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我说的话,你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么”席袁成沉下脸,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你到底想玩什么”“不是我想玩什么,而是二伯你,到底想玩什么”男人的眸子渐冷,他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薄唇轻言:“安享晚年不好么为什么一定非得这么多事呢”题外话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167所爱隔山海十七挂了电话,席袁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没有动过。他的耳边,残余着席琛掐断电话前落下的那一句:“安享晚年不好么,为什么一定非得这么多事呢”安享晚年席袁成仿佛被点了笑穴一样,低低的,忍不住笑出声偿。寂静的空气中,瞬间回荡着男人的声音。他看着自己的腿,那条残废的腿,眼底逐渐被寒冰侵蚀覆盖。就这样安享晚年,谁甘心呢彼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三声,外面传来了程政的声音:“席总。”“进来。”得到允许,程政推门而入,席袁成已经收拾好情绪。他走到男人的面前,看了眼对弈的棋盘,才将一份资料递到席袁成的面前:“这是席大少爷过去三年在美国生活的一些详细记录。”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可是有关病情方面,对方好像刻意抹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席袁成接过那个黄色文件袋,漫不经心的说:“不然你以为席琛是怎么瞒天过海的”程政愣了下,“那我该怎么做”男人一目十行扫着那几张寥寥字迹的资料,一边淡淡的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他说完,故意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现在董事会那边愈演愈烈,席衡延难以说服群众,我们只需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推一把就可以了。”程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有一点是顾虑的,“那席大少爷那边呢”万一,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席琛突然出来临插一脚,那他们这些年精心准备的一切,到头来不都是竹篮打水。席琛么席袁成突然想起了刚刚在电话内,席琛说的那一句“你说,我如果重新回到席氏,会怎么样”重新回到席氏么。男人忽的勾唇,眼底暗覆犀利的剑光。要想回去,岂是口头上说的那般轻松呢。别说董事会那边会强烈抵抗,若到时候整间公司的高层员工都知道了,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男人在掌控公司,必定闹得人心惶惶。过去再怎么风光又如何,到头来还不都是被人唾弃。晃过神,席袁成把资料塞回文件袋里,丢在一旁。他重新拾回棋子,说:“席琛那边,我们如果捏住了他的软肋,他暂时应该不会有动作。”软肋指谁,程政知道。但是,他微微皱眉:“可是宋小姐一直和席大少爷待在一起,我们要想”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淡淡的打断了。他说:“席琛有软肋,宋子衿难道就没有吗”程政倏地一顿,“您是指宋小姐的家人”席袁成笑了笑:“那个女人在乎的,想必席琛也一定在乎。”说着,他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勾唇:“杨文兰那边,最近会不会太安宁了点”男人的笑有些诡异,落在程政的眼底,只觉得背脊发凉。他点了下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头,席琛掐断电话后就把手机丢到了一旁,慢条斯理的发动车子。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之后,身旁,一直沉默的子衿突然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重回席氏的决定。男人目不斜视的注意前方,不答反问:“你喜欢吗”喜欢吗子衿微微抿唇,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她摇下车窗,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隔了半响,她的声音随风撞入了男人的耳朵,她说:“不喜欢。”她不喜欢,不是因为不喜欢席琛回到席氏。而是不喜欢席琛为了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明明,很憎恶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一心想要远离那些地方。可是这一次,他却为了她要选择背驰而行。子衿不想他后悔。“不喜欢”三个字撞入男人的耳畔后,后者的面色始终平静如常。他没有说话,车厢内寂静了下来,唯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一路的沉默,车子开回了别墅。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驾驶座的男人久久未动。子衿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解开安全带,下车前,她突然听见身旁的男人开口了。他说:“我从没后悔过。”遇上她,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从来没有后悔过。包括这一次,也一样。女人微微一怔,隔了一会儿,啪嗒一声,安全带的扣子打开了。子衿却说:“可是我怕我会后悔。”男人深深的看着她,沉默。她侧首看向他,轻声说:“席琛,事事没有绝对,如果有一天,你疲倦了,后悔了,怨我了,怎么办”女人轻轻一叹,说:“你别老是只想着我,你也要想想你自己。”席琛微微抿唇,半响,他解开安全带,突然靠过去。他的手托着女人的后脑,稍稍一用力,两人的额头就抵在了一起,呼吸亲密的缠绕。男人喑哑的嗓音,轻缓的响起,他说:“因为我只能想着你。”所以这世上最最好的东西,他都想全部给予她。他想成为她唯一的港湾,想成为她唯一的浮木,想成为她最爱的人,私心的想,让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男人话音落下,子衿浑身一震,她复杂的看着男人,眼底薄雾盈盈。他说,因为我只能想着你。因为我,只能想着你。声音,听着有些悲凉。她忘了啊,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是她啊。因为她,他才会生病。因为她,他才会置身在风头浪尖。因为她,他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到那个暗潮汹涌的地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她呢,现在是在做什么怪他吗一股自我厌恶的感觉弥漫在心尖。子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伸手,捧着他的脸,喃喃:“席琛,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太好。男人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角,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说。女人皱起眉,眼眶有泪水在打转。她忍住泪水,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脖颈那里蹭了蹭:“你怎么那么讨厌。”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人难过的话呢。席琛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滚烫的液体浸湿了,他微微一怔,已经条件反射的伸出手,顺着她的背。很多的习惯。在他也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养成了。所以说,他也无能为力。乔家出事了。在所有人都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乔氏今早突然陷入了成立以来最大的商业危机,项目失败,几个高层卷钱逃跑,合伙人纷纷撤资,公司几近面临破产。这一切,顺利的好像有人蓄谋已久了。如今的乔家,乱成了一锅粥。乔家的每个成员,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难安。乔母听到消息之后,已经昏厥了过去。乔冉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医生刚刚从卧房里走出来。她担忧的上前问道:“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医生微微叹息:“没事,只是受到了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闻言,乔冉松了一口气,她送别了医生之后,就进了卧室打算去看一下母亲。谁知刚走进去,迎面就砸来一个玻璃杯。幸亏她反应及时,躲了过去,不然肯定得受伤。玻璃杯砸在了墙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盘旋,乔冉看着一地的碎渣子,整个人懵住了。因为砸玻璃杯的人,是乔母。她的母亲。乔冉反应过来,错愕的看向大床上坐着的女人,“妈”乔母愤怒的吼道:“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准备上前的动作蓦地一怔,乔冉停在了原地。不明白她突然这么生气的原因。乔母的眼底燃着熊熊大火,她咬牙切齿:“看看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误会”乔母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情绪,她笑了:“乔氏现在的局面,不都拜你所赐么”“我”乔冉不解,想解释。可是话没说完,就被乔母再一次激动的打断了,“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席家的人,乔氏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你看看你爸半辈子的心血,都毁在你手里了”这一次,乔冉彻底无话可说了。她呆若木鸡,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席家”把乔氏害得面临破产的人,是席家的人席琛是他吗乔冉一脸面如死灰。乔母却以为她是默认了,气得不轻:“终于肯承认了是不是你这个白眼狼”她说着,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砸了过去。因为过于愤怒,所以导致呼吸有些不顺畅。她咳了几声之后,指着大门:“出去乔家以后没有你这个人,我也不再是你母亲”乔冉哭了,她红着眼,踌躇着上前,“妈,不是我”乔母已经移开视线,是铁了心的要赶她出去。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管家冲了进来,面容失色。见状,乔母隐隐不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管家复杂的看了眼乔冉,然后看向乔母,泪水哗哗的掉了下来,他说:“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说老爷他他”乔冉心头一惊,她大惊失色的抓住管家的手:“我爸怎么了”乔母也已经下了床,踉跄的走了过来,唇瓣轻轻的蠕动:“老爷怎么了他怎么了”管家掩面失声,颤抖道:“说老爷跳楼自尽了。”如同被一记雷劈中了一般,乔冉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再也听不见任何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的昏暗。乔母怔了几秒,突然往门口边走边自言自语:“骗人,他说过今晚会回来吃晚饭的,怎么可能跳楼自尽呢。”管家拉住了她,“夫人,您要去哪儿”“我要去做饭,我要等老爷回来”“老爷不会回来了,他已经走了,夫人你振作点”管家说不下去了,她低低的抽泣了起来。乔母宛如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目光空洞的重复着管家的话,“老爷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不不不,不会的,你们都在骗人,早上他还好好的。”“夫人”乔冉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泪水,宛如决堤一样,涌流不止。她看着乔母,心尖止不住的悲凉起来。终于,她终于成为了乔家的罪人。乔氏因为她面临破产,父亲因为她跳楼自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造成的,都是因为她突然,乔冉笑出了声,她疯狂的大笑起来,泪水砸在地面上。她的爱啊,她用心良苦的去爱一个人,最终只落得了这个下场。席琛啊席琛,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能这么狠呢管家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乔冉无力的推开她,往门外走,耳边还盘旋着乔母那自言自语的声音:“老爷呢,老爷去哪儿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乔家大门的。她只记得,一路走下来,家里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怨恨。曾经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如今遭到了人人的唾弃。连她的亲生母亲,也不要她了。没有人,会要她了。思及此,乔冉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时,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熟悉的铃声,是席袁成。乔冉怔了一怔,随后捞过来,接听了。对方还没出声,她便撕心裂肺的吼着:“你还打来干什么你们席家还害得我们不够惨吗”席袁成好像已经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平静的轻啜了一口气杯中的普洱茶,笑道:“乔冉,你这样冲我吼,有什么用呢”乔冉一僵。对啊,有什么用呢,吼了,乔氏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吗,父亲就能回来吗放下茶杯,席袁成提醒她:“害你落魄至此的人,是席琛,又不是我。”席琛乔冉的眼底如同死海一样,无波无澜。席袁成又道:“看见没有,席琛这个人,他没有心的,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你看看到头来,你都得到了什么回报”女人沉默,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净。电话内,男人粗哑的声音再一次,幽幽的传来:“想报复他么”乔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