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当初这个皇位之上的男子对二皇子韶季赶尽杀绝是为了高枕无忧,后来励精图治将白爻治理得井井有条亦是因为他想做一位德政明君,哪曾想,这些居然全是他的障眼法韶祯看似信任的将大部分权利交给他却又表现出不怎么希望他权高慑主的样子以此来打消他的疑虑,好让他一步一步部署乱国之策,走向错误的威胁方向,然后在最后摊牌之时,所有的筹码变得一文不值顾南城心中已把所有利害关系想清,他自然知道,此时他与他,没有赌局,只有争夺。“你打不过我。”他陈述事实。韶祯笑:“我知道。”男子眯眼。“你舍得让她同我一起死吗”顾南城不说话,只是望着他。韶祯笑着:“从你把她放在我这里开始,你就输了。顾南城,这是一个僵局。”“是吗。”男子笑,“若我说我舍得呢”韶祯愣。“我杀了她然后陪她一起死。”男子话音落,手里一枚银针便“嗖”的一声向宋清挽射去,眨眼没入心脏。女子望着殿下的男子,微微一笑:“昳华,这情,我终是能还清了”她轻轻合上眼,一滴泪滑入鬓中,女子毫无生气倒了下去。一个笑,击败了一辈子;一滴泪,还清了一个人。殿上的人抱着她,手颤颤的伸到她鼻翼下“挽挽儿”前一刻她还在自己怀中,她的心跳他还感觉得到,而下一刻她便毫无声息,身体残存的温热感让他怀有希冀怎么就这样死了呢顾南城转身离开。桑桑,这最后的帮助,希望有用。若是他执迷不悟,这白爻皇帝,他亦不妨为了她当当。清挽不知这山堑里的树是什么树,前几日菡了包,今日一大早,施施然盛放。粉红的颜色,似桃花却比桃花娇小饱满,一路过去,是一排一列的粉红,弯弯绕绕,绵延至无尽处。小径红稀,芳郊绿遍。满树海棠,是为相思。她学吹箫,自己谱了曲,取名竹从寺。这是一个很怪的名字,许樱苏不懂为何。“浓到蚀骨的思念,为何是个如此清心寡欲的寺庙名字”她笑。是吗,明明是很应景的名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夫君懂。”她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便又沉浸在箫里,箫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乘着风,飘出很远这一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那件青衣,一个时辰前便已做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窗前桌上,海棠花瓣落下来,铺了满地,飘在青衣之上,掩去了衣领处的一个清秀的“挽”字。清挽自吃罢早膳,便一直站在树下,凝神吹箫。许樱苏没有多余言语,躺在农舍内屋顶,沉默无话。那首竹从寺他听了了一遍又一遍,却在今天,听出一丝绮丽来,有一种扣动心弦的美,让他止不住想起那个温柔的女子。孩子应是出生了罢他可知他的父亲,已经为他取好了名字清挽的箫声,还在继续。她的眼前,飘过一树一树细碎的花瓣,每一瓣花瓣中心,都好似现出一个人,颀长如玉,清逸如竹,低眉颔首,全是一种惊心动魄的风华,他嘴角的温柔,是她一生的眷恋。竹从寺,竹遇寺为等,从遇寺为待等兮,待兮,合为等待。她在等她的夫,她在待她的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箫声渐消,慢慢至无声,只有风吹落海棠花细碎的声响许樱苏闭眼微笑,原来最美不过如此。小径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颀长如玉,清逸如竹。一身青衣,发丝微扬。他一步一步踏在花上,落英缤纷,美得晃人眼。箫声之尾,女子放下箫来,望着他。她启唇轻唤:“夫君”顾南城唇角微扬,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沐在花海之中,笑靥滟滟。花树之下兮,箫声如许;踏歌归来兮,美人如花。作者有话要说:应该算是。。。完结了吧反正不管怎样,我一直设想的结局,就是在这里,清挽在一树花下,看见城城,城城笑。美翻了美翻了有四章番外,城城的,桑桑的,韶祯的,还有清挽家孩子的全部应该都会在国庆长假或者中秋发上来,那时候才算真正地圆满吧写完之后,有点儿舍不得我们家城城,我想以后的文章,他会经常出来窜门的吧。。。但是我也不知道以后我能不能面对现在的文笔望天对于很多朋友的感谢,怎么说也觉得说不出来心中的那份诚挚。最想谢的就是春长,萱萱,王姑娘,还有期期,二火,老二她把电脑让给我了一个暑假啊你们懂就好啦,第一次写文,你们就看着我一路鬼哭狼嚎的走过来了,那种不管我写的好不好,都一直看下去的陪伴,让我真的有种感激涕零的赶脚啊另外,看着第一章的点击是三百,而第二章的点击就锐减成一百五,我好忧桑望天筒子们,我写文章一直喜欢娓娓道来啊,你们耐心点儿成么哭我不知道我走了之后这文是不是就会冷下去,但是,如果你无意间看到,然后又一不小心喜欢上了,麻烦亲点个收藏,推个朋友,这文对我意义非凡啊。如果不喜欢,那我哭去亲你走好因为高三,所以我赌不起,一年之内应该不会写文,一年之后,会将这个当做我的事业来做。但是我不会忘了我们家城城的一有空我就来拔草筒子们虎摸真的要离开了,又想哭了。跑了第四十一章顾南城番外未完在华辰同司徒瑾对峙之时,他心中就已经在惊疑。他知道,那个人终于不甘心的想要浮出水面了。若是他想要的,不过是削他的权,巩固帝位,昳华想,这些本就不是他最后想要的,给他何妨。他最终是要同清挽闲游天下或是归隐山中的,名,利,权,对外人来说或许是很大的诱惑,可是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得到它们,不过是想更好的保护身旁的女子。可是,所有他能看出的迹象表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要的,远不止这么简单。只要不是清挽。他说,什么都给。当初杀父之仇是他给他无限的权力去报,满门之怨是他允许他放手去平,这些恩,能报便报。所以他十余年帮他打下半壁江山,清奸小,除佞臣,甘心呆在丞相的位置上,守着这半壁江山。不过是报恩。而这恩,应该算是报了吧所以,你若来抢清挽,我定会让你看着,江山,美人,你两者都不能得。叶归晚是何时与韶祯联手的,他不知道。他对医术有很高的造诣,知道的不过一个白桑桑而已。众人都知他在鬼医谷学武,却不知他顺便把医术一块学了。叶归晚,也不知道。“用内力化去这青玉,待全部只剩下红色液体时,将红色液体给她服下,不日便可痊愈。切记,必须用内力化去,这西凉玉,摔不得,亦凿不得。”那时,他心中明亮。西凉玉的用处,他如何不知道鬼医的盛名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西凉玉,可凿。青玉为忘情,用内力化去引进身体里,再深的情,也会悉数忘去。他不动声色在去清挽的房间时将青玉捏碎了,所以叶归晚在门后看见他化玉时的背影不过一种障眼法。失忆,不愧为一种好法子,这样他掩人耳目做起事情来应该更顺手。既然如此,那便将计就计。他理所当然的失忆了,忘记了宋清挽,单单只是那个女子。她小产,在最虚弱的时刻,他不在她身边。难过是她,痛心是他。半个月,她清醒之后每日都在等他。他在暗处,陪着她等。三个月,她不出院子半步,执拗的像是在坚持什么。他待她睡着之后,悄悄潜进房间,望她到天亮。她终于出了门。明艳桃花,再美也不及她半分。失忆也该有个失忆的样子的,怎能完全忘记,不是说人除了情感,还有本能吗于是他便站在门外,大大方方让一干人等看。他忘了她,可没说哪日不会记起。人对不确定的未来,总会小心的,总会试探的。于是叶归晚,漏了马脚。他笑。原来竟是他。原来真是他。韶祯。锦山之游,让他看见了另一个宋清挽。热烈如斯的宋清挽。为舞而生,如此美丽绝伦。那些痴恋的目光,在他眼里格外刺眼。她是他的,怎可跳舞给其他男子看。他出手,将一个忘我的男子挡在人群中,那一下,用了三分力道,半个时辰后,手必废无疑。叶归晚在他身旁沉了脸。他没了再玩耍的心思,一路上对叶归晚的话总是敷衍。下山之时,他看见女子颔首微笑,许樱苏摘了桃花别在她发间。人面桃花相映红,又是一度醉春风。他心里气得要死,黑着脸转身,也不管身后的叶归晚,离开了。山上铺路的人第二日一大早便发现下山的石板路每一块上都有深深的脚印,像是用内力震出来的,于是锦山,传奇色彩越来越浓早上散步同许樱苏一起,晚上用膳同许樱苏一起,出门同许樱苏一起,回府同许樱苏一起许樱苏,许樱苏,一天到晚许樱苏,还有完没完咱们城城直接忽视了其实还有一个白姑娘昂于是咱们的丞相大人,彻底怒了。游锦湖很好,一起去。看书很好,一起看。散步很好,一起散。喜欢后花园很好,他在那陪她一下午。他是失忆了,难道就不能做这些事反正他失忆了。其实城城还是有无赖气质的那日白桑桑找到他,单刀直入:“明日我同清挽去幽幽谷,清挽希望你不要去。”他握茶杯的手一紧,语气淡然道:“为何不要去”白桑桑嘲讽一笑,媚眼直直的望着他:“南相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你失忆了,不是清挽失忆了。你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她可没有。每天面对着曾经最相爱的人同其他女子言笑晏晏,你说她心里疼不疼”白桑桑顿了顿,“顾南城,你得为你以后积点儿德,老娘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会忘记她,等你记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清挽已经不爱你了,到时候”她笑了一下,讥讽之色顿现。他沉默,心口窒得慌。不爱。可能不爱吗他又没忘记她,可不许她不爱。爱上谁,杀了谁。她是他夫人,一辈子只能是他的夫人。“好。明日我不去。”白桑桑笑,离开他房间。可是第二日,他还是去了,尽管幽幽谷周围布满了他的眼线和影卫。她在明,他在暗。他看着她在荷花淀里穿梭,笑容明媚,眼角微弯。他心里稍稍安心。也罢,能笑总是好的。熬熬就过去了,挽儿。她喂许樱苏吃莲子,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顺手一颗莲子,直直射过去,不偏不倚,力道适中,刚好打翻莲子盒,却又不会伤到端盒子的女子。他的夫人,为何要喂其他男子吃东西白桑桑那个爱折腾的女人,非要摘那株莲蓬,害得清挽身形不稳,朝水里栽去。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飞到她身边,手一捞,环住女子朝岸边飞去。软香在怀,是他熟悉的身子,唔,好像瘦了一点儿。难道那副平静的样子,果真是装的今日可要叫厨子多做一些她爱吃的,这般瘦,如何能行夫人,夫人,夫人他在心底一声一声唤她,柔情化作一滩水,淌进四肢百骸。她像是有所感应,回手抱住了他,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他身体一僵,赶紧调整好气息,朝岸边稳稳飞去,足下几点,落了地。她轻轻唤:“夫君”话里的委屈落寞,听得他心中一疼。他抱紧她,沉默不语。他护她宠她十余年,却一夕之间变成陌生人,是个人都受不了,难为她还能保持面上不动声色。他不说话,更加的决定要将那精心捣乱的人给揪出来,往死里折磨。白桑桑晚上找到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清挽为你学了一支舞,可要去看”他当时就没淡定,批改文书的笔滑了一下,拖出一条墨色长痕。他赶忙收敛心思,淡淡道:“哦”“蛇舞。我刚才来的时候碰见小瑾,我告诉了他。你爱去不去。”她说完便走。白桑桑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经飞了出去。笑话蛇舞司徒瑾那小子,一直对清挽意图不轨,让他看见,那还了得他几下飞到清挽院前,刚好就看到笑得一脸骚包的司徒瑾准备进去,他飞身上前点了穴,直直的将人扔了出去。他的夫人,为何要跳舞给其他男子看当他看见穿着一身红衣的清挽时,下腹窜起一股邪火,乱了他的气息。他看见她跳起妖娆的舞蹈,魅惑人心,媚气天成,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