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何阿姨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一股暖流便溢满他的身心。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那个看啥都不顺眼、脾气一点就爆、总对他灌输负能量的妈妈。虽然妈妈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没耐心,但是,她也曾像何阿姨这样在自己病中无微地照顾自己。他默默地看着何秀,似乎睡梦中的她就是自己的妈妈。他变得听话起来,对何秀的每一个建议,他都认真地甚至夸张地点点头。他要让她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赵小虎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半个月过去已经愈合自如了。就在何秀为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张小薇匆匆跑来:“何秀,出事了汪小凤打来电话,说赵国兴为了营救被拐儿童,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子弹,生命垂危”啊何秀一阵晕眩,倒了下去。、生死大爱第七十五章生死大爱赵国兴是在何秀走后不久就接到上级指令展开缉捕行动的。上级指示说,犯罪团伙已从a市驾车出发,押着八名被拐儿童正前往b市山区,要求重案组在犯罪团伙途经c县郊区时予以拦截抓捕。内部通报上说,犯罪团伙共五人,所驾车辆为绿色重卡,车上歹徒携带有双管土枪三支、仿制枪一把、其他管制刀具若干。通报上还特别提示,据侦查信息,犯罪分子极有可能携带有炸药任务就是命令,躺在病床上身体尚未康复的赵国兴立即带领重案组人员奔赴c县郊区。这是一个边境小县,翻过西边的嚓拉山,可直达国,向北穿过北峰岭可抵达h国。实际上这里并无通向境外的公路,只是因为边境贸易需要,当地村民用脚板、三轮车、拖拉机逐年压出了若干条山石毛路,这些毛路逐年延伸扩展,跑起卡车绰绰有余。多年来犯罪分子并没看上这里的特殊环境,境内民风淳厚、治安稳定,没想到此次犯罪分子将目光盯向了这里。通过实地勘察,这里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小型盆地,“人”字型的道路周边是庄稼地,道路通过庄稼地分岔后分别通向北部和西面。为此,赵国兴提出了阻截方案:一是在道路分岔前设卡阻截;二是在“人”字的两个分岔处再分别设卡。通过三道卡口,将犯罪分子的车辆拦截在盆地之内。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时候设卡如果关卡设的过早,那等于打草惊蛇,犯罪分子闻讯之后一定会改变路线;如果关卡设的太晚,还没等设置到位,呼啸而来的汽车就会畅通而过。还有一个问题是:像犯罪分子驾驶的这种绿色重卡在当地较为普遍,人们拉石运料、拉肥运粮,或者出门远行,大多靠的就是它。到底哪一辆是犯罪分子所驾车辆目前情况不明。不逐辆盘查吧,怕犯罪分子混水而过,盘查吧,又会打草惊蛇。头痛思索再三,赵国兴决定:派出若干警察化妆成当地村民模样,装作搭顺风车的样子,见到绿色重卡便近前拦车以查其详,发现可疑立即通过对讲机报告前方设卡拦截。安排部署到位,赵国兴就在“人”字道口守株待兔。第一天,没有异常。第二天,没有异常。第三天早上六点,赵国兴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报告处长,我是二号侦查员,在距卡点一公里处发现两辆运送玉米的绿色重卡,情况可疑”“具体说说。”“在我靠近两车的时候似乎听到玉米堆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好他们终于来了。立即行动”赵国兴发出了指令。三条路口的阻车器立即推上了公路,每个路口配备的五名警察也迅速就位,子弹上镗,摩拳擦掌,只待车来。片刻之后,两辆绿色重卡急驶而来,抓捕工作一触即发。可是令赵国兴头疼的是,当天正值村里赶集的日子,虽然才过六点,已有村民推着板车或是开着拖拉机陆续涌至道口。“停车检查”在道路分岔前,一名警察拦住了可疑车辆。“干什么警察同志,我们是送粮的,车上都是玉米”前车司机忙解释道。“例行检查”那位警察一挥手,已有四名警察前后左右围住车辆检查起来。可就在这时,前面拉着板车、开着拖拉机的村民不耐烦地跟设卡民警吵了起来,“快开卡快开卡,误了我们赶集,误了我们送货你们得赔偿损失”人群里传出叽叽喳喳的埋怨声,有几个女人甚至跟警察推搡起来。对于村民,尤其是女人,警察一句狠话都不能说,更别提肢体接触了。一个字让只有让几个大汉见警察一再退让,竟大着胆子擅自将岔口左边的阻车器推到了一边。赵国兴快步抢过去阻止,但为时已晚。就在这时,前面的那辆绿色重卡猛一发动,快速从卡口穿了过去。警察们立即断定前面那辆车一定载着被拐儿童,于是发动摩托迅疾追赶。卡口处只剩赵国兴和另外两名警察。就在这时,后面那辆绿色重卡上下来两人,趁乱移开了仅剩的右边的那道阻车器,紧接着,后面那辆绿色重卡发动引擎,快速向右道驶去。赵国兴当即立断,拔出枪喝令停车,可是卡车司机置若罔闻。赵国兴立即鸣枪示警,但车辆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之前下车的两人见车辆驶过也一纵身趴上了汽车。情势突变,赵国兴断定,前面那辆车一定没有被拐儿童,它之所以冲卡,意在声东击西,故意引开警方的注意,后面这辆才是警方追捕的目标主意已定,赵国兴立即发动摩托向之后冲卡的那辆车紧追而去。村级道路很窄,赵国兴无法超越卡车只得紧跟其后。卡车尾扬起的尘土使他无法睁眼,他只能一手握住车把,一手搭在眼前遮挡灰尘,只一会儿工夫,他的脸上、头上、浑身上下便积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他无法呼吸,稍一张嘴,灰尘便呛得他咳嗽不止。车上的歹徒见赵国兴咬住不放,便将玉米棒子向他迎面砸来。在密集的袭击中,赵国兴娴熟地驾驶着摩托左躲右闪。棒子砸中了他的头、击打着他的手、“砰砰”地袭着他的胸、他的腹。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快被砸裂了、眼睛肿胀得睁不开,他已感到了嘴角流出的血液淌到了胸口前面的卡车司机见甩不掉尾巴,便猛地来了个急刹车。后面的赵国兴刹车不及,连人带车飞速向卡车尾撞去。情急中,赵国兴立即将摩托侧过身来他知道,重卡车的底盘较高,如果摩托以侧身方式飞撞过去一定会钻进车底,虽然人会受伤,但不致于撞上拦板车毁人亡。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赵国兴连人带车滑进了卡车后尾。卡车司机见摩托追尾成功,心想赵国兴非死即伤,便狞笑一声,加大油门扬长而去。卡车司机正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忽见后视镜中又闪出一个咬尾摩托,心内一惊,骂了一句他娘的,赶紧加大油门,驾着卡车,“轰轰”地向前冲去。后面紧咬的正是摔不死的赵国兴。此时的他如疯子一般驾驶着摩托,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卡车开上了悬崖,它的右边就是万丈深渊。赵国兴为卡车上的孩子们担心,担心卡车稍有不慎落入山谷。他有意放慢了速度,让卡车安全地通过这一危险路段。可是卡车司机却对赵国兴的善意并不领情,反倒做出一个让赵国兴容易产生错觉的举动他将车紧挨着山根行进,故意在靠近悬崖的右侧留出足够摩托超车的空道。后面的赵国兴紧咬着卡车追行,突然发现前方有了绝佳的超车机会,自然喜出望外。他加大油门,赶超了过去。他想,只要贴近卡车车门,哪怕车身,他就有机会抓住车上系着的缆绳飞身上车,就有可能控制卡车,制服歹徒,救下被拐儿童。摩托车“轰轰”地吼叫着直逼卡车右侧而去。很快,他就到达卡车车身位置,可是他还未腾空而起,庞大的卡车就突然间往右侧挤来,摩托车车把每被卡车触碰一下,车身就剧烈摇摆,几次险些被挤下悬崖。为确保安全,赵国兴只得再往右侧移行,可是卡车又紧紧地逼压过来,眼看摩托就要被逼下悬崖。情形万分危险。就在这时,赵国兴只有一拼他不得不冒险使出特训时学到的飞车绝技只见他手握车把,身体上移,双脚腾空,成功地踏上了摩托车座。之后,他又借着摩托的惯性,飞速抓住卡车车板上系着的缆绳就在他飞离摩托的瞬间,卡车撞上摩托,“咣当”一声,摩托滚落悬崖卡车司机见自己撞上摩托的刹那赵国兴抓住了缆绳,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因为卡车车厢蒙着帆布蓬,车内歹徒对车外发生的事情不得而知,甚至以为赵国兴已经坠落悬崖一命呜呼。就在车厢内的歹徒放松警惕点起香烟的时候,突然从布蓬与拦板的缝隙处发现有人,车内立即紧张起来。其中一个家伙抄起砍刀就往外砍,“吱啦”一声,布蓬裂开一道口子,又一刀下去,布蓬又撕开一道缝,几刀下去,布蓬的一侧已被打开一道宽敞的大门。其实这正是赵国兴的借刀开门之计是啊,要不借用这些家伙的砍刀,自己怎么能破布入厢呢手持砍刀的家伙连砍数刀不见对方的影子觉得奇怪,就探出头来往外看,他这一看正中赵国兴的诱兵之计。只见他一个金猴倒挂,双腿一下夹住了那家伙的脖子,用力一扭,那家伙“啊呜”一声倒在了车内。说时迟那时快,赵国兴一个腾空,从布蓬口翻身入车。可是当他弯腰起身的时候,一支双管土枪已抵在了他的头上。“翻呀再翻呀”一个满脸胡子的黑大汉立在他的面前。很显然,子弹已经上膛,赵国兴只要稍作反抗,他的脑袋就会在瞬间爆裂。“哈哈,你上来的正好,我还急着没有人质护送我们过关口呢”一个女里女气的男人摇摆着走了过来。赵国兴朝车厢里看去。靠车子的前侧,七八个五六岁的孩子蜷缩在一起。他们的手脚都绑着绳子,又用一根粗大的缆绳系在一起。他们的嘴里都塞着破布。惊恐的样子就像屠宰场里即将被杀的动物。赵国兴数了一下,连同驾驶室里的两位和车厢里的三位,一共有五个犯罪嫌疑人。目前要对付的主要是车厢里的三个,但从实际来看,只有两个,因为其中一个早已倒在地上。一听那个黑汉的话,赵国兴的心里就有了底他们现在还不会杀了自己,因为他们要押他做人质。而且对于这样的犯罪团伙来说,杀人是不划算的。因为拐卖人口本身罪不当诛,可是杀了人,那就死罪难逃了。想到这一层,赵国兴的心里反倒静了下来。人一旦静了下来,计谋就会更为科学、更为周全。不然伤了孩子,就是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又有何益“把他捆起来”那个持枪的黑汉对女里女气的男人吩咐道。“好的,看我不把你绑成麻花。”那人妖似的男人冲赵国兴抛了个媚眼,扭身就去取绳子。可是车身一晃,他站立不稳,“哎哟”一声跪倒在厢板上。那持枪黑汉闻声向那人妖瞥了一眼。赵国兴抓住这极其短暂的一瞥,一蹲身,将头部从枪口移开,又猛一扬手,抓住了枪管,“嗵嗵”两声,枪口喷出火苗,头顶上的帆布蓬顿时出现两个大洞。“怎么回事三个笨蛋还治不了一个小菜鸟”驾驶室里传来吼声。卡车车速慢了下来。赵国兴估计,卡车一会儿就会停下,而且驾驶室里的二人很快就会冲过来帮忙。如果不在他俩增援之前解决车厢上的二人,那么以一对四,胜算的把握就会少很多。于是,他双手抓住双管土枪,猛一转身闪到黑汉的背后,再用力一拉,枪管直接勒向黑汉的脖子,那黑汉双腿乱蹬,只几分钟的工夫就晕厥过去。就在这时,赵国兴感到背部一凉。他意识到自己的背部中了刀。他放下黑汉转过身来。身后,那个女里女气的“人妖”正双手举刀惊恐地看着他,刀上鲜红的血珠正一颗一颗地往下滴。赵国兴一步一步地向那“人妖”靠近,他的眼里喷着火,似乎要撕吃了面前这个背后偷袭的家伙。突然间,他一声大吼,猛地朝那“人妖”扑了过去。那“人妖”猛不丁地被他一吼,吓尿了裤子,一翻身,从车厢后跳了下去。几乎是同时,卡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很快有一男一女来到车后,他们“哗哗”地拉动枪栓,将赵国兴堵在了车内。“滚下车放我们走,留你一条活命”那个男的恶狠狠地喊道。“否则,让你跟车上的八个孩子一起给我的三个弟兄陪葬你要看清楚这是什么”很显然,车下的二匪以为车上的三个同伙都已毙命,狗急跳墙之时准备以死相拼。赵国兴透过车板悄悄向车下一看,顿时惊呆了那女人腰上绑满了炸弹“喂吓着了吧你看到的只是我身上的一部分,另外几捆绑在油箱上,你若不放我们走,大家只有一同上天”那女人叫嚣道。“怎么办”赵国兴暗自发问。他的脸上渗出了冷汗。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冲车下喊道:“喂冷静点你的三个弟兄只不过暂时昏迷,没有死”“哼,骗鬼呢”那女人叫道。“那你下车,我们上去看看。如果他们都还活着,那我们就放了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们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如何实话告诉你,我们送几个孩子到国外享福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