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当然知道答案。揉着自己的脑袋,我站起身去洗漱,低头看到那些被我丢了一地的方小说西,我笑了笑,刚才的叶思远是怎样的心情猛然间看到这些陈年旧物,他会不会记起我们的曾经还有那些被我撕碎的照片,望着那些碎片,我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后悔,也许,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像这些照片一样,支离破碎后,再也修复不起来。第二天,我一瘸一拐地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上班。刚坐到办公桌前,女孩子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我打听前一晚的事。“jojo,你真的和叶先生认识”“你俩是什么关系呀”“jojo,你的手怎么了脚扭了吗”“眼睛怎么那么肿啊”我趴到桌上向她们讨饶:“求求你们,饶了我吧”看我实在不想说,女孩子们才不情不愿地散去,但是我依旧能听见她们小声地讨论着什么。是啊,关于叶思远,总是能引起许多话题,她们会好奇再正常不过了。关小姐依旧与我联系着,可是我回避和她见面,只在电话和邮件里与她交流,碰到必须要当面谈的事,我就打发设计师过去。关小姐没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她很不高兴,但是我真的不想再与叶思远碰面,即使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也不行。我和程旭没有再见面,只是偶尔通一下电话,他约我吃饭,我拒绝了。渐渐的,他就不再打来。11月中旬,我搬了家,找了个搬家公司,只装了半车就把我全部的家当搬去了新租的房子。在等待婉心出狱的过程中,我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故人的电话。“陈桔,还记得我吗我是冯啸海。”“记得啊你现在怎么样好久没联系啦”“是啊,我是想问你,婉心出狱那一天,我和你一块儿去接她,行不行”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事,一直到坐上冯啸海的车,和他一起去了郊外的监狱,我还没反应过来。冯啸海胖了许多,头发剃得短短的,穿着一身夹克衫,原来精瘦矮小的一个人,现在也多了一份沉稳气。他告诉我他在小冬青服装市场拿了两个店面,这几年一直在做服装批发生意,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去监狱探望婉心,只是婉心从没有告诉过我。看到婉心的时候,我哭了,冯啸海也哭了。蓝天白云下,婉心向我们走来,与我拥抱后,就与冯啸海紧紧地拥在了一起。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突然就明白了一切,爱情的小花在我毫无知觉时已经悄然绽放,冯啸海用他的不离不弃,早已虏获了婉心的芳心。我们三个人去饭店里大吃一顿,当做为婉心庆祝。整个过程中,冯啸海都紧紧地牵着婉心的手,他还没有婉心高,样子也不帅,可是看着他俩走在一起,四目相对的画面,我竟然觉得他们万分般配。我替婉心感到高兴,真的,我以为婉心的未来会很艰难,可如今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其实不少,只是年轻时的我们都被一些外在、虚幻的方小说西蒙蔽了眼睛,无法看到一个人的真心。经过了叶思禾的事,又碰到冯啸海,我相信婉心早已明白了爱情的真谛。冯啸海送我和婉心到了我租的小屋子,他留了一会儿就礼貌地告辞离开了。我拉着婉心坐下来,问她和冯啸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婉心脸红了,低着头轻声说:“有三年了吧,他对我说他会等我,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是他叫我不要多想,说他一定会等到我出来的那一天。我和他磨了大概有半年,后来我想,不如就试试看吧,反正我在里面也没损失呀。但是我还是叫他不要错过别的好女孩,要是有好姻缘,就把我给忘了,没想到,他真的等了那么久。”我看着婉心的脸,她留着齐耳短发,一张脸不施脂粉,依旧年轻靓丽。狱中的岁月似乎磨平了她的焦躁气,令她变得沉静、温和,尤其是一双眼睛,淡然地令我有些唏嘘。曾经那么骄傲那么张狂的婉心,如今却像个小女人似的,享受着久违的爱情和友情,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真的令我既心酸又高兴。晚上,我和婉心睡在一起,我想了很久,终于告诉了她我和叶思远早已分手的事实。婉心一直没有说话,很久以后,她凑过来抱住了我,说:“对不起,小桔。”“你说什么对不起呀”“如果不是我那么冲动,伤了叶思禾,你和叶思远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和你无关的,婉心。”我叹了口气,“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都要好好过日子,冯啸海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要辜负他。”“我不会的。”婉心顿了一下,突然说,“对了小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什么”“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叶思禾的状况,你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啊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我傻了。“不是,我不是惦记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管好,还是坏,我只是想心里有个数,知道以后,我就能放下了。”我想了想,答应了她。我苦恼了好些天,找谁去了解叶思禾的现状呢我早已断了和叶家人的联系,虽然现在叶思远近在咫尺,但我不可能去找他。细细思索后,我试着拨了一个电话,想看看那个久未联系的人,是否已经换了手机号码。电话居然通了。“你好。”清雅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还带着一丝惊喜,“小桔,是你吗”“是我,阿理,你好吗”“我很好。你呢”他笑起来,笑声如记忆中一般爽朗,“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真是好多年了。”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婉心的问题,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婉心已经放下了,她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秦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和他们家联系也不多。你知道的,当年的事发生以后,我大舅和二舅彻底闹崩了,这些年二舅一家几乎都在意大利,很少回来,只在外婆去世时才全家回来了一趟。”“奶奶世了”我震惊了,想到那个笑眯眯递给我红包的老太太,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是啊,你们出事的第二年,外婆就中了风,撑了两年多,去世了。”秦理叹了口气,继续说,“外公现在身体还好,还是与我三舅一家住在一起。至于叶思禾,我很少见到他,不过去年,他结婚了。我们家没有去喝喜酒,只有三舅一家去了,听思颖说,叶思禾开了一家汽车美容店,已经经营了好些年,似乎生意还不错。”我消化着这些信息,又问:“他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好像还行,总之肯定比我好。哈哈哈哈”他笑起来,我竟然觉得心酸,秦理说,“他恢复了许久,几乎算是痊愈了,只是因为被摘了一个肾脏,所以不能太过劳累,其他应该没什么影响。对了,听思颖说,叶思禾快要做爸爸了,他老婆已经怀孕几个月。”我松了一口气,奇怪地发现,听到这个当年我希望他下地狱的人,如今生活得还不错,心里竟然觉得轻松、平静。“挺好的。”我想着晚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婉心后,她应该会与我一样觉得心里石头落地。“是啊,我也觉得挺好的。恩恩怨怨,过去就过去了,你叫婉心不要记在心里,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她还年轻,未来还很长。”“恩,我会转告她的。阿理,你现在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啊,你放心。倒是你,那时候的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这些年来都没给你打个电话,有时想想真的很不应该。”“没关系啦,我挺好的。”我突然想到了那个人,迟疑着开了口,“阿理,我最近见到叶思远了。”“哦”他顿了顿,“他好像在h市开了分公司,是他去找你的吗”“不是,是偶然碰到的。”“这样啊”秦理的语气听着有些奇怪,“思远,有和你说什么吗”“没有。他只说了对不起。”我笑起来,“阿理,这真的很奇怪不是吗他说对不起算什么意思呀他要么就把当年的事说说清楚,要么就待在意大利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给的期限刚过,他就出现了,他是在耍我吗”“他其实我也不知道,思远究竟是怎么想的。”“阿理,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一定有理由的,叶思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要与我分手”我承认,我放不下,不能从叶思远那里得到答案,也许可以从秦理这里知道一切。“你们没有交流过么”“交流个屁他根本什么都不说”“我并不知道所有的情况,你知道,那时候我和他有好些年没见面,不过你刚坠楼那会儿,他曾经和我说过一些话。”“什么话”“那时,你还在抢救,一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二舅妈执意要思远去意大利,思远不肯去,就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们家能出面劝劝二舅妈。思远在电话里对我说,如果你死了,他就不活了,如果你残疾了,他会守着你一辈子,如果你完全康复了”他没有说下去。“他会怎么样”我的心快速地跳起来,几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他离开你。”“为什么”我快要疯了,这是什么逻辑,叶思远,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办法保护你。小桔,思远的心思很细密,你我都清楚。当时事情刚发生,他的压力非常大,我一时没有来得及赶去h市,但是我妈去了。听我妈说,当时你爸爸对他态度很恶劣,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是因为他,说了许多伤人的话。思远并没有做辩驳,但是他情绪非常消沉低落,他在电话里对我说,他与你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一个错误,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无法给你幸福。”“”我浑身颤抖,死死地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不过后来,我劝住他了。我自认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我告诉他,你从未在意他的残疾,发生的事是个意外,与其他因素无关。你要是康复了,他就更应该好好地和你在一起,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即便你真的残疾了,甚至是死了,他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毕竟在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人,相信你也不会希望他为了你而放弃生命。”“可是”我想说,既然你劝住了他,为什么他还是对我提了分手呢“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当时,我的确劝住了他,思远也答应了我,会振作起来,会鼓励你,陪在你身边。尤其是在你醒过来以后,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不是么他告诉我他会在圣诞节时回来看你,他告诉我他再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几个月后,他还是对你提了分手,当时我很震惊,问了他,劝了他,却没有用。我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阿理,我托你转告给他的话,你转告了吗”“转告了。五年之约,清清楚楚地转告了,其实我一直在劝他,但是他很固执,我觉得他似乎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了。”“那他现在又回来做什么”“我不知道。”秦理的声音很低,“小桔,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没有。”“思远一直没有找过女朋友,我觉得,他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了。我猜,他回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吧。也许本来,他根本没有打算与你见面的。”挂下电话,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秦理的话:如果我死了,叶思远就不活了;如果我残疾了,叶思远就守着我一辈子;如果我康复了,叶思远离开我。叶思远,你就是个笨蛋混蛋王八蛋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我根本不用为婉心的工作担心,她去了冯啸海的店面工作,两个人像夫妻档一样干了起来。冯啸海耐心地教着婉心,她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还捧着笔记本电脑写心得,在网上不停地查资料。我竟然有些失落,和婉心开玩笑说她重色轻友,干脆别和我住,搬到冯啸海那儿去得了。婉心摇头笑,悄悄地告诉我她一直没有与冯啸海那个,更没有打算与他同居。“那时候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