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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8(1 / 1)

隐作痛,男人强忍着,额头已经密布细细的汗。子衿一直在失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两人面对着墙,静静的待着,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难得的沉默。隔了不知道多久,男人喑哑的声音,才从身旁传来了过来,带着一点沙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刚刚去哪儿了”恍如大梦初醒,子衿顿了一顿,方才有些迟缓的解释说:“我回家给你拿换洗的衣物后福。”还好,只是回家而已。席琛淡淡的笑了笑:“辛苦了。”子衿侧首看向他,正欲说话,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走廊上只亮着一盏白炽灯,不过子衿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怖。她心头一惊,对于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股懊恼涌上心头,“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去找医生”刚想站起身,就被男人拉了回去。子衿跌回位置上,她见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激动,“席琛,你的伤口裂开了。”闻言,后者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含糊的说,“没事,死不了。”男人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无赖的小孩,缠着她不放。换做平常,子衿或许还会调侃他一句,可是眼前,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席琛。”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担忧。男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没有应她,几秒过后,他却突然来了一句:“刚刚有一瞬间,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心脏,倏地一疼。女人的睫毛在光晕下,轻轻的颤了颤,她哑着嗓音,还是那句话:“席琛,你的伤口裂开了,我们先找医生处理一下好不好”席琛却说:“小衿,我是医生,我知道哪一种伤口对我来说才是致命的,没事的。”男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子衿便怔了一怔,她忽然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和过去相比,像席琛这种连死亡边缘都游荡过的人,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多会儿,空气又悄悄安静了下来。席琛靠在女人的肩头,闭着眼睛的模样好像已经睡了过去。不过子衿知道,他没有睡。想了想,随便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拍过婚纱照,等你好了,我们去拍好不好”话落,席琛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子深处一片氤氲,他说:“好。”那声“好”,很轻很轻,仿佛藏有巨大的魔力,令女人一时晃了神。其实有很多话,很多的问题,到了现在这种时刻,根本无需再多言,多问了。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谁都不会离开谁,谁也,离不开谁。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别。a市末世要死你死。如时砚猜测的那样,暴雨正在席卷整座城市。电话还是一直没打通。这一次,是连邵言的电话也一起打不通了。他看着窗户外面的滂沱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树叶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豆大的雨滴凶猛的拍打着窗棂,与外面的景象截然相反,室内一片沉寂。时砚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刚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他又突然起身,抓过外套朝门外走去。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在席琛回来之前,他总得做些什么。刚走出门口,他就和坐在外面的助理打了声招呼,“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的行程都给我推了。”闻言,助理忙不迭的站起身,叫住了他,“可是时总,你晚上约的人是唐总”时砚倏地停住,他这才记起来晚上约了和唐志山见一面。他想了想,沉吟:“我知道了。”离开了公司,时砚开车去了一趟警局,他去找陆锦。只不过刚巧对方根本不在局里,出来的时候,他反倒是碰上了沈涛,后者一眼便认出了他。“时先生,你怎么”“我来找陆锦。”时砚等男人走到他的面前,方才开口问道:“他人呢”“你找我们老大吗”沈涛顿了顿,旋即摇了摇头,“老大这两天神出鬼没,我也搞不清楚他的动向,要不我帮你跟他说一声”“替我转告他,我手里有他要的东西。”说完,时砚便先行告辞了。沈涛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东西,男人已经匆匆的离开了。他看着在雨幕之中绝尘而去的玛莎拉蒂,摇头:“一个两个,奇奇怪怪。”与此同时,另一边,苏牡柔刚从超市里回到小区,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和蔬菜,正准备回去做饭。谁知,在楼梯口碰上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人。杨文兰听见身后的动静,微微转过身,就见到了正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的女人。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旋即勾了勾唇,“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过的很好。”苏牡柔走到她的面前,忽略掉她声音里的嘲讽,礼貌性的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杨文兰笑了笑:“来这里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找你啊。”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苏牡柔,以前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够狠心的,元山去世那么久,你都没去看过他以虐止虐快穿。”苏牡柔微微一怔,尔后,面容平静:“一个陷我于不仁不义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呢”杨文兰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漫不经心的扯唇:“那你告诉了宋城吗他的亲生父亲已经离世的消息”女人阴凉的声音在楼道间响起,夹着外面的雨声,撞入了苏牡柔的耳畔,她微微一僵,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他没必要知道。”“真的没必要知道么”杨文兰紧锁女人的表情,微微挑眉,“你也不怕他恨你啊。”“恨”字的音节落下,女人浑身一震。杨文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继续步步紧逼,“你自己恨元山而已,凭什么剥夺宋城去看望自己父亲的权利”苏牡柔定了定,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来,肯定不会是那么好心来提醒她这些。“我想说什么”杨文兰突然顿住了,她的眼底染起了一丝的困惑,好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见状,苏牡柔眉间的褶皱渐深。之前她就有听子衿提到过了,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眼前的女人备受打击,所以精神的方面也有些不稳定。思及此,她的心头一怵,面上佯装镇定:“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上去了。”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女人略微尖锐的声音,“你都知道了对不对”苏牡柔倏地一顿,杨文兰已经在这个时候绕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问:“骄阳跳楼自杀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很好的代替了一切言语。杨文兰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红了,“高兴吗看到我终于落魄成这副模样,你一定很高兴对不对”苏牡柔抿唇,她越发的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论是情绪还是精神,都很不稳定。难道真的是因为宋娇阳的离开,让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吗晃神的期间,女人凉薄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她喃喃的说:“骄阳走了,元山也走了,宋氏破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女人的眼底,一片灰烬。苏牡柔难得一顿,她反应过来,淡淡的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杨文兰点了点头,她笑了起来,“是啊,是我咎由自取的,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能好好的凭什么呢”女人越说越激动嫡女毒妻。苏牡柔觉得再这样待下去,难保眼前的女人不会失控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而且,等一下宋城就会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或者是听到些什么,也不好。她抿了抿唇,声线冷漠:“如果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那么我也无可奉告,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冷静”杨文兰咀嚼着这两个字,眸子忽明忽暗,“我以为我已经够冷静了。”空气凝结了一阵,苏牡柔不确定她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自言自语,外面冷风呼啸,钻进了楼道里,她的手臂起了一层疙瘩。她刚想说话,女人却突然打断了她,还一步一步靠近她,说:“如果我不冷静,你以为你女儿能过的那么安稳么如果我不冷静,你以为宋城有命活着出院么如果我还不够冷静,早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去陪骄阳了。”阴郁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女人步步紧逼,苏牡柔退到了墙上,因为她的话,身体止不住泛起了寒意。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抖了抖:“你是疯了吧”杨文兰蓦地笑了,“对啊,我是疯了,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凭什么我女儿的尸体还冷冰冰的埋在土里,你们却能在这里肆意开怀大笑凭什么我一无所有你们却还能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的过日子”女人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杀意。疯了,真的疯了。苏牡柔瞪大双眼,仓皇的转身逃离。走没几步,头皮倏地一疼,有人从身后猛地扯住了她的头发,因为惯性,她不得不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杨文兰紧紧的拽着她的头发,眸子猩红,自言自语道:“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如你先下去陪陪我女儿吧。”话音刚刚落下,苏牡柔还没反应过来,杨文兰用力一推,她人已经被推下了楼梯。一声惨叫,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淹没在了一道巨响的雷声之中,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苏牡柔倒在雨幕之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额头上的血液,地面上,雨水夹着血,冲进了下水道。鼻尖全是腥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的女人,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不想睡过去,宋城很快就会回来了,她不能这样睡过去。苏牡柔用仅存的力气,颤抖的伸出手,声音很颤:“救我”她在对杨文兰说,可是后者无动于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周围没有路过的人,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苏牡柔无力的垂下手,眼睛的晶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觉得很疲惫,很想睡一觉。可是她怕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答应了要给宋城煮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她还没看到子衿穿上婚纱的模样,还没等到她生儿育女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她都还没做完天际闪过一抹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雨势变得更加凶猛了大神别任性。杨文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苏牡柔没了动静,方才撑开伞离去。而她走后没多久,顾子默就开车送宋城回来了。刚推开车门,连伞都还没来得及撑,宋城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倒在楼梯口的身影。熟悉的身影如同五雷轰顶,他怔愣几秒,反应过来直接跳下车,大惊失色的冲了过去。顾子默刚解开安全带,一转身就看到了宋城冒着雨冲出去的身影。他蓦地一怔,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没有迟疑,他推开车门紧追了上去。等他跑到宋城的身后,在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时,眼瞳剧烈一缩。宋城抱着浑身冰冷的苏牡柔,眼睛猩红,嗓音已经哑的不成样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没事的没事的。”顾子默没有时间多想,一把推开他,然后将苏牡柔抱了起来,飞快的跑向车子停放的位置。见状,宋城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刚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脚有些软,差点又栽了回去。没有一丝的停滞,他紧紧的追上顾子默,泪水夹着雨水哗哗的砸落。而他们丝毫没有发现,在小区外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那儿停留了很久。刚刚的一幕,车内的人看的一清二楚。车子已经开远了,唐卿馨方才收回视线,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席琛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你就不怕他将你碎尸万段吗”男人轻笑了一声,“人也不是我推的,他找我做什么呢”唐卿馨勾唇,嗤的一笑:“如果不是你教唆,杨文兰会去找那女人吗”话落,对面的男人并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惊慌。他从烟盒里拿了根雪茄,点燃,烟雾弥漫在指尖,吐出的烟圈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子,“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对付我呢”停顿了一下,他又笑:“等他找上门的时候,估计那个时候,席氏已经变天了。”唐卿馨转头看向窗外,半响,轻声呢喃了一句:“真的会那么顺利么”暴雨下了整个晚上,等到深夜十点,时砚才接到了席琛打来的电话穿委计生处。彼时,席琛正躺在病床上,眉目清浅,大腿上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页面显示的,正好是有关乔氏的新闻。时砚的声音从那端幽幽传来:“电话也不接,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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