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对不起啦,”雨茵温柔地道,她温顺得像一只羔羊,“我错了,不要生气啦,可以吗”无为者听到她的柔声细语后,心猿意马了起来,差点忘情地吻她的脸。他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自己也曾经为雨茵迷乱了心智。现在想想,爱情的到来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复杂,像风的到来似的,只要你有心,你就可以捕捉到爱情。反之,爱情像被物理学上所说的绝缘体挡住一样,爱情的电流永远不会向你经过。过了一会,他的理智把他的情感杀得片甲不留,此时的他冷冷地笑了笑,说:“雨茵,你是不是说错话了”“有吗哪里说错了你说出来,我就改。”她很认真也很痴地道。他想了想,后说:“不要对我撒娇,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对任何男孩子都撒娇的女孩子会让人感到别扭的。我说了心里话,但愿你不会太介意啊。”雨茵如受可雷击一样,心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想你这个胆小鬼有时候说起话来也蛮会刺伤别人那颗脆弱的心灵啊好,算你有种,不会为情所动我看你一辈子打光棍得了。过了一会,她在他的胸前擂了一拳,力量轻得可以用在小baby身上,“好啦,知道。走吧。你应该很困了吧”见雨茵没有因为他礼貌的话而发脾气,或是反唇相讥点什么,他打心底赞叹她的忍功天下第一,笑了笑,他道,“恩。不过还好,头比较不晕了。”“这就好。”她说。紧接着是长时间的缄默,直至俩人走到他四姑家附近的街上时候,雨茵打住了脚,“好了,你自己可以走回你四姑家了。拜拜,以后见”“不进去坐坐吗”“不啦。拜拜”她扭过头就走,往来的路上走回去了。“拜拜。”无为者回头看了雨茵一眼,然后回过头来,没有走上十米远,就进了四姑家。那时北京时间21:01。今晚,他睡觉的地方不是四姑家的床上,当然也不是四姑家的地板上,而是表弟杰他祖父家的大木制床上。表弟杰他祖父祖母都回乡下过年去了。那栋房子是旧楼房,上下层共三间房间,楼上的地板是大木板铺成的,而屋顶盖的是瓦片,房子后面傍着一条航运发达的大港。对于那栋房子,无为者是很熟悉的,他经常和表弟在那里过夜。九点半的时候,表弟、表妹、他共用一辆自行车离开了四姑家,往晚上睡觉的地方驶去。他的酒意还没有殆尽呢,脑袋仍在发晕。自行车是表弟驶的,表妹做在车子的横杆上,而他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表妹在横杆上坐久了,便叫下车,说她的屁股坐得无需播种就可以开花,要求车子让她驶,至于表弟和他谁坐在哪里,他们俩人自己商量,与她这个美女没有什么干系表弟便和她斗起口来。他见两姐弟起萧墙之乱,便无奈地说:“不要斗口,车你们坐就好了,我走路就行。”表弟说:“什么你走着过去要走,就小洁走啊”表妹不甘示弱说:“什么我走你走才对啊。”眼前的街道,显得很是冷清,许多小店已打佯,路面上变得模糊起来,光线也很是微弱。街上畅通无堵。无为者怕姐弟俩打扰附近居民的睡眠,又无奈地道:“这么晚了不要斗口,现在别人都睡了。好了,我先走了。”他迈开很不平稳的步子一个人先走了,而表弟和表妹仍在后面起萧墙之乱。在黑暗中,他模模糊糊地走着,脑中有一个愿望,微乎其微的愿望,既是晚上能睡个好觉,有美梦再好不过了。萧墙之乱的胜利者表妹一个人驱车上了无为者,她说:“阿弟耍小孩子脾气了,现在生着我的气走在后面,你安慰一下他,我先走了。”表妹洁真当无为者是安慰伊拉克难民的安南般的人物。无为者背靠在一根电线杆上,等着表弟杰的出现。过了一会儿,表弟杰出走到无为者跟前,抱怨道:“小洁这个三八人,什么都跟我争,够三八的。”无为者道,“你姐是个女的,你要多让着她,不要和她拌嘴,以后。”他把左手搭在表弟杰的左肩上,搭着他走开了。他和自己的小妹妹弟弟走在一起,一向是不摆面子的。“哥哥,”表弟杰很认真地说:“你洁就是让你宠坏的。你要知道,这次让着她,下次她会更得寸进尺的。”一路上,表兄弟俩一直缄口不语。一到睡觉的地方,无为者在一楼的尿桶边撒了一泡尿,便跟着表弟杰上楼睡觉去了。一楼堆放着一些没用的家具,上面都蒙上一层灰尘和粘着蛛网。楼上分里外两间。上楼的梯子是木制的,走在上面,咚咚作响,像是住鬼屋似的。表妹洁睡觉的床是她祖父祖母的双人床,房间属于里间。里外间隔着木板和木制门。外间可作客厅用,有床,有饭菜橱,有木制茶几,有藤条长椅,有餐桌,有搁电视机的柜子,有神龛,有放祭品的小方桌等等。外间再出去的是走廊,放有水缸、煤炉、尿桶、洗衣盆、洗脸架等等。房屋后面的大港上,传送着沉闷的汽笛声,嘟嘟无为者一上床,便脱去牛仔裤和风衣,盖上一条棉被就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了。表弟杰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nba的一场球赛重播。为了不影响无为者睡觉,他把音量调得很小。北京时间晚上十点的时候,里间的电话铃声响了。经常在这个时候,表妹洁那个身在厦门的男朋友又打电话过来了。表妹洁把里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仿佛表弟杰会忽然闯进去跟她争着用电话似的。表妹洁陶醉在恋人间的甜言蜜语之中,这一接,讲废话就讲了二个半小时有余。要是让四姑夫妇知道了,非把他们气得七窍流血不可。有这种把谈情说爱当饭吃的子女的父母,活着,也着实不容易啊倘若无为者忽然醒来,知道表妹洁接电话接得如此拼命,他难免会怀疑表妹洁是不是他的室友、副班长李世平的鬼魂上身了,或难免会以为表妹洁是不是得电话王子李世平打电话大法的真传了第十二章 我就是那个烂苹果4第二天天亮了,无为者被多情的鸡叫声吵醒了。醒来后,他看了一下木板墙上的电子挂钟,指着七点廿九分。此时,他的脑袋轻松了许多,至于他和雨茵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已忘却得差不多了。他这种烂记忆力,是值得庆幸的,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记忆是痛苦的根源。”脑袋虽然轻松了许多,但是膀胱胀得厉害,他的肚子鼓鼓的,既像只青蛙,更又像个孕妇。一下床,他穿好拖鞋后便去尿尿。尿完后,浑身上下轻轻松松的,像是被判死刑的人逢上天下大赦,他自认尿憋不死他,那么,他以后应该必有大福的。解决尿尿问题后,他在脸盆上洗过手,便上床再重温旧梦。他现在什么愿望,只想好好地再睡一觉。远处传来汽笛的嘟嘟叫声,也传来渔船上笃笃笃的敲击木棒捕鱼的恫吓声,还传来街道上卖豆浆油条豆花儿的嘹亮吆喝声,同时也传来街道上机动车驶过的震动声等等,春回大地、春满人间,春天的气息一刻胜过一刻,热闹的早晨就这样散开了,像谣言一样不胫而走,闪电般地传布开了。当表弟的电子手表指着08:04的时候,表妹把她祖父家的木制门给锁了。表妹没有和表弟争着驱车,而是和无为者一起走回四姑家。表弟见无为者不上他的车一起走,他便放慢了车速驱车。路上,无为者问表妹:“梅女在家吗”表妹答:“她放假后就没有回家,和她哥在外面帮忙照顾生意哩,说是要在外面过新年。”无为者笑了笑,说:“她就是懂事,不像有些女孩子眼里只有情啊爱啊,把什么都忘了”表妹拧起他手臂上的肉,说:“哥哥,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她的手爪像鸡爪似的,抓拧得无为者的手臂酸疼起来。表妹在无为者面前,那种女性天生所具有的温柔像是云碰上了狂风,吹得不见踪影。“你太像曹操了,”他挣开她的手爪说,“要知道多疑,可是不利于养颜的。”爱美之心是女孩子的天性,表妹也是如此,她道:“好好,我相信你没有指桑骂槐。”她暂时恢复淑女形象,对于这种情况,无为者是很不习惯的,表妹对他不淑女是正常反映,反之,他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啊无为者坐上表弟车的后座,说:“阿弟,踩快些,”表弟服从了请求,他回头对表妹说:“小洁,我刚才没有指桑骂槐,但我指槐骂桑了来,追上来打我啊”表妹生气着说:“你这么阴险啊难怪没有女人要你”她追打了上去。“现在的女孩子多是只会谈情说爱的动物,像我一样毫无内涵,有等于没有,还不如没有,这样省钱省时间,虽然孤独,但很自由,也是不错的生活方式啊”他很有见解地道,庆幸天下未婚女人不知道他有此见解,否则他别指望未来有女人愿意上他的床了妓女和爱他爱得发狂的女人除外,爱他爱得发狂的女人好像很难找了吧想到这里,他应该为自己未来的婚姻大事悲哀才对表妹冷笑道,同时追打上去,“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多没有风度啊”她追的有气无力的,又跑了几步,便停下来喘着粗气。再追下去,她应该可以参加世界级的一百米大赛了。或许老天也被表妹的女色所惑,竟把表弟车子的后轮给弄破了,“叭”的一声,自行车的后轮瘪了下来,他和表弟垂头丧气地下了车。他道:“我才说了小洁几句,怎么就遇上不测该死的老天啊”表弟笑说:“连老天也帮小洁,以后我们这种老实人怎么活啊”庆幸老天没有把坏事干绝,没有走几步,就来到一间自行车修理铺前,现在他们兄弟俩能干的事就是等着尽早付给修理师傅修理费了表妹赶上来的时候,高兴得大喊“报应报应”临走前不忘打趣着说:“坏人有坏报,老天爷长眼睛了。”她刚走了几步,背后就有一辆自行车往她身上撞。驱车的是个小男孩。她没有被撞倒,只是下身穿的牛仔裤给弄出了车辙。有问题的是小男孩,他连车带人摔倒在街上。无为者跑过去扶起小男孩和车子,而表弟跑过去像录音机一样重复表妹的话,“报应报应坏人有坏报,老天爷的确长眼睛。”表妹道,“哼,你才有事呢哦,死小子,”她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肩膀,“你撞了我,拿什么赔我”小男孩掏了五毛钱,“我只有五毛钱,你要就拿去吧。”无为者笑了笑,说:“这个阿弟,你先走,这件事我帮你处理。”小男孩抬头看了表妹一眼,什么话都不敢说,由此可见,表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比母老虎还可怕。“好了,”无为者拍了一下表妹的肩膀,“你不要吓人家小孩子了,快放他走吧。”表妹白了小男孩一眼,“走吧,死小子,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小男孩如蒙大赦,一驱车如箭离弦,没有一会工夫,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表妹笑说:“你看看,吓孩子多好玩啊呵呵”表弟笑了笑,“你心理变态啊”二话不说,表妹便追打起表弟。早上十点廿八分的时候,无为者坐一个老乡的摩托车回家了。那时表弟像是面临情人分手似的,依依不舍地威胁道:“哥哥,多住几天啊。现在走了,以后就不要来了。”无为者笑了笑说:“我回去有事要处理呢”“什么有事要处理你回去根本没事干的,我知道。”“不跟你多了就去吧。”他推了一下表弟的肩膀道。他坐上了老乡的摩托车,便和在给顾客包中药的四姑打招呼说:“阿姑,我回去了。”四姑一边忙着称中药,一边说:“好,慢走。”表弟见留不住无为者了,便泄气地道:“那好,今天走了,以后有空的时候还要来啊。”“好。”他点点头说。表弟向他扬了下手,见摩托车开走了,他便掉头回去看店。无为者说话一言九鼎,他回去的确有事要处理,那既是睡觉的事。虽然今早他未沾上一滴酒,但是脑袋仍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所以一脱去衣裤,他立马上床睡觉。没一会工夫,便让梦姑娘缠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