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糟糕的步惊云完全没有给他们好脸色,还阻挡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前进。壮汉很是恼火,甚至对步惊云起了杀意。不过好在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有冲上去跟步惊云硬碰硬,只是搬出了天门的名头,希望能借此吓退他们,可惜,他不知道,从嬴政到他的两个徒弟,没有哪个是被吓大的。直到被步惊云以武力震慑到,壮汉才蓦然心惊。原以为只有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武艺高强,不想他身边跟着的人也是难缠的主。在见识到步惊云的实力后,壮汉老实了一会儿,不过也仅限于嬴政、步惊云、聂风没有走远之时。当看不到嬴政三人的背影后,心存贪念的壮汉给小弟使了个眼色,自己身形一闪便跟了上去。他的小弟心领神会,急忙护卫在他的一旁。至于落在最后的女人,则被他们彻底的忽视了。在他们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个在生死关头用来当替死鬼的存在一路上,壮汉在危机关头曾数次拉人出来垫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走到现在。至于女人是否会跟上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一个功夫不算高的女人,独自一人在这个危险重重的陵墓中是绝对活不下去的,而跟着他们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即使他们在算计她那又怎么样呢,除了乖乖被利用外,她没有别的选择女人看着前方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上牙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先前在藏宝室中她就劝过,劝男人们别太过贪婪,她虽没读过多少书,却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可这两个男人丝毫不顾她的劝阻,拿走了珠宝、抢走了玉石犹不满足,还去摘那藏宝室中央放在奇怪纹路中的佩剑,最终引得机关发动,连累了在场所有人。闯下了如此大祸,在逃跑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快。他们把一个同伴推到身后去挡机关,而那个不幸的人恰恰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兄她的表兄一向善良敦厚,平时也与人为善,对队里的人很照顾。他那样悲惨而窝囊地死去,却没有一个人为他说哪怕一句话她倒是说了话,可说完后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这让她在备感难堪的同时无比心寒。而后,顺理成章的,她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看她不顺眼的壮汉拉去垫背而中了毒。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变得乌青的手,女子露出自嘲一笑。即使今天注定要死去,她也不会让那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好过。他们不是最喜欢拉人垫背吗这一次,就让他们自己尝尝这种滋味好了。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队长那所谓最忠心的下属,还能不能对他惟命是从。壮汉虽跟着嬴政入了墓室中央,却不知墓室中央也并非只有一条路。那座独木吊桥上的剑意,能够起到的作用远远不止是阻挡入侵者。上了阳陵中那座桥,若是实力不济,但武功与刘彻一脉相承者,会被送出阳陵;若武功与刘家毫无关系,就会直接被打落河中,中毒身亡。若是实力尚可,又与武帝刘彻的武功一脉相承者,则有资格进入刘启灵柩的真正存放之处。这条路自然是为了刘家后人而准备的,在刘彻看来,也唯有刘家后人才能够习到与自己一脉相承的武功。由刘彻编撰的刘家功法,本就是以法家功法为主体,辅以佛家与儒家,而法家功法在秦之后早已失传,直到他执政时期才被他偶然得到,刘彻根本就不担心秘籍会被其他人学习到。饶是刘彻再先知先觉,也不曾料到“先人”嬴政竟会重生回来,误打误撞之下,那条为刘家子孙量身定做的秘道竟然认可了嬴政,连带着跟在嬴政身边的聂风、步惊云也被放了进来。目前,嬴政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等待日后从他人口中听见了这事,再联系到刘彻消失之前那个愉快中夹杂了一丝“慈爱”的微笑,嬴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直以为刘彻的剑意是因棋逢对手而愉悦,原来竟然不是最后,竟还是以把他当成晚辈而收场,整个儿乱套了。嬴政有条件和运道钻机关的空子,壮汉和他手下的小弟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他们走上了与先前帝释天一模一样的坑爹之路连环阵法、明枪暗箭齐齐上阵,甚至中途还碰上了尸变,心脏病差点没被吓出来。就是以天门门主帝释天高强的实力,“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都极不容易,更别说是他手底下的小喽啰了。不知什么时候,壮汉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还残留着尸体流下的粘液。那尸变的主人死去多年,浑身上下早已染上一层尸毒,壮汉只嫌那物恶心晦气,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脖项处正在不断变黑。周围十分安静,惊得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偶尔还能够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想到先前跟在身边的女人突然发疯了一样扑上来撕咬自己,壮汉饶是再大胆,也不由心中发憷。还有那个一直很乖顺地听从自己命令的小弟,竟会突然出手把自己推向死地。壮汉第一次从荣华梦中醒来,感觉这个墓实在是太邪门了也是在此刻,他心中才由衷地对这个死者的领域升起深深的敬畏和忌惮。耳边传来一阵“桀桀”声,似厉鬼在嘶鸣,漆黑的通道中,什么也看不见,却隐约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壮汉顿时绷紧了自己那根已经疲惫到极致的神经,全身上下都警戒了起来与此同时,嬴政三人也真正进入了陵墓的中央。灵柩中摆放着刘启的尸骨。嬴政毕竟闯入了别人的陵墓,对着人家的灵柩,若是毫无表示,也不好。只是,以他的身份,对着刘启的灵柩行什么礼都不合适,最终只是抱了下拳。步惊云瞥了那灵柩一眼,无动于衷,光明正大地将之忽视了过去。倒是聂风,对着那灵柩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前辈,我们并非有意打扰,如有冒犯之处,请多海涵。”在聂风行完礼后,刘启的棺柩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原本四面密闭的墙竟分了开来,出现了一间密室。聂风惊讶地看了一眼嬴政:“想不到,这位前辈对于礼节竟这么看重。”在他拜完之后,居然立竿见影地就看到效果了。嬴政心中也暗道,幸好聂风跟了来。若不是有聂风在,怕他还发现不了这墓室中另有玄机。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对刘启行那样的礼的。三人都以为这道机关是因汉室看重礼仪而设,却不知,在刘启与刘彻的构想中,这是为了检验进入陵墓的子孙是否孝顺。若是不孝,或是个没心没的,就没有资格得到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每一代汉帝驾崩之前,都会将家传的武功秘籍放入自己的陵墓中,若是继任者通过了考验,便能够获得。若是通不过考验,那也只能证明没有足够匹配秘籍的实力与心性。刘氏宁愿让武功秘籍失传,也不愿其落入不孝子孙手中,怀璧其罪,反倒找来有心人的觊觎。刘盈未能习得刘邦留下的武功秘籍,他的继任者不得不越过刘盈的安陵,前往刘邦的长陵中接受考验。可惜,最终唯有文帝通过了长陵的考验,获得了刘邦的武功秘籍。景帝于功夫上欠缺了些,未能通过文帝的传承考验,便把满腔的期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好不容易生了个根骨与悟性俱佳的刘彻,谁知道却是个主意大的主儿。刘彻并不愿意学习刘邦流传下来的功法,反倒另辟蹊径,自创功夫。刘启当年虽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见儿子整得有模有样,在即欣慰又无奈的复杂情绪下,最后倒也默许了刘彻的行径。刘启并未得到传承,是以墓中并没有武功秘籍。文帝墓中倒是有传承,只是帝释天等人当初闯陵时未能得到认可,并没有进入可以获得传承的那条通道,只找到了些陪葬的俗物。不过,即便能够进入那条通道,帝释天对刘邦留下的武功秘籍能有多少兴趣也不好说。嬴政三人走入开启的密室。一样望去,见密室中摆着不少纸张,走近细看,原来上面记载的皆是景帝生前之事。在密室中央最为显眼的地方,还有一篇悼文,最后的落款是“子,刘彻”,显然是刘彻在陵墓里头写的。嬴政对那些悼念之辞不感兴趣,倒是密室中收藏的一些皇室秘辛,让嬴政多看了两眼。xx年间,有蛟龙出没,在东海畔兴风作浪。郡守倾全郡之力剿之,未遂。这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让嬴政挑了挑眉。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句话,定以为这是在夸大其词,或是编者做了个梦也未可知,嬴政却不这么想。这句话,让他想起当年那突如其来的火凤,也是这般在他的领地上肆虐无度,残害百姓。最终,他倾举国之力方灭之,又在方士徐福的建议下将火凤的鲜血交给他,让其炼制丹药。那时,他已身患重症,徐福进言仙丹可治其症,他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给了徐福足够的人手,令其东渡扶桑蓬莱,寻仙问药。如今想来,与这蛟龙的神出鬼没一样,那火凤出现的,实在蹊跷。人一旦有了怀疑,便会在心底不断地琢磨,直至扎根。嬴政面上不提,心中却是将这件事记下了。“师父,这间房间中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想来这位前辈墓室的主人在武学上不是一位有造诣之人。”聂风看了看周围:“这里恐怕不会有师父需要的东西。”“朕知道,等把这卷秘辛看完,就离开。”嬴政翻开最后一卷文书,却发现不对劲。那卷文书上只写了一个“车”字,就再无他言。那是一封以鲜血写就的文书,那封文书的书写者还没来得及写完就去世了。可是,这个车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景帝将之作为陪葬,是否发现了什么又或者,这不是景帝命人放进来的,而是前来祭拜的武帝带来的嬴政将那封文书放入袖中,又翻找了一些文件之后,觉得并无特别之物。正打算离开这间密室,脚下却踩到了一样东西。嬴政收回脚,脚下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制弓,上面还沾染着一点暗黑色的血迹,显然在很久前曾被人使用过。这样一把弓,居然陪葬在皇帝的陵寝深处以汉景帝的身份来说,这把弓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粗制滥造了。这把弓很寻常,但正是因为这,才这不正常。莫非,弓有什么奇妙之处嬴政握起那弓,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阵,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又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打算探测这弓内部的奥秘。他刚刚在那独木吊桥处进阶炎雷剑诀六层初阶,精神力已增加了一倍不止,自然比从前多了分底气。只见那古朴的弓华光大作,在嬴政的手中骤然变大。周边精致的纹路逐渐显形,汇聚成各式各样的符号。弓上并没有箭,嬴政却感觉到,若想要用这柄弓射击,随时能以真气为箭。心中自动感应到这则信息,让嬴政的面上产生了一丝古怪。“师父,怎么了,可是这把弓不妥”步惊云自注意到嬴政神色不对起,便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弓,唯恐这把弓泄露出什么不好的气息,伤害到嬴政。嬴政没有回答,他专注而严肃地盯着面前的弓,像是被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半分都没有分给步惊云。他的眉峰不知何时紧紧皱了起来,豆大的汗滴从他额角滑落。他的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聂风担忧地凑上前,却因担心让嬴政分心而不敢动他:“师父,你到底”怎么了三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见嬴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洒在那弓上,倒是让那把不安分的弓安静了不少。“朕无事。”嬴政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人一样,满头大汗。这已经是他今日精神力第三次遭到冲击了,怕是事后要养好些日子才能养得回来。嬴政看着自己手中恢复了最初的古朴模样,乖顺得不得了的弓,心下苦笑。谁能够想到,第一次探测之时,他的意识居然是被这么一个小东西撑开的护罩给挡回去的方才,在他打算以精神力探查这弓的异常之处时,这弓竟凶悍地反击了回来,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刚刚拓宽的意识又要再度遭受重创。在这之后,即使他已将精神力收回,这弓却仍是不依不饶,纠缠上来。嬴政无法,只得耗费精神力与其对恃,看看它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在与它纠缠了一阵之后,它倒反而安静了下来,不止如此,嬴政还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末端与这把弓建立起了似有若无的联系。倒是把有灵性的弓。嬴政想着,将那弓放入袖中。恰在此时,异变突生。在密室的尽头处,居然又凭空出现一条秘道。那密道十分狭窄,一次仅容一人通过,又深又长,不知通往何处。其规格却与这座陵墓有些不太一样,许是后期挖凿的。嬴政的眉头狠狠地抽了抽,刘彻这一家子都是属老鼠的吗,怎么尽喜欢挖洞他骊山皇陵的地下城中都没有这么多秘道。不过,既然都走到这里了,也没有原路返回的道理。嬴政小心地释放出一点意识,发现这条秘道没有问题后,走了进去。当嬴政一行人在阳陵墓室深处的秘道中行进时,天门门主帝释天正率人在陵墓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