完要去阿婆那里吃早餐,都是店门紧闭,阿婆和游医生他们家的关系那么好,应该是到他家帮忙去了韩秋萍睁着一双杏眼瞪着正在给她削苹果的赖伯然,看着他慢条丝理的把皮削成一整条,又看着他把苹果切成块状放在干净的碗里,用叉子叉好端到她的面前冷眼的看着面前的苹果,韩秋萍觉得她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把赖伯然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碗里,最好再撒上一把盐阉一下“赖伯然,你的公司是不是快倒了,你怎么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生蛋”韩秋萍呲笑着道赖伯然道:“秋儿是不是在担心我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坐到他这个位置,如果还要他事事亲为的话,他底下的那些人就白养了韩秋萍朝天翻了个白眼,“赖伯然,我每次听到你叫我秋儿,我就想吐,还有”想要再说一些刺激赖伯然的话,孙炳坤却在病房外探头探脑,看到他,赖伯然喝道:“什么事”孙炳坤看了看在床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韩秋萍,又看了看还在等他回话的赖伯然,没法,只好靠近了一点小声的应道;“小姐回来了,被太太弄伤了”说完后,便低着头往后退了一大步,装做没看见床上满脸嘲弄的韩秋萍和脸色变了几变却终归平静的赖伯然赖伯然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对韩秋萍笑了笑:“秋儿,过去的事我做错的,不敢赊求你的原谅,但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现在要去改正这个错误,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说完后替韩秋萍掖了掖被子,又交代孙炳坤要把人照顾好,便直接回了施家大宅、第一百一十章:离婚听完林烽的回答后,韩雪也满是错愕,“你说小优优她”怎么可能那个像个小公主一般可爱,拿着气球站在大人身旁乖巧的听大人说话的小女孩她韩雪忽然想到陶乐乐,也是那般的可爱,也是说没就没,世事太过无常,人命太过易逝,也不知道她所在乎的朋友,亲人在某一天,在她还来不及问候的时候也会说没就没看到韩雪有着一丝难过的表情,林烽不禁有些懊悔,他原本只想着转移一下韩雪的思绪,却想不到引的她更为落寞,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陶乐乐,那个她喜欢的小女孩在警局门口停好车的时候,林烽把韩雪按在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柔声道;“别想那么多,还有我要记得不管有什么事,一切有我,知道吗”韩雪在她怀里闷闷的道:“上次不是说要约雅兰和许教授他们出来吃饭吗”后来有事耽搁了,“要不就晚上吧你给他们打电话”韩雪说完后,从林烽怀里抬起头说道:“还有,以后要抱我或是要亲我,找个隐蔽的地方,在这里,影响不好”呃林烽用力的在韩雪脸上啃了一口做为对她这句话的应答“你说什么你说要和我离婚”施家贞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满脸不可置信,尖声质问着正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的赖伯然见赖伯然沉默不语,施家贞再次问道:“赖伯然,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我问你话,你倒是回答我啊你说话啊”边问边把桌上那刺目的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稀巴烂,又揉成一团扔到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俊脸上大宅里的其他人见形势不对,早就躲在角落里,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深怕踩到地雷。而赖秋华也让赖伯然命人送去了医院,故而现在整个偌大的客厅只有施家贞和赖伯然空阔的豪宅似乎都回荡着施家贞歇丝底理的哭喊声:“赖伯然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不是人,你忘记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是如何答应我爸爸的吗你想要背守承诺吗听到施家贞提到她的爸爸,也就是“恒远集团”的创始人施文彬,赖伯然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好像早就料到施家贞会把离婚协议书撕掉一样,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放在施家贞面前,看着她道;“这份协议书我早就准备很久了,公司里的股份和不动产该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不该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多拿等一下,我会律师过来交接清楚”“还有不要和我提你爸爸我赖伯然可以告诉你,这辈子,我除了对秋儿背弃过承诺外。我无愧于任何人还有若不是你有个好父亲,你认为我会和你结婚”年过半百,满头斑白银发的施文彬找到当时因为韩秋萍的离去而处于生不如死状态的赖伯然,对满身污渍的他状若无视,用最平常的口吻和他谈着条件“我女儿她看上你了”施文彬抽着老牌子的香烟道:“她在这期间和你们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对她刻意隐瞒身份的接近也假装不知。不屑一顾”施文彬抖了一下烟灰,笑了笑道:“我那个傻闺女,还沾沾自喜来着其实你在帮他追回手提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恒远集团”的千金了吧你会进入公司,无非也是想冲着你帮过她的这份恩情,能在公司混出头而已所谓的巧遇不也是在你计划在内但出乎你计划外的大概就是想不到我那闺女会看上你的这件事,并且因此导致你妻子女儿的离开我说的对不对”赖伯然的脸色变了一变。眼里的迷蒙也清醒了几分,但随即又好像是没听到施文彬说的话一样继续喝着酒“赖伯然,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就应该要把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想好,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了后。才来这里后悔莫及”施文彬在说完这些话后,静静的看着赖伯然,良久过后,赖伯然终于抬起头看施文彬,眼里清明一片,用冷然的生硬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要吗不做要吗做了就别后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买单”施文彬说完后,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低喃了一句:“罢了,谁叫我上辈子没做好事,这辈子就得了这么个讨债的闺女”低声说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做了一件让赖伯然始料未及的事,那就是堂堂“恒远集团”的老总在那间堆满空酒瓶的窄小房子里对着他打心眼里从来就没看上眼的穷酸小子跪了下来,在赖伯然尚不及反应的时候又说道;“我知道你有野心,也有能力,如果你只是做为我公司里纯粹的员工,我会很欣赏,也会大力栽培,可如果是做为我女儿喜欢的对象,你显然是达不到我要求的说实在,钱,我有,几辈子都花不完,权,我有,走出去,无论是谁,多少都要卖我个面子我不必任何人的锦上添花,我对于女婿的标准很简单,全心全意对我女儿好”“只可惜,我那宝贝闺女一点都不了解她老子的一番苦心,偏对你有了情愫我也知道她为了得到你,花费了一番苦心,用尽了所有手段我也看透了罢了你就当可怜她对你的一番迷恋也好,同情我的爱女心切也好,就成全了她的心意吧,待我百年后,该给你的,我施文彬绝对会给的比你想象的多,我只希望到时候你让她衣食无缺就行”当看到赖伯然的神色有了松动的时候,施文彬知道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走出那间还不及他家厕所大的房子的时候,又说道:“我自十八岁出来混,挨过打,坐过牢,什么罪都受过,白手起家。闯下这一片家业,这大半辈子都过了,还没这样求过人,说出去。也太过丢人,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让我那傻闺女知道我来找过你”直到现在,施家贞才知道原来施文彬曾背着她偷偷去找过赖伯然,更甚至为了成全她的一番孽念,强势硬气了半生的爸爸会给人跪下施家贞双眼红钟的看着赖伯然问:“所以你会和我结婚是因为我爸爸去找过你,求过你而不是你舍不得我们的孩子”赖伯然报以沉默“哈”施家贞桀桀怪笑后整个人匍匐在赖伯然腿边,紧抓着赖伯然的手臂,满脸是泪,用祈求的语气道:“伯然伯然即使你真的不是因为我们的女儿才和我结婚。但你也是真的答应过我爸爸会好好照顾我的啊我这么爱你,这世间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了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连你要把女儿取名叫秋华,我也答应你,你可知道我每回听你唤她秋儿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忘不了韩秋萍,我也随你,有多少次,我看到你在书房内看着你和她以前的照片,心又有多痛自从结婚后,你一刻都不曾踏入我房内,让我守了将近快要三十年的活寡。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呆在你的身边,每天看到你,连这点小小的赊求你也不肯给吗”赖伯然闭了闭眼,孽缘一切都是孽缘当初若不是他想走捷径,出人头地,给秋儿过好的生活。也不会在知道施家贞是“恒远集团”的独生千金后,设计了一场巧遇,让施家贞认出他就是帮助过她的人,也才会利用她的关系在一进公司就接到大的案子在发现施家贞隐瞒身份接近他,并察觉到她的心思后。虽然表现出了冷淡,但她却和自己的妻子做了好友,而他看秋儿也和她谈的来,以为她知道了他和秋儿的感情后,终于放下了故而才没有再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因此让她钻了空,也害的秋儿带着女儿离他而去施文彬说的对,一切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赖总律师来了”孙炳坤看到一向打扮的极为雍容华贵的太太如今却是装容不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有半点尊严的跪趴在赖伯然的腿边,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忍何必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耗费了所有心机,空度了半生青春,到头来这个男人他还是不爱你其实也不能怪赖伯然狠心,他的爱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想起赖伯然对着韩秋萍的样子,和此刻面对施家贞的样子,孙炳坤不得不叹一声,同人不同命赖伯然一根根的扒开施家贞紧抓住他手臂的手指,就像二十五年前那个荒唐的晚上,她抱住的腰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