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经常会经过的便利店。也是,她和席琛初次相遇的地方。子衿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耳边响起了几道嬉笑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熟悉。她回过身,就见便利店的门口,蹲在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中间那个,有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脸上稚气未退,涉世未深,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悲伤。她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是那么的真实。子衿怔怔的站在雨幕里,突然十分的怀念那个时候宋子衿。正晃神,这时,便利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身形挺拔,面容清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从里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一次,子衿不知为何,看得十分的清楚。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个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的深刻。如同记忆中那样,他打开伞,刚走出去几步就被她叫住了,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之后,男人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子衿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个时候,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可是如今,子衿就站在男人的身后,她居然,看到男人在转过身之后,唇瓣染起了一抹极为浅显的弧度。他在笑,眼底又黑又亮,就好像正在对着她笑一样,笑意那么烫人。子衿一怔,那个时候的席琛,应该不认识她才对男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来,他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身姿优雅,步伐从容。就在她以为他会从她的眼前穿过时,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子衿背脊一僵,懵了一懵,这是梦,他应该看不见她才对。可是,面前的男人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薄唇轻压,吐出了几个字。子衿发现自己好像又失聪了一样,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她看到男人一张一合的唇瓣,脸上血色褪尽。雨水还在啪嗒啪嗒的打在她的身上,面前的男人一脸的冷漠。她看到了,他说:“我们离婚吧。”我们离婚吧不昏暗的房间内,原本熟睡中的女人突然惊醒过来,她吓得脸色发白,胸口不停地起伏。是梦是梦。子衿安慰自己,然而,还没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男人不见了。题外话辣么多字,夸我。、152所爱隔山海二幽暗的房间内,因为噩梦惊醒的女人坐在床上怔愣了好几秒,侧旁的位置没有一丝的温度。男人不知去了哪里。反应过来,她立马掀开被子,连放在床边的棉拖都顾不得换上,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去,边跑,还叫着席琛的名字撄。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醒来后又不见男子,所以子衿才会这样大乱方阵偿。他在梦里看着她淋雨时流露出的那冷漠冰凉的眼神清晰深刻无比,就好像发生在刚刚一样。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是,他说他要和她离婚,到现在还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脑袋里,耳朵边上。客厅内一片的漆黑,还是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子衿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迷茫的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阳台的方向跑去。他在那里。外面,天空一片暗沉,夜色凉如水。有朦胧柔和的月光倾洒在男人的身上,他静静的站立在阳台边上,身上穿着休闲适中的灰色居家服,指尖萦绕着一点猩红和袅袅烟雾,背影挺拔而落寞。听见她的声音,他似是顿了一下,尔后缓缓的转过身,在看到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和赤着脚站在身后的时候,眉头轻轻一蹙。没有迟疑,他捻灭烟,信步朝她走来。子衿愣愣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他背立着月光,面容清隽,墨色而深沉的瞳仁很像一湾泥潭,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沙发,子衿惊呼了一声,下一秒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看着他柔和的侧颜,见男人薄唇轻轻一张一合,问她:“怎么光着脚跑下来了”子衿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眉头的褶皱有消散的迹象,她凑到他的脖颈边上,蹭了蹭,喃喃:“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客厅内本来就十分的寂静,所以女人温软而无助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清晰,撞入了席琛的耳畔,令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他突然停了下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薄唇轻言:“为什么会这么想”子衿对上他柔和如月色的目光时,心弦轻轻一颤。她坦言,说:“我做梦,梦见你要跟我离婚了。”席琛怔了一怔,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尔后又迈开了步子,朝沙发走去,边走,边轻轻说:“这应该是我要担心的问题才对。”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子衿的思绪还很混乱,一时没听清,呐呐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男人没有回答她,他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自己挨着她身侧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女人又凑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的手臂。第一次见她这么粘人,席先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由着她。子衿紧紧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两人挨着静坐了一会儿,她才出声,声音有些闷:“你怎么跑下来了”他说:“想些事情。”在想白天的事情吧。子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触碰到了他的伤疤。女人一直沉默,席琛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不禁好笑。他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刘海,“睡吧,我不走。”子衿嗯了一声,挨着他的肩膀就闭上了眼睛。男人就在她的身边,温热的触感,跳动的心脏,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才是她的席先生。他怎么可能会漠视她任由着她淋雨呢,他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提出要跟她离婚呢。都是梦,是梦。过了很久,女人已经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席琛静静的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突然起刚刚,她赤着脚,眼底迷茫的画面,心脏没由的缩了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他挨着她的脑袋,缓缓闭上了漆黑复杂的眸子,窗外夜色肆意弥漫,室内一片温和而安宁。所有的风暴,都被隔绝在了明日。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送子衿去了公司,席琛才开车回到医院。医院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喧嚣不断。他回到办公室,换上白大褂,正在拆一次性的消毒口罩,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砰的一声,门撞上了墙壁,发出了巨响,引得外面路过的护士纷纷好奇看了进来。席琛平静的扫了一眼大门的位置,以及站在大门面色苍白的女人。乔冉的呼吸有些不畅,她脸色微微发白,捏紧拳头,走到男人的面前,开口便是无厘头的质问:“是你干的对不对”男人的目光有些微凉,声音听不出喜怒:“乔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自作聪明的女人不讨喜”撞上他如同薄冰一样的眼神,乔冉禁不住一颤。她咬着下唇,脸上强装镇定:“你挖走我爸精心栽培的精英和高层,把乔氏一夜之间逼入绝境,席琛,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的人是我,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对乔氏和我爸下手你这么做太卑鄙了”“卑鄙”席琛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的一笑,声音明明很动听,却没由的令人发寒,“乔冉,我要想玩,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话落,乔冉瞳仁剧缩,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噙着一抹凉凉的笑意,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笑:“对付你,和对付乔氏对我来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不过后者对于你来说,好像重要一些。”所以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乔氏,让她亲眼看着她爸多年来的心血全部毁在她的手上,让她痛不欲生是么。思及此,乔冉震惊的倒退了一步,眼底深处全部都是恐惧,她的声线颤抖:“席琛,你就是个恶魔”席琛勾唇,“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恶魔呢”他停顿了一下,又哑着嗓音的说:“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叫你别去打扰她”乔冉蓦地一僵,一时间哑口无言,男人笑着轻声说:“为什么就是不听话不消停一点儿呢”唐志山说的没有错,席琛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恶魔。他根本不会顾及一丝的情面,只要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办公室外面围观的人渐渐多了,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传入了办公室“乔医生在干什么”“他们好像在吵架啊,乔医生都哭了都。”“肯定是表白被拒绝了,谁不知道乔医生喜欢席教授很久了,只不过每次都被拒绝了。”“唉,心疼乔医生,不过像席教授那种男人,只能可望而不可即啊。”“席教授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乔医生还死缠烂打的,真是丢人。”乔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啪嗒啪嗒的砸落,忽然之间有些后悔了。因为在这之前,乔冉并没有想过,席琛会给乔氏带来如此大的重创。她以为,他会念及他们是同事的旧情,警告一下她而已。可是却没有想过,他会一声不响的将乔氏在一夜之间逼入绝境,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乔冉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因为她年轻气盛,因为嫉妒和不甘,因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因为太过自作聪明和低估了席琛的本事,所以才会一时冲动酿下了这种后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她不该听从唐志成的话去找徐婉去挑衅宋子衿的,这样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乔氏是她爸一辈子的心血,她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它毁在自己的手里。如果真毁在了她的手里,那她一定会成为乔家的罪人,也一定会被赶出乔家的。想到这,内心的恐惧加深。乔冉突然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声泪俱下:“我错了,席琛,求求你,放过乔氏好不好”门口传来了一阵唏嘘声。席琛扫了女人一眼,旋即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笑:“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男人的笑容如隆冬的风一样冰寒而刺骨,刮过乔冉的心头,只剩一片哀凉。她咬着颤抖的双唇:“我怕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席氏好不好,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再去打扰宋子衿了,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了,我甚至可以立马从这间医院收拾离开”“晚了。”男人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我给过你机会。”乔冉面如死灰。是啊,他给过她机会的,也警告过她的。可是那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她在气头上啊,平常任性跋扈惯了,做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去想想后果。如今变成这样,除了求情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乔冉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下砸落,看着十分的可怜。一阵沉默,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伸出了手,轻轻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乔冉蓦地一怔,她停止住了哭泣,呆呆的望着他,眼底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席琛看了眼自己手指上沾着的眼泪,又淡淡的看了眼乔冉,声线平缓:“既然敢做,现在哭有什么用呢”男人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将乔冉从头到尾浇个遍,冰凉而发寒。她怔怔的,看着男人在洗手池洗了下手,然后拆开消毒口罩,慢条斯理的戴在脸上,白色口罩遮挡住了他清隽的脸庞,只露出了那双墨色而犀利的眸子。席琛见女人还杵在原地,也没有再理她和看她一眼,径自朝门外走去。他今天有两台大手术,真的没空应付她。见到男人出来了,外面围观的人纷纷散去了。刚走到门口,乔冉突然清醒过来,飞速的转过身叫住他:“是唐志成逼我做的”席琛停住了。乔冉激动的说:“是他让我去找你母亲的,这一切都是他教我的。”口罩下,男人的薄唇轻轻扬起,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幽幽响起:“别担心,一个都不会落下的。”、153所爱隔山海三男人走前落下的那句话似乎还残余在空气之中久久没有消散。他说,别担心,一个都不会落下的。乔冉怔在原地许久,她都已经把唐志成给抖出来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放过她放过乔氏偿他是一定要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吗撄思及此,心底的悲凉一圈一圈的蔓延开了,正失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乔冉反应过来,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