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已经逼近,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微凉的脸上,柔软上,强势又耐心。如同一块木头,子衿懵了几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神渐渐变的复杂难辨。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本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却使不上劲,或者说,她的意识里,不想推开他。慢慢的,脑袋晕乎,视线恍惚,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席琛吻的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女人若有若无的在回应他时,身躯微微一顿,眸子暗如深潭。他有点失控的搂紧她,微凉的舌头悄悄滑入女人的口中,撬开她的贝齿,贪婪的攫取着她每一寸清甜的气息,唇齿交缠,疯狂而又柔情,炽热而又缠绵。夜,寥寥漫长。远处的树影下,不知何时,停着一辆玛莎拉蒂。昏暗的车内,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公寓楼下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他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上隐隐泛着青筋,胸口堆积的闷气无处可泄。今天在商场看到女人戴着口罩的时候他就察觉不对劲了,一时脑热开车跟了过来,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顾子默活了二十多年,颓唐过,失败过,绝望过,意气风发过,可是这样痛心入骨,还是头一次。宋子衿,你说,我该怎么办回到公寓后,子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主卧。席先生刚换上棉拖,耳边听见楼梯口女人“哒哒哒”慌乱的脚步声,薄唇轻扬,直接笑了出来。他是许久,没有这么愉悦的笑过了。子衿脸蛋羞红,一口气跑到房门口,手刚落在门把上,就听见男人清浅的声音自楼下传来:“过半个小时出来吃饭。”女人没有应他,直接拉开门进去了。楼下,席琛摇头失笑,随后径自走到厨房开始煮晚餐。房内,子衿靠在门上,心跳如雷捣。她定了定神,才走向浴室,在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时,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腾的一下上来了。头发凌乱,面颊熏红,眼睛湿漉漉的,嘴唇还肿的跟香肠一样。子衿默默的捂住脸,懊恼,她到底是哪根神经线不对劲了才会任由自己那般疯狂。男人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唇瓣上,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她耳根一烧,立马打开水龙头,企图用冰冷的水清醒一下。可是效果好像不大,子衿的脑海里,还是在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真的要疯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简单的三菜一汤做好了。子衿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席先生把饭菜端出来摆在餐桌上的一幕。她顿了顿,静静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下楼的动作。男人五官清隽,短发干净利落,穿着整洁的白衫黑裤,袖子随意的挽至手肘处,脚上踩着一双棉拖,慵懒而又清冷,看起来有点,嗯,诱人。席琛抬眸看见站在楼梯口盯着他不动的女人,眉目酝酿出了浅浅笑意,“过来洗手吃饭。”晃过神,子衿窘了窘,快步下楼,到厨房洗了个手,然后坐下吃饭。看到桌上美味的佳肴,她有些诧异的挑眉:“原来你还会做饭,我还以为你只会做面。”席琛拉开椅子,听见她的话,笑了,“怎么感觉你的怨气有点重平常没喂饱你吗嗯”男人的尾音故意上扬,子衿羞赧,瞪了他一眼,默默的拾起筷子扒饭。她很聪明的,才不会那么傻的去跟他争论这些问题。席琛瞥见女人微肿的红唇,眸子暗了暗,随后,平静如常的拿起筷子,沉默的吃饭。与这头安宁温馨的氛围形成对比,这晚的唐家,有点闹腾。墨香四溢的书房,突然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音。唐志成双目阴鸷的将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掀翻,他的胸膛因为怒气增涨而不停的上下起伏。因为机密文件泄露,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唐氏损失惨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一些精英人士被其它公司挖走。那么大一个漏洞,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弥补了。想到这,唐志成的呼吸愈加的沉重。闻声上来的唐卿馨看到一屋的狼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愕。她看到脸色难看的唐志成,蹙眉,走过去,担忧的问:“爸,发生什么事了吗”尾音刚落下,唐志成气急攻心,反手就往她白皙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怒骂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92 西风自凉二万更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唐卿馨眼冒金星,怔愣在原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眶微红,委屈又不解的看向唐志成,好半天了,才唯唯诺诺的喊道:“爸”唐志成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那个宋子衿的麻烦了撄”话落,唐卿馨心底咯噔一跳,有点心虚,矢口否认:“我没有偿”“没有”唐志成嗤的一笑,脸色铁青:“如果没有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找麻烦”那个人唐卿馨一顿,渐渐开始明白他如此震怒的缘故了。她蹙眉:“是公司又出问题了吗爸,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谁你不用管,你给我安分点别再给我添乱就行了。”“爸,我可是您的亲女儿,您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难不成还担心我会背叛您不成”“你还年轻,不知世道险恶。”唐志成微微叹息,头痛欲裂的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有很多事情很复杂,你还是不知道得比较好。”“可是爸”“你先出去,让我静静。”话被打断,唐卿馨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唐志成一脸疲倦,心脏像被揪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刚出书房,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唐卿馨心神不宁的掏出来看,看完后,脸色倏地一变。有人用匿名给她发了两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一间珠宝店,照片的主角,是席琛和子衿。她看着照片中男人为女人带上戒指的一幕,紧紧的捏着手机,关节泛白,眸子森然。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看着那串匿名的号码,迟疑片刻,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唐卿馨微微蹙眉,声音不悦:“你是谁”电话内传来一阵轻笑,是个男人。他幽幽的说:“我是谁唐小姐无需知道,只是,不知你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感受如何”说到了痛处,唐卿馨一颗心急速下沉,声音冷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想干嘛”“没想干嘛。”男人声音粗哑,漫不经心的笑说:“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讨厌她,我可以帮你除掉她。”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唐卿馨顿了顿,突然笑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男人呵地一声冷笑,平静的说:“因为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敢。”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厉,唐卿馨的身体震了一下,想起刚刚看到的照片,她的眸子黯然无光,抿了抿唇,才沙哑的问:“什么要求”对方丝毫不意外她会答应他的要求,还低低的笑了笑。最后,不知他说了什么,只见女人的瞳仁有瑟缩的现象。挂了电话,窗外晚风柔和,而唐卿馨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寸一寸的泛凉。时间过得飞快,子衿的脸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曾有肿起来的迹象。这天早晨,上班前,席先生捧着子衿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来了一句:“好险。”听到这两个字,子衿的嘴角抽了抽,拍掉他的手,纳闷:“什么好险”席琛笑:“好险没坏,不然你又该没脸见人了。”“”知道他又在逗她玩了,子衿索性不理他,套上鞋子拿过包包就要出门。可是手刚落在门把上,又被男人轻轻拉了回来,他挑眉问:“真不用我送你去”子衿重重的点了下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不是有事吗,送我去公司再回医院的话,会来不及的。”对于席太太如此善解人意的行为,席先生表示很欣慰。他顺了顺她头顶翘起来的呆毛,笑了笑:“嗯,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时间还够,慢慢走。”男人亲昵的动作让子衿耳根一烧,她下意识摸了摸刚刚被他顺过的头发,轻声说:“那我走了。”席琛拿过柜子上的车钥匙,笑,“我送你下去。”子衿嗯了一声,没有拒绝。自从那晚的“意外”发生后,两人的关系日渐亲昵了起来。她也已经习惯了席先生时不时的体贴温柔。拦了辆计程车,上车前,席琛温声跟她说:“晚上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回老宅。”子衿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该面对的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她总不能一直躲着藏着。目送女人的计程车离去,席琛才不急不缓的收回视线。他调头往反方向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时砚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席琛淡淡的问:“查到了吗”“没有查到出入境记录,周荣生这些年一直都待在国内。”时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奇怪了,他没有工作,那这些年的经济来源是谁提供给他的”席琛勾唇:“自然是那些觉得他有利用价值的人。”“你是指”“是谁不重要。”席琛绕过车头,拉开车门,淡淡的说:“重要的是,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时砚微微一怔,岔开了话题:“嫂子怎么样了”“去上班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她说她要养家糊口。”“”又被秀一脸,时砚好想摔电话,但是他忍住了,呵呵笑着问了一句,“她养家糊口,那你呢”“我洗衣煮饭。”“”时砚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席琛,你这样堕落下去可不行。”堕落吗席先生想起这两天每晚回家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的画面,心间柔软,微微一笑,薄唇轻言:“关你屁事。”这头,被挂了电话,时砚骂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刚骂完,办公室的门就“叩叩叩”的响了起来。他丢掉手机,不耐烦的问:“谁啊”门外传来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时总,徐小姐又来了。”现在听到“徐”字,已经让时砚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他惊恐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边跑过去要锁门边吼道:“不准让她进来”晚了。门已经被踹开。时砚及时刹住,他看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的徐菱秋时,怂了半秒,立马反应过来,恢复气势,理了理领口,咳了一声:“有事”徐菱秋没有说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女人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时砚就是被她盯得莫名心虚,他移开视线,佯装镇定:“没事的话我还要工作。”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时砚徐菱秋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她优雅的走进了办公室,顺带把门锁上了。听见落锁的声音,时砚心头一跳,退了一步,一脸防备瞅着她:“你想干嘛”“想干嘛”徐菱秋笑了一下,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冲上前拽住男人的衣襟,咬牙切齿:“时砚你他妈敢睡了我就跑”办公室内回荡着女人愤怒的声音,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时砚蓦地瞪大双眼,吸了一口气,脸僵硬如木。他缓了缓,气若游丝的提醒她:“徐小姐,我们只是盖了张被子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闻言,徐菱秋停顿了一下,狐疑:“真的”时砚点头如捣蒜,将真相还原,说:“你昨晚喝醉了发酒疯,死活不让我走,我就勉勉强强陪了你一会儿,第二天醒来就那样了。”“就这样”“不然你还想怎样”这不科学。徐菱秋蹙起了眉头:“我长得那么漂亮,还醉酒了,你居然把持得住,莫不是你”说罢,她的目光,还若有所思的往男人的身下移动。时砚注意到她的目光,当即沉下脸,吼道:“老子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男人的声音撞入耳畔,徐菱秋顿了一下,平静的抬眸,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嫌弃我”又是那股该死的熟悉的毛骨悚然。时砚背脊一凉,扯了扯唇:“怎么会,你如此貌美,如此端庄,如此可爱”“你骗谁呢”“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时砚下意识要从口里溜出来的话在触及到女人凉凉的眼神时,立马兜了个圈,绕回了肚子里。他一僵,笑:“我怎么敢骗你呢。”徐菱秋白了他一眼,旋即,把手提包丢在桌子上,人往沙发上躺,“我等你下班一起去吃饭。”时砚笑不出来了,“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