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子衿瞄了一眼男人的方向,刚好就撞上了他玩味的眸子。她怎么老感觉,他在占她便宜。吃过饭,子衿和宋城一起收拾碗筷,而男人接了一通电话,回了书房。书房的壁灯散发着暗橘色的光晕。席琛站在落地窗前,捏着手机看着窗外的景色。那头,一道平静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席先生,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男人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他单手滑入裤袋,轻言:“辛苦了。”对方迟疑了一下,问他:“我能冒昧问一句,为什么您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席琛靠着书桌的边缘坐下,他静静的看着明净的玻璃窗外,嗓音低沉:“等到你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知道了。”“我不懂。”对方的声音听着有些迷惘,有些纠结,“席先生,她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男人的眉头酝酿着浅显的柔意,只听他薄唇轻言,吐出三个字:“她值得。”电话那头的少年怔了一怔,他沉默了几秒,说:“您一定很爱她。”席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爱她,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他爱她爱了多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挂断了电话,书房外就传来叩叩叩三声敲门响。席琛知道来者是谁,嘴角轻挑:“请进。”子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看到书桌后面的男人,眸子温柔。她将水果放在书桌上,看着他:“在忙吗”席琛不急着回答,而是跟她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霸剑神尊。子衿一顿,她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还没站稳,就被他扯进了怀里。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头,鼻腔内充斥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他静静的抱着她,没有说话。窗外夜色渐深,树影绰绰。子衿任由着男人抱着她,她垂着眸,把玩着男人的手。隔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开口,他问:“小衿,你会讨厌以前的我吗”讨厌子衿怔了一怔,这个词,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用在席琛的身上。所以她毫不迟疑的摇头,轻言:“不管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还是以后的你,我都不讨厌,也永远不会讨厌。”席琛笑:“哪怕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女人点头:“嗯。”因为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她停顿了一下,说:“席琛,你不用顾忌我,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席琛抱紧她,薄唇滑过她清香的发丝,喃喃:“这样就足矣了。”第二天上午,席袁成照常回席氏上班,前脚刚走进办公室,程政后脚就追了进来。他喘着气,脸色不太好。席袁成皱眉,坐下问他:“怎么回事”程政缓了缓,才急切的说:“席总,出事了。”男人的眉目很凝重,席袁成心头咯噔一跳,他隐隐不安,“出什么事了”程政斟酌了一下,说:“早上我刚刚得到消息,说席大少爷已秘密经接手了席衡延的一切工作和职位,重新回到席氏了。”如遭雷击,席袁成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大骇:“你说什么”程政面色肃穆:“是真的,席总。”席袁成震惊,他喃喃:“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一定风声都没有,董事会那群人又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席总”“席琛在哪,我要去见他,带我去见他”男人倏地扫掉桌子上的东西,拄着拐杖用力的敲着地面,暴跳如雷的低吼着。程政犹豫了几秒,低声说:“席大少爷他,现在就在总裁办公室。”题外话夸我、180 朝来暮雨晚来风十审讯室。杨文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四周封闭的墙面,她的双手被冰凉的金属手铐拷住了。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偿。沈涛走了进来,他的腋下夹了一个黄色档案袋,眉目严肃撄。他拉开女人对面的椅子坐下之后,将档案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开口:“有什么话想说吗”杨文兰缄默的看着他。沈涛嗤的一笑:“那些人都想至你于死地了你还打算袒护他们”话落,女人的眼底有一丝凶狠和不甘闪过,她咬牙,来了一句:“我要见他,带他来见我。”“见他”男人玩味的咀嚼着两个字,最后得出结论:“席袁成”杨文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她双手重重的垂在桌子上,不停的重复:“带他来见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交代的异世之与汝相守”沈涛的眸子暗了暗。从审讯室出去后,他给陆锦打了一通电话,将刚刚在审讯室里的情况都告知了他。听过之后,陆锦沉默了几秒,说:“照她说的做。”沈涛迟疑:“可是老大,我们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传唤席袁成来警局,而且,暂且别说他愿不愿意协助我们,就是顾局那里也”男人淡淡的打断他,“只要搞定席袁成就可以了,顾老头那边不用理会。”“杨文兰现在军心不定,只要和席袁成彻底闹掰了,我们就有机会从她口里得知一切的真相。”“我明白了。”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沈涛还是选择相信男人的判断。他说完,好似才记起什么,问道:“老大,那三个杀手到现在也是抵死不承认”陆锦抿唇,说:“会有人亲自去看他们。”沈涛一愣,反应过来,突然明白了男人口中指的人,是谁了。总裁办公室。男人正低头翻阅文件,办公室的门倏地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握在手上的钢笔依旧在纸面上沙沙的滑动,字体行文流水,苍劲有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席袁成看到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黑眸徒然一沉。他紧攥住拐杖,呼吸沉沉,吩咐身旁的程政:“你就在外面等我。”程政点了点头,关上门就悄然退了出去。室内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席袁成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男人。刚刚走到男人的面前,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二伯,我父亲在公司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进门的吗”淡凉的声音撞入席袁成的耳畔,他僵了一僵,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他的声音很阴郁:“你现在是在干什么”男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扯唇:“二伯看不出来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二伯两个字好像藏有极大的讽刺,席袁成蓦地攥紧拳头,声线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席琛轻笑,缓慢的说:“逮了几只害虫出来做示范而已双节棍与荷叶鸡。”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挑眉:“贪污行贿都能被我找到痕迹,你说这帮傻子留着有什么用呢是吧”贪污行贿席袁成背脊一僵,他皱眉:“你把他们”男人勾唇:“打包送给陆警官了。”闻言,席袁成脸色一变,也难怪今早他没有看到那几位高层。他痛心疾首:“小琛,那几个人,他们早年就在席氏任职,和席氏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就是没功劳也有苦劳,你”男人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墨色的眸子深不可测:“所以五年前,我才没有将他们一同铲除。”话落,席袁成瞳仁一震。席琛放下手里精致的钢笔,双手搭成塔状,抬眸看着男人,眉目清冷:“这五年,我想他们也玩够了。”“你”“我一直都知道。”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席袁成脚下不受控制的退了一步,他怔怔的看着男人。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插手公司的事情,脱离席大少爷的标签在医学界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席袁成万万没想到,公司内部的一些肮脏勾当,他都知道。不,应该说,他一直都知道。他就像个观众一样,坐在暗处看着他们这群跳梁小丑。思及此,席袁成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席琛看着他,隐隐勾唇:“二伯,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想你应该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席袁成再明白不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线颤抖:“我没事”“你有事。”席琛盯着他,黑眸如同深渊,弥漫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他说:“二伯,你太累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压迫性。身份职位就摆在眼前,席袁成无法反驳,也根本没有反驳的借口。他无法相信自己大半辈子苦心经营为席氏付出那么多心血,最后竟被一个年龄还没他一半大的毛孩撵了出去。胸口堆积的怨气和怒火是越来越浓重。席袁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犀利的眸子落在男人的身上,怒极反笑:“我的好侄子,你总是在给我惊喜。”语音落下,席琛笑的一脸无害,他挑挑眉,字正腔圆道:“二伯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还为你准备了更大的惊喜呢。”男人的呼吸一滞,他抿紧唇,“是么,那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呢。”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直视男人的眼睛,幽幽的笑:“席琛,有些时候太过聪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别忘了,你也有软肋女皇帝权。”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男人背靠着舒适的椅背,稀薄的阳光透过云层和玻璃折射在桌子的一角,他看着光晕浅浅的画面,忽的,笑了。错了。如果真要形容,子衿,他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他的盔甲。而不是,软肋。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席袁成就气急败坏的将室内的东西全部打翻了。程政跟上来见到这一幕,心头一颤。不过他也没有表露出多大的震惊,因为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印象中,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从未失败,也从未,心软。哪怕对方是他的二伯。席袁成正在气头上,随手抄起摆放在圆台上的瓷瓶就要摔在地上,可是背后却不适宜传来了一声哨声。他顿了一顿,回过头。陆锦正倚靠在门边,饶有趣味的看着室内的狼藉。他笑:“怎么,植物大战僵尸呢”程政皱眉:“陆警官今日怎么那么空闲”陆锦无辜的耸肩,他嬉笑:“托你主子的福,顾老头给我放了长假呢。”席袁成如今气急攻心,也懒得跟他客套,语气不善的质问:“怎么,又找我”呦呵。看来是在某人那里受虐了。陆锦这样想着,被停职的怨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他很是和蔼的笑:“哦,今天找你的不是我,是他噢。”说着,竖起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刚刚从电梯上来的沈涛和他身后随行的几名警员。席袁成眉间的褶皱加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沈涛进办公室前,下意识看了陆锦一眼,后者双手环抱,冲他挑了挑眼,别说多妩媚了。“”他克制的收回视线,然后走到席袁成的面前。程政拦住了他们,声线冷硬:“警官,你们这样非法闯入别人的办公室,是否不妥”沈涛笑:“比起这个,你说借刀杀人的行为是否更加不妥呢“”、181 杳杳钟声晚一沈涛的话音落下,两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他又笑:“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席袁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低喝:“你们到底来干什么”沈涛并没有被他的怒气震住,而是好声好气的说:“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偿”停顿了一下,他解释:“杨文兰想见你。”如果细看,便可以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他面上镇定,蹙眉:“你可能弄错了,我和你口中所述的杨女士并不熟。”“不熟”沈涛在心底对他一本正经的态度鄙夷了千遍万遍,不过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他笑:“不熟也好,也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吧,她指定了要见您。”席袁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很忙,没空。”程政也伸手比向大门,说:“沈警官,我们席总每天日理万机,您还是走吧。”沈涛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他面色从容道:“杨文兰说了,如果您不去见她,一定会后悔的。”男人的声音落下,席袁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暗暗的捏紧拳头,眼底一片惊涛骇浪。陆锦靠在墙上,赏心悦目的看着他吃瘪为难的模样,心里莫名爽翻魔神的游戏时间。沈涛紧紧的锁着男人的表情,勾唇:“如果您真的没有时间,那我们也不勉强了。”说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