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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婉拒徐九英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食盒中剩下的酥饼,偶尔抬头看看坐在她对面的姚潜。姚潜神色坚定地与她对视。显然不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不会善罢甘休。眼见着一盒酥饼都戳成了渣,徐九英才拍着手上的碎屑开口:“我要说是为了帮你,你会信吗”“不信。”姚潜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直接的回答让徐九英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悻悻地说:“你还真坦白。”姚潜缓缓道:“恕某直言,太妃看上去可不像是乐于助人的那种人。”“的确不是。”徐九英笑着承认。“太妃究竟为什么召在下进宫”姚潜追问。徐九英将食盒扔到一旁:“上次你没揭穿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吧,我告诉你实话,召你进来是为了做一个假像。”“假像”徐太妃眼珠转了转,托腮笑道:“你未时三刻入宫,到现在太后那边差不多也该收到消息了。”姚潜想了一阵,不是很明白:“然后呢”徐九英轻笑:“不出意外的话,你调往西川或者剑南的愿望就快实现了。”姚潜依然很疑惑:“为什么”徐九英白了他一眼:“太后耳目很多。我以她的名义把你弄进宫,一定会引起她的注意。她已经查到上元那日我出过宫,大概也已经猜到你在宫外见到的人是我。她这个人喜欢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八成会怀疑我那天出宫的意图。我这是将计就计,加深她的怀疑。我费这么大劲把你叫进来,就是为了让她确信我和你之间有密谋。”“什么密谋”“大概想通过你勾结宣武节度使什么的吧。”徐九英漫不经心道。“太妃为何要造这样的假像”徐九英瞪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一个宣武进奏官,难道不知道她在积极拉拢宣武节度使她要是成功了,局面对我会很不利。所以我得想个办法破坏他们的关系。既然她已经在怀疑我,我就利用下她对我的疑心,给他们弄点麻烦好了。”“太妃觉得这样就能离间他们的关系”姚潜皱眉。“这样就足够了,”徐九英轻笑,“太后现在的处境不算好,在这时做任何引起宣武警惕的行为都不明智。她不会去找宣武节度使或者你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和你们有密谋。她只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暗地里开始防备你们。你和我认识,她不会放心你再在中间递消息。所以我猜你调职的事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而且我能够结识你,说明通过进奏官传消息也不是最好的方式。在她想出其他与宣武节度使联络的办法之前,他们的关系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进展。”“就算太后和宣武陷入僵局,宣武节度使也不大可能因此转向太妃。”姚潜沉吟道。“谁说我要他转向我”徐九英挑眉。“太妃大费周章,难道不是为了趁虚而入”“当然不是。”姚潜再度陷入疑惑:“那太妃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为了制造混乱呀,”徐九英笑道,“水太清的时候是很难抓住鱼的,我把水搅浑了,说不定大鱼就出来了。”“也就是浑水摸鱼”姚潜终于摸清了徐九英的思路。徐九英露出迷人的微笑:“答对了。”姚潜眉头深锁,显然不太赞成她的做法。他的神色没有逃过徐九英的眼睛。她轻敲着食盒的盖子,吃吃笑道:“你看来好像有点意见”姚潜叹息道:“元宗以后,朝廷变乱不断,先皇好不容易才将局势暂时稳定,太妃意在挑起乱局的做法,恕某无法认同。”徐九英冷笑:“先帝刚死,就有人向太后提议效法什么汉武帝杀母立子。上次在延英殿,又意图拿三娘的事攻击我,不成功就质疑皇帝不是先帝血脉。他们已经冲我挥了好几下刀了,我能怎么办立地成佛么”“既然太妃清楚现在的处境,”姚潜道,“就不该到处树敌。某以为,太妃应寻求的是与太后合作,而不是和她作对。以太后的声望,应能为太妃挡下许多攻讦。朝政终归是要交给陛下的,太妃应该也不想局势失去控制才对。”姚潜这番话让徐九英有些吃惊。她垂下目光,脑子却在飞速运转。从她的观察以及陈守逸打听回来的消息看,姚潜基本称得上是君子。他不认同她的做法是意料中事。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他并没用所谓圣贤的理由来驳斥她,而是切实地考虑了她和皇帝的处境。也许这是个可用的人起了这个心思,徐九英收起了嘻笑的表情,用诚恳认真的语气作答:“我不是不想和太后合作,但太后是否也如此呢对她来说,我也许只是她诸多选择中的一个。你怎么保障将来我不会被她一脚踢开”“这”姚潜倒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徐九英见把他问住,有些得意:“一个不能掌控的盟友比敌人还危险。我会和她合作,但必须在她别无选择以后。”姚潜没有答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徐九英坦然迎向他的目光,在他胸口轻轻一拍,风情万种地一笑:“你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姚潜从偏殿退出时,颜素正握着几缕丝绦,跪坐在门外打络子。听见响动,她抬头看了过来。见是姚潜,她便将那打了一半的络子收入袖中,起身向他施礼。姚潜连忙还礼。颜素微笑开口:“太妃没有太过失礼吧”“娘子何出此言”姚潜微有诧异之色。“太妃有时不大注意仪态,说话又过于直接。若是不熟悉的人,也许会觉得受了冒犯。其实多数时候,太妃是个不难说话的人。”颜素婉言道。听她曲折地为徐九英解释,姚潜笑了:“娘子倒是很了解太妃。”颜素也笑:“奴是过来人,明白这种感受。恕奴多一句嘴,有些人需要深入接触后才能明白她的好处。若太妃今日有所冲撞,还请司马见谅。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姚潜想了想,温和道:“娘子多虑了。某与太妃并没有冲突。太妃这个人,与其说是无礼,倒不如说是出人意表。”这让颜素吃了一惊,好一会儿后她才道:“司马对太妃的评价比奴当初可高多了。”姚潜笑道:“也许是因为初见太妃时我把她当成了娘子吧。至少某见到的那个人并不像传言中那样飞扬跋扈,所以某对太妃并未抱有太深的成见。”听姚潜提起错认之事,颜素有些啼笑皆非。她低头片刻,问道:“听说司马请求调去西川或剑南”姚潜点头:“是。某已取得宣武节度使的谅解,西川和剑南的节度使也都愿意让某入幕。只要太后点头,某便可赴任。若太妃所料不错,今日以后,太后应会同意调职。”颜素听了略有忧色:“这两个地方这几年都不太安定。司马若是因为上次与奴的事,大可不必如此。奴想过不了多久,就没人会记得这件事了。”“娘子误会了,”姚潜道,“上次的事确实有些影响,但某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逃出京。某只是觉得,与其在京中看他们勾心斗角,不如去个可以做点实事的地方。西川和剑南这些年多受侵扰,亟需整顿防务。也许在那里,某能真正做点于国有益的事。”“司马能如此想再好不过。奴祝司马马到成功。”颜素笑道。“谢娘子吉言。”虽说曾经以诗相交,两人终究不够熟悉,说完这几句话便陷入无言的境地。“当初”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姚潜忽然道,“某仰慕娘子才情,只是一介白丁,恐难匹配刺史千金,未敢贸然求亲。某本待及第后即遣冰媒,不料友人来信说娘子初春时已嫁入刘侍郎家。”颜素点头:“元德二十年二月初九。”“与娘子有缘无份,某至今抱憾,”姚潜局促道,“若娘子不嫌弃”“姚司马。”颜素打断他。姚潜讪讪住口。“元德二十年二月奴嫁入刘家,”颜素缓缓道,“四个月后汝州疾疫盛行,奴父母俱丧。又过了六个月,阿翁获罪,刘家男丁问斩,女眷尽数没入掖庭。仅仅一年,家破人亡,奴自己也成了罪人”显然这并不是让人愉快的回忆。姚潜听她语声哽咽,连忙道:“这些事某也是后来才听说。娘子这些年着实受了不少苦。”颜素很快收敛了情绪,用平静的语气再度开口:“奴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取司马同情。奴只是想问司马,如果司马也像奴一样屡遭变故,历尽坎坷,是否还会记挂着当年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姚潜想了一会儿,回答:“大概不会”颜素微微一笑:“奴也不会。”、第31章 联棋李砚打量着从犊车里走下来的女子。她和上次一样戴着帷帽。垂落的轻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有一个秀丽的轮廓若隐若现。身上的细白绸小袖衫和襦裙,外罩一件粉色半袖,衬得她修长的身形仿若一支微风中摇曳的新荷。李砚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刚要说话,她身后的青衣婢女却已指着他的赌棋摊子,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那是什么天啊,你难道要我家小娘子在大街上和人下棋这成什么样子”“紫笋。”她轻轻喝止婢女。紫笋哪里肯闭嘴,压低声音道:“在大街上和几个男人下棋,传出去女郎还怎么出去见人”“一次而已。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她不以为然。李砚也正担心她反悔,闻言急忙插口:“若是赢了,某愿与小娘子平分那十五贯。”她轻笑一声,回头拉了拉紫笋的衣袖:“听见没有加上这笔钱,我便能将那冷暖玉棋子注1买回来了。”不顾紫笋还在不满地嘟囔,她和李砚一道走向赌棋摊子。紫笋急得直跺脚,却又劝不住她,只能不甘不愿地跟上来。国手要来的消息一传开,市坊上看热闹的人便蜂拥而至,将棋摊围得水泄不通。直到李砚一行人来了,他们才让出道来。人群中心已有两人等在那里。其中之一便是那年青人。他冲李砚哼了一声,随即转向背对他们而立的男人,恭敬叫了声:“王待诏。”那人慢慢回过身。他大约四十余岁,相貌平常但双目有神,举止也极为沉稳,确是国手应有的风范。李砚收起嘻笑之色,向他深深一揖。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也向他道了万福。王待诏的目光在李砚和那少女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不置一语。倒是那青年看着和李砚一起出现的少女,有些疑惑:“你是”“这位就是某今日的搭档了。”李砚道。“女人”青年皱眉。本来还在小声抱怨的紫笋听了这话,顿时变了脸色,竖眉叉腰道:“女人怎么了你少瞧不起人,我家小娘子的棋艺”少女先抬手阻止紫笋说下去,然后淡淡道:“棋有黑白,倒没听说分过男女。女子又如何”一句反诘便将青年的话堵了回去。偏偏李砚丝毫不顾忌他的面子,拊掌大乐,不住赞叹妙论,让他更加尴尬。王待诏抬眼看了看三人,终于开了口:“开始吧。”青年的仆从已摆好胡床、几案和棋盘,又指挥人搬来了行障。有了行障,便能将几人与围观人群隔开。这样的设置显然很让紫笋满意。被挡在障外的人群却都发出可惜的叹息。四人入座猜先,最后由李砚一方执黑先行。联棋不同一般对弈。四人交替行棋,不止考较各人棋艺,还需要彼此默契配合。这日对阵的双方都未有过合作,因而最初的几手都走得甚是谨慎。换手两三轮后,又到李砚落子。他拈起黑子,却先瞟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王待诏乃是国手,棋力非同寻常。若他们一味采取守势,怕是很难取胜。可如果不能得到己方配合,贸然行动反而会加速他们的败亡。他在心里暗暗评估,以这小娘子的实力能否看懂他的棋路察觉到他的迟疑,少女侧头向他看来。片刻之间,李砚有了决定,试探性地在靠近中腹的地方落了子。看清他落子的地方后,王待诏和少女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王待诏思虑片刻,决定静观其变,中规中矩地应了一手。少女略一思索,在靠近自己的一侧落子,与李砚之前落的那粒棋子形成犄角之势。这正是李砚期望的地方。他眼睛一亮,心道这小娘子果然是高手,竟然马上便猜到了他的意图。他有了底,出手再不犹豫,兵锋直指腹地。她显然已对他的计划了然于胸,有时只是李砚一个眼神,她便能明白他的意思,全力配合他行棋。不过十来手,两人便有了默契,要不是在场人都看见他们换手,只怕会觉得是同一个人在下。相较李砚二人的如鱼得水,王待诏这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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