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独孤城主的名声”那人说着便是一脸厌恶。“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才是无双城的城主就算你们全天下都只希望那个死人做城主,他也永远回不来了”江奉熙怜悯地看了一眼独孤一方,随即无所谓地别开了视线。经此一役,独孤一方可谓是被釜底抽薪了。原来,帮主最重要的杀招不在于揭穿独孤一方的阴谋,而在于揭穿他冒牌货的身份。如此一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人们都不会再轻易相信他,只怕他这无双城城主的位置也坐不稳了。江奉熙与方鹄等人心下明白,无双城,已经完了。城主已逝,少城主年幼,群龙无首,那些独孤一方的旧部有多少愿意追随志大才疏的独孤鸣还是两说。就在天下会诸人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而武林豪杰们则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将冒牌城主绳之以法的时候,一直怯懦地跪伏在地上的一十六人忽然手持利刃,齐刷刷地朝着嬴政刺了过来。无名反应最快,脚下一错,伸出两指,将率先攻来的一人刃尖夹住,两指一使劲,刃尖竟被轻易折断。江奉熙早早地便护在嬴政身前,虽枪不在手,但他的武功底子在那儿。只见他徒手夺过一人的匕首,对着其膝盖猛踹,将其击翻在地,而后又侧过身躲开一记偷袭,与人短兵相接。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有四人接连败在他的手上。那十六人武艺不佳,不过攻其不备罢了,在众人反应过来后,很快便被制服。几名前来讨公道的武林豪杰怒道:“好你个独孤一方先时说得那么好听,什么为我等讨回公道,绝不放过为恶之人,原来竟都是欺哄我等的你真正的目的竟是刺杀天下会帮主,还拉着我等与你一起做恶人,欲陷我等于不义,着实可恶我今日在此发誓,不杀你这贼子,我誓不为人”“自己脑子蠢,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你怪得了谁”孤独一方的嘴角带着一抹癫狂的笑:“别急,我还有份大礼,要奉送给雄帮主。”“城主说的大礼,可是指这两个废物”细细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两个被打成猪头脸的人被五花大绑着一脚踹到独孤一方的面前。身后,天池十二煞与步惊云四人皆是目光不善地看着独孤一方。独孤一方沉下脸,对女娃娃道:“连你们也背叛我”“城主所言差矣。先前雄帮主与城主切磋,城主不敌,意欲毒害雄帮主在先,如今又行事龌龊,令我等挟持帮主弟子进而要挟帮主在后,实在不仁不义。我等不愿助纣为虐,便弃暗投明了,难道不对”断浪将刀往腰上一别,毫不客气地道:“那个什么独孤城主啊,你下次要找人来抓我们,好歹选些武功高强的嘛这两个人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小爷我打得都不过瘾啊。如果你手下没有人,你亲自上也行啊,好歹能给小爷练个手”独孤一方一听这话,一口老血险些飙出来。什么时候,连这种黄毛小儿都能够欺辱到他头上来了独孤一方环顾四周。现如今,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想要大开杀戒,却被嬴政的人及时拦了下来。一场闹剧,轰轰烈烈地开始,却悄然无声的结束。真正的独孤一方身死一事必在无双城引起动荡,然而,这动荡还需冒牌货独孤一方回城,才能发展起来。嬴政以此事乃无双城私事为理由,对独孤一方略施薄惩之后,将其放了回去。对于冒牌货独孤一方培养起来的势力与忠于独孤家的势力的碰撞,嬴政喜闻乐见。嬴政虽不把再征服天下作为终极目标,却也不愿屈居人下。若必须得遵从江湖规则,那么这个规则,得由他来制定经过独孤一方之事,嬴政再次升起问鼎天下之心。的确,若要夺天下,必会耗费他很多的精力,难免会影响他追求武道。可若是不夺,他这人生又活得不够畅意想他君王之尊,又岂是如同独孤一方这等宵小之辈所能冒犯的于是,因为嬴政心态的变化,泥菩萨莫名地发现自己的任务完成度居然涨了一小截。“这都可以”泥菩萨目瞪口呆中。叛会的飞鹰堂堂主沈晟最后被嬴政扣押在了牢房之中。“我的事,帮主是何时发现的”牢狱之中,沈晟倚着笼门,如是问道。“一开始。”沈晟闻得此言,瞪大了双眼。嬴政提醒道:“你可还记得那个偷学了七伤决的杂役你将这等明令禁止的功夫教给他,在他自伤后又令他去找云儿对峙,最后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他,从那时起,朕便知道,你所图谋的恐怕不那么简单。”“既然帮主早知我有不臣之心,为何要留我至今”沈晟冷笑。“欲要让其亡,必先令其狂。”“哈哈哈好一个欲要让其亡,必先令其狂原来,我一开始就是你的瓮中之鳖。”“朕如今见你,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朕,你背叛的理由。”“这重要么”“不重要。”“那是帮主想听”“你若说,朕便听。”“告诉帮主也无妨。”沈晟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帮主可还记得,数月前被您亲自下令处死的飞鹰堂小头目”嬴政虽记忆力绝佳,但这于他而言到底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因此,也只有一个隐约的印象。不过,他很快抓住重点:“那个小头目是你什么人”“他是我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帮主可还记得,那时我为了他,几次三番地上书向帮主求情,都被帮主驳了回来”“纵然他是你的儿子,法外亦不容情。”“帮主,你扪心自问,你果然这般奉公守法么”沈晟嘲讽地道:“若是如此,我很期待,步惊云或者断浪哪一日违了律令,到时你会怎么做,你也依旧能说出这般话么你会亲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么”“只可惜,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然而,在某一天,却当真应验了。虽然,过程与沈晟预期的不同,结果也不同。嬴政去探监时,泥菩萨正拿着无双剑在那边与系统干瞪眼。在发现泥菩萨对无双剑貌似很感兴趣后,嬴政十分慷慨地大手一挥,就将无双剑赠给了泥菩萨。喂,这可是十大神兵啊,老大,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别人真的可以吗泥菩萨一边吐槽,一边小心地拿起无双剑。嗯,不管怎么说,剑到了他手里,就算是任务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把无双剑送到无双城的人手中。送给独孤一方算了,那丫的现在简直就是个疯子就算还没成疯子也离疯子不远了。送给独孤鸣得了吧,他可没有兴趣去看那熊孩子的脸色。按照独孤鸣的尿性,绝对是得了剑还一副能向本少爷献剑是你的荣耀的态度。他虽然现在脸皮被磨厚了,可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起码这种上赶着被人鄙视的事他干不出来。思来想去,泥菩萨终于想到了一个昏招请君入瓮,结果还成功了他派人大摇大摆地带着无双剑在小屁孩眼前晃了一圈,还甩了个帅。小屁孩果然眼睛都看直了,然后派人来要剑,泥菩萨理所当然没给,结果小屁孩当晚回去就干了一件很缺德的事派人来天下会偷剑。在泥菩萨特意的一路放水之下,小屁孩千辛万苦地拿到了无双剑。泥菩萨默默地为无双城下属的武力值点了个差评,然后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不管怎么说,这项任务终于完成了,而且还让任务对象背了个黑锅,一直积压在泥菩萨心中的郁闷终于散去了些。打开任务面板一看,任务完成度50,于是开心地睡觉去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没有追求了。就在泥菩萨遵循旧例,准备为下一个任务鞠躬尽瘁的时候,却被紧接着传来的一个消息打击得措手不及。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快x尽人亡的节奏预测第三更三小时后。、第18章 四年寒风瑟瑟,雨雪霏霏,枯枝静卧,银装素裹。冬日的天下第一楼,比之秋日的红枫漫山,又是另一种风情。嬴政与无名并肩而行,步履轻渺,衣袂翩飞,心境放空,眉目间皆是极致的平淡,恍若置身云端,不闻杂音,远离喧嚣。嬴政不得不承认,唯有与无名一道时,他的内心才会得到这样极致的平静,心如止水,波澜不兴。“请。”走至房门前,嬴政像上次在中华楼被邀入房时一样,亲自以内力为无名打开了门。案几上茶香袅袅,烟雾氤氲,孔慈早准备好一切退下了,两人便在案几的两旁坐下。无名打量着四周,心中略有感慨:“未曾想到,某有一日竟会来天下第一楼作客。”“世间之事,本就变幻无常。若非我月前在中华楼偶然得见无名兄,恐怕你我之间也不会有此交集。”无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如此说来,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也是人意。”“哦”无名放下手中的茶盏,以指轻叩着桌面:“何为天意,何为人意”“你我相逢相知,此乃天意;你为替天行道而来我处,与我畅谈共饮,是为人意。”无名朗声笑道:“原来如此。那依帮主之见,天意与人意,又有何异同”“此二者所辖不同,究其根由,却也无需分得太过明细。”“此话怎解”嬴政笑而不语,将无名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观无名兄习墨家之道已有所成,如今,似已臻大音希声之境”无名微叹:“人人都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返朴归真为武学至高之境,然某得墨家功法指引,却感其上还有一境。如今某瓶颈已至,仿佛随时可再进一步,却连前进方向也无从得知,实知离突破相去甚远。修为不得寸进尚在其次,只某心中到底不畅快,似有淤塞。想来,帮主会给某些许建议。”“这些日子,我亦在悟道,虽心中有感,到底难以言喻。如今,我只能告诉无名兄四句话,这四句话,亦是我一时之感,曰:天地气交,本源一体。天人合一,摩柯无量。我不知它从何而来,通向何处,故而算不得是顿悟。”无名听闻这话,当下沉默不语,静静思索了起来,终感困惑。嬴政见状,在水盆中净了手,取过一旁秦筝,试着拨了几个音符:“音律通禅,禅中有韵。如今你我既困于此道,不若暂听一曲,许能寻得些出路。”这秦筝是按秦时的模样制的,与如今的筝有些不同。嬴政垂下眸,抚上筝弦,忆古思今,心有所触,出手便是一曲蒹葭。漫漫长河,秦风低回,溯洄从之,寻寻觅觅。所谓伊人,在水何方流水泠泠中,此意已及。听着门内的筝声,聂风莫名的有些难过。他们做了师父这么久的徒弟,竟还不知师父会弹筝。门内的师父,离得那样远,远到在他们间拉出了一段仿佛永远也不可企及的天堑。步惊云则是双手抱臂,愣愣地看着天边流云,亦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袭遍了他的全身。不知过了多久,筝声散去,余音缭绕,无名久久不语。此中意境,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全然感悟,需好生琢磨。须臾后,嬴政收起了秦筝:“无名兄,你看聂风如何”无名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一举一动柔和如风的孩子,点了点头:“是个可塑之才,更难得的是,他遭逢巨变后仍心存善念,怎么”“他选择墨家兼爱之道,我修法家霸道,虽说两者亦有共通,但终是耽搁了这个孩子。如今你已有所成,于兼爱之道上颇为畅通,我欲让他拜入你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无名暗忖自己得嬴政所赠功法,嬴政荐徒,不好推拒,又见聂风心性资质俱佳,想来日后不会为祸众生,便欣然应允:“如若那个孩子同意,我没有意见。”“如此甚好。”大道之上,良师难求。在嬴政看来,能在自己所追求的剑道上更进一步,聂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然而,当他将聂风寻来,把此事告知聂风的时候,一向乖巧的孩子立时便红了眼睛,死死地攥着嬴政的衣袖,泫然欲泣:“师父师父不要风儿了吗是风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嬴政有些讶异,蹲下身与聂风平视:“你为何会如此作想”“”聂风不答话,只是攥着嬴政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的光彩却在逐渐暗淡。嬴政轻拍着聂风的头,以示安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