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绣球一下跃到高处。紫忆看准时机,从人群中跃出,一把将绣球抓在手里,然后迅速退到杨洛身旁。其余众人见绣球被抢,先是一愣,看见紫忆手中的绣球,纷纷艳羡地哀叹起来。紫忆将绣球交给杨洛,杨洛得意地把绣球拿在手里甩了两下。杨洛看见张家的仆役已经往这边来了,遂快步跑到白衣少年身旁,将绣球往白衣少年手里一塞,然后对着张家仆役大声叫道:“快来啊这位公子抢到绣球了”白衣少年一脸的惊讶,还没搞清楚状况,张家的仆役便已来到他面前,对他施礼道:“请公子进屋商谈”“这绣球不是我拾取的,是他”说着他用手指着杨洛。不等白衣少年说完,杨洛便打断道:“公子,张老爷可是说最后拾取绣球者便与张姑娘成婚,这绣球现在不正在你手里握着吗”说完杨洛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白衣少年一下明白了,自己被她算计了,他一脸愤怒地看着杨洛。杨洛一笑,突然倾过身,附在白衣少年耳边轻声说道:“我看上的东西,没有要不成的你若能脱身,明日巳时在东门外的文山酒肆,我将银两补给你” 说完从他手中一下抢过玉兔灯,然后拔腿便跑。紫忆见杨洛跑走,不敢停留,跟了上去。白衣少年见状,抬脚要追,却被张家的一众仆役将他拦住,叫道:“公子,请进屋与我家老爷详谈”白衣少年看着杨洛渐渐跑远了,双拳握得紧紧的,对张家仆役说道:“好,我跟你们进去”杨洛跑到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一脸的愠怒和不甘。、龙阳之癖杨洛跑出东市,觉得人群的喧闹已渐渐远离,她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起气。她把手里的玉兔灯提了起来,摸着那润滑的蝉翼丝,她心情突然大好起来。紫忆跟了上来,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洛,问道:“公主,你把这灯抢了”“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堂堂大隋公主,哪能抢啊我是买的”杨洛仔细看了看玉兔灯,完好如初。“买的”紫忆瞪着杨洛。杨洛呵呵一笑,说道:“我跟那公子说了,让他明早巳时到东门的文山酒肆来,我把银两补给他。”“那公子出手阔绰,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要的未必是银两”紫忆说道。“可是”杨洛把玉兔灯收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现在灯已经在我手里了”紫忆看杨洛这样,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这事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不是明天见到那公子,好好和人家说”“我会的。”杨洛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二哥看见这灯,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她手里提着玉兔灯,开心地往大兴宫的方向走去。虽然父母不在身旁,杨洛平时没长辈管,似乎野惯了,但她也不敢以公主之名,大摇大摆地从玄武门进宫。她和紫忆来到大兴宫附近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这里停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打着瞌睡。“小谷子,起来了”紫忆走上前,在少年背上拍了一下。小谷子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拍醒,身子抖了一下。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哈着腰,笑道:“公主,紫忆姐,回来了”“小谷子,好好守着,我们去换衣服了。”紫忆点了点头,然后扶到杨洛进了马车。看杨洛和紫忆进了马车,小谷子便站在车旁,警惕地向四周打望着。一会儿,从马车上跳下了两个小太监。“小谷子,你先回去,明天辰时后到这儿来等着”杨洛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公主,你明天还要出来啊”紫忆眉头皱起。“我们不是还要给那公子银两吗”杨洛说道,“对了,你晚上回去把银两准备好”“是的,公主”紫忆只好应道。“是,明天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公主,紫忆姐,我先回去了”小谷子对杨洛和紫忆说道。“去吧”杨洛对着小谷子挥了挥手。小谷子行了个礼,然后坐上马车,打了个哈欠,赶着马车走了。杨洛和紫忆一身太监打扮,拿着腰牌,正大光明地进了大兴宫。两人一路快走,很快回到了杨洛所居住的锦华殿。杨洛回到寝宫,将玉兔灯挂了起来,“紫忆,你说这盏玉兔灯,皇兄会喜欢吧”“其实只要是公主送的,齐王都会喜欢的。”紫忆说道。“这灯这么特别,二哥肯定会喜欢的”杨洛用手摸着那蝉翼丝,一点清凉,透过指尖沁入心中。“明天你真要去文山酒肆找那个公子啊”紫忆问道。“当然去我不去不就真成了抢他的灯了”杨洛笑着坐在榻上,双手托着腮看着玉兔灯,突然,她的脑海中一下闪过自己跑过拐角那里,回头看那白衣少年时,他那愠怒和不甘的眼神,怎么挥也挥不去第二天早上,还没到巳时,杨洛和紫忆已到了文山酒肆。时候尚早,酒肆还没什么人。杨洛找了一张靠窗的桌案,与紫忆一起跪坐了下来。两人点了两个小菜,边吃边等。巳时已到,并未看见白衣少年的身影。两人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白衣少年还是没有出现。杨洛莫名心烦起来。难道他昨晚未能脱身,真入赘进了张家昨夜洞房花烛,今早起不来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来“公子,这都快到午时了,那公子都还没来,他是不是不来了”紫忆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杨洛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可不是想白要他的灯我是真想把钱给他的啊不过,他不来拿银两,可就不能怪我们了,正好给我们省下了”说完她侧头看着紫忆,问道:“紫忆,要吃什么我们点些好吃的”“中午不回宫家里,在这里吃”紫忆一愣。“文山酒肆的肉饼很好吃哦”杨洛眨了眨眼睛。“那我们今天就这里吃吧”紫忆吞了吞口水。“小二,来一斤牛肉,一条蒸鱼,两个肉饼”杨洛大声叫了起来。一会儿,店小二便上起了菜。特别是两个大肉饼,冒着油光,那抵不住的香味直往杨洛和紫忆的鼻子里钻。“吃吧”看紫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杨洛便让她先拿了一个肉饼。“公子,那我先拿了”紫忆说完,喜滋滋地把肉饼拿在手里,轻轻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肉和油直往外冒,香气更是四溢。杨洛看着紫忆吃得那么香甜,自己也忍不住了,把两只手搓了搓,然后伸出手,正准备把剩下那只肉饼拿起来。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钻了一只手出来,抢在杨洛前面拿起了那只饼。杨洛看着空空的碗,愣了一下,抬头一望,只见昨晚那白衣少年站在案前,手里正拈着那只肉饼。杨洛看了一眼紫忆,只见那家伙嘴里咬了一口饼还放在口中,忘了吞,看杨洛望着自己,紫忆赶紧嚼了起来。“公子,来了”杨洛脸上绽出一个笑容,眼睛却盯着他手里那只肉饼。白衣少年看了看杨洛,然后挨着杨洛一屁股坐了下来,吓得杨洛赶紧向旁边挪过去。白衣少年看着杨洛惊慌的表情,嘴角微微上翘着。“这饼是我的。”杨洛坐定了,然后指了指白衣少年手中的饼。“哦,是吗”白衣少年看了看杨洛,微微一笑,然后缓缓把肉饼拿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杨洛似乎都听到油被咬开的声音,鼻腔里充斥着肉饼的香味。她使劲吞了一下口水,对着那白衣少年叫道:“你为什么吃我的肉饼”白衣少年嚼了几下,把口中的饼吞了下去,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杨洛,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一撇:“你为什么抢我的灯”一听他说起灯,杨洛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干笑了两声,说道:“什么抢兄台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向公子买的啊”白衣少年又咬了一口饼,说道:“你趁我不备时,把灯从我手中抢走,这叫买啊”杨洛又干笑两声,然后对紫忆使了一个眼色,紫忆忙把身旁的一个布袋递给杨洛。杨洛把布袋放在白衣少年身边,笑道:“我不是约了公子在这里将银两补给公子吗喏,这里有二百两银子,公子数数”白衣少年伸手拿起布袋,轻轻掂了掂,随即放在自己和杨洛之间,眯眼笑道:“我有说过把灯卖给你吗”“这个灯已经在我那里了”杨洛笑道,“公子反正要不回灯了,还是点点银两吧”“你这是强买啊”白衣少年嘴角一撇。“嘿嘿,也不算吧对了,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呢”杨洛赶紧转移话题。白衣少年斜眼看了一眼杨洛,说道:“是不是你应该先报上名来啊”“哦,好我我姓骆,单名一个阳字。”杨洛把自己名字反过来说道。“骆阳”那白衣少年盯着杨洛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我姓杨,单名一个舟字。”“杨舟”杨洛一愣,“公子说笑吧,哪有人叫扬州的”“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是东都洛阳吗”白衣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公子,我没说笑,我真叫这个名字”看白衣少年不相信,杨洛解释道。她的名字确实是这两个字,只是反了过来而已。白衣少年嘴角挂笑,盯着她,未置可否。“呃”杨洛被他看得发毛,眼睛一转,又转移话题道:“对了,张家那位姑娘还不错吧”听杨洛说起张家姑娘,白衣少年脸色一变,把肉饼放回碗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布巾擦了擦手,然后看着杨洛,咬牙笑道:“相当不错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给我做这个媒,是不是”“嘿嘿,不用客气”杨洛赶紧回道,接着干笑着问道:“对了,你今天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因为昨晚洞房花烛了,今早起不来啊”白衣少年一听,倒抽了一口气,盯着杨洛,过了半晌,才没好气地回道:“兄弟,就算我昨天真入赘了,那也得回家禀明父母,三书六礼才能成亲吧,怎么可能昨晚就洞房”“真入赘公子的意思是,你昨晚没与张家姑娘结亲那你怎么脱的身啊”杨洛睁大眼睛看着他。白衣少年唇角一弯,眼睛闪着光芒,侧眼看着杨洛说道:“很简单,我就跟张家老爷说了一事,他便放我走了”“什么事”杨洛被他看得又有发毛的感觉。“我跟他说”说到这里,白衣少年倾过身子,附在杨洛耳边轻轻说道:“我跟他说,我有龙阳之癖”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呼出的气像一片羽毛般轻轻划过杨洛的耳廓,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她的耳朵传遍全身,似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杨洛身子一硬,转脸看着他,只见他眉目含情,一脸含春地看着自己。杨洛一惊,龙阳之癖自己现在可不是一身男子打扮吗而且还是一位很俊美的少年。看他这表情,莫不是对自己想到这里,杨洛全身一麻,赶紧站了起来,对那白衣少年说道:“对了,杨舟公子,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拉了拉还在啃饼的紫忆,对白衣少年行了个礼,急急忙忙向外走去“骆公子,别急着走啊,我们再聊聊”看杨洛往外走去,那白衣少年在身后大声叫道。杨洛听了他的声音,像躲瘟疫似的,跑得更快了。白衣少年看杨洛一溜烟似的跑出去,转眼就不见,一个人坐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也一下舒坦起来。昨夜被她戏弄,今天终于找她还回来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去,看见放在地上的布袋,一怔,捡了起来提在手上,向外走去。在他走到大门边时,店小二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他,笑着说道:“公子,承惠三十铢。”“什么三十铢”白衣少年一愣。小二没说话,只指了指案桌上肉饼、牛肉等东西。白衣少年从钱袋里拿出三十铢钱给小二,然后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是被她占了便宜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本文是架空文、齐王生辰小修白衣少年把钱袋放回怀里,径直走出酒肆大门,来到马厩旁边,解开一匹白马,跃身上马,策马向城外而去。出了城门过了灞桥,只见旁边有一茶铺,铺里坐着一大一少两位男子,气宇不凡,正坐在桌旁吃着茶。旁边立了两个随从打扮的青衣少年。白衣少年看见他们,遂勒绳下马,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随从看见白衣少年,满心欢喜的迎上来,从他手中接过缰绳,将马栓在一旁的树上。年长一些的男子看着白衣少年来了,忙起身站立,对着白衣少年行了一礼,道:“二公子,来了。”白衣少年回了一礼,“有劳裴监久候了”“哪里,哪里”男子回道。坐在桌旁吃茶的少年并没有起身,脸上似有不烦之色,对着白衣少年嚷道:“二哥,你总算来了都出了门了,你非要倒回去拿东西我们再不上路,一会儿误了投店,怕只能宿在荒郊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