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南关城门前春日的清晨夹杂着薄雾,朦胧间,有些许凉风习习。眼看便是将军府到天水接人的日子,她必须提前前去,有所准备。“汐颜妹妹,你去了宁西,可要让阿瑶多给小爷写信。别好几月,才来一封。”安澈双手抱胸,那双猫眼似琥珀,盛着郁闷的波光,扫向了眼前的少女。还有那一直沉默着,未曾言语的少年。这两个人,自己都好几日不见他们出来了。不知是在那卧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云汐颜向安澈点了点头,笑容有些无奈。这写信的事儿,哪是她这旁人可以督促的。阿瑶若想他了,自然会给他写的。这若是不想,她逼也不见得有用。清澈的眸子缓缓从安澈处移开,她望着对面的少年,一张白皙的娇颜,不禁有一抹红润晕开。只见得少年上前一步,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凤眸潋滟,仿佛有种神秘的吸引力,令她深陷其中。就连安澈见了这一幕,也识相的转身而去。“你身子弱,这两日要少吹风,不得逞能动武,知道吗”玉惊澜望着身前的人儿,声音温柔宠溺。指尖那如羊脂白玉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他的目光灼灼,令的云汐颜微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轻声道:“你,你不要靠过来。”她满脸戒备的望着玉惊澜,纤细的娇躯微微一颤。仅仅是后退一步,她便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仿佛是要散架了一般。从那一夜起,三日,整整三日,她未踏出过房门半步。那夜前,她本以为自己扑倒了这个妖孽,是个可歌可泣,占尽便宜的事儿。可如今她才知道,这哪里是妖孽,分明是一头喂不饱的狼“颜儿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做什么去了”玉惊澜上前一步,伸手便捉住了少女。揽住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将她横抱而起。看着她这羸弱可怜的模样儿,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你又要做什么”云汐颜有些害怕,她抱着玉惊澜的脖子,浑身发颤。娇嫩的唇瓣微张,忍不住呢喃道:“我不要了,你,你别这样”就算她是习武之人,根骨好,也受不住这般蹂躏呀。玉惊澜蹙了蹙眉,已然失笑。这个丫头都已经这么怕他了吗虽说这几日,自己的确疯狂了些。不过要怪,也只能怪这丫头的滋味儿太妙,自己对她,毫无免疫。“乖,不欺负你。我送你去天水,让你这样上路,我不放心。”他只是想,再多陪陪她。少女闻言,终于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这家伙又要开始欺负她了。玉惊澜抱着云汐颜走上马车,马车一路向北,驶入宁西。车上的云汐颜靠在玉惊澜的怀里,浑身疲惫,可心中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失落。虽说宁西是她必须回去的地方,那里还有好些事悬而未决。可一想到要离开玉惊澜,她的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儿。“惊澜,你会像之前到南关来一般,到宁西来看我吗”她抱着少年的腰,轻轻地呢喃道。似在问玉惊澜,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你想我来吗”玉惊澜轻抚着少女的背脊,声音温柔。看着怀中如小猫般的人儿,他心头一片悸动。因为她已然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果然,得到她心还不够,自己贪婪的,想占有她的全部。而如今,他竟还想日日夜夜,将她绑在身边。为何对她,自己会沉迷至此呢这个答案,或许只有他的心,可以告诉他。“当然想呀。所以我会快些解决掉所有的事情,早一点回来见你。”云汐颜在少年的怀里乖巧的蹭了蹭,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指尖滑过少女的耳发,玉惊澜真希望这个丫头此刻不要这般乖巧。因为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舍不得。“知道了,我一得空,就来瞧你。你有琴魔和扶桑跟着,我也放心。”“难道她们不跟着我,你就不放心了吗”云汐颜撇了撇嘴,使起了小性子。自己又不是小孩儿,难道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可面对她的反驳,玉惊澜却只是笑了笑,未有半句回应。不管怀中的人儿在外有多么的光芒万丈,在他的身边,他希望她永远都是个孩子。自己会陪着她笑,陪着她闹,陪着她去做她所有想做的事。宁西,将军府“那接应的队伍今日传回消息,他们已接到那贱丫头,正在回程的路上。那些杀手,究竟是怎么办事儿的”卧房之内,一名美妇人拍桌而起。恨,她好恨。“母亲息怒,那贱丫头命大,我们要不要再请些杀手”“再请你父亲的副将霍渊亲自带队,万一事情败露,我们如何交代”桌前一名蓝衣少女小声提议,却被美妇人一口回绝。少女闻言,顿时撇了撇嘴,满眼不屑的道:“父亲也太过偏心了,竟让霍将军,去接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不过是个医女生的下贱货,凭什么入我将军府。”“她当然入不得。如今由于你父亲看中那丫头,就连皇上都有意让其与鸿王结亲。”美妇人冷笑,一个乡下丫头,她那夫君竟要她为其准备嫡女的吃穿用度。这般宠爱,将自己的嫡女置于何地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那丫头好过了去。“鸿王”蓝衣少女瞳孔一缩,当即惊叫道:“母亲,她怎么能嫁给鸿王呢您是知道的,鸿王一直都是女儿的心上人呀”“依依别闹,娘知晓了。她既然敢来将军府,那娘就一定让她好看。她迟早会明白,下贱货就只能住在下贱的地方。妄想着攀龙附凤,只会让自己颜面尽失。”美妇人拍着少女的肩膀,终是缓缓的道。只要她房龄在这将军府一日,便不会让这等人污浊了她将军府的名声。她相信,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