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用力地摩挲着我的背。这是一个男人善意的拥抱,温暖,宽厚,可以抚慰我冰冷的灵魂,却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享受到。五年的等待,终于期满,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却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只不过想亲口听他说出一个理由,而现在,这也许会变成一个永远的秘密。陈桔,你刑满释放了。忘了,他吧。三天以后,我和几个同事去了那个意大利品牌开业活动的晚宴场所,确定菜单、音响、舞台布置等事宜。结束工作时已是下午4点,我们收拾了东西离开宴会厅。略微西坠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这几天秋老虎肆虐,h市的气温一直居高不下。走出大门,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太阳镜落在了宴会厅里,和同事们打了招呼就小跑着回去拿。心里空落落的,浮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心跳似乎格外得快。其实这几天我都是这样的状态,仔细想想,并不稀奇。从宴会厅拿了太阳镜出来时,酒店门口正停下一辆黑色的车。我往门口走去。有人从副驾驶室下了车,走到后车门边,把门打开。我走到了旋转门边,看到同事们在门外等着我。一个人下了车。先前的人挡住了他的身子,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们逆着光,仿佛是一幅剪影,我不太戴隐形眼镜,此时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我正走进旋转门里。旋转门缓慢地转动着,我的脚步跟着它的速度,一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我走到了门外,抬起头对着太阳,眯了眯眼睛。同事们向我挥手打招呼,小章问:“找到眼镜了”“找到了。”我与那两个人擦肩而过。砰砰心猛地一滞。我似乎听到了树叶飘动的声音。一群鸟扑棱着翅膀从不远的天边飞过。太阳红彤彤的,将周围的云朵映成了一片火。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身边涌动的空气变得稀薄。我的心“通通通”地跳着。异常激烈。我觉得自己在发抖。我的脑袋好像忘记了思考。站在酒店门口,我灵魂出窍,仿佛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我疯了。我真的疯了。陈桔,你已经出现幻觉了。明天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不能拖,不能拖,一秒钟都不能拖了。再拖下去,你会死的。可是我慢慢地转过身去。那两个人并没有走进旋转门,他们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那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得很直,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身姿,却散发着一种陌生气息。我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泛出了一圈金色的光。他穿着黑色西服、西裤,黑色皮鞋。西服质地精良,剪裁合身,衬出他锻炼良好的身材。我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乌黑的发仔细打理过,很精神的样子。我能看到他宽宽的肩。我能看到他长而直的腿。我能看到他身子两侧,悬落的衣袖。西服的袖子比较挺括,一冲眼看并不会觉得太突兀,但是视线移到袖口,就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盯着他,没有动。他站在那里,也没有动。我听到他身边的男人问他:“叶先生,怎么了”我屏息静气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过了身来。我看到了他的脸。五年岁月,还是有一定力量的。他依旧英俊。只是脸上已经褪去了青涩,褪去了稚气,显出一种沉稳的气质。短刘海看似随意地垂在额头上,剪得很有型。他的脸颊依旧瘦。他的眼神依旧亮,却不如从前那么清澈。他的神情,依旧淡定温和,只是眉间,多了一些难言的内容。他的嘴唇抿得很紧,似乎牙关都是咬着的。我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我眨一下眼,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他突然抬脚向我走近了两步,嘴角牵了一下,露出一个所谓的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上浮现了出来。我就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脑袋里冒出了一个成语沧海桑田。我的心紧紧地抽了起来。可是我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白痴,看到了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章拉了拉我的手臂,在我耳边小声说:“jojo,别这么盯着人看,不礼貌。”她已经发现了他的特别。他们都已经发现。我依旧不动,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好像变成了朦胧画。他看着我,终于开口:“小桔。”我等了许久,没有下文。没有“你过得好吗”,没有“我回来了。”,没有“对不起。”甚至连声“你好”都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叫了我的名字小桔。我该说什么呢小章收回了手:“jojo,我们去停车场等你。”眼前的世界突然又开始运转,我的视线猛然变得清晰。我一把拉住了她:“一起走。”“你们认识。”她指指我和他,“不聊一会儿吗”我扭头看她,冷静地说:“不认识,他认错人了。”第六章、我把等待唱成歌完。撒花第六大章终于完结趁着这个机会,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含含有计划把思远开定制印刷,因为全文字数较多,加上番外,大概有近50万字,分上下两册,需要70多块钱吧。不知有没有姑娘想订购的,如果大家有需求,麻烦和含含说一下,我要开始找人做封面和精修校对了,6月底前最迟最迟七月上旬全文连载结束,争取第一时间发定制。如果大家都不感兴趣,含含就不弄啦下一大章是思远的完结大章“能否再一见钟情”,敬请期待。最后再次祝大家六一快乐,内啥,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想扔臭鸡蛋啥的,就冲着他去吧,别管我扔就行。我爱你们79、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戴起太阳镜,迎着同事们呆愣的目光,昂首离开。只有天知道,我全身抖得厉害,手掌心里全是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两条腿呼啦啦地打着摆子,高跟鞋踩在地上,好像踩在棉花堆里。如果我说我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有没有人会信可我的确是什么都不能思考了,我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能够感受到有一束目光一直胶着在我身上,连背脊都被刺得火辣辣的了,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回头。直到坐进车里,我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缓过神来。小章担忧地看着我:“jojo,你脸色好差不舒服吗”我呆滞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摇头说:“没有。”“刚才那个人叫你小桔,你真的不认识他吗”“也许以前认识,我不太记得了。”我牵起嘴角笑笑,“今晚吃什么刚才不是说忙完了一起去大吃一顿么”男同事小郭在开车,回答说:“吃火锅怎么样”“好耶”ice和小章开心地响应着。他们开始讨论去哪个火锅店,要点肥牛还是肥羊,这个季节金针菇好不好吃我只是看向了窗外,心乱如麻。思绪终于平静下来,我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我想着那个人的眼神,熟悉又陌生。我悲催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将他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了。是的,我认识他,我记得他,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他,可当他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时,我发现,他已经变得那么陌生。叶思远,你回来了我们四个人围着热腾腾的火锅下着料时,小章和ice聊起天来。小章问到ice和未婚夫的婚礼准备得如何,ice立刻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伸出左手给我们看她的订婚戒指:“结婚的时候会有一枚带钻儿的,我老公是一枚铂金戒,看着不起眼,花了好多钱呢。”小章还没有男朋友,羡慕地看着ice无名指上的细细铂金戒,说:“真幸福啊我一直都觉得结婚了戴婚戒很有爱耶,尤其是手长得好看的男人,戴戒指特别好看。”“对对对,我和我老公认识的时候,就是先注意到他的手的,那天我们朋友聚餐,叫了一支拉菲副牌,大家凑着玩玩,是我老公醒的酒。我看着他拿着酒杯在那里晃呀晃呀,那手指头又长又有力,手上肤色很白,指甲又干净,骨节有些突出,再配上他看着酒杯时有些陶醉的表情,哎呀我的妈呀当场就把我给迷晕啦”小章和小郭“哈哈哈”地笑起来,小章一把拉过小郭的手看:“哎你的手就不好看,你瞧这手指头多短啊还都是老茧”小郭有些不服气地说:“我是农村来的,小时候还干过农活呢,能和城里那些男人比么。”小章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哎对了,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没有手的呀”小郭回忆了一下,点头:“好像是,我一开始还没注意,后来仔细看了才发现他西装袖子好像是空的。”“哎呦,这么帅一个人,居然没有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天生的还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他的手大概只到这个位置。”小章在自己的上臂一半处比划了一下。ice摇头:“没那么长,我看得可仔细了,应该只到这儿。”她的手移到了小章的肩膀下十多公分的地方。“两只胳膊都没了,怎么过日子啊,真是无法想象。我从没亲眼见过这样的人。”小章捧着脸颊想入非非:“不过他真的好帅哦。”“再帅又有什么用,人家是残疾人,你敢找这么一个男朋友么你要是真带这么一个人回去,你爸妈非杀了你不可。”“说到哪儿去啦,我不就是想想么,我才没那么大胆子。”“砰”我板着脸放下筷子,他们三个吓了一跳,一起转头看我。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站起来抓起包:“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慢吃,我先走了。”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询问和呼喊,只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火锅店。拎着包走在街上,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以为自己会哭,会崩溃,可结果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华灯初上,满大街的耀眼光芒,打着灯的车子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想了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去了oive,一个许久没来的地方。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天,oive生意很好,人头攒动,音乐劲爆。我坐在吧台边喝着啤酒,水手哥从我身边走过,又倒退了两步回来,惊讶地看着我:“小桔”“嗨好久不见”我和他打招呼,水手哥在我身边坐下,拿过一支啤酒陪着我喝。“最近好吗小桔。”“不错呀,你没瞧见我样子么,职场白领有没有”我穿着紫灰色的短袖衬衫,黑色一步裙,背着一个硕大的白色单肩包,额前留着齐刘海,脑后绑着一个松松的发髻,想到白天站在叶思远面前时我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心里不禁恻然。在他的眼里,我也已经很陌生了吧。过去那个喜欢穿着卡通t恤,大花裙子,扎着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