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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黑压压的敌军。当她将手递给马背上那个俊美暴戾的王族时,已成战俘的东留侯被人五花大绑在阵前,他怒发冲冠,破口乱骂,“淫妇不要脸的贱货你会遭报应的”云裳当时漠然以对,恍若未闻,而苏烈抱得美人归,顿时心情大好,他不仅信守诺言,放过了城中所有百姓,就连领兵守城的东留侯都没痛下杀手。今夜,云裳再次成为了五王爷的炫耀之物,每次大宴宾客,苏烈都喜欢把她叫来,让满座的男客看得垂涎三尺。云裳此时一身红衣坐在苏烈身边为他斟酒,她的举止相当从容,除了方才行礼时展露过转瞬即逝的微笑,其余时刻都冷若冰霜。她的冷漠不仅是让人察觉不到情绪,更混合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傲气,仿佛她今晚莅临大殿是屈尊,向镇洋王行礼是俯就,她骄傲得仿如飘在高空中的白云,即使她的身份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战俘,一个为人囚禁的姬妾。此时,在场的男客们都有些心猿意马,虽然他们身边个个都有美貌的舞姬殷勤劝酒,可哪一个比得上五王爷身旁的绝代佳人上颢将云裳打量了一番,虽然他在皇城中见识过无数美人,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美得惊人,可他并不觉得这种美十分动人,恰恰相反,上颢感到毛骨悚然。世人往往会用仙子来形容美到极致的女人,云裳虽为绝色,却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仙子,她有一股冷冷冰冰,幽幽魅魅的气息,说她是妖精,她比妖精端庄,说她是仙子,她比仙子诡异。至于她会不会是云檀的姐姐,上颢压根没往那儿想。他的确知道云檀有个色艺俱佳的姐姐,但眼前这个女子跟他脑海中温柔可爱的云檀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怎么可能会是她的血脉至亲整场晚宴气氛和乐,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间觥筹交错,他们你来我往,彼此恭维,上颢的酒量并不好,所以他从头到尾就只喝了一杯,负责为他添酒的舞姬最是美貌,可惜自始至终都没捞着接近他的机会,“将军可要添酒”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开口询问了好几次,如她所愿,上颢转过脸来看了她一回,然后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个虚荣且头脑简单的美人,就指望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来换取荣华富贵。军人素来喜欢观貌察色,这场宴会在他看来十分无聊,所以只能以静观默察为乐,等他将在场的人依次揆度一番后,晚宴已经十分顺利地进入了尾声,他感到一阵轻松总算能摆脱这虚伪的应酬场合了。临了,宾客们醉醺醺地站起来,由美人们搀扶着离开大殿,娇艳的小舞姬见状立刻殷勤地迎上去,问上颢要不要她作陪,结果自然是遭到了拒绝。上颢对云檀心无旁骛,这些年无论出多久的远门,身处多少回险境,他对她始终保有绝对的忠诚,就像他对他的军队,他的国家一样;而云檀亦是如此,上颢从不担心自己外出争战期间,云檀会移情别恋,这种以忠贞回报忠贞的爱情,不管处在在什么年代都难能可贵。临走前,镇洋王叫住了上颢,今夜的宴会结束,只有他们两人还保持着清醒的神志。作者有话要说:女配三号出场了撒花欢迎云檀的姐姐云裳闪亮登场云檀:作为女主难道不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杀四方的吗为什么女配个个比我好看、高歌妙音五王爷似乎有心事,他以散步为由,跟上颢单独说起话来。“这些日子,有劳上将军护驾了,但愿明日的祭典平安无事。”苏烈的开场白非常客套。“皇上御驾亲临,龙威浩荡,此番定然一帆风顺。”上颢冠冕堂皇地说道。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了宫殿,镇洋王的府邸依山而建,夜已深,大好风光皆为夜幕掩盖,只有黑黢黢的山影隐约可见。“听说将军几日前巡查了水军营,对于成果可还满意”远处依稀传来浪打岸礁的声响,五王爷缓缓道,“天水城长年有海怪作祟,本王砥兵砺伍,无日懈怠,却始终不得根除灾祸。”“璇玑海中魑魅魍魉,多如鱼虾,如何除得尽末将初到此地,不通事务,有些事还望王爷指点一二。”“哦何事”“听说天水城一带有怪鸟,名曰钦丕,见之有大兵之灾,此事是否灵验”上颢想起前几日看见的怪鸟,顺道问了一句。“难说,”苏烈摇摇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本王坐镇此地多年,从未见过钦丕,想不到将军初来乍到,却是看见了。”“末将巡查水军时遇到怪鸟侵袭,其中有一只形容酷似钦丕。”上颢回答。苏烈听罢,放缓了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他虽然并不愿意相信一些怪力乱神之说,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敬畏感。“如若真的应验,明日的祭典怕是”镇洋王心下惶惶然,他沉吟片晌,忽然将衣袖一拂,“也罢,明日之事,明日再谈,本王今夜叨扰将军,实乃有一事相求。”“王爷但说无妨。”“本王膝下有一子,名唤苏虔,今年十九,尚未行冠礼,”镇洋王一边说一边锁紧了眉头,“这孩子生性顽皮,不听人言,终日混迹于水兵营中,妄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本王身边能继承衣钵的孩子只有他一个,将军若在营中见到他,还望多多提点,让他收敛心思,恪守本分,莫要继续随心所欲,冲动行事。”“王爷怕是高估末将了,小世子出身高贵,行不苟合,岂是末将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的”上颢谦逊地说道。“将军不必过谦,”镇洋王笑道,“虔儿仰慕将军多时,常以将军为榜样,这才一心要从军打仗,赢取功名,他若有幸见到将军,定然敬若神明,将军的三言两语想来要比本王的絮聒有用得多。”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那是一个女子的吟唱,没有歌词,只有旋律,上颢记得自己曾在海上听见过这样的歌声,当时隔得远,他只听得见几个模糊的音节,此时此刻才真正清晰地传入耳中。云裳的确是个天赋异禀的女子,她的歌声空灵,举世罕见,只是她哼唱的旋律非常古怪,既不柔婉也不明快,它轻幽,诡魅,无迹可寻,每一段旋律都毫无规律,却又流畅地拼接在一起,通过歌者飘飘渺渺的嗓音,迢迢然四散在风中。上颢一听见这样的歌声便浑身不自在,他感到自己的神志开始不受控制地恍惚,仿佛走进了深夜中的一场怪梦,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晃动,万物皆如幻像,一种虚无缥缈,空荡寥落的孤独感浮动在心头,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缕漂浮的意识,被困在迟钝笨重的肉体中,不得解脱。军人不得不拿出行军打仗时的刚强意志力,才堪堪抵挡住歌声的魔力,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五王爷还在发愣。“王爷。”上颢唤了他一声。本书下载官网镇洋王猛然间醒悟,他微微打了个颤,尔后露出负疚的微笑,“让将军见笑了。”上颢同样微笑,“云夫人的歌声果然别具一格。”“确实,”苏烈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本王以前从不相信神怪之说,可近些年来却开始变得迷信了。”“王爷的意思是”“将军与本王一同上过战场,算是半个生死之交,本王如今也不瞒你,”苏烈说着停下了脚步,他定定地看着黑暗中的某处,“那个女人是我从晔国带回来的,她的性情相当古怪,本王若说她会妖术,将军怕是又要见笑了,但她的确非比寻常。”“王爷是指云夫人的歌声”上颢问道,他感到今日的镇洋王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从前,苏烈是个暴戾豪爽,行事果断的藩王,如今却时常流露出阴沉且猜疑的神色。“或许是,或许不是,”镇洋王继续负手前行,“将军应该知道,对本王而言,女人再有趣,过个一年半载也就腻了,但这个女人却似有妖术一般,本王与她相处多年,仍是对她爱念至极,甚至于越陷越深。”“想来王爷是对云夫人动了真情,这并不奇怪。”上颢回答,照苏烈这么看,云檀岂不是也会妖术,让他九年来视其他女子如无物“不,不是这样。,”苏烈苦笑着摇摇头,“将军恐怕不会懂”他并不打算继续解释,只是长长叹出一口气,“今夜本王失言了,将军莫要放在心上,天色已晚,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将军还请早作歇息。”上颢颔首,他正待告辞,忽然间,沉沉夜幕动了动,似乎有人从他们附近一掠而过,军人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敏锐的直觉却已经发现了异常。“有人。”他盯着黑暗中某一个方向。苏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什么都没看见,便不以为然地笑道,“将军定是累了,本王府中守卫森严,绝不可能有外人闯入。”上颢皱了皱眉,他不想在职责上有所僭越,只能依言行礼告退,不再多话。五王爷唤来一名仆从,引上将军回房,然后独自一人徘徊在夜色中,上颢心生疑虑,不禁回头多看了他一眼,那时恰逢明月拨开重重白云,洒下一片银辉,五王爷的表情清晰可见,但见他满脸的迷茫之色,木呆呆地往前走,当真像是被人施了咒术一般,昏昏然如堕烟海。*******次日,上颢带着王府中的疑虑,跟随仪仗来到海边。湛蓝的海,淡蓝的天,飒爽的清风,磅礴的浪涛。祭典正式开始,连绵的山峦耸立在涌动的白云中,雾蒙蒙的清晨,璇玑海之滨,山水奇骏,人头攒动,围观的百姓们成千上万,他们翘首以待,悬悬而望。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庞大的龙船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入海。“吾皇万岁”海岸边呼声震天,裹挟着一种虔诚的热度。以龙船为首,两艘福船紧随其后,哨船,冬船次之,开浪船与快船亦是跟着徐徐下海,依次呈八字排开,乘风破浪而行,在蓝海中划出一尾尾细长的波纹。船队徐徐前进,约莫十里后停止。宽阔的船头甲板上,一只巨大的青铜雕兽纹王鼎正冒着缕缕轻烟,鼎身上细刻着貔貅八卦神兽的图样,意旨吞噬邪祟,镇压鬼怪。无巧不成书,璇玑岛国竟也在今日举行海神祭典,只见广阔的海面上,两支庞大的皇室船队正遥遥相望。宽阔的甲板上,两排迎风而立的侍卫中央,帝王黄袍加身,昂首阔步,两国君王互行礼节。礼毕,岛国国君双掌一抚,美艳绝伦的海姬公主跃上船头一轮急舞,她的舞姿热情奔放,似乎在向强大的邻国示好,双方隔着宽广的海洋客套了一番,才各行其事。白华帝立在青铜王鼎边,手中拿着一把雕花镶翠玉的短刀,他必须割破手臂,将一行鲜血注入鼎中。苏昂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他从未上过战场,更未受过皮肉之苦,此时捋起袖子,拿着短刀对准自己的胳膊,犹豫了半天也没舍得把它割破,随船的一众高官轩贵都在翘首期盼,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随着短刀的移动,大气也不敢喘。上颢就站在皇上身后护驾,他望着短刀在苏昂的胳膊上方轻轻颤抖,但就是不落下去,同样感到一阵揪心。伟岸的帝王经过了好一番心理斗争才割破了皮肤,一行殷红的鲜血落入了青烟袅袅的炉鼎里,他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百官也随之感到一阵释然。可就在这档口,平静的海面下隐隐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穿行而过,搅起了一阵暗涌。远处,另一支船队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久居海上,经验丰富,船上的兵夫们井然有序地移动起来,看架势是要紧急撤离。各班官员慌张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左顾右盼,心提到了嗓子眼,若再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们便要奋不顾身地拔足逃窜了。此时此刻,上颢没有动,白华帝亦是没有动。上颢不动是为了静观其变,光凭方才那股暗涌,他判断不出究竟是什么在作怪;而苏昂不动是因为他惊呆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群臣们此时心慌意乱,他们仓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一国之君身上,但见苏昂坚强地屹立在船头,充满威严地直视着前方,百官们顿时肃然起敬,果然是真龙天子,处变不惊,临危不乱不多时,波涛开始汹涌起伏,海底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上颢一扬手,林立的侍卫迅速将白华帝围拢起来。“陛下请入船舱一避”军人肃然道。白华帝连连点头,他终于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群侍卫簇拥着他,他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几乎是被人扶进了船舱里。短短的行令间,乌云从四方汇聚,天空阴沉下来,海浪怒吼咆哮,波涛耸立起来,宛如高墙,偌大的船只在巨浪中轻若枯叶,它们在狂风中打转,被浪涛顶起又抛下。龙船迅速后撤,两艘大福船顶风而上,镇洋王苏烈伫立船头,海水打湿了他的衣袂,他却从容不迫,有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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