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娜又笑了起来,“不过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的那位西装帅哥了”说起子恒,孟真心里还会很难受,但这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我和他什么关系也不是,他做什么,我没有权利过问,今后我也不会再妄想什么,我会好好地过我自己的生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孟真淡然一笑,“没什么,快工作吧。”酒店里一直很安静,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客人来光顾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酒店还能维持多久。丽娜看着手中的娱乐杂志,随意的问道,“孟真,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其实孟真很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她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自己的餐馆,但是她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暂时还不知道,你呢”“以前我还觉得很迷茫,不过现在我已经确定了。”说着丽娜就放下手中的杂志,杵着腮帮子傻笑起来,“嘻嘻,我决定,我一定要在二十五岁之前嫁给昂哥”看着兴奋当中的丽娜,孟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不过究竟邻居对丽娜,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呢这时,孟真的手机铃音响了起来,她翻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子恒孟真犹豫着,不确定该不该接这通电话。“怎么不接电话”丽娜凑了过来,孟真只好按下挂断键,合上了手机,“没事,是个陌生号码,可能打错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孟真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屏幕,将手机改成了静音状态。电话那头,欧子恒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心里一沉,一连几通电话打过去,孟真都没有接,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虽然想立刻飞奔到碧缘居去看她,无奈欧景天通知开会,他没办法抽身离开。坐在会议室里,欧子恒低头编辑了一条信息,按下发送键。“伤好了吗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孟真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泪水顿时溢满了双眼,他总是这样的吗总是这样对所有女人都那么体贴孟真索性闭上眼,将手机关机。突然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哎外面在做什么呢”好奇心强的丽娜急忙奔到了大门外。大街上,一群路人围成了一个圈,丽娜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群中,可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孟孟诚”只见孟诚趴在地上,满脸满嘴是血,旁边一个打扮妖媚的中年妇女,目光冷冷地俯视着他,嘴角挂着时分得意的笑容,女人身后,几个壮硕男人还不时地踹他几脚嘴里咒骂着,“臭小子,以后骗人可要看准了,我们谭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时女人蹲下身,抬起了孟诚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你最好把老娘的钱都给老娘吐出来,不然老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孟诚不屈地扭过头,女人缓缓起身,退到一旁,双手一挥,几个男人又上前一拳一拳向孟诚打去。“不好了孟真”丽娜返回酒店,急忙将还在莫名状态的孟真拉进了人群中,“住手住手”丽娜上前护在了孟诚面前,而孟真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弟弟,心疼的同时却也不敢相信般,捂住了自己的嘴,绝望的泪水,如同泉涌般夺眶而出。“哟,又是一个送上门给这小白脸骗的傻妞。”中年女人望着丽娜,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滚都给我滚否则我报警了”听到丽娜的话,中年女人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既然你把警察都搬出来了,我们就不陪你们去警察局喝茶了,咱们走”中年女人带着一伙人离去,而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去,这时孟真才擦干眼泪,蹲下身,望着面前这个让她既生气又难过的弟弟,虽然心疼,却不得不声色俱厉。“你究竟还要放纵自己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会沾惹上那种人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你是骗子”孟诚咬紧牙关,扭过头,不看孟真一眼。孟真知道,只要一犯错,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说。唉孟真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孟诚,替他轻轻擦了擦鼻子及嘴角的血迹,转头望向身后的丽娜,“我得带他去医院。”“嗯,哦等一下我去帮你把包拿过来”孟诚虽然想挣脱,却也无奈身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用来反抗的力气,只好任他姐姐将他塞进出租车,把他送进了医院。孟诚做完全身的检查后,因为只是皮外伤,医生只给他开了一些外敷的药贴。“再帮我开这几位中药吧。”孟诚将一张皱巴巴地纸片递给了柜台的药师,药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却也很快地将中药包好,递给了他。结账后,孟真抽出钱包里所有的钱递给了孟诚,“为什么连买药的钱也没有虽然爱玩,可日子总该要过呀,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生活”孟诚低着头,接过孟真递来的钱,“你的那条手链,我没卖,下次带来还你。”那条子恒送给她的手链,现在想来,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于是她转过头看向前方,“那记得下次带来。”孟真扶着孟诚,走到大街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孟诚扶进了出租车后,她才放心地转身往回走,没办法,钱都给了孟诚,现在真是名副其实地穷光蛋一个了。好不容易走回明珠酒店,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孟真正在为几天都没去中餐馆送外卖的事情担心着,丽娜突然冲到她面前,吓了她好大一跳。“那个西装帅哥来找你了,还等了你大半天,你为什么手机关机,而且现在才回来”孟真一开始心里悸动了一下,随后却又更加担忧起来,究竟该怎么办,她到底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子恒孟真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肩上的包,抬头看向丽娜,“能不能借我点钱”傍晚,孟真从游泳馆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子恒正在和她的学生安安说话,还很宠溺地揉了揉安安的头发,望着这一幕,孟真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果然,他对所有人,包括陌生小孩在内,都是那么温柔,原来以前他对她的好,只是他的习惯而已,是她想太多。孟真收回视线,走下台阶,大步向公交车站走去。“孟真”虽然身后传来了子恒的呼唤,可孟真依旧埋头大步向前走,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孟真”孟真能感受到子恒已经追了上来,毫无意识的,她迈开步伐,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为什么自己要逃,但是她的心却很坚信地告诉她,必须这么做。终于,就在公交车即将要离开车站的那一刻,她冲了上去,一转身,公交站台上,子恒望着她,离她越来越远。欧子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孟真突然变成这样,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着他。欧子恒思索着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他的车子奔去。公交车上,孟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鼻子一酸,两滴泪顺着脸颊掉落在她手心,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苦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欧子恒追了五六个公交车站才终于赶上了孟真搭的那辆公交车,他把自己的车子扔在路边,疾步踏进公交车,一张百元钞票眼都不眨一下地就塞进了投币口,不等公交司机开口,子恒已经向车厢内走去,一眼就看到了靠窗而坐的孟真,走到她面前,站在她身边,可惜她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双眼一直看着窗外。欧子恒安静地俯视着她,他想去体会她现在的心情,想看穿她现在的想法,想得到一切问题的答案。孟真发着呆,却不经意地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淡淡烟草香的香水味道,仿佛山谷中的回声般,清幽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孟真寻着香味抬起头,却发现子恒正低头俯视着她,惊愕不已的她慌忙中迅速站起身,却被他扶着栏杆的双臂圈在了怀里,这让她更加慌乱了。欧子恒看着她温柔地笑了起来,半开着玩笑,“这是不是叫做孙悟空难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这时欧子恒身旁的一个彪悍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将孟真挤进了子恒的怀里,孟真急忙抓住吊环,尽量与子恒保持着距离,可子恒见状却一手拉住吊环,一手挽住了孟真的腰,“为什么这么怕与我碰触”孟真急忙推开子恒的手臂,走向车门,就在车靠站的时候,也不管那是哪里,她匆忙下了车。欧子恒望着孟真的背影皱了皱眉,也跟着下了车,并大步上前拉住孟真的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面对子恒,孟真侧过脸,不敢抬头,“我没事。”“不接我电话,想尽办法躲着我,现在也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这能叫没事吗”孟真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而这也是子恒最不想见到的,因为现在的孟真,会让他想起从前那些痛苦而模糊画面。突然,欧子恒一把抱住孟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孟真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吗”听到怀中孟真的话,子恒有些错愕,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子恒可不可以别对我那么好我怕有一天我会爱上你”欧子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孟真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心里又矛盾起来,如果她真得爱上了他他迅速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结局他推开孟真,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虽然心里很痛苦,可依然告诉自己,不管有多痛苦,他也要忍耐下去。一抬头,他的眼睛里虽然闪烁着晶莹,可他的嘴角却挂满了笑容,“如果是这样我以后会注意。”孟真没想到子恒竟回答得如此云淡风轻,难道在他眼里,她真得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好到没有人相信,他只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我送你回去。”欧子恒一伸手,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红玫瑰与白玫瑰出租车的收音机里,传来嗓音沙哑的歌声:“红是朱砂痣烙口红是蚊子血般平庸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也磨平激动烧得火红蛇行缠绕心中终于冷冻终于有始无终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碧缘居公寓楼下,孟真和欧子恒分别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上去吧。”欧子恒站在出租车旁,没有上楼坐坐的意思,而孟真也明白,这是子恒在践行他刚才所说的话。“嗯,你慢走,拜拜。”孟真向子恒挥了挥手,只觉心中一阵抽痛,却又不得不微笑着默默承受。目送着出租车远去,孟真才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缓过了心中那一阵阵揪心的痛,一转身,看见邻居正在不远处望着她,并朝她缓缓走来。走到近处,孟真才发现邻居的表情难掩愠怒。“你是猪吗”邻居一开口就劈头盖脸地向她骂来,可她并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林立昂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无语,原本还以为她应该和欧子恒划清界限了,没想到又让他撞见他们像往常一样,如胶似漆地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你的爱就那么廉价吗明明知道他劈腿,明明为他伤心不已,现在竟然还跟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一起”现在孟真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有些伤心,却又苦笑着,“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林立昂陡然愣住,“普通朋友”孟真有些怅然,是啊,就连邻居也不相信,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一转身,她努力带上笑容,向大门走去。走进电梯,孟真站在墙角,埋着头,小声抽泣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能制止住自己的泪水,也许是积蓄了太久的悲伤,一时间没能拦住,全都跑了出来。“喏。”站在一旁的林立昂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她。孟真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了邻居递来的纸巾,她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擤了擤鼻涕,接着继续哭。很快电梯就到达了16层,林立昂先走出了电梯,站在了自己家门前,见邻居没出来,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又迅速跨进了电梯里。“喂,已经到了。”孟真不理会林立昂,蹲下身,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而这时,电梯的门合上,又载着他们降下一楼。林立昂无奈地抬头望了望电梯顶部的监视器,“这里有监视器,人家正看着呢。”这时孟真才缓缓抬起头,望了望头顶的监视器,一边抽泣着一边道,“可我止不住了呜呜